第十四章 勉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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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种纬没法说出那支杂牌的枪是他自己为了防止有人暗中对他的刺杀,故意自己准备出来的。既然对方已经把那支枪藏起来了,摆明了就是算准了种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才有恃无恐的。不过即便这样,种纬也要博一下,他可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认罪。
  “第三点,关于子弹的问题,那支枪是局里发给我的佩枪,我一直把它锁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的。那支枪配发给我总共没有几天,我总共用那支枪也没打过几发子弹,怎么会用它来杀人?那不是摆明了这桩案子是我干的么?我作为一名刑警出身的人,会那么傻吗?这不是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吗?再者,如果我是用那支枪杀了人的话,我逃离现场回家和时间那么短,又怎么可能把那支枪放回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这些都是漏洞嘛!只要查,还是可以查出疑点的。”种纬觉得在枪和子弹这个问题上的漏洞最大,他试图从这方面打开突破口,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讲得最多。
  “吼吼吼,听上去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可我们在子弹和装枪的那个帆布包上都发现了你的指纹,这你还有什么话说的?”听到种纬的解释,主审警官仅仅一句话就让种纬无话可说了。谎言就是谎言,你只要撒了一个谎,就需要不断的撒谎,到最后因为谎话说得太多,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
  种纬是刑警队长不假,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犯错误。更何况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他落入对方的陷井太过迅速,对整个栽脏的过程知之甚少,又怎么可能做出万全的准备和解释呢?所以在这次预审中落于下风,也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怎么样?种局长,现在还有什么说的?还是配合我们一点,把你的问题都交待出来吧!”主审警官看到种纬这个反应,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主动权。他以为他离胜利已经不远了,于是便开始做起种纬的思想工作来了,试图逼种纬像其他犯罪嫌疑人那样乖乖就范。
  “这件案子确实很特殊,在一些问题上我确实撒了谎,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 种纬无奈,他已经在准备讲出他知道的情况了:“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的情况的话,我倒是可以讲出来,但恐怕你们会后悔的。”既然对方可以谋害他,他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或许把事情说出来会让对方陷入疯狂,但他总不能就如此轻易的就范吧?
  “哦?说来听听?什么特殊情况?也吓我们一跳试试?”主审警官和他的同事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
  “有人要谋杀我,我确实准备了一支手枪,也就是放在空调外机那儿的,其中有五发子弹。现在子弹你们发现了,那支枪却不应该是我的佩枪。因为我的佩枪确实在办公室里放着,你们可以去天海调交管局的监控录像,我事发那天下班的时候为了行动方便,连公文包都没来得及拿,又怎么带枪走?”种纬做着最后的努力,只是他的解释让任何一名局外人都没法理解和相信。
  “哦?是么?居然还有一支枪!那那支枪去哪儿?不会自己飞了吧?还有,你不会告诉我那支枪让搜查你家的警察给换了吧?哎呀,那事儿不是大了么?警队内部有内鬼啊!”种纬的解释确实有点苍白,就算是种纬坐在他们的位置,也没法相信他的这套解释是合理的。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告诉我,那你的脚印和dna怎么解释?不会这两样也都是造假的结果吧?”主审的两名警官一听种纬这么解释,都露出一种冷冷的笑意道。
  “我得罪了一伙人,他们实力很强大,我想就应该是他们实施策划了这次对我的栽脏。我说不清楚脚印和dna是怎么弄的,但我敢肯定就是他们一手炮制的。至少我知道警队内部就有他们的人,听他们的分派行事。我怀疑脚印和那支枪都是他们做好的,这是他们栽脏我的细节问题,他们当然要搞好了。”种纬继续做着努力道。
  “笑话!一伙人栽脏你还把脚印和dna都弄得好好的,他们能力怎么就这么出众呢?种纬啊!你不要以为你是刑警队的出身,又是个交管局长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实话告诉你说,你现在就是羁押期间的犯罪嫌疑人,我们有的是时间来跟你斗下去。现在证确凿,你就是不承认也没关系,有了完整的证据链依然可以直接判你!”主审警官毫不客气的对种纬大声道,根据听不过种纬的话:说话之前你先考虑好了,你这几个问题你自己能不能处圆其说!
  是啊!这几个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脚印简单,只要把自己抓住客以后,如果勘察现场的警察里边有那伙人的人,现场制造的假的脚印痕迹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唯一能说明脚印可能不是自己的机会,就是自己穿去现场的鞋子和房间内留下痕迹的鞋子应该不是一双。
  因为在种纬被捕的时候,他穿的鞋子正是他前一天去现场时穿的那双。只要把现场外面自己翻墙位置留下的脚印,和现场的脚印一对比就知道了。如果一双没出现在现场的脚印却出现在了室内,那就能证明确实是有人作假栽脏了。种纬总不可能从交管局下班的时候拿着还在家里鞋,然后直接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外围吧?从时间上这就是不可能成立的事情啊!
  “这样啊,如果你们真想查明案情的话,那就去天海那边再查一下。我从交管局下班的时候穿的是什么鞋?然后我出现在监控录像里的鞋是什么鞋?还有我从交管局出来的时间,和到达东湖别墅的时间,算算我是不是可能跑到家去再拿上一双鞋?”种纬把自己刚想出来的问题给讲了出来,只是看现场两名预审员的那意思,他们对种纬的申辩并不热心。
  “在度假村的围墙上,我应该留下了脚印,我在那儿穿的什么鞋应该一目了然。如果我没有回家拿鞋子的时间,案发现场的鞋印 应该就是有人在栽脏的。我强烈建议你们去天海查一查,因为背后陷害我的那伙人实力太过强大,天海警队里应该有他们的人。还有脚印鞋底上的泥土,我总不能是凭空出现在屋时原吧?如果你们相信我是穿着那双鞋进的案发现场,那我应该是什么时候换上的鞋呢?鞋底总得沾点东湖别墅的东西吧?”虽然对方不大相信种纬的话,但种纬依然要对自己完成一次救赎行动。
  只到了种纬的解释后,眼前的两名主审警官脸上都带上了一种无聊的苦笑,仿佛是看见了最好笑的事情似的,根本不把种纬的话当回事。
  其实种纬知道,眼前的两名预审员做不了什么主,他们只不过是拿到了案卷以后,根据案情来审问自己而已。他们两个人更擅长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而非对案件进行侦破。即便省城这边派人去查案的话,也轮不到这两个人的,所以这两个人脸上流露出这种表情也不奇怪。真正能做主的,往往是通过监控正实时关注着审问情况的人,那些人才是对这起案件进行调查的主要人员。
  “脚印不承认?那好,咱们反正也有的是时间,再说说你的dna是怎么跑到案发现场的死者指甲缝里去的?”主审警官现在完全掌握着主动权,于是便摆出了一副猫戏老鼠的架势,并不急于逼种纬说出些什么。反正这桩案子还在侦查阶段,警方有的是时间来办案。
  “dna的问题我确实不太好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每年都有体检,我怀疑是我的dna资料被别盗取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方确实只需要很少的一点血样,就能制造出我在案发现场的痕迹来,完成对我的栽脏。”种纬想了好半天,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他自己都不太有底气的答案来了。
  不错,他每年都有体检,但他最近一次体验却没抽血。而上一次抽血还是在去年,距离现在已经快一年了。就算有人要算计他,真的会把他的血样存一年么?那样会不会败露?种纬并不是dna方面的问题专家,他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解释了。
  “好,就算这算个解释,还有呢?那支枪是怎么回事?咱们的问题又绕回来了。”主审警官轻蔑的看着“负隅顽抗”的种纬道:“我们查了资料,知道你的佩枪是支出厂不久的新枪,根本就没被人使用过。除了出厂时试过之外,到了天海警局就没人用过它,后来枪分配到了你的手里,而你手里又有子弹。你说案发现场打死死者的那颗子弹是哪来的?弹道检测证明那就是从你那支手枪里发射的,我们除了怀疑你还能怀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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