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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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尔难得感性的说:“夫人当年也曾想过去做明星,小少爷完成了夫人未达成的梦想。”
  “克莱尔。”诺克斯侧头看他, 湛蓝的眼眸冷如寒冰,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极强的危险性:“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夫人会醒来的, 他的梦想会自己站起来完成, 不需要任何人代替。”
  克莱尔身体一震,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触碰到了禁忌,他的膝盖一软单膝跪地,惶恐而恳切的求饶:“是的教父,是我说错了,请您原谅我的口误,夫人会醒来的,尤其当他看到小少爷完好无损的回来之后,一定会激动的苏醒过来的!”
  诺克斯眼底的冷意稍缓,纤长的大手搭在克莱尔的头顶上轻轻抚摸,像在对待一只柔顺的宠物狗,他轻笑一声,说:“好孩子不用怕,我没有生气,现在去查查眠兔明天的行程。”
  ……
  《黑雾封山》在拍摄外景,四周均已被剧组的工作人员清场,安保措施非常到位,除了剧组的人以外不会放进去一个外人。
  当然,诺克斯先生也没准备闯进剧组,而是授意下属去挑好隐蔽而又适合观看的好位置。
  唐古是地地道道的华国人,虽然这些年很少回国,但是诺克斯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自然不会缺少在华国的势力,他和克莱尔庇佑的一个姓傅的华国人取得联系,动用对方在国内留下的势力,这趟来华国称得上是极为顺利,用钱砸出来一个《黑雾封山》拍摄区域旁不对外开放的位置,丝毫不在话下。
  此时,作为心腹的克莱尔正推着诺克斯先生上楼,而他也紧随其后,随时为对方效劳,这次找到小少爷实在是机缘巧合,也是千载难逢的大机遇。在此之前,他再勇猛再忠诚都并未受到诺克斯先生的重视,而这个消息出现之后,又因为他是家族里少数的华国人之一,所以才有机会跟随boss前往华国,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诺克斯先生坐在轮椅上,接过下属递上来的望远镜,不远处剧组里忙的热火朝天的场面尽数映入眼帘,人来人往的画面上,越辞的身影格外的出挑,就好像黑夜里的星星,晴空下的太阳,不需要四处寻找,第一眼注意到的必然是他。
  他的身形削瘦但并不算单薄,象牙白的肌肤,肆意张扬的气质中和了过于艳丽的相貌,使得他美的耀眼的同时丝毫不显女气。诺克斯先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青年,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从周围的环境、和他的动作上来看都可以判定,他在拍戏,武打戏。
  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青年有很扎实的武术基础,他坐在椅子上下半身不动,一双手却灵活的见招拆招,身体敏锐的躲避着突然的袭击,虽然武打戏一般都有很大的作秀成分,但是眼前这一幕却显得格外的真实,真实到让他怀疑他们在真打。
  看到这里,诺克斯先生眼中已经带上几分欣赏,他的儿子生的不像他,却像极了他的夫人,不仅是相貌,尤其是那股张扬自信的气质和菲利克斯真是一模一样。
  恍惚间,他忆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场景,漂亮帅气的少年有着与稚嫩的年龄截然相反的聪慧,明明他们都是被锁起来的实验品,少年却利用白大褂们的思维漏洞一次次的将其戏耍到失去理智,而后又成功的脱身,甚至在那群人产生分歧的时候挑动其决裂,并抓准机会带着他和洛拉在爆炸响起的前一刻完美的逃出实验室。
  诺克斯的唇角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随即隐而不见。
  克莱尔见他心情愉悦,主动问道:“教父,您要不要去见一见小少爷?”
  “不急。”诺克斯的小指轻颤,面容平静的不露半分情绪,沙哑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响起:“先看看,等一切都查清楚再说。”
  ……
  随着导演一声“过”,这场武打戏终于结束。
  越辞放下手里的道具,若有所思的朝四下扫了一眼,却没找到想要的答案,那股灼热的视线还在固执的盯着他看,无论他站到哪里都无法躲避。
  他拍了这么多年的戏,对旁人的目光向来敏锐,此时非常的笃定这并不是错觉,而是有人在察觉不到的死角里暗中观察他,具体是谁也不难猜测,八九不离十就是原身的家庭成员了,对方掳走了越辛舒,很快就能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他们没有来约他见面,而是在暗地里观察他,逻辑上倒也说得通。
  不过日后见面要怎么说,面对越辛舒这种为非作歹的恶人尚且好处理,但是面对失去骨肉二十多年的一对父母便不能轻易应付了,他该如何和对方交代,总不能说您儿子早就被坑死然后转世投胎了吧?
  既然继承了原身的身份,对原身的亲生父母自然也有照顾的义务,此时他倒是希望对方能对他冷淡一些才好处理,万一真的是那种极为“热情”的态度,还要去演一出父慈子孝or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状态,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真不好处理。
  要知道,他和他亲爹都是一言不合就杠起来的状态,更别提这对半路出现的父母了。
  “怎么了,刚才伤到了?”卢溪见他态度异常,关心的问道。
  越辞回过神来,淡定的摇头:“没什么,中午了,休息一下吧。”
  这么说着,便见卢溪皱着眉头朝门口的方向看,越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张扬的红色跑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一身米黄色休闲装俊美雅痞的傅景越,和常年穿着深色西装一张扑克脸仿佛别人欠他八百万的司明修,俩人一前一后朝这边走过来。
  傅景越扬了扬手里的本子,笑意吟吟,语气像是在献宝又像是邀功:“小婶婶,你要的剧本我给你拿过来了。”油腔滑调,还选择性的无视了昨天的警告,又开始喊起小婶婶。
  说完看向卢溪,挑了挑眉:“小溪也在啊。”
  “二哥。”卢溪的态度出乎意料的淡定,丝毫没有发火的意思,也不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仿佛对一切早有预料,目光投向傅景越的本子,问:“是下部戏的剧本吗,的确要开始考虑了,《黑雾》再过不久就要杀青了。”
  越辞接过剧本,封皮上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字:《空中杀阵》。
  他朝卢溪示意,邀请道:“一起看看?”
  “好啊。”卢溪勾唇,将另外两个人无视的彻底,俩人随意的找了个破凳子,坐在一起看起来。
  傅景越:“……”
  他回头,见司明修完全是见怪不怪的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来,耳边是“沙沙”的翻页声,不多时又响起两个人你言我语的讨论声,分析着这个剧本的可发挥性,时不时圈上重点提提意见。
  傅景越摸摸鼻子,识趣的不去打扰两位专业的演员,挑了个凳子坐下来。
  不多时,越辞扬起头来,问道:“本子还不错,廖成数那边怎么说?”
  傅景越精神一振,像是备受冷落的臣子终于得到了陛下的关注,忙道:“这本子已经是成品了,但是廖成数始终不肯松口,言语间像是已经有了自己属意的演员。不过这都不算个事,小婶婶看看喜不喜欢,想要的话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语毕,感觉自己的心态好像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洛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瞥了一眼剧本上的名字,说道:“廖成数的女一号有属意的演员了,现在还在洽谈中,不过一时半会估计谈不下来。他的意思是定下女一号,再根据女一的态度来选定男一,也就是说男一是说还要看女一的演员属意谁。”
  像他们这个级别的导演都是相互认识的,尤其他和廖成数还算有点交情,这些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司明修诧异:“他属意谁?多大的咖位这么难请,这样的本子都谈不下来?”
  洛阳耸了耸肩,语气颇为无奈:“元笑。”
  卢溪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元笑?”
  傅景越笑道:“元笑?竟然和天王同名,哪个元哪个笑?这种特别的名字都能撞,也是很有缘分了。”
  洛阳无情的揭露真相:“不是同名,就是乐坛天王那个元笑,男的,元笑。”
  越辞一愣,差点笑抽过去:“不是吧,廖成数疯了?先不说元笑是唱歌的,就说元笑都二十七八岁了也不是小年轻的,人一大老爷们也不可能答应他反串啊,怪不得一直洽谈不下来,元笑没打死他都是好涵养。”
  第八十一章
  “廖成数虽然有些神经质,但是他这个想法也不是空穴来风。”
  洛阳解释道:“元笑最初是以演员的身份出道的, 他身形高挑但骨架并不大, 再加上面容精致有点雌雄莫辩的feel, 所以经纪人便想着剑走偏锋给他接了个反串的女角。那家经纪公司是个小作坊, 没等得捧起来一个反串的巨星就倒闭了,再后来元笑天生的音乐细胞就被城城星光挖掘出来, 直接转行做歌手了, 演艺圈这点小浪花没激起来,倒是迅速在乐坛大红大紫起来。”
  越辞摸摸下巴, 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我倒是有点印象, 他刚出道的时候被8出来非音乐专业出身,不少人质疑他行不行, 但人确实有一把好嗓子, 站在舞台上一发声,说是天籁之音都不为过。不过, 我倒是不知道他还演过戏, 还是反串?”
  “演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廖成数看到那部戏之后就对女装的元笑惊为天人,奉为缪斯, 这么多年一直都想请他出演自己拍摄的电影,但一直没有合适的角色。这次为了打动元笑, 甚至大改剧本量身定制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角, 看他这么执着, 想必是演的不差的。”
  洛阳瞥了一眼越辞满脸兴致的表情, 继续说道:“所以你要想演这个角色,首先要打动的不是廖成数,而是元笑。”
  “是元笑能不能打动我。”越辞松开手里的笔,懒洋洋的说道:“看他是不是真的像廖成数想象的那么好咯,不行的话我是一定不会忍耐的。”
  洛阳“啧”了一声,不屑的道:“元笑可和别人不一样,他现在对反串毫无兴趣,廖成数不知吃了多少次闭门羹了,我看你的结局和廖成数也是一样的。”
  越辞丝毫不吃他的激将法,耸了耸肩,口气随意:“拭目以待咯。”
  ……
  正午时分,谈完正事后一群人自然而然的领了剧组发放的盒饭,傅景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软而黏的米饭粒失去了应有的口感,热气腾腾的宫保鸡丁散发着一点都不诱人的香气,这种只能用来充饥不是满足食欲的午饭越辞和卢溪却习惯性吃的津津有味,连司明修都淡定从工作人员手里要来一份盒饭,准备蹭上一顿午饭。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傅景越诧异的问。
  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卢溪,此时格外淡定的往旁边一指:“那还有汤呢。”
  越辞擦了擦嘴,答道:“你想听对外版本还是对内版本的解释?”
  “怎么说?”傅景越兴致勃勃的问。
  “对外版本就是休息时间有限,演员要赶紧吃完抓紧时间拍戏,所以饭菜简单。”越辞说着,毫不留情的揭导演的底:“对内版本就是剧组经费有限,我们洛导穷的砸锅卖铁供不起大家四菜一汤,所以只剩下一盒饭一鸡蛋汤,如果日后经费一直紧张可能会把鸡蛋汤也省略掉。”
  不远处的洛阳恼羞成怒,矿泉水瓶子砸过来:“闭嘴,赶紧吃完好好拍戏,经年的投资款一直拨不下来怪谁?”
  傅景越眼眸微眯,视线在饭盒和洛阳身上来回打量,若有所思。
  越辞一看他这表情就觉得分外熟悉,和他自己憋坏时的表情没有两样,哼笑一声:“大侄子还不走,打算留下来体察民情?”
  傅景越脸皮奇厚,还真跑过去和工作人员要了一份盒饭,又屁颠屁颠的凑到越辞的身边,笑眯眯的说:“来和小婶婶同甘共苦啊。”
  说着,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辣、苦、涩,和好吃一点都沾不上边,简直是黑暗料理界的扛把子。
  但即使这样,在越辞带着坏笑打量他的时候,还是不动声色的嚼了两口咽下去,状似无意的开始转移话题,语气轻佻:“《楚明帝》要开播了吧,晚上要不要庆祝一下,给侄子一个孝敬您的机会,嗯?”
  “不去。”越辞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带上几分戏谑之意:“晚上回去吃你小叔叔去。”
  傅景越一怔,猝不及防的便被他眉宇间的风流晃了眼,随即反应过来低咳一声迅速移开视线,其余的都可以无所顾忌的聊,但是事关小叔的话题还轮不到他来调侃。
  ……
  剧组拍戏的时候一般是没有固定下班时间的,什么时候拍完今天的工作量才算完事,越辞习以为常的又一次忙到夜幕降临才下班,推开门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家里的亮着灯的,平日里比他还要忙的傅培渊今天竟然比他回来的要早。
  初秋的天气夜晚转凉,男人换上了一件棉麻休闲上衣,朴素的白,简单的圆领,袖长到手腕,干净熨帖且中和了他凌厉的眉眼,多了几分家居气息。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双手随意的搭在腿上,罕见的没有抱着商务本加班加点的工作,而是将视线投在前方正在播放广告的电视机上。
  从玄关到餐厅的距离并不算远,越辞从男人身上移开,便见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饭菜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发,比他上次的花把式好上不知多少倍。青年怔了怔,心底升腾起几分古怪之意,或许是同居久了,便有种把这个临时住所当成家的错觉,而傅培渊的态度更像是在等待丈夫回家一起吃饭的妻子。
  越辞笑了笑,错觉很快便烟消云散,他走进来,正巧听到电视上播放的片头曲,熟悉的音律在录制时还有他的参与,他看了一眼,果然是《楚明帝》。
  今天是《楚明帝》开播的头一天,电视台将这部剧放在黄金时间强势推出,所有在关注着这部剧的人都在同一时间守在电视机前,傅培渊难得的打开电视机总不会也是因着这个理由吗?
  “砸茶盏的确比砸落地灯要省钱得多。”
  低沉的声线带着淡淡的调侃,让越辞回过神来:“什么?”
  他下意识的朝电视上扫了一眼,便见屏幕上正巧播放着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盏,他记得这一幕的剧情,少年楚源在得知侍卫搜查贵妃宫殿时,盛怒之下砸了茶盏,急匆匆的赶过去。
  剧本上写的是砸茶盏,但是他也的确如傅培渊的调侃砸过落地灯,不是在剧组,而是在方中规家里试镜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将手边的落地灯砸倒在地,既表达出了角色的情绪,又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越辞眼眸微动,一时间心里千回百转,知道这段故事的人不多,更没有人会特意往外散播,而且傅培渊的口吻熟络的就好像亲眼所见一般,令他顿时有了想法。
  他轻笑一声,声音笃定“那天试镜的时候,在监控后面看戏的是你。”
  “是我。”傅培渊唇角微勾,态度坦然:“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很敏锐,也很胆大。”
  越辞挑眉,顺势坐在他的身旁,他随意的说:“算不上什么,我对旁人的视线本就极为敏感,从一进屋就盯上了那个隐蔽的摄像头,后来摄像头里的灯光微闪,我就猜到监控后面有人,而且你的视线太灼热了,我想无视都难,索性便再演完戏之后逗弄了一下。”
  想起当时的场景,他低笑一声,手指在男人的手腕上轻轻摩擦,语气中带着几分暧昧:“所以,你当时是没看够吗,宝贝。”
  傅培渊面色平静黑眸深邃,却牢牢地攥住那只正在作恶的手,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冷静:“乖一点,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办了你的话。”
  越辞跨坐在他的身上,态度放肆完全不见收敛,利用巧劲卸开男人的力道,将对方的手反手扣在男人的身后,薄唇从男人的额头一路下滑吻到唇角,却不留恋,却沿着路线亲到耳垂,微微吹气,轻笑:“是我办了你。”
  男人眯着眼睛看着青年面若桃花的脸颊,在这种调情的手段下却不显的受用,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危险性,他问:“这种手段,你在多少人的手上用过?”
  越辞错愕,复而笑出声来。
  “能让我这么用心对待的不多,放心吧,你养子肯定不在其列。”他笑,话锋一转,声音轻柔:“还是说,关键时刻你突然洁癖发作,难以忍受了?”
  他一向纵情享乐,身边几乎时刻都有美人在怀,这是他的人生态度,不觉得有什么自卑也不会自傲,若傅培渊真的洁癖到无法忍受到最后一步,他也不会勉强,谁都没有错,只是观念不同,好聚好散就可以。
  不过,即将吃到嘴的美人就这么飞了,还是会让他觉得很遗憾。
  傅培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却未如他所料的那般,而是扣住对方的脑勺,狠狠的亲了下去,吮咬纠缠,霸道的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空间,同时另一只手放肆的探进白皙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专属的痕迹,亲吻结束后,他的呼吸不变,声音却微哑:“越辞,你是我的,此前的一切我不在乎,但现在和以后你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的占有欲尽数展现出来,沉稳自持的男人在语气中罕见的带出几分张狂:“我可以纵着你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你想整傅缙还是毁掉枫华都可以放手去做,喜欢拍戏想成名站在娱乐圈巅峰都有我做后盾,我可以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活的放肆不需要半分的克制,
  但是唯独不能和第二个人有任何超越友谊的接触,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任何一个对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我都不会有半分的容忍。”
  “脸颊、眉眼、唇、脖颈、肩膀,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我的领土,只能有我留下的痕迹,谁沾染了我的领土……”他的眼眸深沉,如盯上猎物的毒舌般森冷摄人,声音低哑:“我都会将他碾成寸寸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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