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小城之春(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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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湘醒来的时候发现和妈妈一起睡觉的床上多出来一个人,揉了揉眼睛,她兴高采烈地喊道:“是叔叔。叔叔也在这里睡觉。”
  月宜昨晚被葛徽闹得浑身都和散架了一样,此时此刻也是刚刚醒,抬起手抱了抱湘湘,嗓音还带些小小的慵懒:“醒了啊,是再躺一会儿还是起床吃饭?”
  湘湘对月宜说:“再躺一会儿。不饿。”
  月宜笑道:“昨晚吃了那么多海鲜,肯定不饿。”
  葛徽的手臂越过月宜,来到湘湘颊边轻轻拧了一把乐呵呵地说:“小丫头,你喊我啥?”
  “叔叔好。”湘湘脆生生地说。
  “不是答应做你爸爸吗?”葛徽揉乱了小丫头的乌黑秀发。
  湘湘连忙看向月宜,难以置信地问:“妈妈,我可以喊叔叔爸爸吗?”
  “当然可以啊,叔叔说了愿意做你爸爸。”月宜柔声道。
  湘湘立刻喊了一声“爸爸”,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湘湘乖。”葛徽眉眼弯起,十分温和。
  月宜高考结束虽然很担心成绩,但在葛徽的开导下渐渐也就卸下了心里的负担,好好享受一下高考结束后的疯狂。她和葛徽带着湘湘去玩沙滩摩托车,买了帐篷支在沙滩上,窝在里头一天一夜。湘湘也慢慢习惯了葛徽这个“爸爸”的陪伴,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碰到熟悉的小伙伴也会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葛徽是自己的爸爸。
  这天葛徽端着新榨好的冰凉西瓜汁给月宜和湘湘,湘湘拿着去了卧室画画,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人。葛徽静静观望着月宜埋头打理十字绣,捏了捏她的手指问:“我看你特别喜欢这些针织物,一做起来就特别投入。”
  “我从小就喜欢,原来在家里的十字绣就有一摞呢!”
  葛徽凝视着月宜,试探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你家里一趟?月宜,我可不可以见见你爸妈?”
  月宜的手指顿了顿,本来的清水芙蓉般温柔笑靥顿时隐去,语气十分生硬地说着:“回去干嘛,我觉得咱们在这边挺好的。等我要是考上我心仪的大学,咱们也可以一起换个地方住。我和湘湘很好,才不要回去。”
  葛徽沉默了几秒,将她手里的针拿走,紧紧握着她的手说:“月宜,你别这样气愤。我只是想我们既然要结婚也总不能一直不见你父母。如果咱俩办婚礼的话,也不能说不请你父母吧。”
  月宜嘟着嘴不说话,显然还是不想回去。她心里对于父母不抚养姐姐的孩子有怨言,后来湘湘在那个男人家里被忽视甚至是被虐待,父母还觉得不关他们的事,她去带湘湘回来,父母依旧拒绝抚养湘湘,索性她一赌气就带着湘湘自己出来住。
  葛徽深深呼了口气道:“那,我们好好再商量一下。”言罢,安慰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月宜觉得自己刚才语气不太好,便凑过去在葛徽颊边亲了一口,睁大了眼睛殷殷望着葛徽:“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我干嘛生气?”葛徽好笑地问。
  “因为我不带你回去见家长。”月宜沮丧地说。
  葛徽摸摸自己的下巴,挑眉问她:“我难道长得特别丑拿不出手?”
  月宜连忙点点头,十分同意他的观点:“对对对,就是太丑了见不得人。我爸妈说不准会把你赶出去。”
  葛徽歪着脑袋端详了月宜一会儿,然后忽然拉着她的手伸到裤子里头神秘兮兮地说:“没事儿,晚上关上灯摸黑都一个样儿,只要这里又粗又大就能满足你。谁让你那么骚?”
  “你才……”月宜生气,却说不出那个字,哼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继续绣十字绣。
  葛徽替她将头发稍稍整理一下,观赏了一会儿柔声道:“你知道我小时候幻想过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吗?”
  “我哪里会知道,我那时候又不认识你。”月宜嗔怨地望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去,“你才多大就想着找女朋友……老流氓……”
  “我那时候都高中了好不?我总得想想未来大事吧。”葛徽笑道,“我那时候和朋友说,我喜欢的女朋友就是这样可以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或者做女红都好。她看书我就看她,我的女朋友一定越看越好看。”
  月宜扬起脸莞尔道:“那你们班上没有这样的女生吗?”
  葛徽挠挠头说:“有吧……不知道。当时就是想想,又没想着要谈恋爱。”
  月宜掐掐他的脸,婉声笑道:“所以你就是注定属于我啊。”
  成绩出来的那天最热,外面好像静止了一样,只听得见蝉声幽幽,令人烦扰。月宜坐在电脑前,双手颤抖的厉害。前两次都知道自己没考好,索性查成绩的时候也有底,没那么紧张,而这一次安下心来考试,反倒愈发忐忑不安,担心自己的付出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葛徽捧着柠檬水坐在床边安慰道:“没事没事,早晚都要知道得,无所谓。”
  月宜搓了搓手,回眸,扁了扁嘴,可怜兮兮地问:“你能不能帮我查成绩啊?”
  葛徽和她换了个座位:“来,让你老公来给你遮风挡雨。”
  月宜手臂放在他肩上,弯下腰,想看又不敢看,只好犹抱琵琶半遮面,手指覆在眼睫上,隔几秒分开一些偷看一眼。葛徽给她输入信息,低沉地道了一声“按回车键”,画面切换,月宜赶紧捂住眼睛,然后听到葛徽“嘿”了一下,旋而就是兴奋的声音:“月宜,你比一本线高了十几分呢!”
  月宜放下覆在眼睛上的手指,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葛徽从座位上站起来将她压在椅子上说:“真的很厉害,你快好好看看你的成绩!月宜,恭喜你!”
  月宜揉揉自己的双眼恨不得贴在屏幕上,来来回回看了N遍,转过身兴奋地跳到葛徽怀中大声叫喊着:“天啊,真的是我的成绩,我能上大学了!”她抱完了葛徽又去主卧找湘湘:“湘湘,妈妈终于考上大学了,妈妈可以带你出去玩喽,以后还能赚大钱给你买更多漂亮的衣服和好吃的!”
  高考成绩的尘埃落定让月宜如获新生。第二天就去买了一些纸钱,夜里在十字路口旁给姐姐烧去,葛徽从旁抱着湘湘,听见月宜自言自语,喜悦中仍然蕴着一缕哀愁。“姐姐,我终于考上大学了。成绩还不错,可以去一所好的大学,这样以后就可以找个好的工作,多赚些钱,和湘湘过好日子……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说及此,她回眸,望着身后挺拔的男人,眉眼柔情款款,“我有男朋友了,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处处都为我着想,我很喜欢他……”她烧了最后一张纸,喃喃说:“就像是当初姐姐那样的喜欢……我会好好照顾湘湘的。她就是我的女儿。”
  回去的路上月宜很安静,不怎么说话,葛徽到了家里将湘湘哄着睡去才问月宜:“我看你从回来之后就心事重重得,怎么了?”
  月宜眉间微蹙,此时正和他一起靠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外面的夜空星光璀璨,柔和清静,她歪了歪头,枕在葛徽肩上,目光涣散着,唏嘘道:“葛徽,我想起来我姐姐之前也是这样甜甜蜜蜜得,可后来怎么就分崩离析了呢?”
  “他们后来……总是吵架吗?”葛徽抬手在她尖细的下巴上摸了摸。
  “我姐姐不爱吵架,我也不喜欢。就是那个男的在外面又找了别人,我姐姐总是哭,没多久那个男人就失联了。”月宜叹了口气,语气中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我还陪着我姐去找他呢,但是到处都找不到。这人要是不想被别人找到,他可以想尽办法躲避。后来我姐也不想纠缠下去了,没过多久便生下湘湘……”
  “这世界上总有这种渣男。不负责任,管不住下半身。”葛徽也跟着谴责。
  月宜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小声咕哝着:“坏蛋,谁知道你是不是渣男?”
  “媳妇儿,你说我是不是啊?”葛徽在她唇上厮磨着哑声询问。
  月宜红着脸,仿佛夏日里的山楂,让人想尝一口:“现在不是,难保以后不是。”
  葛徽的手在她胸前覆盖住一方娇乳使劲揉弄几下,惩罚似的咬牙道:“小坏蛋,你就是嘴硬,等我到床上给你点‘性讯逼供’,看你还嘴硬不。”他说完,月宜还不懂,懵然问道:“你要对我用刑吗?灌辣椒水?”
  葛徽拉着她的手在掌心写出自己说得那个字,月宜羞愤地说:“我就说你是老流氓,正经人谁能想到这些?第一次见到你还觉得你古道热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现在才发现你就是老色鬼!”
  葛徽笑吟吟地盯着月宜因为羞怒而如合欢花一样娇美的容颜:“月宜,你明明很喜欢我这个老流氓对不对?”
  月宜唇角微微扬起,小小声地说着:“谁让我眼瞎,非要和你学什么为爱发电……”
  想到当初的表白,两人都觉得十分傻气,可心里却好像吃了花蜜。
  葛徽忍不住在月宜颊边亲了几口,温柔地低语着:“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就觉得安心。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你姐姐是遇人不淑,斯人已逝,我们在纠结过去也没什么意义,咱们一起往前看,前面都是光明,我们会非常幸福的。”
  “那万一、万一有比我更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呢?”
  “比你漂亮的没你厨艺好。”
  “万一她比我厨艺好呢?”
  “厨艺好的没你温柔。”
  月宜还想说,葛徽抢先说道:“反正总有不如你的地方。”
  月宜忍俊不禁:“油嘴滑舌。”
  葛徽揉揉她的头发。
  月宜深深吸了口气,又继续关于姐姐的话题:“我姐姐未婚先孕,年纪也不大,爸妈都觉得丢人,想让她去把孩子流掉。姐姐不舍得,固执地把孩子生下来。我爸妈是那种很保守的人,在家里对姐姐各种刻薄,姐姐心情也不好,没多久就生病住院。后来就……”她叹了口气,内心郁结,却比从前淡去了一些:“我姐去世后,爸妈不知道怎么联系到了男方家里,让他们把孩子带走。我觉得孩子可怜,但是也想着既然是亲生父亲也不会亏待湘湘。直到很久之后我去打听,才知道那个男的又结婚了,一家人都嫌弃这孩子身体不好、还是个女孩儿,对她很不好。我一气之下就去找他们理论,顺带着把湘湘抢回来。”
  “那你爸妈也不同意你抚养湘湘?”
  “不同意。还埋怨我因为去要回来湘湘耽误高考,他们眼里高考比外孙女重要。”
  “所以你一个人带着湘湘跑到这里?”葛徽紧紧抱着月宜,能感觉到月宜的双肩在抖动,她隐忍着悲伤和委屈,重重点头,稍许哽咽地开口:“我就想着这是姐姐的孩子,他们都不疼她,那我疼她,我照顾她、抚养她。”
  葛徽温柔地说:“你做的很好,月宜,你是有责任、有担当的女孩子。如果是我,和你这般大,我真不一定能够有勇气来到这里独自抚养湘湘。”
  月宜生出几分活力,眼底漫上坚毅的光泽:“嗯,那我以后还要做得更好。”
  “我相信我媳妇儿。”葛徽点点她的鼻尖,顺势将她抱在膝上,和声说,“我也喜欢你在我眼前柔弱一些,我是你的男人,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月宜勾着他的颈子:“嗯,我知道的。”
  葛徽和她依偎着说了这么久的话,她整个人温软的一团窝在自己怀中,时间长了,难免不会心猿意马,况且葛徽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每次做爱又怕伤着月宜,往往都不够尽兴。于是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棒子就开始硬邦邦得。月宜也察觉到了,低着头装死一言不发。葛徽忍着笑说:“月宜,别装了,我想把裤子脱了让你摸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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