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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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方面被质疑,是个男人便不能忍的了。
  江余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困在床上两天不曾下来,期间不是在吃东西睡觉,便是在被吃。
  好在他天赋异禀,即便这般被折腾,也依旧是不曾受伤,倒是叫宋瑜知道,大抵当初还是低估了他,才会被江余怀疑。
  且因着白日里,他倒是发现了江余身上另外一个奇怪的地方,只有在被他疼爱时,江余才像一个正常男子。
  往好处想,江余倒像是老天专门为他准备的礼物一般。
  轻轻吻去江余眼角的泪珠,宋瑜给床上睡着的人拉好锦被,转身便出了门。
  待江余醒来时,已到了响午,一早起来被宋瑜喂了粥水,便又被宋瑜按在床上一顿收拾,怕被外头的人听到,江余又不敢出声,难受与爽快并存,叫江余沉痛地领会到,“节制”两个字的真意。
  艰难地支起身子,锦被从身上滑落,露出里头未着寸缕的身子,白皙的皮肤青青紫紫斑驳一片。宋瑜不在倒是叫他松了一口气,赶紧地拿了衣裳穿上,挪动着酸痛的腰,准备下床。
  只是刚站起身,江余便又查点儿跪下,低头看着抖动的双腿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忽的想到了什么,江余一张白皙的脸涨的通红。
  想骂宋瑜,转头想想也不能怪他,他自个儿似乎也配合的很。
  江余捂住了脸,在房中慢慢适应了酸软无力的腿,在铜镜上照了照,确定不曾露出破绽,这才开了门出去。
  一出门,小厮阿庆便凑上前来:“小余公子可算起来了,病可好些了?”
  这小余公子跟大公子都长得好,只是大公子虽俊美,一身气势着实吓人,看着便让人不敢造次,倒是这小余公子,乍一眼看着冷淡,其实却随和的很。
  如今眼角一抹薄红,慵懒又虚弱,含着水一般的眸子不过扫了一眼,便让人忍不住想把所有他想要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
  江余脸上一阵红白交错,最后咳了一声,“好多了。”毕竟两日不曾出房门,不找个理由,不说旁人,卓承兴那边便不好说。
  “公子呢?”
  “公子与卓护卫一道出门了,”阿庆道,“啊!公子让厨下温着燕窝粥,嘱咐了您醒了便让您吃点,小的这就给您端来。”
  转头便往厨房跑去。
  江余扶着门框想了想,到底是转身回了屋,他这会儿与半残也不差什么了,还是安稳点吧。
  早上只吃了一碗粥水,江余这回儿早饿了,连着两碗粥下肚,这才好一些。
  如今这样江余什么也做不了,想了想便又回了床上躺着,摸了话本来看。
  宋瑜回来之时天色已暗下来,看着脸上盖了话本呼呼大睡的人,竟是满心的怜爱之情。
  问了阿庆几句,便叫他端了晚膳上来,回房间将江余给叫醒。
  这时房中已点了烛火,江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见到床边坐了意中人,伸手便抱住了宋瑜的腰,将脸埋在他腰腹之间磨蹭。
  宋瑜深吸一口气,将人铃起来,“别闹,起来吃晚膳。”
  这么一会也够江余清醒,听到宋瑜的声音,立即便松了手,这会儿可不敢再撩拨了,他还想要腿呢。
  跟在宋瑜身后一出屋子,便看到卓承兴已经翘着腿坐在一旁等着了,见了江余嘲笑道:“你这一病倒是金贵了,让公子衣不解带地在一旁伺候你两天,总算是没白费心。”
  不知该如何反驳地江余,脸一下便红了。
  宋瑜勾了勾唇,伸手环了江余的腰际,状若搀扶,实际上手却是在江余后腰之上摩挲。
  江余原本便不太稳的脚步瞬间踉跄了一下,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宋瑜。
  这还是他那个矜贵冷淡的瑜公子吗?
  “哎哎哎...”卓承兴倒是被他吓了一跳,看着宋瑜将人扶住了便又坐了回去,“你这身子还没好全呐。”
  抓了宋瑜不安分的手,江余咬牙道:“没事!”
  三人一道吃了晚膳,又说了会话,卓承兴便回了房。
  江余这回也不敢招惹宋瑜了,洗漱后便老老实实地躺床上准备睡觉,只是大抵白日睡得太多,直到夜深了都毫无睡意。
  最终,翻来覆去之下,被扰得也无法入眠的宋瑜抓着又是一顿折腾,倒是睡了过去。
  如此,这种如同泡在蜜糖中的日子过了近一个月,某日出门,江余便听说,宗岚部落突袭边城。
  这消息对于江余这个平民百姓来说,也不过就是消息罢了,他从来不曾想到这会与他有何关系,直到...
  “我要与押运官一道去边城,你乖乖呆在这儿等我回来。”宋瑜神色镇重地对江余说道。
  江余不吭声,只是不满地盯着宋瑜瞧。
  宋瑜道:“听话。”
  “为何我不能一道去?”
  “你无官职在身,如何能入押运队伍。”
  “那我可以远远跟着。”
  “不行,”宋瑜沉下脸,“被人发现了按个探子的名头,我都救不了你。”
  看江余不吭声,宋瑜缓了脸色,哄道:“我很快便会回来了的,广庆府城离边城近,来回不过半个月的路程,别让我担心。”
  好说歹说,总算是将人哄住了,宋瑜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说的,不过是哄江余罢了,毕竟刀剑无眼,打仗不是儿戏,虽他早有安排,却也怕出了什么意外。
  看着江余玉白得脸,宋瑜便舍不得让他去那般地方。
  人总不能太自负,自个儿的宝藏还是得藏好才行。
  第59章
  宋瑜离开的那一日早晨,被他折腾了一夜的江余不曾醒来,他也没将人叫醒。
  原本昨晚便是他故意为之,就怕这两天不声不响的人到时候反悔了真要跟着,他是瞧出来了,江余并未死心。
  江余平常乖顺,极少会提出什么要求,这会儿比之一年以前,不只是江余,他也变了许多,若是这会儿江余真想要做什么,宋瑜难说能不能坚定的拒绝他,只是他却着实舍不得人跟着他去受罪。
  转头看了眼比之江南带了婉约之意要更显得粗粝厚重广庆城,宋瑜一甩缰绳便赶到了押运队伍前方。
  不只为了林博轩和林宴,更是为了边城的几万将士,他这回却是非去不可。
  他提前做了十全的准备,这回必是要保下这趟粮草,以及那些个枉死的将士性命的。
  锦被下的人动了动身子,浓密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眼,身侧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凉,昭示着昨日一道入眠的人早已离开。
  江余侧卧在床铺之上,一头青丝蜿蜒落在一边,青丝的主人却半响不曾动弹,听着外头风吹窗棱飒飒作响的声音。
  广庆城靠北,前两日已下过几颗雪粒子,呼啸而过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他家公子这般养尊处优的人,可忍受的了这种恶劣的天气?
  江余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眼便瞧到阿庆正兜着手侯在外头,那张青涩的脸上,两颊被寒风吹的通红。
  “公子既不在,以后便不必在外头候着了,这天冷,仔细别冻坏了。”
  原本缩着身子的阿庆闻言,立即精神一振,倒也不曾推辞,“小的谢小余公子体恤。”这般天气,一大早立在外头,穿多少衣服也是冷的。
  江余笑了笑,只是笑容片刻便隐了下去,“公子...离开前可留什么话?”
  “有!”阿庆立刻道,“公子说,传闻皆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不可相信,让小余公子安心在这等着。”
  传闻?
  这是提醒他边城的消息不可信还是旁的?
  江余眸光一转,点了点头。
  阿庆见江余不说话,只是垂了眼皮沉思,明明外头的天色昏暗,眼前人的一个侧面都俊秀到让人看得目不转睛,像是在发光一般。
  寒风吹起他耳边的发丝,白皙的脸颊,挺直的鼻梁,似是晕染了江南诗意一般的眉眼,与广庆城那些粗犷的男子毫不相同。
  “小余公子放心,大公子最晚两个月便回来了,咱们大齐的守卫军可厉害着呢,大公子去边城取货物不会有何危险的。”阿庆忍不住安慰道。
  “两个月?”
  江余蹙了眉转头,目露疑惑,“广庆城到边城来回不是半个月?”
  “这个,也没错啦,若是平常的话,快马加鞭半个月也是可以的,如今这般天气,恐怕没个两个月可回不来。”阿庆解释道。
  “真的?”
  “当然,小的哪敢骗公子,”为了增加可信度,阿庆忍不住补充道,“这事儿常在广庆府与边城来回的人都是晓得的。”
  江余眸子冷了下来,只是嘴角仍旧勾起一道弧度,“多谢阿庆告知。”
  阿庆被谢的有些高兴,“厨房里备了早膳,我给您端来。”
  如今已是十一月,若是宋瑜无法半月回来,今年怕是要江余自个一人过了。
  江余回了屋子,脸上半点表情也无,胸口却起伏不定。
  这会儿若是宋瑜在他面前,江余指不定便会控制不住自己,如曾经在宋瑜唬弄他溺水时那般,毫无顾忌地冲他吼了。
  可惜,人不在面前,他只能暗自生着闷气,却是毫无办法。
  第二日半夜,外头便开始下雪,到早上时,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两寸高的雪层,江余又开始担心起来,就怕宋瑜这般五谷不分被人伺候惯的男人出个什么事儿。
  江余是个心大的人,宋瑜不在的日子其实于他也并不算难熬,这会儿江余便是这宅子里地位最高的人,宋瑜留了足够多的银子给他,若是江余省着些用,就这般过的五六年也不成问题,再加上他自个还有些钱财,完全便不愁用度。
  江余练练剑,天气好的时候带着阿庆一道去看看集市上有什么新鲜货,临近年关,许多百姓将攒了一年的好货都拿出来卖,指望过个好年。
  江余挑拣着自个想要的买下来,又满城转悠着找好酒,连着花楼也去了几家,倒是又被他收到几个酒方子。
  除了夜深人静之时想想宋瑜这会儿到哪了,不必伺候人,又完全的自由的日子如何会难过。
  转眼便半个月去了。
  江余酿了两坛子酒,又找到了个新的爱好,去茶馆里头听说书。
  茶馆里客流量大,常常能听到些旁人不晓得的消息。
  这日,江余又起了个早,如今已到了年尾,没过几日便是新年了,茶馆中的生意倒是更加好了起来。
  “听说了没,这回送去边城的粮草被人劫了。”
  “真的?可是宗岚的人截的?”
  “边城守军将宗岚的骑兵挡在了城外,这会儿送去边城的粮草被劫,莫不是有内鬼?”
  “若是缺了粮草,也不知边城还能守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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