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寒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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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拎着裙角小跑起来, 边跑边神采飞扬大声道:“唐姐姐, 我告诉你一个特大的好消息!”
  “慢一点, 可别摔着了。”唐媱生怕她一不小心拌倒自己, 唇角含笑神色担忧得望着她, 双臂虚虚张开。
  苏苏快步走到唐媱跟前, 小心得抱住唐媱张开的双臂, 牵住唐媱的手,笑盈盈道:“唐姐姐,你猜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唐媱弯下眉眼朝她细细得笑, 牵着苏苏的手一起朝花厅走去。
  苏苏眉眼里都是欣喜得笑意,摇了摇和唐媱拉着的小手,歪着小脑袋娇俏俏道:“我先不说, 唐姐姐猜猜。”
  唐媱被她娇憨的动作感染, 右手葱白纤细的指间点在自己莹润的唇珠上,娇唇微微嘟起, 柳眉微微蹙起, 作沉思状。
  不一会儿到了花厅, 丁香听荷两人轻手轻脚奉茶端水果, 将果盘摆好便放轻动作退下了。
  看到花厅里没了外人, 唐媱杏眸灿然宛若繁星,笑盈盈望着苏苏曼声道:“莫不是你和谢公子互表心意了?”
  “姐姐, 你说什么呢!”苏苏脸颊爆红,脖子、脸颊、耳垂刹那染满了红霞, 红彤彤煞是可爱。
  她瞪着雾煞煞水灵灵的大眼睛, 鼓着腮帮瞪唐媱奶凶奶凶得:“唐姐姐,不许胡说,你这样我可不搭理你了。”
  唐媱见她如此害羞得转开了身子作生气状,忙抿住唇止住唇角的浅笑,她举着双手含笑坐投降状,低声无奈道:“我说错了,好苏苏莫和姐姐生气。”
  她望了望桌子上红灿灿的荔枝,剪水秋瞳灵光一闪,她伸出手指轻轻剥开荔枝壳,露出里面奶白莹润的荔枝肉,她转身讨好得递给苏苏。
  “苏苏,吃颗荔枝消消气。”她平日里声音就是软甜软甜,此时刻意放轻放缓了声音去讨好,声音更是甜如蜜、软如云,让人心口酥酥麻麻,怎能还忍得下心和她置气。
  苏苏原也不是生气,不过是娇羞,此时听了唐媱娇软发甜的话,她俏声声嗔了一眼唐媱,抬手拿过了她指间的荔枝肉。
  荔枝肉奶白奶白,唐媱苏苏两人亦是肌肤胜雪、肤如凝脂,竟然看着和荔枝肉差不多色泽光润,苏苏抬指的时候可着半颗红色的荔枝壳才取过荔枝。
  她将荔枝放入口中,小腮帮一下子鼓起来,像一个可爱的小松鼠,荔枝特别甜,她应是嗜甜之人,能看到她眸光瞬间发亮,眼睛弯成弯弯的月牙,神情俱是满足。
  唐媱看到苏苏这样就知道刚才的事儿揭过了,她虽然好奇苏苏和谢筠自那天“百家杂货”铺之后如何进展,此时却有更让她好奇的事情。
  她学着平日里苏苏的动作,双手托起双腮,蹙眉装作为难的样子,拉长声音娇声道:“苏苏我猜不中怎么办,你快快告诉我。”
  苏苏看着她故意作怪乐趣的样子,眸子里闪过如水的笑意,她故意哼了一声,抬手又拿了一个荔枝,素手剥开荔枝,眯着眼睛满足得吃荔枝。
  唐媱托着腮看苏苏吃荔枝,看着她满足的神情自己也突然有些口齿生津。
  她忍不住自己也捏了一颗荔枝细细剥皮,将奶白色圆润的荔枝果肉学着苏苏的样子一整颗放入口中,鼓着腮帮细细得嚼。
  “是不是特别甜,特别软,特别好吃。”苏苏口中含着颗荔枝口齿不清得望着唐媱道。
  唐媱重重点头,眯着眼睛惬意得嚼着荔枝肉,明明昨日觉得甜得发腻的荔枝今日也觉得特别好吃。
  苏苏歪头看她吃得开心,心中也舒展开来,刚丁香引她来院子时低声恳求她让她哄着唐媱多吃些水果或糕点,说唐媱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饭。
  等两人满足得吃了些荔枝、杨梅、樱桃,又细细得净手之后才坐回花厅,两人靠在椅背上神情满足。
  唐媱低头脸颊泛着羞涩薄薄的红霞,细细轻轻得揉着自己的腹部,刚才吃得有些多了有些撑,她歪头问苏苏:“苏苏,快说说刚你来时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唐姐姐真得不再猜猜了,肯定是让你心情大好的消息。”苏苏托着双颊,两颊的梨涡浅浅,眼睛亮晶晶望着唐媱。
  唐媱咬着下唇,杏眸骨碌碌转了一圈,显得娇俏伶俐,秀媚动人,她眼睛一亮开口道:“戏阁要公演了?”
  “不是。”苏苏轻轻摇头。
  唐媱不气馁,她目光一闪自信道:“那是京都城来了新的戏班?”
  “也不是。”苏苏摇摇头笑得神秘,她嗔道:“我改日陪着唐姐姐一起去听曲儿,唐姐姐赶紧换个思路。”
  唐媱皱着鼻头,鼓着腮帮有些沮丧得低声道:“没有想到了。”
  “那我来告诉唐姐姐。”苏苏见她沮丧忙安慰她,唇角绽开大大得意笑容俏声声道:“是冯栀,她倒大霉了!”
  “冯栀?”听着冯栀,唐媱心头一跳,这个伤一世害她性命的女人,这一世早了八年竟然还是让她遇着了。
  其实,于唐媱而言,上一世最后她浑浑噩噩,每天不知今夕何夕,她最疼爱视若珍宝的凛儿早夭,她一心恋慕自认琴瑟相合的李枢瑾纳妾,这让她对一切都没有兴趣,没有了生活的欲望。
  所以她恨冯栀吗?
  恨,却不及香儿,香儿竟然伤害她年仅七岁乖巧懂事的凛儿,故意不救凛儿、拖着让凛儿溺水,她对香儿恨不得剥皮拆骨、挖心掏肺。
  昨日看到香儿痛不欲生,知晓她这一世都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唐媱觉得心中最重的石头落下了,她终于替了她上世的凛儿报仇,心中前世今生挤压的愤恨也消散了些。
  “冯栀怎么了?”听苏苏说起冯栀倒霉,唐媱即是不是心中大恨也是大快人心,她忍不住多问几句。
  苏苏见她来了兴趣,身子稍稍朝着唐媱倾斜,压低声音道:“唐姐姐,你不知道今日京都城街头巷头都传着冯栀的笑话,她全身好像受了伤,见不得人,她偏要披着一个麻袋出来走街串巷去求医。”
  苏苏想起她今早看到的一幕,眸光里就闪过讽刺,她朝着唐媱比划着动作,大大的肥胖的麻袋衣,冯栀蓬头垢发,神色张皇。
  “这是怎么回事?”唐媱听得津津有味,却是有些疑惑,她眉心团皱起来轻声问道:“她这样高家岂不是很难看?”
  冯栀借住在高黎家,对面的一行一举也关乎着高家的颜面,平日里的小事和私事不足挂齿,今日传到整个京都城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可就是大事。
  “这个听说她是故意跑出来的。”涉及到别人家的私事,苏苏一向温和守礼今日说这些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自己的耳垂,缓解自己的情绪。
  她抬手端了桌子上的花果茶饮了一小口,润了润唇,才神色拘谨得小声道:“唐姐姐,我也是今早听坊间传说的,可能做不得准儿。”
  “嗯嗯!”唐媱重重点头,用期翼的眼眸望着苏苏,大眼睛水润润忽闪忽闪。
  苏苏被她望着有些不好意思,她又忍不住抬起茶盏咕咚喝了一大口花果茶,给自己打气。
  “唐姐姐,我听说冯栀昨夜不知怎么回事,全身皮肤溃烂,高家给她请了好几个大夫,传说情况都不好。”苏苏放低了声音,靠近唐媱轻声道:“然后她觉得高家不重视她,给她请的都是庸医,今早她就自己不顾颜面闹得大街小巷都是,故意的……”
  苏苏顿了一下,这也是她今早听说的,主要是冯栀今早的形象还过狼狈,举止也太过失当,不太像着前些日子认识的心机深沉的姑娘,坊间传闻。
  “故意?”唐媱垂眸抿唇思量,突然她抬眸望着苏苏道:“她这是想逼着高家给她请名医御医啊,不然高家就要落得一个苛责她的名声。”
  “嗯。”苏苏也点头,冯栀此番闹得真么大,这么不堪,还到处去宣扬自己高家表姑娘的身份,不过就是为了逼高家。
  唐媱叹了一口气,也端起桌面上的杯子,捧着杯子小口出散了杯口氤氲的热气,叹了一声:“机关算尽,也就是她了。”
  本来是为了说好消息,反而说得两人气氛有些沉重和尴尬,苏苏大眼睛滴溜溜得转,倏尔对着唐媱笑开了。
  她双手托着双颊,两侧梨涡深深,鼓着雪腮望着唐媱笑道:“她那人什么样都是她应得得,你说我和唐姐姐为她操什么心?”
  她这么一说,唐媱也是笑了,眼尾划过晶莹的水色和浅浅的笑意。
  她摇摇头,唇角有些自嘲的笑意,笑道:“就是,我们担心什么,尤其是我应该高兴大笑才对。”
  苏苏看着她唇角自嘲的笑意又听她说辞,以为她是因为生气冯栀此前勾引李枢瑾的事情,却不知唐媱说得是两人的前世之怨。
  “她全身皮肤溃烂,听着挺可怕的,是得了什么怪病?”唐媱疑惑得问苏苏。
  苏苏摇摇头,双眼闪着迷茫道:“我也不知,没准是老天爷瞧着她作怪,惩罚她呢。”
  “嗯……”唐媱也失笑点头,冯栀那样坏事做尽的人,真得一夜染了什么恶疾,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两人说罢冯栀,又转而换了些轻松的话题,一时间花厅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高府。
  冯栀泪流满面,发髻凌乱跪在高黎母亲的寝室,痛哭道:“姨母,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栀栀。”
  她哭着就要抬手去扶高母的裙角,高母冷着脸转身避开了她的手,唇角紧抿,面色冷硬。
  “唉——”高母叹了一声,她原是挺喜欢这个外甥女的,小脸长得清纯无辜,性子也温柔如水,主要嘴甜惯会来事儿,平日里姨母长姨母短、用儒慕的眼神期翼得望着她,让她心中舒畅都想多疼两分。
  可是毕竟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没有一分大局意识,高母眼眸闪过一抹冷光,看着冯栀的神色也带了些不耐。
  明明昨夜冯栀身子大痛叫得整个府都不得安生,她已经差人请了几个医者前来问诊,今日冯栀在大街小巷闹得难堪,让她高府丢人,真是小家子女上不了台面,难成大器。
  “姨母,栀栀不是故意的,栀栀是想活命,请您救救栀栀。”冯栀看着高母有些不耐的神情,眸光闪过一抹暗光,猝然哭得很大声,像是崩溃一样,歇斯底里。
  她拉着自己身上的宽大的麻衣,身子猛然一个冷颤,冷汗淋淋,她涕泗横流伏在高母的脚前:“姨母,您最疼栀栀了,您救救栀栀吧。”
  她声音嘶哑,如诉如泣,身子蜷缩打颤,明明昨日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今日却是歇斯底里像个泼妇,面上肌肤红肿皱巴,更是个丑妇。
  高母被她嘶哑痛哭得声音哭得有几分动容,可看着冯栀骇人的面容她又稍稍侧脸避开了眼。
  冯栀咬牙,她也不想这样,她自昨夜便全身红肿皱皮,部分肌肤开始溃烂,脸上已经算是好的,仅仅红肿发皱而不是溃烂。
  现在她全身上下无一块好皮,根本不能穿衣服,不然溃烂的皮肤接触绸布便会粘在一起,为了将皮肤绸布两者分开,痛得生不如死,冯栀打了一个长长的冷颤,牙齿都发颤。
  “姨母,您救救栀栀,栀栀不想死,栀栀才十五岁。”冯栀双膝跪地前行,一把抱住高母的小腿,嘶声裂肺得哭喊。
  高母本就偏心与她,听她哭得让人心碎,她蹙眉轻声道:“好了,别哭了,我试着让老爷给你找御医来看看。”
  “谢谢姨母,谢谢姨母。”冯栀猛地伏地磕头,额头在地上砸出“哐哐哐”的声音。
  高母朝着旁边站着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让人拉起了冯栀,望着狼狈的冯栀她神色闪过一丝怜悯,轻声道:“栀栀去休息吧,我这就去帮你问问。”
  “谢谢姨母,谢谢姨母。”冯栀还要再跪,被丫鬟拉住了。
  高母不理她带着三四个丫鬟踱着步子出了寝室,步履从容,没有太多慌张,冯栀孤零零站在寝室望着高母的背影闪过嫉恨,双手紧紧握住。
  今日让我如此狼狈,匍匐在地可得三十二头我定会让你有朝一日偿还!
  冯栀眯着双眼,咬牙望着高母的身影,神色恶毒阴鸷:这样施施然慢吞吞的步子还说最疼她,简直笑话!等两天后,我和武亲王世子饮茶诉请,等我成了武亲王世子妃,以后你们便如今日此般趴在我的脚前!
  高母可不知晓她尽心尽力为着冯栀考虑,还这样被冯栀嫉恨,她之所以走得这么慢是在思量如何和高父说这件事情。
  高母她自十几年前就时不时照顾补贴冯栀一家,已经让高父有些不满,今年自江西接来冯栀母女,高母平日里疼爱冯栀一个表姑娘胜过自家的嫡亲女儿,让高黎姐弟三人和高父都心头不爽。
  “怎么和老爷说呢?”高母蹙着眉头,没有了和刚才冯栀跟前的沉静端庄。
  她虽然疼爱冯栀,也不想让高父厌弃她,她为高家生了高黎嫡长子还有两个女儿,高父却也是纳了一房小妾,她怕惹怒了高父,高父与她真正离心。
  此时她是不知冯栀心里恨透了她,想着以后得势要让她匍跪在自己跟前磕头,不然她肯定不揽这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儿。
  谁又曾想看着温柔乖顺的冯栀是头中山狼,无情兽,忘恩负义喂不熟。
  “呜呜呜,黎儿,你要帮母亲出出主意。”高母在高父那边没讨到半句好,高父不愿为着冯栀去求到当今圣上那儿,高母只能想着高黎哭诉。
  高黎看着他母亲红着眼睛委屈的样子,心里又心疼又生气,他蹙眉抬手给高母递了一方帕子。
  看着高母接了帕子擦眼泪,高黎叹了一口气,气不过冷声道:“母亲就知道偏袒冯栀,那人明显看着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黎儿不许说你表妹。”高母哄着眼睛瞪了一眼高黎,为着冯栀辩解道:“栀栀那丫头看着就温柔柔弱,平日里也嘴甜会说话,最是孝顺,怎么会是白眼狼。”
  高黎听他母亲这样说,气得直跺脚,平日里他姐他妹和高母说不得一句冯栀的错处,还没开口高母就一顿训斥。
  而冯栀平日里他们多说一句就红着眼睛朝着他母亲的寝室跑,委屈抽泣,欲说还羞,高母便斥责高黎姐弟三人。
  “好,好,你说得都对。”高黎气得胸口都要炸了,今日他出门饮茶整个京都城都在看他家笑话,而他家还护着那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故意陷害他们家的冯栀。
  “黎儿,你帮母亲问问洪珂,他祖父是太医院院首,求他问问他祖父能不能来府里帮栀栀看看。”高母望着高黎,红着眼睛柔声劝道。
  高黎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道:“不去。”
  “呜呜呜!”高母听了高黎的话猝然大哭起来,歇斯底里,扬着手中的帕子:“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夫君不爱,儿子不理,我不如撞着南墙去了,呜唔……”
  高黎皱眉捂着自己的眼,又来了,又来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母亲的套路,真是听着就头疼,高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呼…——”
  “行了,别哭了,我帮你问问,我可保证不了人家来不来。”高黎无奈得叹了一口气。
  高母瞬间收住了自己眼中的眼泪,唇角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笑道:“黎儿最乖巧。”
  高黎看了一眼他母亲,塌下来肩膀,在某一个瞬间他觉得冯栀和她娘与他母亲真不愧是一家人。
  武亲王世子府。
  李枢瑾面色焦急得望着给唐媱把脉的洪珂,额角不自觉冒出了几颗汗珠,他双手收在身侧轻轻的颤抖。
  “怎么样?”李枢瑾见洪珂起身忙上前急声问道。
  洪珂莫名得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得收着自己的工具,轻声回道:“没什么大碍,脉象平稳。”
  李枢瑾手指轻颤,他上前牵住唐媱的手,唐媱温润的手指让他指尖的轻颤缓和了些,他深呼一口气,望着洪珂再次征求道:“洪珂你要不要再把把脉。”
  洪珂白了他一眼,没没搭理他,细致得收起的东西。
  李枢瑾见洪珂不搭理他,他忙上前拉住洪珂的袖子,轻声道:“唐媱她夜间手脚寒凉,这会不会有事儿?”
  他提到了夜间,让人容易产生旖旎的想法,唐媱“啪”得拍了他手一下,嗔瞪了他一眼,轻声对洪珂道:“洪大夫您不用搭理他,他没有质疑您的意思。”
  洪珂见两人的互动,唇角轻轻泛起一个浅浅的笑意,他与李枢瑾是自小的交情,自然知道李枢瑾的意思。
  他朝着唐媱轻轻颔首,笑着道:“世子妃,世子这是关心您。”
  他望着唐媱有些泛红的脸颊接着道:“世子妃您身子并无大碍,保持心情愉悦,注意日常饮食即可。”
  “谢谢洪大夫。”唐媱朝着洪珂轻轻道谢,耳尖有些微微泛红,因为最开始重生时她和丁香慕名而去,想打掉胎儿,却没想到洪珂与李枢瑾早有交情。
  洪珂和唐媱道别后出了寝殿,李枢瑾送他出门,走过了廊道,洪珂白了一眼李枢瑾淡淡道:“说罢,世子您今日是怎么了?”
  “洪珂,唐媱的身子真得没有虚寒之症吗?”李枢瑾面色发白,拉着洪珂轻声道。
  洪珂神色奇怪得望着李枢瑾两三瞬,看着他面色发白、唇角轻颤、额角带汗的样子失笑道:“世子妃并无虚寒之症,你这表现倒像马上得了寒症。”
  李枢瑾只听着他话中的否定,鼻尖蓦得发涩,幸好,幸好这一世唐媱不再有虚寒之症。
  “别换瞎想,病从心生。”洪珂笑着拍了拍他,除去了看病的场合,两人则是难得的好久,他就像李枢瑾的兄长一样关照着李枢瑾。
  两人踱着步子走了两步,他想了想轻声道:“今日我见世子妃心中郁结之症轻了很好,你找到世子妃心结之处了?”
  “嗯。”李枢瑾轻轻点头,心病还需心药医,以前他并未重生,所以不知晓唐媱所执为何,现在他依然知晓。
  香儿、冯栀、大将军夫人等他一一解决,他就向唐媱坦诚自己重生的事实,祈求唐媱的原谅。
  “洪珂,你果然在这儿。”武亲王府高黎正好下了马车,看见正出门的洪珂和李枢瑾惊喜道。
  洪珂看着他满头大汗却满面红光的样子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我那表妹,冯栀,你帮她去看看吧。”高黎直接将高母恳求的洪珂祖父——太医院院首换成了洪珂,就是洪珂他也不敢保证洪珂就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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