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你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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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枢瑾陪着唐媱一起在唐家用了午膳, 饭桌上李枢瑾不刻意却细节处周到细致, 为唐媱剥皮、削刺、夹菜, 动作随意熟练, 可见是平日里常做的事情。
  饭桌上唐母和唐父对视一眼, 心中闪过丝缕的笑意, 可能他们真得误会了, 李世子对唐媱应是用了心的。
  唐媱和李枢瑾用了午膳后和唐父唐母道别,便启程回武亲王府。
  马车上,唐媱望着贴着她坐的李枢瑾, 杏眸圆瞪抬脚踢了李枢瑾一脚,气鼓鼓道:“坐远一些,热!”
  李枢瑾正值热血少年, 气血方刚, 六月酷暑天他坐着什么都不干都热气扑人,又恰逢唐媱双身子更不耐热, 唐媱此时看他便多了一分不耐。
  望着唐媱圆溜溜水润润的杏眸, 即使是气鼓鼓的样子, 李枢瑾也舍不得移开眼睛, 他心里眼里满满的唐媱, 此时没了外人,他朝肆无忌惮得盯着唐媱看。
  “看什么呢, 快闪开些。”唐媱见他不闪开反而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垂微微发热, 羞恼得瞪李枢瑾。
  李枢瑾望着她小奶猫生气发威伸出小肉垫唬人的样子唇角浮起了清浅的笑意, 望着唐媱莹润饱满艳丽的樱唇含笑道:“看你,好看。”
  唐媱听他这般轻挑说着似真似假的情话,瓷白胜雪的脸颊都然漫上一团红霞,娇俏妍丽,她开口就要去啐李枢瑾:“再乱……唔。”
  李枢瑾等得便是这一刻,看到唐媱想开口便欺身而上精准得吻住唐媱的樱唇,擒住她的丁香小舌,带着丁香小舌缠绵辗转一圈才放了她。
  唐媱这会儿是真得有些羞恼了,又有些生气,觉得李枢瑾最近有些热血上头,天天不老实。
  “出去!”唐媱去推李枢瑾,用了三分力,娇唇微微撅起,唇角还带了一丝晶莹的水线,看着带着几分旖!旎的糜丽。
  李枢瑾笑盈盈任唐媱猫一般的力道将他推到,顺着唐媱的力道坐在车厢一侧地上,他挑着眉梢,眉采飞扬道:“我才不出去,我就要在这里看着我的糖宝。”
  说罢,他还真真得倒退了一步,靠着了车厢壁上。
  就那样整个人直接没有形象得坐在车厢地面上,双手收在脑勺后面靠在车厢上,一腿翘起了二郎腿,狭长深邃的凤眸半眯起来笑盈盈望着唐媱,一瞬不眨。
  唐媱眼睁睁看着他从矜贵孤傲的世子变成了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心中闪过惊奇,她竟然觉得此时有些无赖的李枢瑾身上有一种落拓不羁、倜傥逸群的少年侠士之风。
  “油嘴滑舌。”唐媱嗔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便转身不再看他。
  因为李枢瑾姿容胜雪,长相太过俊美无俦,他矜傲清冷已然让人移不开眼,狂放不羁的他整个人像是周身笼着斑驳清辉,熠熠生光。
  李枢瑾望着唐媱,唐媱故意闭着眼睛,纤长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的羽扇不住得煽动,脸颊还荡着一抹绯红。
  他望着望着眉眼情不自禁得弯起,唇角望着灿烂的笑容,在唐媱不注意的时候起身飞速的啄吻唐媱晶润饱满的唇珠:“叮。”
  唇角一热,唐媱蓦得睁开眼睛,双眸雾煞煞的,眼波潋滟。
  可能今日李枢瑾眼角的清泪烫着了她,可能这会儿空间太过狭隘,可能她的心已不是一片死水,她双眸轻闪竟没有一脚踹过去。
  唐媱瞪着圆溜溜的杏眸瞪了一眼李枢瑾,奶凶奶凶,没有威慑,她撅着唇侧过了身子,靠着车厢壁挡着了自己的唇角。
  “马车架快一点。”她朝着车厢在轻声吩咐一声,便完全侧过了身子不再搭理李枢瑾。
  驾车的侍卫听了吩咐,马车快了几分,却依旧的平稳,躲过所有的不平路,这是世子对他们的训练,只要世子妃在车中,车厢要平稳到车上几案上茶盏中一滴水都不洒。
  用完午膳便乘车回武亲王府,没有午睡,唐媱此时真得有些昏昏欲睡,平日里这个时辰她都在小憩,此刻靠着平稳的车厢壁逐渐睡意朦胧。
  李枢瑾望着唐媱一点头一点头得样子有些失笑,他悄悄起身挪了挪位置,在自己膝上放了一个软枕,然后轻轻扶着唐媱,让她的脑袋歪在软枕上。
  “嗯?”唐媱睡意惺忪,蹙着眉心轻轻呢喃。
  李枢瑾揽着她的肩头,轻缓的扶着唐媱的脊背,轻声哄道:“睡吧,没事儿。”
  他声音轻缓温柔,小心翼翼带着满满的呵护、宠溺,听了便让人心软和熨帖。
  唐媱听着他温柔宠溺的声音慢慢陷入了香甜的睡梦中,唇角不自觉挂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世子,到了。”侍卫将马车稳稳停在武亲王府大门前,朝着李枢瑾轻声禀报道。
  李枢瑾撩开窗幔看了眼,又看了看自己膝上正睡得香甜的唐媱,放轻声音嘱托道:“去让人开了大门,将马车驶到我院子前。”
  车厢外的侍卫立在车厢旁怔愣一下,点头轻轻应下:“是。”
  武亲王府朱红色的大门宽六尺六,平日里上至王府之主武亲王武亲王妃、往来宾客当今圣上,下至奴仆小厮丫鬟出入大门皆需下车,为表恭敬。
  侍卫得了李枢瑾的指示,和房门说了一声便驾着马车朝着世子的院子走去。
  等侍卫再次禀报到了时,李枢瑾便拦腰一把抱住了唐媱,将她纤细娇软的身子整个抱在怀里,然后慢慢挪步下车,一步轻缓,将唐媱从马车上放到了寝殿的拔步床床上。
  他坐在床边,望着唐媱歪了歪头蹭着冰丝软枕的娇憨神态眉眼里溢出浅浅笑意,他低头在唐媱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缱绻情深。
  倏尔,他自上而下凝视着唐媱桃腮杏面娇比芙蓉的玉颜,凤眸停在唐媱莹润饱满的唇珠上,他喉结轻轻滚动,凤眸神色转而深邃,忍不住低头又撅住了唐媱饱满的唇珠,舌尖轻轻描摹唐媱姣好的唇形,一下又一下,又整个含着她的唇瓣细细的品味。
  “嗯——”唐媱扭了扭身子,樱唇里溢出丝丝娇媚低吟,撩人不自知。
  李枢瑾神色更深,黑漆漆的凤眸带着火热,呼之欲出。
  “咕咚。”他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强忍着自己的情不自禁的火热转开了眼,他要等着他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与唐媱一切说开,才敢真得与她在一起。
  他终会让她知晓他爱她爱得有多卑微和虔诚,前世今生,他在她面前从来不是矜傲的上位者。
  李枢瑾从啄了一口唐媱的雪腮便退开了,给唐媱腹部搭上薄丝被,轻轻撂下床幔,蹑手蹑脚离开了寝殿。
  “锦荣有什么事?”刚李枢瑾进院时便看到了满面凝重的锦荣,这很不寻常,因为锦荣一向面无表情、冷峻得仿佛千年寒铁。
  锦荣朝着李枢瑾恭敬行礼,眉心拧着道:“世子,上次派去嘉福寺的两名侍卫回来了,在书房,您亲自去见一下吧。”
  他神色间欲言又止,李枢瑾沉默了一瞬,便抬步走入了书房。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枢瑾望着书房中跪着的两个侍卫,冷声问道。
  两个侍卫头垂得更深些,平日里拜见世子无需跪拜之礼,他们这是在认错,两人相对一眼,一人躬手禀报道:“世子,属下失责,两位细作让大将军夫人放了,大将军夫人还让你放了香儿,她说……”
  侍卫停顿一下,有些吞吞吐吐,头垂得更深了些,跪着不再说话。
  李枢瑾听着大将军夫人不仅放了两个细作,还要放了香儿,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差人对大将军夫人说“她不在武亲王府,别坏了我武亲王府的规矩”看来不仅没有起作用,反而让大将军夫人手伸得更长了些。
  “说罢,她还说了什么?”李枢瑾依靠着椅背,漫不经心把玩着书桌上的刻刀,淡声询问。
  侍卫低垂着头,咽了咽口水,伏地轻声道:“大将军夫人让您将香儿也放了,如若不依,就让属下问问您是不是不认她这个母亲了。”
  “哈哈哈!”李枢瑾拍着桌角大笑起来,书桌上的笔墨纸砚皆数震颤,李枢瑾笑着笑着眼角笑出了泪花。
  果真!果真!大将军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得固执、自以为是。
  他果真不敢对她抱有期待,哪怕一丝一点!
  李枢瑾笑够了,摸了摸眼角的泪花,面上神情冷肃起来,凤眸里寒光一闪,他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两位侍卫起身退了下去。
  “锦荣,”李枢瑾轻声唤了一声室内静立的锦荣,声音冷淡,无波无澜:“着人报刑部,即日缉拿王府在逃奴仆,余嬷嬷及两个细作,一日内归案,重罚。”
  “是。”锦荣抱拳朗声应道,迅速退下,健步如飞。
  李枢瑾垂眸望着手里的刻刀,抬手轻轻朝着桌面划了一道,质地细腻的紫檀木书桌直接留下一条深深的刻痕。
  他黑漆漆深邃的眸光轻闪,唇角勾出淡淡的似嘲非嘲的笑意,抬手随意得将刻刀扔到了书桌上:“铛——”
  他与大将军府夫人,终于也将如这檀木书桌的刻痕再无法愈合。
  嘉福寺后禅殿。
  余嬷嬷红着眼睛朝着抹着泪为枣枝鲜血淋漓屁股上药,枣枝是她的儿子、香儿的哥哥,以前一直在武亲王府当差,还做了厨房掌管进货的一个小管事。
  “娘,你别哭了。”枣枝不自在得扯了扯自己的底裤,半抬身安慰余嬷嬷。
  余嬷嬷推开枣枝的手,扶着枣枝好好躺着,急声道:“你别起来,这药刚上好。”
  余嬷嬷此时眼角殷红,满脸皱纹深深,近些日子她没了原来保养得当犹如大户人家主母的气质,苍老了十几岁。
  “娘,你去好好休息吧,您也几日没睡了。”枣枝忍着屁股的疼痛劝余嬷嬷,他生生挨了一百二十下,武亲王府的侍卫秉公执法不念私情,他真得是皮开肉绽,只剩下半口气吊着。
  余嬷嬷满目忧愁,苦着脸道:“我那里睡得着,还不知道你妹妹怎么样,她从小就娇,像个大家小姐,哪里受得住刑罚,呜呜呜……”
  “哎呀,是的。”枣枝也跟着叹口气,又眼睛一亮劝余嬷嬷道:“娘,大将军夫人已经下了命令,肯定香儿已经被放了。”
  “对,对!那我收拾收拾明日下山去看你妹妹。”余嬷嬷脸上有了几分喜色,陡然她想到了什么,眼神凶恶阴毒道:“世子我从小照顾他,竟然是个不念旧情的,怨不得是个扫把星,渴父克……”
  “嘭!”房间的门被踹开了,房门直挺挺倒了下去,摔在地上渐起数丈尘埃。
  “咳!咳!”里头的余嬷嬷和枣枝大声得咳嗽,余嬷嬷阴沉下脸色,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大声嚷嚷道:“谁啊,竟然敢在此放肆!”
  她出门时怒气冲冲,走到门口望着门口面容冷肃的锦荣和他身后一排杀气汹汹的衙役笑了声,她忙变了面色,面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锦荣小管家,你怎么来了?”余嬷嬷朝着锦荣笑着开口,态度稍稍放得亲切和善。
  锦荣无视她讨好和亲切的问候,面无表情扫了她一眼,抬手向着身后做了一个手势,语气淡淡道:“抓了,绑起来。”
  他伸手的数十位衙役训练有素、煞气重重,只锦荣一个手势便直接大步上前拘了余嬷嬷,三四位直接踏着平躺的大门闯进屋里,押了枣枝,三四位直接去了隔壁房屋去拘另一个人。
  “啊!啊啊啊!”枣枝“扑腾”从床上直直得摔下了,疼得咬牙切齿头冒冷汗,大叫着,可惜几位衙役不搭理他,面无表情就要上前压住他。
  “你们干嘛抓我,放了我,放了我!”枣枝嗷嗷大叫,扑腾着,扭打着吼叫:“娘,娘!”
  余嬷嬷当时直接楞在了当场,两名衙役将她双手背在身后压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听得枣枝屋里的大叫她陡然回神,神色狰狞。
  “锦荣你干什么抓我!你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儿子!”余嬷嬷使出吃奶劲和两个衙役撕打,衙役轻而易举制住了她,她扭着肩膀揣着叫,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你凭什么!”
  锦荣冷冷望着她情绪激动、撕心裂肺得吼叫无动于衷,背手长身玉立,面容冷峻无波。
  “锦荣你不能抓我,我陪了大将军夫人三十八年,我是世子的乳母,世子都拿我做半个娘,你不能抓我!”她眼睛瞪得就要爆出来,扯着嗓子吼。
  锦荣本来淡漠的神情听了这一句话,眼里闪过一抹流光,唇角勾出一个大大的嘲讽的笑意。
  他说为什么香儿在府里妄自尊大拿自己当半个主子,原来女儿肖母,都随了余嬷嬷,果真恬不知耻,人心不足蛇吞象!
  “余嬷嬷。”锦荣笑出了声,冷峻的眉眼又亮了起来,他朝前走了两三步,一步准准一尺。
  “嗒,嗒。”他面色霜冷,笑意一闪而过,直直得走来,这一两步像是踩在余嬷嬷的心叶叶上,余嬷嬷不知为何心中一颤,突然禁声,不敢言。
  “锦,锦荣。”余嬷嬷抬头朝着锦荣讷讷开口。
  “哒。”锦荣停在她正对面,目光上下扫过余嬷嬷发顶的金玉首饰和身上的绫罗绸缎,唇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淡淡道:“余嬷嬷果真过了几十年好日子,便忘记了自己奴婢的身份。”
  “不,不敢。”余嬷嬷望着锦荣冷峻的面容心底打颤,脚下想退一步却被两个衙役按着,死死得不能动弹,她脊背豁得升出一阵冷汗。
  锦荣望着她陡然煞白的汗津津的面容,淡淡道:“余嬷嬷,香儿随了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才身陷囹圄,如今半死不活。”
  他语气很淡,声线很稳,却让余嬷嬷骇得两股战战,瞥了一眼主殿大声喊道:“老奴一声为夫人效命,鞠躬尽瘁,你凭什么抓我!夫人,夫人!”
  锦荣回头瞥了瞥她一直瞄着的主殿,想着里面可能就是大将军夫人,摇了摇头回头看着余嬷嬷冷嗤一声。
  “余嬷嬷,今日我也告你两件事。”他一脚踹了上去,让余嬷嬷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
  望着余嬷嬷目龇剧裂的神情,锦荣眸色很淡道:“第一,你只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奴才一个,夫人、世子仁善待你亲和,改变不了你奴才的身份,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莫要妄自尊大,忘本。”
  “第二,”他望着余嬷嬷接着道,声音徐徐,字字清晰:“大旭律法,奴婢伤主杀主,大逆,当诛;欺主瞒上,大杖二百,削耳;奴细作窃主,杖两百棍,可诛,这是抓你们的原因。”
  “吱——”主殿的门慢慢拉开,锦荣回头看了一眼冷着脸站在殿廊的大将军夫人,面容矜贵,周身素衣而雍容华贵。
  余嬷嬷本来被锦荣霜冷的气质骇得噤若寒蝉,此时看到了大将军她又满血复活,扭打起来,奋力嚷嚷道:“夫人,夫人救我!”
  锦荣转回身,对着压着余嬷嬷的两个侍卫淡声吩咐道:“堵上她的嘴巴,莫扰了夫人清修。”
  说罢,他转身朝着欠走几步,朝着大将军夫人拱手行礼:“夫人。”
  “唔,呜唔!”余嬷嬷嘴里被塞了抹布,肩膀被压着,她扭着身子,伏跪着爬着朝着大大将军夫人的方向去。
  大将军夫人唇角紧抿望了一眼地上伏跪狼狈嘶吼的余嬷嬷,又扫过她身后同样狼狈跪着的枣枝和另一个奴仆,看了一眼被踹倒的侧殿的门和院里冷肃的衙役,朝着锦荣露出了一个冷笑。
  “锦荣,你拿了我的人不用说些什么吗?”大将军夫人冷声说完这句话,震声道:“你可有拿我当武亲王府的主子!”
  她这一声亮若洪钟,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拳发颤,目光锐利摄人,数十年身为上位者的她此时气势骇人。
  余嬷嬷和枣枝等三人吓得伏在地上,两股战战,周身汗毛耸立。
  余嬷嬷是第一次见着大将军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她心中害怕的同时忍不住升出几分雀跃,这样自己就应该没事了吧?大将军夫人会救她吧?
  她伏地忍住自己的雀跃,望着锦荣的目光阴鸷,她不信锦荣一个奴才敢不听大将军夫人的话。
  “属下不敢。”锦荣荣辱不惊,面色不变躬身淡声回了句。
  他从怀里慢慢掏出一纸文公,朝着大将军夫人方向展开,不卑不亢缓声道:“夫人,余嬷嬷三人触犯大旭律法,刑部下令缉拿三人,属下不过带路而已。”
  他朝前两步双手呈上手上的公文,他身后十位衙役亦是不卑不亢拱手朗声道:“大将军夫人。”
  “哈!”大将军夫人望着那一排整齐划一、煞气冲天的衙役,厉眸回望锦荣道:“锦荣,你莫把我当傻子,这十人果真是衙役?”
  大将军夫人在大将军身前多次随着大将军检阅军营,这十名衙役气质冷峻、魁梧威猛、身姿矫健、纪律严明,一看即不是刑部衙役能敌,而是李家军。
  “夫人,他们穿着大旭刑部衙役服,即是衙役。”锦荣回身看了一眼后面的衙役,躬身淡淡回道。
  大将军夫人望着他看似恭谨实则倨傲的样子,扬天大笑,咬牙切齿道:“哈哈,好啊,锦荣,你果真无法无天!”
  “不及夫人奴仆。”锦荣拱手淡声道。
  他回望了一眼地上狼狈万状的余嬷嬷,抬眸正视大将军夫人的眼睛,语气淡漠道:“属下来时,余嬷嬷正非议世子克父,妄议主子,按律,削舌。”
  说罢,他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余嬷嬷身旁的侍卫,那侍卫点头,迅速拔掉余嬷嬷口中的抹布,手中银光一闪。
  “啊啊啊啊啊啊啊!!!”余嬷嬷撕心裂肺大叫,滚在地上左右打滚:“啊唔唔唔!”
  “锦荣你!”大将军夫人不敢置信得望着锦荣一眼,身子踉跄朝着余嬷嬷走去,半蹲在余嬷嬷跟前望着捂着嘴巴,指缝中溢满殷红色血迹的余嬷嬷,一时无措。
  “锦荣你大胆!”大将军夫人转身目龇剧裂望着锦荣,她不敢相信锦荣竟然当着她的面直接让人削了余嬷嬷的舌头。
  这是视她为无物!他竟然真得视她为无物!
  大将军夫人握紧双手,身子止不住得颤抖,气得,四十余年,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她,何况她现在尊为大将军夫人!
  锦荣垂首躬身而立,无视大将军夫人狰狞愤怒的笑容,淡漠道:“属下按律行事,还请夫人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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