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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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无云眸光闪过一抹不满,“你越是如此,我便越要光着身子进去。”
  说着,足尖轻点便闪了进去,慕寒瑾随即飞身,挡在他的面前。
  一黄一紫身影在内堂打了起来,邢无云光着身子轻轻挥掌,打向慕寒瑾,慕寒瑾随即轻飘飘地闪过,却将他始终挡在自己的面前,连半点肌肤都不曾露出。
  邢无云扬声一笑,随即,又是一掌向慕寒瑾打去,这掌风还未落在慕寒瑾的身上,便见他翩然落于地上,接着一口鲜血吐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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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2 病美人
  邢无云随即落地,看向地上的那血迹,再看向他,连忙摆手道,“我还没打中呢,你怎得就吐血了?”
  凤傲天眸光微沉,心口又是一痛,抬眸,看向那清瘦的背影,自床榻上起身,缓缓向他走去,抬起他的手腕,把着脉象,眉头紧蹙,“你有事瞒着?”
  慕寒瑾捂着心口,转眸,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不妨事,不过是因着武功刚刚恢复,一时承受不住,才导致如此。”
  凤傲天眸光更加地冷冽,盯着他看了半晌,抬手,将他揽入怀中,接着坐与软榻上,“如此,还不好好调养着,乱动些什么?”
  慕寒瑾抬眸,看向邢无云,“还不将衣服穿上。”
  邢无云嘴角微撇,“怎得成了我的不是了。”
  “本来就是你的不是。”凤傲天冷声道,狠狠地瞪着邢无云。
  邢无云无奈地走向屏风,果然,那处放着一件干净的鹅黄色锦衣,他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接着换上,转身,行至软榻旁,看向眼前的两个人,摇头道,“啧啧,瞧瞧,一个一个还都是虚弱的很。”
  慕寒瑾见他穿好衣衫,一派风流,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浅浅地幽暗,接着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臣自行调息便好。”
  凤傲天如今还未恢复,自知帮不上什么,便点头,接着起身,径自回了床榻。
  邢无云随即起身,跟着她行至床榻旁,看着她虽然一脸的病痛与憔悴,可是,那与生俱来的冷厉霸气却丝毫未见,依旧是尊荣华贵。
  他挑眉,一双桃花眼微弯,接着看向床榻内侧安静躺着的凤胤麒,“王爷,您既然无事,那皇上呢?”
  “中了千年散。”凤傲天转眸,看向凤胤麒,敛去眸中的黯然,转眸,看向邢无云,“你可知千年散的解法?”
  “不知。”邢无云先是一怔,复又摇头道,“这千年散失传多年,当初便无人可解,如今,更是……难上加难。”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爷定然会寻到解决之法。”
  邢无云双手环胸,斜靠与床榻边,注视着凤傲天,想着他不过是晚了两日回来,未料到这京城竟然发生了如此热闹之事,随即低声问道,“王爷,那宫中的太上皇是真的?”
  凤傲天转眸,看向邢无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虽然面色苍白,却掩盖不了她独有的气质,“明儿个你入宫便知晓了。”
  “臣子为何要入宫?”邢无云不由得一怔,看向凤傲天,那双眸中盛满了算计。
  “本王已经轻点你为禁卫军统领一职,既然你已经到了,明日便上任吧。”凤傲天不紧不慢地说道。
  邢无云一听,顿时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王爷,您不是答应臣子,不必入朝为官的吗?”
  “是啊,你不入朝,乃是入宫,本王并未食言啊。”凤傲天说的理所当然。
  邢无云顿时沉下脸,盯着凤傲天,“王爷,这入朝便是入宫,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入朝乃是朝堂之事,你如今乃是入宫,负责宫中安危,与朝堂无关。”凤傲天抬眸,凤眸微眯,“是死还是入宫,自个选一个。”
  邢无云俊美绝伦的脸上,染上一层委屈,注视着凤傲天,“王爷,您何故如此,明知臣子懒散惯了,为何非要给臣子这个苦差事?”
  “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留在本王身边的?是谁说要让卫梓陌来拜见本王的?”凤傲天看了一眼还在用功疗伤的慕寒瑾,漫不经心的侧眸,看向邢无云。
  邢无云顿时被堵了个哑口无言,“臣子说要跟在你身边,那皇宫又没王爷,去干嘛?难道看宫中那些个怨妇?还是让臣子以身试险,去刺杀那个太上皇?”
  “你说得倒是个好办法,你去刺杀吧。”凤傲天顺着邢无云的话,说道。
  邢无云砸吧着嘴,一脸苦相的注视着她,恭身道,“是,臣遵命!去还不成吗?不就是当个看门的门头罢了。”
  凤傲天看着他,俨然一副上刑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爷可在御花园藏了一坛碎雪莲,正好,你可以去寻寻。”
  “当真?”适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如今,即刻容光焕发,双眸中闪亮着熠熠光辉。
  凤傲天点头,“嗯,至于寻不寻得到,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邢无云一听,眉眼挂着满满地笑意,随即,看向她,“既然如此,那臣便回府准备准备,明日走马上任。”
  凤傲天挑眉,“嗯,去吧,正好看看你父亲,据说昨儿个朝堂上昏倒之后,如今还未醒。”
  邢无云看向凤傲天,自然知晓,昨日在朝堂之上定然发生了趣事,“王爷,将臣的父亲给办了?”
  “体恤他这些年的功劳,命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罢了。”凤傲天语气淡淡道。
  “嗯,王爷说得极是,家父是应当好好歇着了。”邢无云并无半分的惊讶之色,而是,红唇微扬,随意张扬地轻笑道,接着转身,看了一眼慕寒瑾,便踏出了寝宫。
  凤傲天注视着邢无云的身影,若有所思起来。
  慕寒瑾调息运功之后,气色也好转了许多,缓缓收功,睁开双眸,便看到凤傲天直视着他,他径自从软榻上下来,行至她的面前,“王爷,为何如此看着臣?”
  “你因何吐血?”凤傲天眸光中透着冷凝,一顺不顺地盯着他。
  慕寒瑾随即坐与床榻,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抬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可能感受到跳动?”
  “嗯。”凤傲天随即靠在他的怀中,掌心抚摸着他的心口处,能清晰地听到那跳动声。
  “臣武功被封了之后,那一年内,每隔三日便会吐血一次,如今,武功解封,亦是有这等毛病,无需担忧。”慕寒瑾的声音极淡极柔,如潺潺的流水声,甚是动听。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温和的双眸,“当真?”
  “自然是,待一年之后便会好。”慕寒瑾点头,“这不过是小事而已。”
  凤傲天伸手,环着他的腰际,他身上散发着淡淡地甘泉的气息,仿佛能净化她内心的浑浊般,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可知爷上次带你前去山谷,是何意义?”
  “当时不知,如今知了。”慕寒瑾温柔一笑,俊美如玉的脸上,镀上一层华光,他伸手,抚摸着她的青丝。
  “什么?”凤傲天柔声问道。
  “君影草……君之影。”慕寒瑾垂眸,注视着她的双眸,“王爷是想让臣永远守在您的身边,形影不离。”
  “嗯。”凤傲天勾唇浅笑,“你可愿做爷的君影草?”
  “臣愿意。”慕寒瑾温声应道,即便是化成一缕青烟,也会随着你。
  凤傲天眼角含笑,这个时刻,她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个,如此一辈子,真的很好。
  皇宫内,凤傲云阴沉着脸步入寝宫,邢芷烟与郭徽紧紧跟在身后,不敢出声。
  凤傲云大掌一挥,将眼前的珠帘震碎,大步入内,坐下,抬眼,注视着前方,冷笑一声,沉声道,“好,很好。”
  邢芷烟与郭徽站在一旁,凤傲云周身散发的冷寒之气,让她不寒而栗,她眸底闪过一抹幽暗,今日之事,对于他们来说喜忧参半。
  凤傲云转眸,狠戾地瞪着邢芷烟,“你怎得不提醒本座,摄政王府竟然有如此规矩?”
  邢芷烟抬眸,看向她,有些胆怯,“主上,属下以为她会对您是例外。”
  “例外?”凤傲云眸光碎出一抹寒光,“好一个例外,今日,本座受到的屈辱,日后,定要加倍地向她讨回来。”
  “主上,她当真昏迷不醒?”邢芷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说昨夜遭遇刺客吗?”凤傲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然,“若是昏迷不醒,那么,今夜再遇行刺,是不是便一命呜呼了。”
  “主上的意思是,今夜派人前去试探?”邢芷烟杏眸微闪,低声问道。
  “今夜派人前去行刺,本座倒要看看她到底是真的昏迷,还是借此试探本座。”凤傲云眸光碎出一抹冷光,嘴角勾起一抹邪恶地笑容。
  邢芷烟垂首应道,“是。”
  “西南处的暴乱进行的如何?”凤傲云沉声问道。
  “如今,已经连着三城出现了混乱,揭竿起义,打着摄政王无道的旗号,如今已经聚集了两万的起义军,照此情形下去,不出一月,再加上阁内的人,整个西南都会发生动乱,到时,遍布与全国的人马便会尽数出动,如此,整个凤国便会大乱。”邢芷烟在一旁说道。
  “嗯,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一定要声势浩大,如此,三月之内,整个凤国必将尽数倾塌。”凤傲云似是想到三月之后的画面,嘴角的笑意更深,他要的便是将凤国踩在自己的脚底,亲眼看着凤国灭亡。
  邢芷烟看着身侧的凤傲云,不知他为何会恨透了凤国,誓要将整个凤国颠覆,可是,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受制于他人的奴才罢了,她不由得想起儿时快乐的时光,那时的自己,还有那时的人,如今,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这条路终归是她自个选择的,莫不是她野心太大,包藏祸心,引狼入室,如今,又何故受制于人?
  事已至此,又能怨谁?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孽而已,若是,凤国灭亡了,那么,她该何去何从呢?
  摄政王府,凤傲天亦是得到了消息,听着魂的禀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西南不到十日,便已经聚集了两万的起义军,这速度未免太过了。”
  “如今,民不聊生,西南处于偏远之地,已经连着两年颗粒无收,百姓们食不果腹,故而才会如此。”慕寒瑾亦是得到了消息,看向凤傲天,虽然知晓这两年来,她的所作所为,可是,依旧直言相告。
  凤傲天看向他,“过去的事,又何须再提,当务之急,是要平息西南的动乱。”
  “如今,冷大哥还未行至边关,大哥带着的人马,自两淮离开,如今,也不过是走了两日,最快也可三日之后才能到达边关,自边关出发,前去西南,也需要半月的时间,照着如今的失态发展下去,不出一月,整个西南便会爆发大的动乱,到时,即便是大哥前去,亦是制止不了。”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不免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起义之人是谁?”凤傲天沉声道。
  “起义之人乃是当地的百姓,之所以起义,乃是因这当地知县乃是贪官,擅自加重赋税,这两年来,更是搜刮了许多的钱物,本就引起了百姓的民怨,据说,那贪官打着为王爷寻找美人的旗号,将当地的青壮年强行征收,姿色稍差点的,便拉去当苦力,中等者的便送入各地的妓院,姿色上等的,以摄政王的名义,表面上是送入了京城,实则是卖给了各国,不但如此,他与当地盗匪勾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次起义,亦是因着,官民之间发生了冲突,才彻底地激起了民愤,举行起义。”慕寒瑾亦是刚刚得到消息,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凤傲天,慢慢说道。
  凤傲天听着,眸光闪过一抹冷沉,“因何打着摄政王无道的旗号?”
  “起先,他们不过是对当地的贪官不满才起义,将县衙砸了,更是将那贪官活活地打死,后来,不知为何,便打起了此旗号。”慕寒瑾想及此,亦是觉得奇怪。
  “这其中必定有人暗箱操作。”凤傲天嘴角微勾,发出一声冷笑,转眸,看向慕寒瑾,“如今,西南之地可有其他人马?”
  “西南之地本就贫瘠,凤国的兵马有限,主要用来对抗栖国,其余便是留守,并无多少兵力。”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如实回道。
  “好,很好,无兵可用,无人可用,那爷便是只有在这处等着整个凤国掀起动乱,栖国趁虚而入,凤国直接灭亡好了。”凤傲天扬声一笑,“看来,有人是想让爷同凤国一起毁灭。”
  “王爷,您知晓此事是何人所为?”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低声问道。
  “不过是猜测而已。”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心中所猜测的难道与爷不同?”
  慕寒瑾温声浅笑道,“如今,该如何平定西南暴乱?”
  “为何要平定?”凤傲天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看向慕寒瑾。
  “王爷的意思是……”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似是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凤傲天浅笑道,“之置于死地而后生,爷便顺着他的意,乱世才能出英雄。”
  慕寒瑾抬眸,看向她,“可是,如此的话,王爷,您这些日子,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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