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于是晏阳初就看到这个小祖宗笑眯眯的说完话情绪又沉静了下来，还慢慢皱起了眉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故意说：“明明是我出钱雇佣你的，什么叫你保护我。”
古兆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说：“行行行，你雇佣我，你雇佣我。”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晏阳初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古兆突然晃了一下神，然后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星网，登上了星网账号。
有人通过星网联系她。
谁呢？晏阳初有点儿淡淡的好奇。她来这里没几天，谁会特意联系她？
是警署。
古兆还没打开收到的私信就已经在心里确定了，一定是警署那边。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别小看一个十四阶精神系异能者的直觉。
然后她打开一看，还真没出她所料，不给她一点儿惊喜。
警署那边用官方账号给她发了个私信，长长的，她没耐心逐字逐句看，只大概浏览了一下，提取了一下关键信息。
哦，原来是他们没从那个黑晶核贩子口中撬到有用的信息，时间长了又怕打草惊蛇，让她过去试一试。
但不能像她说的按人头算钱，只请她出马一次，撬到有用的线索一次性付清十万，如果根据线索能抓住上线的话，再支付十万。
其实这条件也算得上丰厚了，但她看着这条件，觉得自己亏大了。
她能让他把脑子里所有人名和地点说出来，这么换算一下，还是她亏了。
看来警署那边不仅不想让她把他们当肥羊宰，还准备磨刀宰她了。
古兆叹了口气，把信息给晏阳初看，问他：“我能在给你当保镖期间接其他活吧？”
晏阳初看了一眼，拿起外套，说：“我和你一起去。”
古兆：“你去干嘛？”
晏阳初慢条斯理的说：“都说了要雇佣你保护我了，要是你离开的时候我被绑架了怎么办？”
明显就是无理取闹。
但古兆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腿，决定原谅他。
这年头好看的男人已经不多了，这么好看的男人，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古兆这次不用再搭公共飞艇了，晏阳初开私人飞艇送她。
但说是私人飞艇，可他带自己坐的这个私人飞艇又和她所见过的很不一样。
体积要小了一半有余，只能够坐下两个人，但空间也不显得拥挤，整体是一个胶囊型，速度非常快，而且噪音很低。
古兆坐在里面摸了摸上半部分半透明的玻璃，问：“这是什么？”
晏阳初一边设置目的地一边回答她：“核动力胶囊。”
古兆：“和那些飞艇有什么区别？”
晏阳初想到历史课本上看到的古代交通工具，比方到：“你可以把普通飞艇看做普通轿车，核动力胶囊就相当于顶级超跑。”
古兆更迷茫了：“超跑是什么。”
晏阳初：“……”他忘了，这小祖宗还不是普通的古人，她是个末世人，末世交通工具真的就只是用来拉人拉货而已，谁还在意其中有什么区别，只要能跑的起来的就是好车！
晏阳初想了想，说：“他们的飞艇平均价可能也就三十万联盟币，我这个要三百万。”
古兆那一瞬间恍然大悟：“你这么解释我就懂了！”
一个字，贵！
晏阳初看着古兆了然的表情，抬手捏了捏眉心，片刻之后，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到了警署门口，两个人一起走了下来。
半天前晏阳初见她还遮遮掩掩，想营造出“虽然我们我们是一起在冰川上被救出来的但我们不熟”的感觉，怕绑匪盯上古兆。但谁也不知道这半天时间居然能发生那么多事情，现在他们就能大大方方的走在一起了。
警署那边可能和前台交代过，他们刚一过去漂亮的前台小姐姐就领了他们去警署八楼。
警署八楼，审讯科，连续几天所有人都在围着那么一个黑晶核贩子转，然而进展缓慢。
这个人的嘴意外的难撬。
但根据联盟法律的规定，对一个人的审讯不能连续进行四天，以免对犯人的精神造成伤害。
现在已经第三天了，在拖一天不仅审讯要暂停，他们也怕和他有联系的那些人被打草惊蛇了。
这年头黑晶核贩子一个比一个狡猾，能抓到一个有确凿证据的不容易，他们不想放过。
这时候，一个警员在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耳边低声说：“亨特警长，哪位女士来了。”
亨特咬了咬牙，说：“带她进来！”
……
古兆上了八楼，电梯门一打开，整个八楼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盯着她这个方向看，目光灼灼，激的古兆拳头一紧，精神力几乎是本能的运转了起来。
她顿了片刻，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看这里的人隐隐都以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为首，就冲他点了点头：“您应该就是负责人吧。”
那个男子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许，冲她点了点头说：“我们这是第一次找外派的赏金猎人帮忙审讯，希望我们彼此间能合作愉快，既然你刚来，不如你……”
古兆笑着接上他的话：“不如先让我进审讯室试试看？”
亨特看了她片刻，不知道为什么，丝毫不觉得这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反而笑了出来。
他抬手止住了别人想反驳的话，朗声说：“好！好！那你就进去试一试。”
想劝他的人那句话没说出来，叹了口气。
整个八楼就是由若干个审讯室和一个大的公共空间组成，公共空间里审讯室的画面立体沉浸式播放，审讯方面各领域的专家就在这个公共空间观察犯人的破绽，然后提醒里面的审讯员可以从什么方面入手。
所以说，虽然里面只有两个审讯员，但其实在他们背后支招的不知道有多少个。
亨特按了个什么按钮，片刻之后，审讯室里原本的两名审讯者走了出来，审讯室的门关上。
所有人都在看着古兆。
有个人跑过来往她耳朵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古兆猜测可能是外面的这些专家和审讯者单向联系的工具。
古兆没急着进去，在门外等了两分钟，推门进去。
审讯室外大家的表情各异，不信居多。
全程和隐形人似的晏阳初突然拍了拍刚刚要劝亨特的那个人的肩膀，说：“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对方问：“赌她会不会成功？”
“不。”晏阳初摇头：“赌她几分钟能把他脑子里所有东西掏出来。” .
第21章 极致审讯
审讯室外, 所有人都在通过监控看着古兆的动作。
她走到那个黄种人面孔的黑晶核贩子面前，漫不经心的拉开凳子, 坐在了他的面前，对方抬起头来。
古兆冲他笑了笑, 说：“我姓古，就是前几天在星网上和你聊天的那个，你叫我古学妹, 记得吗？”
对方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猛然裂开了，面皮抽动着，双手紧紧握成拳，一双眼睛看向她, 流露出刻骨的愤怒, 他喘息着, 低吼道：“是你！”
古兆往后靠住椅背，捡起桌子上一支笔夹在手指间漫不经心的转了起来，平静的看着他的愤怒。
“想不到吧。”她说：“想不到有一天会在你最熟悉的领域里翻船？玩弄语言艺术的二道贩子也会有被别人套住的一天。”
意料之中的, 对方被她这幅态度激怒了。
她选择的时机刚刚好, 对方已经经历的陆陆续续快三十多个小时的审讯, 审讯员们疲惫，他更疲惫，其他的情绪能掩藏的住, 但像恨意这种极其强烈极其情绪化的东西却很难控制得住。
几句话把犯人激怒, 她觉得到此为止一切进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审讯室外却有几个人皱起了眉头。
其中一个人对着耳麦用多罗语说了几句话, 可审讯室里的人非但没有听取他的建议，反而直接抬手把耳朵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对方愤怒。
说话的那个人愕然，紧接着便微微有些愤怒，旁边的几个人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晏阳初全程旁观，见此情况，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给那小祖宗解释两句，要不然等她审讯完出来就要被说成目中无人了。
他敲了敲桌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说：“她不会说多罗语，也听不懂，你说了一大堆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打乱人家的节奏，换我也摘耳麦。”
那人愤怒的表情顿了一下，但还是皱着眉，质疑道：“联盟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听不懂多罗语？”
晏阳初本来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肯张嘴和他们解释一句就觉得自己已经很够朋友了，被人质疑了笑了一声，慢吞吞的说：“这不是很正常嘛，还有人听不懂人话呢。”
“你！”
“况且，”晏阳初不紧不慢的打断他：“你们指挥着审讯三天了，有进展吗？没有！既然都没进展了，还差这么一次吗？”
这是他对联盟执法体系中最不满意的一点，因为警署中各种各样的外驻专家的存在，警署的权力很大程度上被分散了，不仅养活了一大批只有理论的闲人，而且效率极低。
今年联盟如果向公众公开征求意见的时候，他也许应该把这一点提上去。
晏阳初在审讯室外把仇恨拉的稳稳的，古兆在审讯室内的审讯毫无预兆的进入了快节奏。
古兆静静地坐着等对方愤怒的情绪消退下去，然后不给对方丝毫喘息机会的迅速发问，问题间互不关联难易不等，但相同的是提问的节奏非常快，不给他思考的空间，用眼神和语言压迫着他，让他立刻回答。
等审讯室外一轮交锋结束的时候，审讯室内古兆突然停住了问话，把笔往桌子上一敲。对方还没从那高频率的问话中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抬头看着她。
古兆把笔往桌子上又一敲，说：“十二月份你还在布拉尔星，回坎卡尔的时候没经过二号中转卫星，反而拐到了乞婪二号星。那么，你这次是在拿的货？乞婪二号？一号？金沙滩？”
对方不安的动了一下。
古兆慢慢的说：“是金沙滩。”
那人看着她，流露出一丝恐惧。
古兆转了一下笔，把另一端磕在桌面上，语气依旧平稳，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对方的恐惧：“两个星期前是你生日，资料上调查到你在网上售卖的晶核中间有一段时间的空挡期，正好是你生日后又开始售卖了，那么……”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你生日会上给你货物的上线来了，对不对？”
对方紧紧的闭上嘴，不再说话。
古兆笃定道：“对！”她抬头对着监控的方向，说：“查一下他生日会上都来了什么人！”
她突然直视监控，审讯室外被她的审讯惊呆了的一众人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她依旧平静的不起波澜的眼神，突然不合时宜的对犯人的恐惧感同身受。
能在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把你最重要的东西套出来，还是用如此平静的态度……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故意说：“明明是我出钱雇佣你的，什么叫你保护我。”
古兆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说：“行行行，你雇佣我，你雇佣我。”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晏阳初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古兆突然晃了一下神，然后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星网，登上了星网账号。
有人通过星网联系她。
谁呢？晏阳初有点儿淡淡的好奇。她来这里没几天，谁会特意联系她？
是警署。
古兆还没打开收到的私信就已经在心里确定了，一定是警署那边。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别小看一个十四阶精神系异能者的直觉。
然后她打开一看，还真没出她所料，不给她一点儿惊喜。
警署那边用官方账号给她发了个私信，长长的，她没耐心逐字逐句看，只大概浏览了一下，提取了一下关键信息。
哦，原来是他们没从那个黑晶核贩子口中撬到有用的信息，时间长了又怕打草惊蛇，让她过去试一试。
但不能像她说的按人头算钱，只请她出马一次，撬到有用的线索一次性付清十万，如果根据线索能抓住上线的话，再支付十万。
其实这条件也算得上丰厚了，但她看着这条件，觉得自己亏大了。
她能让他把脑子里所有人名和地点说出来，这么换算一下，还是她亏了。
看来警署那边不仅不想让她把他们当肥羊宰，还准备磨刀宰她了。
古兆叹了口气，把信息给晏阳初看，问他：“我能在给你当保镖期间接其他活吧？”
晏阳初看了一眼，拿起外套，说：“我和你一起去。”
古兆：“你去干嘛？”
晏阳初慢条斯理的说：“都说了要雇佣你保护我了，要是你离开的时候我被绑架了怎么办？”
明显就是无理取闹。
但古兆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腿，决定原谅他。
这年头好看的男人已经不多了，这么好看的男人，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古兆这次不用再搭公共飞艇了，晏阳初开私人飞艇送她。
但说是私人飞艇，可他带自己坐的这个私人飞艇又和她所见过的很不一样。
体积要小了一半有余，只能够坐下两个人，但空间也不显得拥挤，整体是一个胶囊型，速度非常快，而且噪音很低。
古兆坐在里面摸了摸上半部分半透明的玻璃，问：“这是什么？”
晏阳初一边设置目的地一边回答她：“核动力胶囊。”
古兆：“和那些飞艇有什么区别？”
晏阳初想到历史课本上看到的古代交通工具，比方到：“你可以把普通飞艇看做普通轿车，核动力胶囊就相当于顶级超跑。”
古兆更迷茫了：“超跑是什么。”
晏阳初：“……”他忘了，这小祖宗还不是普通的古人，她是个末世人，末世交通工具真的就只是用来拉人拉货而已，谁还在意其中有什么区别，只要能跑的起来的就是好车！
晏阳初想了想，说：“他们的飞艇平均价可能也就三十万联盟币，我这个要三百万。”
古兆那一瞬间恍然大悟：“你这么解释我就懂了！”
一个字，贵！
晏阳初看着古兆了然的表情，抬手捏了捏眉心，片刻之后，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到了警署门口，两个人一起走了下来。
半天前晏阳初见她还遮遮掩掩，想营造出“虽然我们我们是一起在冰川上被救出来的但我们不熟”的感觉，怕绑匪盯上古兆。但谁也不知道这半天时间居然能发生那么多事情，现在他们就能大大方方的走在一起了。
警署那边可能和前台交代过，他们刚一过去漂亮的前台小姐姐就领了他们去警署八楼。
警署八楼，审讯科，连续几天所有人都在围着那么一个黑晶核贩子转，然而进展缓慢。
这个人的嘴意外的难撬。
但根据联盟法律的规定，对一个人的审讯不能连续进行四天，以免对犯人的精神造成伤害。
现在已经第三天了，在拖一天不仅审讯要暂停，他们也怕和他有联系的那些人被打草惊蛇了。
这年头黑晶核贩子一个比一个狡猾，能抓到一个有确凿证据的不容易，他们不想放过。
这时候，一个警员在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耳边低声说：“亨特警长，哪位女士来了。”
亨特咬了咬牙，说：“带她进来！”
……
古兆上了八楼，电梯门一打开，整个八楼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盯着她这个方向看，目光灼灼，激的古兆拳头一紧，精神力几乎是本能的运转了起来。
她顿了片刻，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看这里的人隐隐都以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为首，就冲他点了点头：“您应该就是负责人吧。”
那个男子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许，冲她点了点头说：“我们这是第一次找外派的赏金猎人帮忙审讯，希望我们彼此间能合作愉快，既然你刚来，不如你……”
古兆笑着接上他的话：“不如先让我进审讯室试试看？”
亨特看了她片刻，不知道为什么，丝毫不觉得这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反而笑了出来。
他抬手止住了别人想反驳的话，朗声说：“好！好！那你就进去试一试。”
想劝他的人那句话没说出来，叹了口气。
整个八楼就是由若干个审讯室和一个大的公共空间组成，公共空间里审讯室的画面立体沉浸式播放，审讯方面各领域的专家就在这个公共空间观察犯人的破绽，然后提醒里面的审讯员可以从什么方面入手。
所以说，虽然里面只有两个审讯员，但其实在他们背后支招的不知道有多少个。
亨特按了个什么按钮，片刻之后，审讯室里原本的两名审讯者走了出来，审讯室的门关上。
所有人都在看着古兆。
有个人跑过来往她耳朵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古兆猜测可能是外面的这些专家和审讯者单向联系的工具。
古兆没急着进去，在门外等了两分钟，推门进去。
审讯室外大家的表情各异，不信居多。
全程和隐形人似的晏阳初突然拍了拍刚刚要劝亨特的那个人的肩膀，说：“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对方问：“赌她会不会成功？”
“不。”晏阳初摇头：“赌她几分钟能把他脑子里所有东西掏出来。” .
第21章 极致审讯
审讯室外, 所有人都在通过监控看着古兆的动作。
她走到那个黄种人面孔的黑晶核贩子面前，漫不经心的拉开凳子, 坐在了他的面前，对方抬起头来。
古兆冲他笑了笑, 说：“我姓古，就是前几天在星网上和你聊天的那个，你叫我古学妹, 记得吗？”
对方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猛然裂开了，面皮抽动着，双手紧紧握成拳，一双眼睛看向她, 流露出刻骨的愤怒, 他喘息着, 低吼道：“是你！”
古兆往后靠住椅背，捡起桌子上一支笔夹在手指间漫不经心的转了起来，平静的看着他的愤怒。
“想不到吧。”她说：“想不到有一天会在你最熟悉的领域里翻船？玩弄语言艺术的二道贩子也会有被别人套住的一天。”
意料之中的, 对方被她这幅态度激怒了。
她选择的时机刚刚好, 对方已经经历的陆陆续续快三十多个小时的审讯, 审讯员们疲惫，他更疲惫，其他的情绪能掩藏的住, 但像恨意这种极其强烈极其情绪化的东西却很难控制得住。
几句话把犯人激怒, 她觉得到此为止一切进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审讯室外却有几个人皱起了眉头。
其中一个人对着耳麦用多罗语说了几句话, 可审讯室里的人非但没有听取他的建议，反而直接抬手把耳朵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对方愤怒。
说话的那个人愕然，紧接着便微微有些愤怒，旁边的几个人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晏阳初全程旁观，见此情况，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给那小祖宗解释两句，要不然等她审讯完出来就要被说成目中无人了。
他敲了敲桌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说：“她不会说多罗语，也听不懂，你说了一大堆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打乱人家的节奏，换我也摘耳麦。”
那人愤怒的表情顿了一下，但还是皱着眉，质疑道：“联盟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听不懂多罗语？”
晏阳初本来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肯张嘴和他们解释一句就觉得自己已经很够朋友了，被人质疑了笑了一声，慢吞吞的说：“这不是很正常嘛，还有人听不懂人话呢。”
“你！”
“况且，”晏阳初不紧不慢的打断他：“你们指挥着审讯三天了，有进展吗？没有！既然都没进展了，还差这么一次吗？”
这是他对联盟执法体系中最不满意的一点，因为警署中各种各样的外驻专家的存在，警署的权力很大程度上被分散了，不仅养活了一大批只有理论的闲人，而且效率极低。
今年联盟如果向公众公开征求意见的时候，他也许应该把这一点提上去。
晏阳初在审讯室外把仇恨拉的稳稳的，古兆在审讯室内的审讯毫无预兆的进入了快节奏。
古兆静静地坐着等对方愤怒的情绪消退下去，然后不给对方丝毫喘息机会的迅速发问，问题间互不关联难易不等，但相同的是提问的节奏非常快，不给他思考的空间，用眼神和语言压迫着他，让他立刻回答。
等审讯室外一轮交锋结束的时候，审讯室内古兆突然停住了问话，把笔往桌子上一敲。对方还没从那高频率的问话中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抬头看着她。
古兆把笔往桌子上又一敲，说：“十二月份你还在布拉尔星，回坎卡尔的时候没经过二号中转卫星，反而拐到了乞婪二号星。那么，你这次是在拿的货？乞婪二号？一号？金沙滩？”
对方不安的动了一下。
古兆慢慢的说：“是金沙滩。”
那人看着她，流露出一丝恐惧。
古兆转了一下笔，把另一端磕在桌面上，语气依旧平稳，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对方的恐惧：“两个星期前是你生日，资料上调查到你在网上售卖的晶核中间有一段时间的空挡期，正好是你生日后又开始售卖了，那么……”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你生日会上给你货物的上线来了，对不对？”
对方紧紧的闭上嘴，不再说话。
古兆笃定道：“对！”她抬头对着监控的方向，说：“查一下他生日会上都来了什么人！”
她突然直视监控，审讯室外被她的审讯惊呆了的一众人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她依旧平静的不起波澜的眼神，突然不合时宜的对犯人的恐惧感同身受。
能在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把你最重要的东西套出来，还是用如此平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