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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邵承言是说过给傅承安机会, 如果阿娅喜欢上了傅承安,他就放手,成全他们。
  可是,他已经给过机会了。
  像他这种人,给别人一次机会已经足够大方。
  更何况……他又没有说过给傅承安机会的时候自己不会使乱啊?
  他不是傅承安, 扮演那样深情又被动的角色。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条件摆出来让别人挑选、选择。
  ——他是主动的。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用抢的。
  ————
  直升飞机降落在一座私人海岛。
  阿娅跟着邵承言跳下去, 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晚霞已经散去, 天色逐渐放了黑。素色的天空孤单地亮着两颗星, 不太显眼。
  海浪拍击沙滩, 海浪带来咸咸的海风。
  阿娅穿着单薄的黄白格子一字肩连衣裙,海风吹来, 她下意识地捏着帽檐向下扯,然后往邵承言身侧凑。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呀?”阿娅问。
  邵承言把白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说:“送你求婚礼物。”
  阿娅的眼睛亮起来, 朝邵承言伸出手:“礼物嘞?”
  邵承言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下踩着的海滩, 说:“在我们脚下。”
  “送我……土?”阿娅揪起眉头。心想人类求婚不都是送钻戒吗?哪怕送蛋糕也好呀。
  邵承言笑着拉起阿娅的手, 将她娇小的身子揽进怀里, 手搭在她的肩头,带着她往前走。
  走了好长一段路,阿娅有些不耐烦了, 刚想赖皮不走了, 就听邵承言说:“看。”
  阿娅诧异地顺着邵承言的目光望过去, 便看见一望无际的玫瑰铺地, 目之所及都是玫瑰, 大片浪漫的红色在视线里葳蕤,微风带来阵阵郁香。
  而在玫瑰的尽头,是一座现代风和巴洛特风格相结合的城堡。
  阿娅望着玫瑰路尽头的城堡,喃喃自语:“好漂亮的房子。”
  邵承言一直观察着阿娅的表情,见她这么说,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阿娅猛地转过头来望向邵承言,蹙着眉,盯着他半晌,才有些犹疑地软糯开口:“邵总,你是在炫富吗?我知道你很有钱,在邵氏之外还有自己的产业。可是你这么有钱送给未婚妻的礼物怎么能是脚下踩的泥土呢?”
  邵承言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阿娅继续说:“你说你要求婚,可是钻戒呢?好嘛,就算用泥土捏一个也成呀。”
  邵承言扯起一侧嘴角,哈哈大笑起来。
  阿娅歪着头,不解地望着他。
  “你啊……”他抬手捏了捏阿娅又白又软的腮。他深看着阿娅,不知道倪家是怎么养出来这样单纯的一个她。
  他走到阿娅面前单膝跪下,将早就准备好的钻戒递到她面前。
  “倪小姐,你可愿意嫁给我,成为这座岛屿的主人吗?”
  阿娅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望了望玫瑰尽头的城堡,又回头望向远处的沙滩,重新看向邵承言的眼睛,一副惊愕的样子:“你把这里送给我了呀?”
  邵承言瞥了一眼手里的戒指,“接了戒指才送。”
  阿娅的嘴角一点一点翘起来,漂亮的杏眼弯成了月牙。
  “快接。”邵承言假装严肃地沉着脸。
  阿娅把手背在身后,状若思考。她隐约觉得不应该轻易给别人承诺。
  “再不接我要打人了。”邵承言又板着脸严肃地说了一遍。
  阿娅虽然没有接,也没有承诺,但是她背着双手弯下腰来,将吻轻轻落在邵承言的额头。
  海的气息,玫瑰的芬芳,不敌她身上的半缕清香。邵承言强势地拉过她的手腕,将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套上了,就别想再跑。
  邵承言凑过来,阿娅慌忙双手捂住他的嘴,认真地说:“亲可以,但是要像以前那样轻轻的,不许再咬人的。”
  像是怕邵承言不懂她的意思,她主动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邵承言的唇示范。轻轻的吻一触即离,阿娅望着邵承言的唇,下意识地舔了舔淡粉色的唇瓣。
  邵承言灰色的眸子微凝,他抬起阿娅的下巴,用最温柔的力道去吻她。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她的眼睛成了唯一的光。
  邵乘言带着阿娅走进城堡。一楼大厅里的钢琴师穿着燕尾服,弹奏着浪漫的钢琴曲。邵承言牵着她的手沿着环形楼梯一步步往楼上走。
  阿娅好奇地打量着城堡。事实上,阿娅化形之日遇见了懒懒,第二日跟着懒懒来到人间,成了倪娅。所以她对于这个人类的世界又好奇又陌生。
  “买的匆忙,设计师新定的方案还没来得及实现。当然,明天他们会来问你的意见。”
  阿娅站在城堡最高一层,小臂随意搭在栏杆扶手,朝下望着一大片金碧辉煌。她隐约想明白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争风吃醋献殷勤呐!
  接下来几天,邵承言和阿娅住在海岛上,和设计师谈谈改造,去海边散步,吃着从不同国家请来的厨子烧的佳肴,日子好不逍遥快活。
  傅承安显然因为阿娅的那一句要考虑考虑,便真的再没有找过阿娅,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邵承言那边,公司打过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他起先还接通电话,后来实在烦了,直接把手机关机随手一丢。
  清净。
  阿娅跟邵承言学会了烤肉,学会了骑马,还学了打游戏。他们把更多的时间耗在打游戏上。
  他们肩挨着肩坐在地毯上,手里握着游戏机。
  阿娅玩着玩着,手指头噼里啪啦的动作逐渐慢下来,她抬起头看向邵承言,问:“今天几号来着?”
  “3号。”
  他们的婚期在六号。
  阿娅重新低下头,操控着游戏,却有些心不在焉。
  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她必须要在婚礼前确定承尊者的身份。
  ……虽说结婚了还能再离婚。可是一次性搞定岂不是更好?
  阿娅总是这样,做事没什么顾忌,可偏偏事到临头,因为一个“懒”字,想走捷径。
  若不是因为这个“懒”字,她也不会走上双修的捷径。
  阿娅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又抢了邵承言手里的游戏机放在一旁,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睡觉吧。”
  邵承言看了一眼窗外暖融融的午后阳光,说:“还早啊……”
  话刚一出口,邵承言顿时明白了阿娅这话的意思。他转过头来,就看见阿娅迅速脱了上衣。他皱眉,训她:“把衣服穿回去!”
  阿娅上衣脱了一半,袖子还挂在手臂上。她无辜地望着邵承言,有些意外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会拒绝。
  阿娅忽然有些恼了。
  那股子属于妖的野气冲上去,她的眼底闪烁着不自然的红色。
  她化灵的机缘巧妙,绝大多数的时候身上的妖气很弱。可再怎么弱,也是妖。
  如果不是懒懒曾提醒过她双修决必须在双方你情我愿的时候使用,她真想直接把邵承言绑起来吸!
  邵承言撑着站起来,他手指扯开阿娅的衣领,帮她把衣服穿回去,然后撩起眼皮看着她,说:“能不能懂点情调。”
  阿娅望着他灰色的眼睛摇摇头。
  邵承言轻笑了一声,手掌轻轻在阿娅的后腰游走,他俯下身来,在阿娅的耳侧辗转轻吻。
  “痒……”
  阿娅想要躲,却被邵承言擒住了手腕别在她身后。
  邵承言低沉的笑声在阿娅的耳畔响起,他说:“不要自己脱,我会帮你一件一件地脱下去。”
  邵承言侧过脸,近距离地望着阿娅软软的侧脸。他将吻落在她的脸颊,柔软的触觉让他销-魂。
  阿娅很快便觉得更痒了,她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邵承言偏不如她所愿,禁锢俞紧。
  她拧起眉头来,挣脱不得,索性主动凑过去吻他。
  邵承言的动作微顿,转而化成另一种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阿娅觉得今天的邵承言和以前不太一样。虽然他的嘴巴还是像以前那么甜,那么软,那么好吃。可是……隐约多了一种让她觉得陌生的东西。
  陌生的,却又不是讨厌的。
  邵承言压过来,阿娅纤细的后腰不由向后弯去,就连脚步也向后小小退了两步。她身子一晃,直接朝后栽过去。
  她的“哎呀”声被邵承言吃进了嘴里。
  阿娅以为会跌倒的,想象的疼痛并没有来。她侧过脸去看,入目是家里柔软的白色沙发。她转过头来,便对上邵承言灰色的眼睛。
  他的这双灰色的眼睛,若是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总是看上去有些冷意。而邵承言又总是习惯儒雅微笑着,将这双眼睛的冷意洗去添了几分暖,多几分儒雅。
  又或者,他不经意间显露痞意时眼中的流光。
  阿娅见过邵承言这双灰色眼睛不同的样子,可这双眼睛此时的神情却是阿娅没见过的。迷离的,又是深邃的。
  她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摸一摸这双眼睛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邵承言擒住她的手腕,捏着她的手指送入口中,细细啃咬她的指尖儿。
  阵阵细微的刺痛和酥麻流过,阿娅眼睫颤了一下。
  邵承言一直凝望着阿娅的眼睛,他低声问:“难受吗?”
  阿娅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慢慢想了起来,似乎她曾经对他说过这话。
  她的身子好像被邵承言掌控着,连知觉都迟钝了下来。
  慢慢的,知觉在一点点回归。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纱裙上。
  随意搭在沙发上的两条腿不太自然地并上,她揪着小眉头,扯了一下自己的裙子。
  “难受吗?”邵承言贴着阿娅的耳畔低声又问了一遍,语音刚落,将她软软的耳垂含入口中轻轻咬了一下。
  阿娅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
  从始至终,邵承言一直注意着阿娅的神情。他觉得阿娅太过单纯,不得不小心翼翼。他因她的皱眉而温柔,亦因她眼睛里毫不遮掩的欢喜而扬起嘴角。
  邵承言体内忽然一阵尖锐的灼痛,这种疼痛十分古怪,他活着这么大从未体会过,像是有一团高温烈火在他体内灼烧而过。一阵恍惚间,他简直有一种错觉,好像武侠小说里邪门的暗器刺入他体内。然而这种疼痛又十分短暂。
  邵承言愣了一下,可当他再去分辨时,身体里已经没有了那种古怪的痛觉。
  ————
  一道双修诀滑过阿娅的舌尖,她趁着邵承言不注意,开开心心地偷取邵承言的灵力。
  然而……
  阿娅欢喜的眼睛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没有。
  她用了双修诀,可是感觉不到邵承言体内的灵力。
  她翘着的嘴角一点一点耷拉了下去。搭在邵承言腰上的脚腕也垂了下去。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邵承言,眼睛里闪过失望和遗憾。
  邵承言很快觉察到了阿娅的出神,他尽快结束,欠身吻了吻阿娅的额头。
  “把你弄疼了?”他一边问着,一边拿起一旁的睡袍亲自给阿娅穿上。
  阿娅却一下子把邵承言推开了。
  邵承言愣了一下,再去看阿娅的眼睛,不由皱起眉。阿娅的这双眼睛向来不会骗人。而此时她的眼睛里写满了烦恼。
  “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吧。”阿娅站了起来,“我仔细想过了,为了联姻结婚太草率了,婚姻大事不能这么儿戏。”
  邵承言深看了阿娅一眼,把原本打算给阿娅穿的白色浴袍慢悠悠地给自己穿上,他审视着阿娅,嗤笑了一声,问:“什么时候想好的,刚刚和我上床的时候?”
  阿娅目光闪烁了一下,下定决心。既然已经知道他不是承尊者,还是干净利落转身比较好。就算他讨厌了她,恨了她。
  她抿了下唇,狠心说:“其实早就想好了,但是因为一直没睡到你,有点不甘心。所以决定睡过再分手的。”
  邵承言向后退了一步,懒散靠在高脚桌上,嘴角噙笑,微眯着眼,凝视着阿娅。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可信度很高,阿娅又一本正经地加了一句:“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很好,想睡你很奇怪吗?”
  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真欠打。
  可邵承言还是走了过去,捡起落满白色沙发的衣服,一件一件给阿娅穿上,一边帮她穿着,一边慢悠悠地问:“婚礼还有三天,请柬已经发了出去,两家公司的账务报表也合得差不多了。现在取消婚约,你确定?”
  他的嘴角依旧是噙着笑的。
  “当然确定。那些损失我会承担的。”阿娅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起了小拳头。
  邵承言看着她,没说话。
  阿娅漆黑的眸子轻轻转动了一圈,鼓着两腮,慢吞吞地说:“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婚礼的损失我会承担,邵总也不吃亏……”
  邵承言弯下腰,捡起茶几的上的帽子扣在阿娅的头上。
  他说:“滚。”
  阿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仔细分辨着他的神情。
  邵承言轻笑了一声,斜着眼睛睥着阿娅半晌,懒散说:“我不打女人,赶-紧-滚。”
  “哦……”阿娅拉了拉帽檐,低着头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转身望向邵承言的背影,弱弱开口:“那个……谢谢你刚刚教我的……”
  她之前只在《春-宫图》上努力钻研,今天算是有了实践经验。
  滋味儿挺美好的。
  ——应该感谢。
  邵承言想要说的第三个“滚”字被他咽了回去。他紧紧抿着唇,背对着阿娅,没回头。
  阿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回答,转身往外走。
  邵承言生气了吗?阿娅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觉有点怪怪的。
  可她不太懂。
  ————
  阿娅回到家里,没有急着找傅承安,她恹恹回到房间,不太开心地抱膝窝在沙发上。眼前总是浮现离开时邵承言的背影。
  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床上的懒懒伸了个懒腰,一跃而起,跳到阿娅身侧的沙发上,用小爪子拍了拍阿娅的小腿,问:“怎么了?”
  阿娅如实告诉他:“不是邵承言,我用了双修决,可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灵力。不是他……他不是承尊者……”
  懒懒惊讶地瞪圆了猫眼:“你和他双修了?”
  阿娅点点头。
  懒懒:“……我不是跟你说过验证尊者的方式是火焰印记吗?谁让你根据体内有没有灵力来分辨了?”
  阿娅茫然地抬起头看向懒懒,问:“有区别吗?”
  懒懒不答反问:“邵承言很爱你,爱你到发疯了吗?”
  阿娅懵懂反问:“什么是爱?”
  懒懒一滞。
  四目相对,都是大眼睛。
  阿娅皱眉:“我是妖,不懂。你告诉我啊。”
  “你是妖,我也是妖!”懒懒猫眼一转,雪白的身子朝后栽去,露出白肚皮,他无奈地愤愤道:“尊者不是炉鼎!你一道双修决哪能轻易吸来灵力!这不是自上向下的索取,而是自下向上的偷取!只有尊者真心实意爱着你,有了与你同生共死的爱意,你的双修决才能发挥作用!”
  阿娅彻底懵了。她淡粉色的樱口微微张着,样子呆呆的。
  懒懒一下子跳起来,不敢置信地望着阿娅,问:“小蒲妖,你该不会以为没吸到灵力就不是尊者,所以……把邵承言彻底得罪了吧?”
  阿娅的嘴慢慢瘪了起来,眼睛却瞪得圆圆的:“你没跟我说!”
  “……我没说过?我以为你想得到啊!”懒懒小爪子挠了挠猫脸,“你以为这万年来,知道这条修炼捷径的只有你我?六界之中有多少人惦记着历练的修者!如果只要睡一次就能找到尊者,那把所有可疑目标都睡一次不就行了?这条捷径的难度并不是找到历练的尊者,而是让尊者爱上你,有了肯为你生为你死,肯把一切与你分享的心。”
  懒懒一口气把话说的太多,嗓子疼疼的。他跳上桌子捧起水杯来咕咚咕咚地喝水。明明是只小奶猫,却像人一样捧着对于他来说过大的玻璃杯,样子瞧上去有些滑稽。
  阿娅细细想着懒懒说的话,差点就要信了,把责任全担下来。
  “不对……”阿娅摇头,“不对不对……你这次说的和上次不一样!不……你每次说的都有出入。懒懒,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
  阿娅一下子站起来,睁圆了眼睛瞪着懒懒。明明是有些生气了,可鼓起的软软雪腮看上去没多少气势反而可爱得很。
  懒懒一愣,玻璃水杯里映出他碧绿的猫眼狡猾地转动了一圈。
  “我才没有故意隐瞒你什么,只是年纪大了,又受了重伤,很多事情记不住了而已!”懒懒转移话题,“所以……你彻底把邵承言这边得罪了?”
  阿娅眼前浮现邵承言背对她的样子,她动作极为缓慢地点了点头。
  懒懒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说:“守则第一条是什么来着?”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懒懒打了个哈欠,小小的身子团成了一个小球,胡乱说:“那你就庆幸尊者是傅承安吧……呼噜呼噜……”
  ————
  阿娅一回家,倪姗就知道了。
  这段日子,邵承言购买私人海岛,把阿娅带过去,隔断一切联系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倪姗心里忐忑了很久。直到今天见阿娅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这才觉得又有了希望。
  几经挣扎,她再次用那个陌生号码给邵承言发了一条信息。
  【这么急着送回来,是因为接下来的档期归你哥了吗?一女二男,难为你们兄弟两个了。】
  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复。
  倪姗也没觉得邵承言会回复她。
  她发了这条信息之后就去做别的事情,将这条信息的事情抛之脑后。直到晚上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家里忽然来了几个保镖。
  倪家的人认识这几个保镖,知道他们都是邵承言的人。
  保镖开门见山,是邵承言派他们过来接倪姗的。
  倪远帆几经确认,他们的确是来接倪姗而不是倪娅的。
  倪姗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慌张,心里七上八下的。
  倪远帆觉得事情不对劲,劝倪姗不要去。
  倪姗本来还有些心虚,可倪远帆一劝她,那股子叛逆劲儿让她直接上了保镖的车。
  当她到了海岛上的城堡,着实惊了一下。邵承言买下海岛建婚房的事情最近传的沸沸扬扬。也正是这件事情,让更多人知道邵承言不仅是邵氏的继承人,原来除了邵氏之外,他还有别的生意。
  保镖带着倪姗去了邵承言所在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邵承言正在玩台球。
  “邵总,你找我。”
  邵承言没说话,继续专心致志地打台球。
  倪姗没敢再打扰他,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打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倪姗逐渐想明白了。看这个情景……姐姐应该是和邵总掰了吧?
  开心开心。
  这样才好,也不枉费她偷拍了那么多照片,发了那么多消息。
  她脸上挂起妩媚的微笑,朝邵承言走去。她扭着细腰,慵懒地坐在台球桌上,伸手拉住邵承言手里的球杆,说:“邵总,天下好女人有的是,为什么一定要找那种三心二意的女人呢?就算是和倪氏联姻。倪氏也不止一个女人姓倪……”
  倪姗媚眼如丝朝邵承言凑去,低胸装藏不住一片汹涌澎拜。
  邵承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倪姗眉眼间的妩媚更浓,她拽着球杆的另一头,坐在台球桌上的屁股挪了挪,朝邵承言挪过去。
  邵承言忽松了手里的球杆,然后朝倪姗的脸一拳打了过去。
  “别他妈以为我不打女人。”
  他派人开直升飞机把倪姗接过来,就是为了给她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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