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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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伴着这缕草木香,闻冬意外发现,在男人身边,他竟感觉到了久违的困意
  次日,酒还没醒的闻冬突然被警局召唤,原因竟是他曾经的某个追求者意外身亡,但推测的死亡时间内,闻冬给不出不在场证明。
  焦头烂额之际,闻冬一抬眼,偶然看见了一道熟悉身影。
  那人剑眉星目,肩宽腿长,一身草木气息在一众混乱交融的味道中格外突兀。
  闻冬毫不犹豫,葱白手指隔空点了点男人,眉梢微挑嗓音清透:这位先生可以给我作证,我们昨晚在酒吧见过的。
  于是下一秒,众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素来以温和却疏离著称的警队侧写师季凛,回头看向闻冬,像是回忆片刻后,他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温声道:哦,你就是昨晚睡我身上的那个小男孩。
  闻冬众人:?
  季凛身上的气息总是一成不变的温柔与干净,闻冬从未知晓过他的真实情绪。
  直到闻冬提出分手那个晚上,他被季凛抵在墙上,向来温和的男人用一个极其漂亮的制服动作,锁住了他的手腕。
  低哑嗓音贴在闻冬耳畔,季凛手指轻轻描摹闻冬的唇瓣形状,明明说着危险意味十足的话,唇角却还是上挑着的,语气也轻得像情人呢喃:闻冬,不要想逃跑,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藏起来的。
  那一刻,闻冬第一次闻到了季凛身上另一种味道
  极其浓烈的龙舌兰,宛如无孔不入,将他牢牢裹挟其中。
  闻冬知道,那是欲望的味道。
  第74章 七十四颗奶团子
  阮眠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压着音量,因此不止薄砚听到了,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张陶和顾孟平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十足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是他们直男不懂gay的世界吗!
  阮眠和薄砚在一起,竟然
  竟然薄砚才是妻?!
  真看不出来,他们小阮是个狠人呐!
  韩懿和温棠也愣了两秒钟,随即就都笑起来,韩懿还毫不客气地发出嘲笑:哈哈哈哈薄狗,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然而被嘲的薄砚却面不改色,甚至像是松了口气般轻笑了一下,他的手依然握着阮眠的手腕不放,很好脾气似的道:不放,人前也能训,你想揍就揍
  说到这里,他微顿一下,忽然凑近阮眠,垂头贴在他耳边,低低喊了一声:老公。
  这下换阮眠顿住了。
  他都不知道该夸薄砚这人太能屈能伸,还是该骂他不要脸!
  虽然很不想承认,阮眠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听薄砚叫老公的感觉,是真的好他妈爽!
  爽到他的怒气都暂时收了两分。
  薄砚最后这声刻意压低了音量,别人都没听见。
  但他们却都看见了,阮眠倏然烧红起来的耳朵尖。
  韩懿心放下来大半,偷偷朝薄砚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温棠像是还想跟阮眠说什么,不过还没来及张口,就被韩懿直接抄着腿弯抱走了。
  顾孟平也拉着张陶在前边走得飞快,身边骤然空落下来,只剩下阮眠和薄砚两个人。
  他们都已经离电竞室有一段距离了,没人知道于冰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面色晦暗不明,半晌,他喃喃自语了一句:薄砚,很有钱以前没觉得,他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空荡走廊里,薄砚握着阮眠的手腕,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低声哄道:我错了,现在没人了,能训,也能揍。
  阮眠操着奶腔骂了句操,抬头凶道:话说得好听,你不放手我怎么揍!
  不敢放,薄砚扯了扯唇,认真道,怕一放手你就跑了。
  薄砚这副模样是真的往阮眠心窝窝戳。
  向来都淡漠似乎不近人情的,甚至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就站在你面前,低垂着头,放软了语气讲这种话
  就像是窥到了冰山底部的一片温软水域,是个人大概都招架不住。
  何况薄砚是阮眠喜欢的人。
  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是会本能心软,本能偏爱的。
  于是再开口,阮眠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两分,我保证,我不跑。
  可薄砚还是不肯放开,他还指了指阮眠另一只没被他牵着的手,低声说:用这只手揍,揍多少下都行,我一定不躲。
  阮眠被他磨得快没脾气,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火气却又舍不得发出来。
  顿了片刻,他一咬牙,还是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握拳冲着薄砚的肩膀挥了过去。
  阮眠当然是收着力道的,可就在他的拳头要碰到薄砚肩膀的前一秒钟,薄砚却忽然往后避了避,之后抬手包住了阮眠的小拳头。
  阮眠这下愣了,他忿忿道:不是说好了不躲?怎么,又要反悔了?
  没反悔,薄砚无奈笑了笑,握着阮眠的小拳头往下移了移,从肩膀移到了胳膊上方,才低声解释道,换个地方,往这揍,肩膀太硬,怕你手疼。
  阮眠:
  淦!这人怎么能这么会!
  半晌,阮眠红着耳朵尖,在薄砚胳膊上捶了一下。
  只不过那力道在薄砚看来根本就不叫揍,软乎乎的,让他愈发心痒。
  阮眠偏头咳嗽了一声,片刻后,他就像是自己与自己妥协似的,抬起下巴绷着小脸,开门见山问:先不揍了,你先回答我,到底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失败,对结尾需要斟酌的程度判断失误
  28号会正文完结,26和27两天更新时间字数不定,尽力写,写完就更。
  感谢投雷和营养液!
  每条评论都有看!
  鞠躬,爱你们。
  第75章 七十五颗奶团子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阮眠自己先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是真的很想得到答案,可同时,却也还没有真正做好,得到答案的准备。
  真正的喜欢是不会骗人的,阮眠虽然木讷,但却完全能够感觉到薄砚对他的真心,因此,即便乍然知道薄砚和大老板就是同一个人,他很震惊,很羞恼,甚至很生气,但却从没有过怀疑。
  他相信薄砚,相信薄砚瞒着他一定是有理由的,相信薄砚不会像于冰说的那样,只是在耍他玩。
  可也正因为相信,阮眠才更会觉得,真正的答案,也许会更加冲击。
  阮眠,薄砚顿了两秒,才低低叫了他一声,垂眸直直望进他的眼睛,哑声问,你确定,要现在知道么?
  阮眠抬头与薄砚对视,只不过一秒钟,他就忍不住错开了视线。
  薄砚的眸色明明很浅,可现在光映在他眼底,映开一圈圈漩涡般的光晕,就又显得很深很沉,像望不到底的深渊,仿佛多看一秒钟,都有可能被吸进去一样。
  阮眠心底的退意,不自觉就又变得更强烈了两分。
  今天知道薄砚就是大老板这个事实,对阮眠来说,就已经足够足够冲击了。
  虽然这么说很不酷,但阮眠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感觉此时自己的神经心脏都有些超负荷了,是真的不太能接受消化得下,可能藏在事实背后的,更大冲击。
  何况
  何况看薄砚这样,明显也是没做好准备的为难模样。
  半晌,阮眠心里有了决定,他偏开头去不看薄砚,绷着小脸应了一声:你你如果现在真的不想说,那就算了!
  薄砚垂眸看着阮眠光泽乖巧的后脑勺,抬手轻轻揉了两下,扯唇低声笑了笑,坦诚道:没有不想说,或者说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与他想不想无关。
  阮眠又把头扭了回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薄砚:不是想不想,那那又是什么?
  薄砚垂眸望进阮眠的眼睛,片刻后,他轻吐出口气,像是揭开了长久拢在自己身上的一层又硬又厚的外壳,袒露出少有的两分脆弱。
  阮眠听见他嗓音很轻,呢喃出五个字:我只是害怕。
  阮眠心尖跳了一下。
  他正想问害怕什么,可还没来及张口,就听薄砚又缓缓说了下去:以前,是怕说出来会吓到你,你会想逃跑现在,现在不说出来,也怕你觉得我可信度太低,还是会想逃跑。
  说到这里,薄砚又扯了扯唇,露出个有些自嘲的笑,这么畏首畏尾的,是不是很不像我?
  害怕,畏缩这样的字眼,原本真的从未在薄砚的字典里出现过,可遇到阮眠之后,却又好像频频出现。
  阮眠仰着小脑袋看薄砚,心脏跳得很快,眼前忽然浮现起记不清什么时候看过的一句话
  爱让人身披盔甲,却也让人身藏软肋。
  阮眠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清晰感受到,感受到薄砚凌厉而冰冷的外壳下,隐藏着的柔软与脆弱。
  感受到,薄砚也会有软肋,而这处软肋,有它专属的名字,姓阮名眠。
  所有的怒气,羞恼,亦或茫然不解,在这一瞬间好像都消退了,阮眠只觉得心脏被涨得很满,像是充满了牛奶的海绵,按压一下还会往外滴出来的那种。
  阮眠主动上前一步,把自己埋进了薄砚怀里,还拉着他的手环在了自己腰上,小声却又坚定地承诺道:薄砚,我不会逃跑,无论你现在说不说,我都不会逃跑,或者,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时间,到那个时间,你就都告诉我,怎么样?
  薄砚垂眸,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小孩。
  明明染着跳脱的发色,戴着浮夸的耳环,总是不服管教模样的小酷哥,现在却就这样乖乖软软窝在自己怀里,向自己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逃跑。
  薄砚心底肆虐般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满足,他唇角挑了挑,手指轻轻摩挲过阮眠腰侧,却还是忍不住低声道:阮眠,我说过的,你自己答应我的事情,我就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了。
  说好了不会逃跑,如果到时候还想逃的话
  薄砚不自觉扣紧了搭在阮眠腰间的手,如果还想逃的话,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来。
  所以,薄砚长眸眯起,哑声说,你想好了,现在是你反悔的最后机会。
  阮眠这下倒是真生气了,他倏然从薄砚怀里退了出来,小眉毛竖起来,凶巴巴冲薄砚吼:我之前就说过了,不会反悔不会反悔!我们酷哥一诺千金一言九鼎,薄砚,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下?
  阮眠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他是那种随便承诺又随便反悔的人吗?
  在阮眠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敷衍。
  他说得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反之当然也一样,做不到不想做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说出来。
  明明薄砚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的,可竟然还是不信他!
  阮眠一个人在前边走得气鼓鼓,其实脚步却并不快,甚至走两步还会偷偷回头看薄砚一眼。
  薄砚觉得自己确实不太正常,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贱。
  阮眠软着语气,好好跟他承诺跟他保证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怀疑忍不住不安,现在被阮眠这么凶两句,反倒觉得全身舒坦了,心底里晦暗的阴郁的念头都抛了个空。
  薄砚唇角重新挑起来,大步跟上阮眠的步伐,拉住他的手腕将人揽入怀里。
  信你,薄砚垂头,轻轻叼住阮眠软绵绵的耳垂,嘬了一口,低声又重复了一遍,只信你。
  阮眠火气瞬间散了大半,但他还是绷住了小脸,佯作不乐意,小幅度挣动了一下,明明嗓音软绵绵的,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长辈说教:薄砚,我看你就是欠训!和你好好说话你不乐意,训你你才舒坦!
  薄砚哑然笑了一下,又探出舌尖,顺势在阮眠耳垂上轻轻舔过,低低嗯了一声,我是欠被你训,不过好好说话我也乐意,只要你跟我说话,好好说话或者训我,我都乐意。
  阮眠在心底爆了句粗,头一次觉得书上说的美色惑人真不是骗人的,要不他怎么每次一听薄砚这么抱着他,弄他两下,说两句这样的漂亮话,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都听你的,薄砚的吻从阮眠的耳垂,缓缓摩挲到他的侧脸,继续道,可以约定时间,三天,好不好?三天之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只是这时候的阮眠和薄砚还没想到,最后这场坦白,还是没有等够三天。
  阮眠和薄砚是在第二天下午回学校的。
  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又被韩懿口口声声嚷着前一天的烧烤被于冰搅和了,没吃爽,一群人大中午又吃了波烧烤,一个个都吃得挺着肚皮。
  韩懿让司机送张陶和顾孟平去机场,他俩一个要回老家一个要去旅游,自己带着温棠毫不客气地蹭薄砚的车。
  四人一起回学校,计划是不凑假期头两天这热闹,等过两天再约了一起旅游。
  只不过还没商量好去哪里旅游,阮眠手机就震动两声。
  阮眠摸出来看,就愣了一下。
  给他发消息的,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见他表情怔愣,薄砚随口问了句:怎么了?于冰又找你说什么了?
  阮眠摇了摇头,不是于冰。
  薄砚见他没有要回避自己的意思,干脆侧头睨了一眼。
  这一看,薄砚表情就垮下来了 。
  这次确实不是于冰,但是是于暮!
  那个开学和阮眠同宿舍,一开始就对阮眠有非分之想的于暮!
  于冰,于暮,还都姓于,薄砚现在对这个姓很不爽。
  于暮只发来了一句话:小阮,你今天在学校吗?
  阮眠其实面对于暮,还是有那么两分尴尬的,这尴尬倒不是来源于拒绝过他,而是来源于自己那时候斩钉截铁说自己是直男,结果现在却和薄砚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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