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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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还没回答问题。”赵小宝执拗的问。
  “我是笑那些虐你的王八蛋要倒霉了。”沈浩直言不讳。
  “老大,我没事,一点皮外伤,养几天就ok,要是于曼丽陆瑶她们都平安无事,咱们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小宝委婉劝沈浩。
  退一步海阔天空。
  忍一时风平浪静。
  在生意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赵小宝深谙此道,而此时劝沈浩,并非害怕想趋吉避凶,是担心连累沈浩,他觉着沈浩这些年属实不容易,被逼先后两次辍学,背井离乡,不想再给沈浩添乱。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内地,回去后,给自己放个长假,静养一段时间。”沈浩心意已决。
  赵小宝苦笑,习惯沈浩做主的他,不再多说,转念开始庆幸传宗接代的重要部位没被子弹蚁叮咬,不然就惨了。
  “你跟倩倩的事儿咋样了?”沈浩转移话题。
  “挺好,倩倩已经知道浩翔是咱俩弄起来的,也知道你和柳莞大美女有一腿,很佩服你。”赵小宝说完奸笑。
  “你小子,抖落我的事儿干嘛?”沈浩气乐了,毕竟他和柳莞的关系尚未挑明,流言越多,对柳莞的负面影响越大。
  “放心,倩倩不会乱说。”赵小宝提及女友,彻底忘记昨夜的屈辱与痛苦,笑的无比开心、幸福。
  经过倩倩舅舅极力撮合和暗中告诫,那位泼辣的未来丈母娘不再刁难他,大概是从倩倩嘴里问出他的真实身份,前些日子更是破天荒唠叨,毕业就得结婚。
  有情人,终成眷属。
  毕业就能和心爱的女人结婚,是莫大的幸运。
  假如没有沈浩这么生猛牛掰的哥们儿,自己又一无是处,想和倩倩想走到一起,绝对难比登天。
  生活就是这么现实。
  不然大学的毕业季怎么会是分手季?
  不过男人不上大学也是种遗憾,至少大学里有数不清的妞泡,每年“新陈代谢”;父母管不着,老师只顾上课,自己想干嘛就干嘛,男女同居无需遮遮掩掩,不少女生甘愿跟着你为包子米粥排队一小时,简单,快乐。
  一架直升飞机从窗外的天空飞过,巨大轰鸣声打断赵小宝思绪,似乎直升机就悬停楼顶上方。
  沈浩起身对略微错愕的赵小宝道:“该走了。”
  “你走吗?”赵小宝下意识问。
  “香江的事儿还没了结,我哪能错过好戏,而且我还打算见一个人。”沈浩说到最后,黯然一笑。
  赵小宝马上明白沈浩要见谁。
  何媛。
  沈浩的初恋。
  一个从未被沈浩遗忘的女孩。
  十分钟后,直升机带着赵小宝飞离医院大楼楼顶,与此同时,成群结队的混混拎着砍刀从四面八方涌向这家医院。
  形单影只的沈浩站在楼顶边缘,藐视一群乌合之众的逼近,几千个废物加一块,仍然是废物。
  义安会的人冲上楼顶,沈浩已乘坐第二架直升机,飞向市中心,堂堂龙门之主,没兴趣踩小虾米。
  市中心,一处高档夜总会包房里,匆匆赶回的丧彪代向强招待濠江驹爷派来的一伙人,驹爷和向强相交莫逆,拜过把子,得知义安会出事,第一时间派人支援,来的这十几人仅仅是打前站的,大队人马在后头。
  义安会这边,不止丧彪一人作陪,五虎十杰中,有四人到场,若非向强正和香江另外两大社团的老大密会,多半要来坐一坐,喝杯酒,表达一下谢意。
  偌大包房,灯光摇曳,烟雾弥漫,一大帮江湖草莽推杯换盏,聊到昨晚的事,都义愤填膺,喊打喊杀。
  “那群王八蛋不是有枪吗,这次驹爷运过来一箱子好家伙,亮出来吓死他们。”驹爷派来的代表牛逼哄哄嚷嚷。
  “用枪杀人,技术含量太低。”
  突兀话音惹得挤在沙发上喝酒的粗鄙汉子们侧目,看到门口站着一人,穿青衫,背插长刀。
  “是他杀了傻聪!”有人失声惊呼,认出唐斩。
  门口,昔日圣堂龙榜第一高手面无表情拔刀,长刀出鞘,带起一股凛冽杀气,唐斩及肩的灰白长发随之纷飞飘摆。
  丧彪意识到不妙,求生本能激发他所有潜能,吼叫着将沉重茶几抬起,砸向唐斩,唐斩不闪不避,杀入包房。
  翻飞的茶几在空中裂成十数块,这些大小不一的碎块都有着极为整齐的切口,意味着唐斩瞬间连出十几刀,快到肉眼难分先后,好似一刀。
  唐斩就从茶几碎块中冲出,长刀横扫,丧彪感受着一抹冰凉从喉头掠过,瞪大的双眼惊恐与绝望交织。
  丁零当啷一阵乱响,茶几碎块全部落地之时,唐斩长刀入鞘,依旧面无表情,转身往外走。
  咣当!
  包房门关上。
  刚才把酒言欢的十几人才开始东倒西歪,头颅滚落。
  这一晚,威震香江,普通人谈之色变的五虎十杰,其中九人先后毙命,加上傻聪,不到二十四小时,义安会折掉十员悍将。
  在豪华游艇上密会香江另两大社团掌门人的向强得知这噩耗,直接晕厥。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逆境中的成长
  不计后果的刺杀,杀的义安会人心惶惶,有分量的大哥,胆小怕死那几位,各找借口离开香江,剩下的,砸钱请高手乃至整队雇佣兵做保镖,进进出出,前呼后拥,好似位高权重的政要。
  即便如此,杀戮仍在持续。
  一人被当街狙杀,后经警方勘察,狙击手从千米外的大楼楼顶开枪,一枪爆头,极为专业,还有一人被吊死在自家别墅的客厅里,守着别墅的一队境外顶尖雇佣兵无一活命,且都是一击毙命。
  义安会从未遇到这么凶悍残忍奸诈的对手。
  向强终于意识到惹上不该惹的变态疯子,奈何走到现在这一步,除了硬着头皮死磕到底,别无选择。
  一处往日泊满私人游艇的码头,今天水面上只剩一艘游艇,码头上,近百暗藏枪支的黑衣壮汉如临大敌,紧张警戒,被他们护住的这艘游艇,长一百五十英尺,很大很奢华。
  游艇上,同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向强阴沉着脸站在最高一层甲板,七八个义安会元老陪着向老大。
  屡屡受挫的向老大以义安会的名义邀请诸多重量级人物来此会面,意欲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
  向强的智囊之一宋思成看看表,皱眉道:“向先生,都这个点了,还没有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不急,再等等。”向强言罢缓缓抽了口雪茄,一副胸有成竹的淡然样子,其实随着时间推移,向老大心里头越来越没底。
  昨天约好上午九点半登船,现已超时大半个钟头,一两个人迟到、不守时,很正常,受邀的几十人全不守时,太过诡异。
  只有一种可能。
  这些人由于某种原因,不打算来了。
  向强之所以要再等等,是不信真会发生这种事,他邀请的人,个个有头有脸,做人做事讲信誉,答应的事情,向来说到做到,除非突然面临极大的压力不得不改变主意,但什么人有能耐逼迫数十号重量级香江大佬出尔反尔?
  想到这儿,向强脑海浮现一个人,沈浩,旋即眯起眼睛,吐着烟雾缓缓摇头,使谭耀文心甘情愿当走狗,敢以最残酷血腥的手段报复义安会,甚至迁怒于驹爷派来的人,确实是个狠人,也多半有些门道。
  可要说能逼迫香江数十位重量级大佬出尔反尔,那就太扯了,想当年,最高层为平稳接收香江,派代表和颜悦色安抚他邀请的这些大佬,政府尚且如此,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王八蛋怎么可能比政府还牛。
  向强思绪万千,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人还没来,在游艇顶甲板班等待的义安会骨干们都显得焦躁。
  “向先生,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宋思成试探问。
  表情凝重的向强点头说好,事出反常必有妖,找人问问情况总比傻等强,宋思成掏出手机,刚要拨号,向强贴身保镖遥指远方嚷嚷:“有车过来了。”
  向强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为之一振,凝神细瞧后,疑惑不已,一前一后两辆黑色轿车不像任何一位大佬的座驾。
  两辆车在近百黑衣汉子构建的警戒区外停住,陆续下来七八个人,无论男女,都是西装革履,很职业化。
  为首的中年男人出示证件,看过证件的汉子马上用对讲机向游艇上汇报情况,这时候,眼神不差的向强已然认出对方。
  陈原道。
  近十年,香江道上大的波澜,总是这个有着深厚官方背景的男人出面弹压,他的出现,意味着上头开始介入此次的争斗。
  只是此时的向强觉得陈原道来错地方,找错了人,他和他的义安会是受害者,是被迫反击的一方,找他干嘛?
  “不想死,不想惹出更大乱子牵连到整个向家,接下来就必须按我说的做。”陈原道登上游艇来到向强面前开门见山一句话,愈发令向强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恼火,脸色难看到极点。
  “陈先生,是你破坏了我今天设的这个局?”向强言语中流露着不满,认定陈原道坏他好事。
  “那些能把一丁点委屈捅到最上头的香江大佬们,哪会这么给我面子,他们是另有顾忌,不要以为我危言耸听,知道自己惹上什么人吗?”陈原道不怒自威反问向强。
  “什么人?”向强故作不以为然的姿态问。
  “一个杀你全家,甚至屠灭义安会,都不需要偿命的人,希望上头派来的人能安抚住他,否则就算你完全按照我说的做,未必逃得过这一劫。”陈原这番话令义安会的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向强盯着陈原道始终严肃的面庞,瞧出对方绝非夸大其词刻意吓唬他,心尖剧颤,有些怕了。
  …………………
  距谭耀文香江处所不远的一处平民区,里面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差不多是标准足球场的一半,但在寸土寸金的香江,平民住宅区鲜有这样的球场,以至于来此踢球的人络绎不绝。
  形单影只的沈浩坐在场地边的长椅上,漫不经心瞧着球场上双方你来我往拼抢,很渣的球技夹杂污言秽语蛮横拉拽的对抗,属实没什么看点,若非等一个人,沈浩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
  通往球场的柏油路,一人缓缓前行。
  相隔数十米,坐在长椅上的沈浩就从脚步声断定来人是谁,未来的大舅子,赵家,赵凌峰。
  赵凌峰凝望熟悉背影,笑了,有久别重逢的欣慰,有感慨,有自嘲,心里嘀咕:“世事难料,人生无常。”
  沈浩。
  三年前还需要他们赵家的提携和保护。
  如今,这个比他小七八岁且生于草根家庭的青年发起威竟能令上边的老头子们束手束脚,不敢来硬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浩站起来,转过身,笑意深沉凝视久违的故人,待赵凌峰走到面前,悠悠道:“猜他们会派你来。”
  被沈浩点破来意的赵凌峰尴尬一笑,道:“要不是上边派我来做你的工作,我真不知道你小子现在这么牛掰。”
  沈浩笑道:“我呐,纯粹被逼出来的,如果当年我们一家子没陷入绝境,十来岁的我哪会随随便便跟人出去闯荡,自然不会有后来的我,如果三年前我不用休学不用离开美美,能安安心心混在校园里,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赵凌峰深以为然点头,虽然他不了解沈浩两次亡命境外经历些什么,但深切感受到沈浩命运因此改变,尤其近三年的蜕变,超乎想象。
  沈浩问:“赵叔和美美还好吧?”
  赵凌峰叹口气,道:“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老爷子走后,我们赵家什么个状况,你也知道,我爸表面上悠然自得,可曾经那么霸气骄傲的男人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快三年,你说他多憋屈,还有美美,跟你分开这么久不说,还要顶着被大半个家族逼婚的压力,她能快乐吗?”
  沈浩听赵凌峰说这些,心里发酸,心疼的自己女人,同时自责不已,黯然呢喃:“是我做的不够好。”
  “我可没埋怨你的意思,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传奇,完全有能力给美美想要的一切,换了别人,根本做不到。”越说越兴奋的赵凌峰抬起手,重重拍在沈浩肩头上,认真道:“沈浩,听我的,别在香江瞎折腾了,早点回去看看美美,让姓李的清楚认识到,他永远配不上美美。”
  “上边那些老头子选你当说客,真是慧眼识人。”沈浩玩味一笑,见赵凌峰恍错愕一下下后要开口争辩,忙说:“你丫别急,跟你开玩笑呢,事已至此,别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给,未来大舅哥的面子,不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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