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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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苏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歇下了。
  郎中正在那桌子上写着方子。
  落苏从窗外远远的看了寒墨夜一眼,见他的脸上血色全无,唇色苍白如雪,心都要碎了。
  她轻轻的合上窗户,攥着千世的衣衫就问,“主子怎么样了?”
  千世的面色颇有些凝重,紧紧的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落苏心下一凉,又去揪那正停下笔的郎中的胳膊,“我主子他怎么样了?!”
  那郎中连声哎了好几声,示意她松手。
  落苏只是一时着急,动作也难免出格了些,毕竟是江湖儿女,她不计较这些礼节。
  不过那郎中装模作样的样子,叫她不想放也得放开。
  “外伤的话,右手伤的严重一点,这段时间切忌不能让他沾水了。”
  郎中注视着手上的药单,眉头皱的死死的。
  “不过他在最近,情绪似乎有些大起大落,时喜时悲不说,似乎胸口那边还凝着郁结之气未消散开来,现在虽然看似是大动干戈了一场,身子疲劳不堪,但也只是消磨了他躯体上的意志,精神上极为脆弱,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做什么事情,刺激他了。”
  虽然郎中说的,前半句他们听得懂,后边的话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但不影响他们理解。
  和当日曲漓说的话一模一样,不能再让寒墨夜受刺激。
  所以王府上上下下,哪怕是开着红色的花都直接给拔除了。
  那郎中哎了一声,“我便只收你们的药钱罢,看诊费就不必了,好好照顾你们的主子,莫要让他再次受激。”
  “他这病情不可再恶化,否则……哪一日疯疯癫癫,成了痴人,也真说不准啊……”
  千世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
  那郎中叹了声,拂袖离去。
  屋外顿时剩下落苏和千世二人。
  静谧的仿若落下根针来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落苏的身子蓦然一软,她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都说外伤易治,心病难医……
  何况郁唯楚如今就在这帝都里,但凡主子听劝,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千世伸出手安抚着她,她的神色悲呦,慢慢的将脸埋在了千世的衣袍之中,“千世……该怎么办,主子该怎么办?!”
  那郎中和曲漓说的话如此惊人的相似。
  倘若哪一日寒墨夜真的成了痴儿,是否真的是种解脱……
  还是,只是另一种悲惨人生的开端?
  ……
  …………
  摄政王受伤,老皇帝便下令让他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的政事由他来打理。
  不过听说是被贵妃娘娘给拒绝了。
  还说什么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怎么能与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早朝下了之后,凤澜回府贵妃却全权封锁起来,不让任何外人靠近。
  郁唯楚从苏府那边过来探望凤澜的时候,竟也稀奇般的被拒了。
  陆清清说,贵妃这些年的做派就是这样。
  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
  郁唯楚不语,只是将手中带过来的药材递给摄政王的守卫,而后让那守卫记得送进去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一连过了三天,郁唯楚过的都十分风平浪静。
  凤澜那里她无法登门造访千恩万谢,自然就是在自己的府里除了吃就是睡,苏伯公来寻她练剑的时候,郁唯楚还撇了撇嘴道,“我不要。”
  苏伯公吹胡子瞪眼。
  “为什么,你成天就知道吃吃吃睡睡睡,再不做点什么你就成猪了!”
  郁唯楚闭着眼继续睡,有气无力的道,“那不是春困么,春困要理解啊……”
  ……你前段时间说要冬眠,现在又春困……
  苏伯公被郁唯楚晾在了一旁,气呼呼的站在一下之后便走了。
  因为上一次被狼群围困的事情,所以郁唯楚回府之后,苏伯公都会让陆清清陪着郁唯楚习武练剑。
  他特别不能理解的就是,就算苏凉身子不适,但毕竟和顺天国的靖王爷呆在一块,凭他们两个人的本事,还会打不死那一批狼群?!
  陆清清不便说的太多,毕竟苏凉已经失去了记忆。
  而郁唯楚是不敢对老爷子说她不是苏凉,怕他一把年纪了万一一个高血压啊高血脂啊高老庄啊……呸呸呸,心肌梗塞啊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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