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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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欣坐起身来,冷脸看着他,“哪里一样了,根本就不一样!你是不是看我没受什么委屈,就不宝贝我了?”
  赵胜军急忙拽着她的手,“咋能呢?”
  “那你怎么改称呼了?”温欣现在是真真正正知道了什么叫做恃宠而娇,娇气这东西真的能上瘾!
  赵胜军拿她没办法,握着她的手,左右看看四下没人,这才憋红了一张脸,小小声说,“小宝贝儿,我们结婚吧。”
  这才像话嘛!温欣微笑起来,用力点点头,“嗯。”
  说完低头在小土狗带有嘴上啵儿了一下,青色的胡渣渣的她有点痒,“这是你说甜言蜜语的奖励!以后你要再接再厉哟~~”
  小土狗脸涨成了一个西红柿。
  王德花正在地里干活,突然就有旁边村里的老伙伴儿们咋咋呼呼的过来,“德花,你还不快回家看看?你家咋那么阔,这一下自行车和缝纫机都齐全了!”
  王德花皱着眉头撑着腰站起来,“啥?”
  “还不快回去看看,刚刚我儿子说胜军拉回来一车好东西,现在正招呼人往你家里搬呢。”老伙伴儿包着头巾喜笑颜开的跟她说。
  王德花半张着嘴,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又想起来自家小儿子那天的梦话,说是要结婚的事情,嘴里忍不住骂道,“天哪,这小王八蛋又不知道在做啥妖。”
  “德花,以后那缝纫机也让我们去用一用,我最近正好想匝个袖套。”老伙伴儿们笑不拢嘴的打趣,阳石子人都挺穷的,现在村里连个缝纫机都没有,这王德花家这就有了一个,大家都能去沾光,都乐呵呵的。
  “哎,这缝纫机是好东西,缝出来的东西可比手缝的好多了。德花,你可不能托大,到时候不给俺们用啊,咱们这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七十年代的阳石子,谁家要是有三转一响那么一个,都要在村里腰板挺直好久。
  王德花现在可哪有那直起腰版儿的畅快,心里一阵烦躁,把手里的铁锹往地里一插,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这小兔崽子真是一天都不让我好活。”说完就往家里跑去了。
  其他几个村妇不明就里,“这德花是咋啦?”
  “这刚有个三转一响尾巴就翘起来啦?这还没找她用呢。”老伙伴儿不高兴。
  “赶明儿俺家也买一个去。”老伙伴儿拔起那把铁锹,气呼呼的开始干活。
  王德花火急火燎的从地里跑回家,一到门口,就见到自家的院子里聚了一堆人,吵吵嚷嚷着,因为家门锁着,这些小青年就搬着东西在院子里聊天打屁,围着那个自行车还有那个显眼的缝纫机叽叽喳喳。
  王德花看着院子里的东西,哆哆嗦嗦的气的嘴唇都抖了,“这……这……这是干甚!”
  小伙子们看王德花回来了,急忙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也放开了摸索半导体收音机的手,齐齐整整的喊,“婶子。”
  王德花看着这些东西头都晕了,“我滴娘啊!这……这得花多少钱,这……这不过啦?”
  王大力站出来,“婶子你快开门吧,别把这东西给弄坏了,要不俺胜军哥又要打我们了。”
  王德花手都哆嗦了,腿发软,急忙去掏钥匙,嘴上骂道,“那个小王八蛋呢!”
  几个小青年面面相觑,摇摇头。
  王德花没办法,心里想着这东西说不定还能退,急忙打开了门,“赶快,都放进屋里头来,千万别给磕了碰了再弄脏了,这还得给人家往回退呢。”
  王德花看着小青年们一件一件的往门里搬东西,心里真是如油火煎,眼下又不结婚了,这东西这不是白买么,而且看着这么多的好东西,愈发急的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万一退不了,这得花多少钱,这得拉多少饥荒?这小兔崽子心里一点成算都没有,这下完蛋了,这得吃糠咽菜多长时间这才能把这钱给攒出来?”
  王德花越算计头越晕,气的在门口大喊,“赵胜军呢,让他给老娘滚回来!”
  几个小伙子见王德花气急败坏,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赵胜军了,反正东西放进去就迅速跑的无影无踪。
  半天不见小儿子回来,王德花也不敢走,家里有这么多好东西,还怕遭了贼。于是急忙又招呼了门口玩耍的小孩子,让把自家那口子赵队长叫回来商议事情。
  王德花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好不容易才把赵队长给盼回来,一回来王德花就腿软的冲下来,“老头子,你看看这可咋办呀,他这就是不让我活了,你看看这小王八蛋弄回一屋子东西来,你看看这能不能退,这要是不能退我可是活不出去了。”
  赵队长皱着眉头带着王德花进了屋里,看到了满屋的东西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王德花看着那三大件忧愁的不行不行的,“老头子,你说这东西还能退不?我们可是一下都没碰。”
  赵队长皱着眉头问道,“他哪来的钱和工业票?”
  王德花这才一拍大腿,“这个小王八蛋!”说完急忙天啊地啊的回了自己的卧室,掏出被窝地下藏得自家的家底,打开一看,谢天谢地,自行车票和那大团结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那,王德花回到客厅看着赵队长,“家里的钱和票都在。”
  赵队长黑着脸没说话,坐在桌边吧嗒吧嗒抽水烟,王德花满脸愁容,“这小兔崽子一定是在外面拉下饥荒了,这个孩子,干啥都没个轻重的,这好不容易这两年日子好过点了,这小兔崽子又闹腾,这……这又得回到六十年代吃糠咽菜呀这是,这就不让我好活呢咋……。”
  夏天地里的活也没什么,除了打药驱虫就是浇水,最近天气热的很,为了怕庄稼旱掉,温欣也是一桶一桶的提水浇水,自己倒没觉得什么,毕竟还有金手指呢,可是在赵胜军眼里小对象可是受了大委屈的,他回来了,自然是一点都不让温欣插手,舟车劳顿也不回去休息,怎么劝都不听,非要帮温欣浇完地里的水才走。
  浇完水已经傍晚,赵胜军提着水桶又把小对象送到了黑子娘家吃了一顿,这才腾出空来回家。刚回家,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位黑脸包公,客厅里烟雾缭绕,想来赵队长也不知道抽了多少袋水烟。赵胜军也没管老爹老娘的脸色,他也累了一天了,径自找了个洗脸盆打了半盆水,洗了把脸。
  “咋?闹下这么一遭,连句话也不说啦?”赵队长被无视了,把水烟锅子放在桌上,气的骂。
  赵胜军用毛巾擦了脸,又在脸盆里搓了两下,拧干净了,擦了擦手,把毛巾放在架子上,转身平静的说,“娘,日子给我算好没?”
  王德花半张着嘴,“啊?”王德花这两天哪还顾得上算什么日子,本来就是小儿子那么糊糊涂涂的一说,没谱的事,后来温知青她爹娘被打成右,派的事情一出来,那就更没谱了,王德花才懒得说。
  赵胜军一看她娘的样子,不高兴的撇撇嘴,“我就知道你肯定没给我算,算了,反正不是破四旧么,也不用算了,省事,我自己定日子。”
  王德花忧虑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胜军啊,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赵胜军打断了他娘的话,“我知道,不就是□□么,娘,前些天我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她还是大学生呢,你又知不知道?”
  王德花满脸焦虑,“那能一样呢?咱家哪是那样的人,但是眼下这她是□□的闺女,你爹说了,那镇里头风头紧的咧,那万一以后清算起来你这哭都没地方哭去,娘左右还不是心疼你?……”
  “怎么不一样,大学生你们就要,□□的女儿你们就这么多话?那你们跟我说说你们是哪样的人?我跟你们说,不管她是谁我就是要跟她结婚,你们要是怕影响你们进步。爹,我娘她不会写字,你可以帮着写个声明么,就写上和我们切割干净关系,你看是把声明交给那公社呢还是阳山市里,随你的便,到时候清算起来你们也别被连累。反正那大逆不道的事我们是做不出来,你要是实在看不惯我们想让我们搬走,也是你一句话的事儿。”赵胜军看着自家爹娘说。
  赵队长气的“啪!”的一拍桌子,吼道,“我们那是为她好!”
  赵队长吼完了又试图给这个倔儿子讲道理,大声嚷嚷,“写个声明那又咋啦,这公社都发话了,写了声明她照样儿去上她的学,一点儿都不耽误。这够美的啦!那锦程说,要不是隔得远,这还得让她去检举她爹娘犯下的□□过失呢!哎,你们两个还小,不懂得这事儿的厉害!”赵队长急的拿着烟袋锅子敲着桌子强调。
  “我不懂得厉害?我太懂得了,爹!你们的手段我还不知道?逼着让她连爹娘都不认就是为她好了?爹,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六亲不认铁石心肠!哼!就为了上个大学连爹娘也不认了?这还是人啦?她要真是这样我还不娶她了呢,跟这样的人睡在一个被窝儿我怕呢!我可怕她隔天就把我揭发了呢。爹,不是谁都跟我娘似得那么大胆儿!”赵胜军话里加强带棒毫不客气,气的赵队长脸涨得红红的。
  王德花急忙站起来站在老的和小的中间,拉扯着赵胜军不让他在说话,说完话把他硬是推进了旁边的屋里。
  “下次让我们去当天王老子再来让我们写这声明哇。”赵胜军被关到屋里还不忘吼上一声。
  赵队长被他的小儿子气的哆哆嗦嗦的“啪”的又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大的吓得旁边的王德花一颤。
  “俩个倔巴头!真是一样一样的倔巴头,一点儿都没远见,活该一辈子刨地!”赵队长气的骂!
  “嘿,我们就乐意刨地!”屋里又传来痞里痞气的赵胜军的回答。
  赵队长抓起桌上的缸子,“砰”的一声砸过去。“王八羔子!”
  王德花急忙哭喊着拉着自家的老头子,一边骂老的一边骂小的,这一家人再一次闹得鸡飞狗跳。
  闹够了,卧室里也没了动静,王德花坐在椅子上擦干眼泪,看看自家老头,又是气恼又是慌张,“都是你,你看,这可咋办啊?”
  “咋办?算日子啊!咋办?要不让这小王八蛋把这理都占了,背后不知道怎么戳我脊梁骨呢!”赵队长气的大声吼骂!
  王德花六神无主的看着赵队长,不知道他是不是说真的,小心翼翼的说,“真的让他们结?”
  赵队长点上了水烟,气的骂,“结,咋不结,让他结去!结了让他滚蛋!这个家我还清净点,有他在一天就折我的阳寿!妈的,你咋养出这么一个白眼儿狼。”
  “结了出去去哪住呢,咱家就这么一间房,现在那边小屋就勇军媳妇儿月如一个人住着,眼下要不让勇军媳妇儿搬过来住在这?让胜军她们小两口住过去?反正勇军一年也就回来那么一会儿。”到底老儿子还是娘的心头肉,王德花看这结婚是没办法挽回了,虽然与儿子大吵了一架,但还是开始着急着安排小儿子的结婚住处。
  “美的他们,还想让老子给他准备房子?就让他们在这小屋猫着,要是不高兴就卷铺盖卷儿滚蛋,让他去找他那右,派老丈人去,不是他现在跟人家亲的不行了么?让他去当上门女婿去,还断绝关系?咋呼谁呢?老子明天就写声明,妈的,老子又不是就他一个儿子,瞧把他自己把自己给金贵的,还当盘菜似得,以为谁多稀罕他似得?没那个!”赵队长越说越气,骂骂咧咧的。
  这一老一小吵了一晚上,可把王德花心疼坏了,躺在炕上一晚上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念叨了一晚上自家小儿子的命。细细数落小儿子这是什么命数?明明上了高中又被退学肄业,明明能当上兵偏偏又回了家来,明明娶了个人人称道的好媳妇,可现在好媳妇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村里人人喊躲的□□女儿,一家人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俺这老儿子咋这么命苦,这是啥命数啊?”
  第65章
  “德花, 听说你家胜军要和他那个对象结婚啦?真的假的?”王德花的老闺蜜是大力娘林素芬, 大早上就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工分也顾不上拿, 跑到王德花的家里找她问消息。
  王德花肿着两个眼泡正坐在炕上愁呢,看着老闺蜜就又擦起眼泪来,哽咽道, “素芬,你说说我这是啥命!养下这么一个捉命鬼!非要作死作活就要娶那右\派的闺女, 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说也说不听, 这可咋办呀?”
  大力娘本来是来打听消息的, 结果一进去就被满屋子的好东西给吸引了, 也顾不上这时候哭成泪人儿的老闺蜜, 急忙眼冒金星的走到那台靠墙放着的缝纫机旁边,“咦, 这就是那缝纫机哇,呀呀, 这是自行车……”
  王德花也顾不上哭了, 急忙从炕上跳下来,蹬蹬两步跑到大力娘身前, 阻挡住她伸出去的手, “别动别动, 这东西都不能打动, 不敢动不敢动, 这我这还准备给人家退回去呢, 这摸坏了再不给退啦,千万不能动。”
  大力娘没有摩挲上,尴尬的搓搓手,眼馋的看着缝纫机,又看看王德花,“买都买啦,退回去作甚?”
  “你看看这么多东西这得拉多少饥荒,谁家能买的起呢,这都是那小子鬼迷心窍弄下的事儿,左右我这还没腾出手来料理这些,哎呀,真是快愁死我啦,这一个家呀,这就快叫这小祖宗给折腾散啦!”王德花颓然的坐在旁边。
  大力娘看着王德花那样子叹了口气,“哎,那咋弄呢,那就劝一劝呢哇!”
  “我家胜军那是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谁能劝住呢?昨天晚上又跟他爹大吵了一架,死活就要娶那个右,派闺女,素芬,你说,我这可咋活?”王德花从昨天到今天可算找了个可以说话的人,拉着大力娘就不松手。
  可大力娘又有什么办法,左不过就是拉着她的手,老闺蜜两个互道生活之艰难,“哎,你还说呢,前些天你家胜军找了这温知青当对象,俺家大力回去了老大不高兴,我还念叨呢,老姐姐你这下是找了个好媳妇,那温知青又能拿满工分,人家还是个有文化的,又是去市里带红花了呀,又是去表演了,多好的婚事,那会儿不止俺,村里好几人家都羡慕呢。哎,谁知道这就成了这,你说谁知道那好好的一个人咋就能成了右/派的闺女呢?”
  “谁说不是呢,我呀,就没那好命,就生下这么个捉命鬼,从小到大这就没一天不磋磨我的,找个媳妇也不顺我的心。”王德花一脸的蹉跎样儿。
  “其实这也就赶巧了,你说要是早两天,让她去上大学离了这阳石子也没这事儿啦!我看这温知青也是个鬼精的,一看上不了大学了,这就抓住胜军不放了,她要是上了大学,我看二话不说早就走的干干净净了,还能为了胜军待在这阳石子?”
  王德花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收了脸上的蹉跎,“看你这话说的,俺家胜军差哪啦?这结婚的事儿是她还没被打成□□的时候就定下的,那会就是说她要去上大学,俺们才急的办酒的。不是俺说呢,俺家胜军那除了性子倔了点,呢可是个好娃哩,配她绰绰有余,她还凭啥就看不上了?”
  大力娘半张着嘴看着王德花,“那这事是早定下的?”
  王德花为了给儿子争口气,也就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大力娘看着王德花没说话,王德花也有点尴尬,“俺也不是那个意思,说的好像俺们是那势力的人。嗷,她是大学生俺们就巴望着,这她爹被打成右/派了,俺们就躲得远远的?这不是那么个话……这俺都是土埋着半截子的人了,左右还不是怕他们小年轻被清算?还不是为她们好?”
  大力娘拍拍王德花的手,“哎,胜军那最是个有情义的谁不知道,你们不让结那肯定是闹不停,着急了那小子不要命能闹到镇上去。要我说你们快也别说啦,就俏俏点让小两口搬在一处睡就行啦。那温知青那城里姑娘长得那么水灵,白白净净的,那胜军又是个正当年的大小伙子,左右着急的还不就是床上那点事?”
  “你是说?”
  “悄悄么么的住在一起就行啦,谁也不知道,余下的就省了哇,别大操大办的招人眼。”
  王德花立马从炕上惊坐起来,啪啪拍了两下大腿,“要不说还是你这脑子好使呢,左右就是添床被子的事儿么!”
  大力娘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德花迅速的在心里对儿子的婚事有了打算,这才开心的擦了眼泪下了地,跟着大力娘一起下地赚工分了。
  阳石子的通电工程完成之后,村里有了电,各种需要电的工程也就陆陆续续的开展起来,村里的大喇叭要装起来,村里的水电泵也需要及时安装。
  上午赵胜军在地里和温欣一起浇水,“我下午去跟大力他们弄电,以后这村里要是水电泵安了以后,到时候给这接上一股水,这地里浇水就方便了,你也不用提水了。”
  “今天下午就去装水电泵?”温欣走在他身边。
  “不是,水泵眼下还没到,今天先把大喇叭装起来,大力那个二把刀还不行。等弄好了,以后村里通知个事情就方便了,其实这都已经晚了,隔壁几个村子早就有喇叭了。”赵胜军把两个桶放在田埂上。
  “对了,你想啥时候结婚?结婚用的东西我都备下啦,三转一响都有,还有那镰刀毛相布料啥的都有,除了个红木柜子,回头我在找木匠给你打。”赵胜军站在田埂上看着小对象。
  温欣拿着一个水舀子忍俊不禁,不知道赵胜军为什么对这个红木柜子情有独钟,笑过了,她看着赵胜军,“你爹娘同意咱俩结婚了?”
  赵胜军挠挠头嘿嘿一笑,舔着脸说,“同意啊,昨天俺爹俺娘说的,还说日子让咱们自己定。”
  温欣看着赵胜军,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这赵胜军的父母这么开明,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日子怎么定都成,除了这你爹娘就没说啥?”
  赵胜军睁着眼睛一脸诚恳,“我娘还说要把俺嫂子的那个小院儿腾出来给咱们住,让俺嫂子住到主屋里去,俺没让,一来俺嫂子也是一个人从邻村嫁过来的,俺哥也不在,就一个人,这样好像咱们欺负她似得,二来我哥那个小院儿也是两间茅草房,也不大好住。我想着到时候咱们就先住我那屋里,你见过的,我爹娘在那头,中间隔着堂屋,也不妨碍,等结了婚回头咱们再找好地方,再盖上三间大瓦房,独门独院儿的,你看行不?”赵胜军一口气说完,连个磕巴都没打。
  温欣听着赵胜军给她描绘的三间独门独院儿的大瓦房,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真没想到,这赵队长人虽然老顽固,但是老两口人竟然这么好,不嫌弃自己的□□女儿的身份,温欣顿时觉得对这未来的日子有了期待。
  “行,听你的。”温欣满意的点点头。
  赵胜军低头浇水,在温欣没看到的角度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他看着小对象那傻乎乎的样子,此刻心里也是浓浓的愧疚感,但是想到要和小对象结婚了,那份甜蜜迅速就取代了这份负疚感,认真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温欣拿着水舀子,一瓢一瓢的浇水,觉得这句话来的这么突兀,抬头看着他,只见小土狗一脸认真,温欣朝他单眼眨了一下,调皮又自信的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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