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家了
东方昶微微一笑：“虚空风暴环境恶劣，资源匮乏，不过独独不缺镰爪兽，对于虚空龙来说，也是一块十分不错的繁衍生息之地，如果龙王信得过，凯尔不介意多个邻居。”
奈尔萨拉库狐疑地看了看他，眼神里有着淡淡的警惕。
有伊利丹和龙喉兽人的前车之鉴在，他哪里敢将整个族群的命运轻易交托，万一刚刚离了龙喉兽人的龙潭，又入了凯尔萨斯的虎穴怎么办？
不怪他小人之心，实在是凯尔萨斯也是个有前科的人啊。
如果不是他的下属维尔莱斯救出了莫德纳库，他根本不可能搭理东方昶。
但看东方昶脸上的表情颇为诚挚，不似作伪，奈尔萨拉库一时又有些犹豫起来。
东方昶自然明白这一点，当下也不催促，静静等他决断。
他这边不急，奈尔萨拉库那边反倒是更犹豫了。
虚空龙是黑龙的后裔，奈尔萨拉库本人更是黑龙王耐萨里奥的亲儿子，但凡耐萨里奥这个大阴谋家稍稍教过他一点，他便能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十分拙劣的心理战术，谁先沉不住气谁便先输了一半。
奈何奈萨里奥不光是个大阴谋家，他还是艾泽拉斯首屈一指的渣爹，别说其他龙族，就算是拿亲儿子当实验素材，那也是解剖得毫无心理压力。
教养教养，奈萨里奥不光不教，连养都不养。
奈尔萨拉库能成功活到成年，并保留相对健全的心智，已经算得上是个奇迹，哪里还有机会去学习那些谋略之术。
东方昶此刻如果表现的很急切，奈尔萨拉库也许会更加确定血精灵必有所图，可此刻看东方昶一脸的淡定和诚恳，他反倒有些无法决断了。
许久之后，他觉得以他的脑回路实在想不明白，于是干脆直接开口问道：“不知血精灵对虚空龙族有何要求？”
“要求？”东方昶微微一笑，“要求只有一个！”
果然！
奈尔萨拉库心头一顿，忍不住屏息凝神，认真等待东方昶的下文。
东方昶也没有卖关子，很快就开口道：“只要虚空龙不与血精灵为敌便可！”
奈尔萨拉库微微愕然，这算什么要求？
“虚空龙族与世无争，只要殿下不欺辱我族，我族自不会与殿下为敌！”
“那么，就先祝我们相处愉快了！”
东方昶说完，伸出一只手，递到奈尔萨拉库面前。
奈尔萨拉库觉得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仔细想来，这似乎又正是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只是他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确信，心头不由一阵发堵。
他闷闷地伸出手，和东方昶握了握。
东方昶也不甚在意，他没想过去奴役虚空龙，这点是真的，他的敌人已经够多的了，虽然看起来好像不多一个虚空龙，终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此刻要让他保证什么，或者说证明什么，他也没办法做到，有些事情，只能交给时间去检验。
这边两人议定，战场上血精灵们也已经收拾好了战利品，卢斯克开口问道：“殿下，士兵们已经收拾妥当，不过，牺牲的战士要如何处置？”
东方昶稍一思索，便道：“带回虚空风暴，在那里我们将为他们举行葬礼！”
卢斯克微微一楞，他本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一问，实际上他早就做好了就地掩埋的打算，毕竟这也是老惯例了，这片土地埋葬了他们太多的同胞，也不在乎再多这几个。
东方昶见他疑惑，也停下来轻声开口解释道：“卢斯克，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家了。有了家，便不能再让我们的家人流落在外了！”
有家了吗？我们，都是殿下的家人吗？
卢斯克闻言忍不住鼻子一酸，双肩一阵耸动。他不知道这段时间王子殿下身上究竟经历了什么，让殿下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这要在以前，他根本不相信殿下会亲身来到影月谷迎接部队，更不敢相信优柔寡断的殿下会真的和伊利丹决裂。
当初他下令攻击伊利达雷岗哨时，便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看看能不能逼着殿下做出这样的决断。
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殿下能够及时醒悟，是族人之幸啊！
一念至此，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继而又犹豫道：“殿下，影月谷天气炎热，如果要带回去的话，尸身难免腐坏……”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好在也不是没办法。
东方昶打开行囊，把刚刚从库斯卡水池薅来的冰块取出，然后变回了正常大小，这才开口道：“有了这些冰块，应该能把这些同胞带回虚空风暴了。”
卢斯克动容，这水，库斯卡岗哨的存货？
王子殿下还真够绝的，连水池都给人抽干了，他现在看莎琪玛的眼神都有些怜悯了，可以想象这些娜迦如果真的逃回了库斯卡，面临的将是怎样一副凄惨局面。
不过殿下拿这冰块为族人保存尸体，是不是有些奢侈了？
虚空风暴那地界，也缺水缺的很吧？
听卡波妮娅说连殿下自己喝的，都是那种令人无法下咽的法力清水，真是难为殿下了。
不过这样的殿下，至少是一门心思向着族人的，这便足够了！
“是，我这就去办！”
卢斯克的效率很高，议定之后便立刻带人去把那些尸身给冰封了起来，然后装上一架架由陆行鸟拉着的车子。
奈尔萨拉库无声地看着这一切，如果说之前他心里还有疑虑，此刻便消退了不少。能为族人做到这样的地步的人，应该可以信任吧？
大战结束至今已经过去近半小时，维尔莱斯却依然没有回来，这也让东方昶不由有些心焦。
就在东方昶等得有些焦躁之时，天空中终于又出现了一队虚空幼龙的身影，当先的一头，正是奈尔萨拉库和卡瑞纳库的长女莫德奈，或者说莫德纳库。
维尔莱斯光着膀子站在她背上，不过有了之前的尴尬，他好歹还记得把长袍裹在了腰间。
只是此刻他飞在高空之中，罡风呼啸，那裹着的长袍便有些狂野张扬起来。
引得一众女性血精灵纷纷掩面，不过那捂住双眼的手指，却是忍不住悄咪咪漏开了一丝丝缝隙，甚有几个胆子大的，索性敞开了手大大方方地盯着看。
维尔莱斯也不介意，他本就是个无人收留的弃子，是阿纳斯塔利安王给了他如今的一切，包括“深影”这个姓氏，也都是先王所赐。
在进入银月城皇家刺客团之前，他一直过着的，便是衣不蔽体，腹不果实的日子。
年幼时，人们只知道他是个光着屁股满街跑的小偷，无人在意。
等年纪稍大一些，人们看他的目光便诡异起来。
他从那些闲言碎语中学到了许多，那些所谓的礼仪廉耻，道德伦常，但这对于他的处境而言毫无用处。
他也从风拂过他肌肤的微弱力度中，学会了对力量的感应，从汗水滑过身躯时的微微酥麻中，学会了对自己每一块肌肉的微调和控制。
他将这与生俱来的敏锐感官，融入到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关节，甚至每一根汗毛，让它们成为他手中的利器……
用阿纳斯塔利安的话来说，他是个天生的刺客，他能掌控的，只有他和他手里的剑！
但衣服，衣服会干扰这种判断，削弱这种敏锐，这不是他能掌控的。
旁人或鄙夷，或渴望，鄙夷之中又夹杂着深切渴望的眼神，也不是他能掌控的。
女公爵玛兰德脸皮直抽抽，她抬手一道神圣愤怒就往维尔莱斯腰胯之间甩了过去：“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殿下面前注意形象！”
维尔莱斯浑身一哆嗦，赶忙一个侧身躲开，然后象征性地撩了撩衣摆遮挡一下，同时高声呼喊道：“殿下，我们回来了！”
当初他们商议，由莫德奈带领一队虚空幼龙在黑暗神殿外面等候，再由维尔莱斯潜入黑暗神殿接应里面的精灵士兵抽身，然后在回程时顺道把加西奥斯和玛维救出来。
奈尔萨拉库狐疑地看了看他，眼神里有着淡淡的警惕。
有伊利丹和龙喉兽人的前车之鉴在，他哪里敢将整个族群的命运轻易交托，万一刚刚离了龙喉兽人的龙潭，又入了凯尔萨斯的虎穴怎么办？
不怪他小人之心，实在是凯尔萨斯也是个有前科的人啊。
如果不是他的下属维尔莱斯救出了莫德纳库，他根本不可能搭理东方昶。
但看东方昶脸上的表情颇为诚挚，不似作伪，奈尔萨拉库一时又有些犹豫起来。
东方昶自然明白这一点，当下也不催促，静静等他决断。
他这边不急，奈尔萨拉库那边反倒是更犹豫了。
虚空龙是黑龙的后裔，奈尔萨拉库本人更是黑龙王耐萨里奥的亲儿子，但凡耐萨里奥这个大阴谋家稍稍教过他一点，他便能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十分拙劣的心理战术，谁先沉不住气谁便先输了一半。
奈何奈萨里奥不光是个大阴谋家，他还是艾泽拉斯首屈一指的渣爹，别说其他龙族，就算是拿亲儿子当实验素材，那也是解剖得毫无心理压力。
教养教养，奈萨里奥不光不教，连养都不养。
奈尔萨拉库能成功活到成年，并保留相对健全的心智，已经算得上是个奇迹，哪里还有机会去学习那些谋略之术。
东方昶此刻如果表现的很急切，奈尔萨拉库也许会更加确定血精灵必有所图，可此刻看东方昶一脸的淡定和诚恳，他反倒有些无法决断了。
许久之后，他觉得以他的脑回路实在想不明白，于是干脆直接开口问道：“不知血精灵对虚空龙族有何要求？”
“要求？”东方昶微微一笑，“要求只有一个！”
果然！
奈尔萨拉库心头一顿，忍不住屏息凝神，认真等待东方昶的下文。
东方昶也没有卖关子，很快就开口道：“只要虚空龙不与血精灵为敌便可！”
奈尔萨拉库微微愕然，这算什么要求？
“虚空龙族与世无争，只要殿下不欺辱我族，我族自不会与殿下为敌！”
“那么，就先祝我们相处愉快了！”
东方昶说完，伸出一只手，递到奈尔萨拉库面前。
奈尔萨拉库觉得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仔细想来，这似乎又正是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只是他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确信，心头不由一阵发堵。
他闷闷地伸出手，和东方昶握了握。
东方昶也不甚在意，他没想过去奴役虚空龙，这点是真的，他的敌人已经够多的了，虽然看起来好像不多一个虚空龙，终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此刻要让他保证什么，或者说证明什么，他也没办法做到，有些事情，只能交给时间去检验。
这边两人议定，战场上血精灵们也已经收拾好了战利品，卢斯克开口问道：“殿下，士兵们已经收拾妥当，不过，牺牲的战士要如何处置？”
东方昶稍一思索，便道：“带回虚空风暴，在那里我们将为他们举行葬礼！”
卢斯克微微一楞，他本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一问，实际上他早就做好了就地掩埋的打算，毕竟这也是老惯例了，这片土地埋葬了他们太多的同胞，也不在乎再多这几个。
东方昶见他疑惑，也停下来轻声开口解释道：“卢斯克，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家了。有了家，便不能再让我们的家人流落在外了！”
有家了吗？我们，都是殿下的家人吗？
卢斯克闻言忍不住鼻子一酸，双肩一阵耸动。他不知道这段时间王子殿下身上究竟经历了什么，让殿下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这要在以前，他根本不相信殿下会亲身来到影月谷迎接部队，更不敢相信优柔寡断的殿下会真的和伊利丹决裂。
当初他下令攻击伊利达雷岗哨时，便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看看能不能逼着殿下做出这样的决断。
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殿下能够及时醒悟，是族人之幸啊！
一念至此，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继而又犹豫道：“殿下，影月谷天气炎热，如果要带回去的话，尸身难免腐坏……”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好在也不是没办法。
东方昶打开行囊，把刚刚从库斯卡水池薅来的冰块取出，然后变回了正常大小，这才开口道：“有了这些冰块，应该能把这些同胞带回虚空风暴了。”
卢斯克动容，这水，库斯卡岗哨的存货？
王子殿下还真够绝的，连水池都给人抽干了，他现在看莎琪玛的眼神都有些怜悯了，可以想象这些娜迦如果真的逃回了库斯卡，面临的将是怎样一副凄惨局面。
不过殿下拿这冰块为族人保存尸体，是不是有些奢侈了？
虚空风暴那地界，也缺水缺的很吧？
听卡波妮娅说连殿下自己喝的，都是那种令人无法下咽的法力清水，真是难为殿下了。
不过这样的殿下，至少是一门心思向着族人的，这便足够了！
“是，我这就去办！”
卢斯克的效率很高，议定之后便立刻带人去把那些尸身给冰封了起来，然后装上一架架由陆行鸟拉着的车子。
奈尔萨拉库无声地看着这一切，如果说之前他心里还有疑虑，此刻便消退了不少。能为族人做到这样的地步的人，应该可以信任吧？
大战结束至今已经过去近半小时，维尔莱斯却依然没有回来，这也让东方昶不由有些心焦。
就在东方昶等得有些焦躁之时，天空中终于又出现了一队虚空幼龙的身影，当先的一头，正是奈尔萨拉库和卡瑞纳库的长女莫德奈，或者说莫德纳库。
维尔莱斯光着膀子站在她背上，不过有了之前的尴尬，他好歹还记得把长袍裹在了腰间。
只是此刻他飞在高空之中，罡风呼啸，那裹着的长袍便有些狂野张扬起来。
引得一众女性血精灵纷纷掩面，不过那捂住双眼的手指，却是忍不住悄咪咪漏开了一丝丝缝隙，甚有几个胆子大的，索性敞开了手大大方方地盯着看。
维尔莱斯也不介意，他本就是个无人收留的弃子，是阿纳斯塔利安王给了他如今的一切，包括“深影”这个姓氏，也都是先王所赐。
在进入银月城皇家刺客团之前，他一直过着的，便是衣不蔽体，腹不果实的日子。
年幼时，人们只知道他是个光着屁股满街跑的小偷，无人在意。
等年纪稍大一些，人们看他的目光便诡异起来。
他从那些闲言碎语中学到了许多，那些所谓的礼仪廉耻，道德伦常，但这对于他的处境而言毫无用处。
他也从风拂过他肌肤的微弱力度中，学会了对力量的感应，从汗水滑过身躯时的微微酥麻中，学会了对自己每一块肌肉的微调和控制。
他将这与生俱来的敏锐感官，融入到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关节，甚至每一根汗毛，让它们成为他手中的利器……
用阿纳斯塔利安的话来说，他是个天生的刺客，他能掌控的，只有他和他手里的剑！
但衣服，衣服会干扰这种判断，削弱这种敏锐，这不是他能掌控的。
旁人或鄙夷，或渴望，鄙夷之中又夹杂着深切渴望的眼神，也不是他能掌控的。
女公爵玛兰德脸皮直抽抽，她抬手一道神圣愤怒就往维尔莱斯腰胯之间甩了过去：“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殿下面前注意形象！”
维尔莱斯浑身一哆嗦，赶忙一个侧身躲开，然后象征性地撩了撩衣摆遮挡一下，同时高声呼喊道：“殿下，我们回来了！”
当初他们商议，由莫德奈带领一队虚空幼龙在黑暗神殿外面等候，再由维尔莱斯潜入黑暗神殿接应里面的精灵士兵抽身，然后在回程时顺道把加西奥斯和玛维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