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桅杆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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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维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了一抹红色的影子。
  “你这个怂包,我当是什么呢!离得那么远,咱们又不去惹他,他犯得着来袭击咱们吗?”海盗头子把那个发抖的海盗踹到一边,不屑地命令他:“去把友好旗升起来!”
  那个海盗像是刚从惊慌中醒过神,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地比划着解释。
  “不,不是......头儿,他,那条龙,他本来已经飞过去了,友好旗也早就,早就升好了......但是,但是他现在又掉头,向,向我们这边,飞......飞回来了!”
  “什么?”海盗头子震惊地回头,双目一瞪,“不可能!”
  话音未落,平静的海面上忽然卷起了一阵狂风,然后整座船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头顶的太阳好像被什么吞噬了一般。
  所有人都被这一景象吓呆了,甲板上的人都忘记了逃跑,眼睁睁地看着一束耀眼夺目的红光自上而下地打了下来,那样炙烫的温度,那样浓烈的色彩,恍惚间,这一船的海盗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来自地狱的业火。
  喷火的巨龙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吗?塞拉维娅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她恰巧就认识一个。
  等等,这不会真是......
  船的大部分材料都是木制的,很容易就被点着了。先开始是船尾,但又飞快蔓延到了塞拉维娅所在的船头,这条海盗船就像是海上的炼狱,到处都是号哭悲鸣。
  武器都被焚毁了无法反击,海盗头子硬拉着她去坐逃生的小船,塞拉维娅拼尽全力挣开他,趁着混乱转身跑向火势稍微小一点的地方,在周身布了一个简易的水系魔法结界。她其实也被火和烟熏得够呛,这一进结界就舒服多了。
  喘了口气,塞拉维娅又赶紧抬头去找寻天上的龙,想要确认她的猜测。
  火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降低了飞行高度,在向船的右舷喷火。她一看,就是逃生小船的位置,得亏她刚刚跑掉了,不然这一下她非被燃成碳灰不可。
  船周边的海水像是烧开了的沸油,自作聪明跳下去的人无疑只会遭到更痛苦的折磨。
  塞拉维娅不忍心看下去了,她把视线又转移回那条火龙,仔细观察着,希望能从他的外观上找出什么特征,但是事实上她根本分不清龙的样子有什么不同,除了身体颜色和会喷火这两点一样之外,她真的找不出任何共同点了。
  他呼出着热气,宽阔结实的巨大蝠翼扇动拍打着,一下又一下,卷得周边海浪都狂躁起来,风又循环着吹起来,船上的火烧地更旺了。
  啊......他转头了,他看见她了。
  共同点应该再加一项,就是那双岩浆一样如火的竖瞳。塞拉维娅盯着他眼中自己完整的倒影想着。
  但是,那双仿佛装有无穷无尽烈焰的浩瀚眼眸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与之相反,他很愤怒,塞拉维娅严重怀疑他的眼睛也会在下一刻同嘴巴一样喷出火来。
  龙跟她对视了有半分钟,然后猛然转过了头,一爪子捏死了一个试图用弓弩射他的人,也不再继续看她,而是专心清扫着剩下的海盗余孽。
  塞拉维娅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跟他对视时,她甚至都不敢眨眼喘气,心中竟对他的怨怼盛怒有一点愧疚。
  难道真的是塔瑟诺吗。
  很快,塞拉维娅就有了答案。
  所有海盗都死绝了,船也开始崩坏下沉,她知道她或许还有一丝求生机会,毕竟那条火龙暂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她把自己挪到微微翘起一点的船头,抱住船首的雕塑稳定自己,然后开始寻找地方画魔法阵。
  这时,最高的那根桅杆没能顶住巨龙的破坏,“啪嚓”一声从中间折断,摇摇晃晃地向船头那边倾斜过去,并重重砸在甲板上。塞拉维娅被这一声的巨响吸引,下意识地看向那根倒下的桅杆。
  一个红发少年如同涅槃重生,身披一袭金袍,踏在折断桅杆的最高点,睥睨傲视着燃烧的一切。
  他沐浴着烈火的洗礼,沿着脚下粗宽的木杆,稳稳地踩在跳跃的火苗上,赤着足如履平地般,坚定地朝塞拉维娅走来。
  她傻傻地看着,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塔...塔瑟诺?”
  他的皮肤黑了不少,面容看起来也成熟了一些,挺拔健美的身材依旧很夺目。人类形态的变化并不大,塞拉维娅一眼就认了出来。
  塔瑟诺已然走到她跟前,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锋利的竖瞳像盯住猎物一样,牢牢锁住她的一举一动。
  他现在五味交杂的心情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愤怒于塞拉维娅的离开,后悔自己没能守住她,不甘心和她的情分就这么仓促结束,于是他决定去找他的珍宝。
  整整三年,一点也没有关于塞拉?兰桑的消息,直到最近街上贴满了她的寻人启事,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骗了这么久。他感到怨怼,伤心于她的不信任。但在飞回家的途中,他发现自己又找到了被海盗绑架的她,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真是无以言表。
  塞拉维娅盯着他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试探性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塔瑟诺伸出手,抹掉她脸上沾染的烟灰,白嫩的小脸手感极好,让他舍不得放手,修长带有薄茧的手指以往不知剖开过多少血淋淋的心脏,现在却以最温柔的方式去抚摸她的脸蛋。
  “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塔瑟诺。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帮个忙,把我带离这里?”
  “小骗子。”
  塔瑟诺看着她极具迷惑性的笑脸,低声呢喃着。
  “我很抱歉,你刚刚说什么?”周围火焰炙烤木料的声音太大,塞拉维娅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但塔瑟诺却没有再出声了,他直接化身为龙,巨大而锐利的爪子温柔地托着塞拉维娅,向不远处他居住的雷伊克里斯群岛飞去。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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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希德里安找到这里,已经是一天后了。
  他发现塞拉维娅的精灵标记忽然出现在一艘海盗船上,又很快消失了,等他找到这艘船时,船早就沉到了海底,没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他现在唯一确定的,就是塞拉维娅一定还活着,因为如果她死掉,自己也会因为精灵标记而消亡殆尽的。
  可是一切气味与痕迹都被掩盖,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一次断了,塞拉维娅的踪迹再一次无从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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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瑟诺写完就是艾恩斯了,下章会有囚禁梗,可以猜一下女主主线的初次H是谁的(?ò  ?  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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