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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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里,似乎没有什么能够约束住他的规则或者条件。
  只可惜了这一顿丰富的晚餐,大厨悉心制作,佳肴在口,众人却都没有心思细品,专心致志地等着啃瓜——
  呦呵,霸道总裁和初出茅庐女教师,强取豪夺or坚强小白花,想想都觉着带劲!
  有眼尖的、知道钟意已婚的,又默默脑补了一场家庭伦理大剧,什么一个已婚的我遇上另一个已婚的你,冲破世俗眼光,千方百计也要得到你……
  啧啧啧,这剧情,喜闻乐见。
  唯有门儿清的王特助淡定了。
  他算是明白了,不管梅太太做什么事情,梅先生都会纵容着她。
  今天这又算什么,说不定,这正是人家夫妻俩之间的小情、趣呢?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左右梅先生不会发脾气,他一个局外人,就不要操这份心了吧?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当事人钟意依旧该吃吃,该喝喝;梅蕴和面色淡然,同校长在聊天,间或饮一些酒。
  没有人敢劝他酒,摸不准他的脾气;也只有一开始,校长战战兢兢地敬了他一杯。
  一干吃瓜群众又捧着瓜不知所措了。
  难道真的是他们想多了?其实人家梅先生只是个单纯的关爱一下小姑娘而已?所以,梅先生其实是中央空调型的?流连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正懵着呢,钟意吃了个丸子,没留意上面撒了辣椒粉,被呛住了,拿纸巾捂着嘴,脸偏到一边,咳了起来。
  她顾忌着这么多人,呛得难受也克制着,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动静。
  王特助看见,梅蕴和立刻放下手中酒杯,准备站起来——
  在这时候,坐在钟意旁边的小赵,立刻倒了杯温水,伸手拍钟意的背,边拍边关切地问:“钟老师,你没事吧?”
  梅蕴和目光瞬间冷了。
  他漠然地盯着小赵放在钟意背上的那只手,王特助毫不怀疑,如果这时候梅蕴和旁边有刀,他一定毫不犹豫地会砍上去。
  王特助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个小伙子点蜡。
  咳,关爱女性没有错,可你现在是关爱错人了……
  好在钟意知道梅蕴和醋劲儿大,不着痕迹地往蔺老师那边避了避。
  她哑着声音说:“谢谢赵先生了,我去趟洗手间。”
  小赵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钟意嗓子里还是难受,不过她不敢去捧小赵倒的那杯水,担心梅蕴和多想,她预备自己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钟意刚刚离开座位,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梅蕴和说了声“失陪”,站起来,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校长捧着杯子,有一瞬间的沉默。
  小赵愣头愣脑地坐着,葛主任走过去,提点他:“别去想不该想的了,惹怒了梅先生……”
  他话没说完,点到为止。
  拍了拍小赵的肩膀,葛主任意味深长:“你呀,还是乖乖看戏吧,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
  小赵猛地灌了一杯酒,那股劲儿从舌头辣到喉咙里,有些闷闷不乐:“主任,你说,人和和之间——”
  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钟意到了洗手间,咳了半天,嗓子总算舒服了些。
  手放在水龙头下面,温水哗啦啦流了出来,钟意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手指头,沾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嘴唇。
  因为工作原因,钟意基本上只涂淡妆,此时拭去部分口红,露出她有些浅的唇色来。
  可能是最近有些贫血,原本她的唇还是偏红润的。
  镜子里的她,因为咳嗽,眼睛里泛了层汪汪的水意,脸颊也是淡淡的绯红。
  钟意甩甩手,探身去抽纸巾。
  余光瞥见梅蕴和推门进来,吓的她回过身,差点叫了出来。
  梅蕴和一言不发,从中关上了门,合上插销。
  “这里是女厕所——”
  她的话没说完,梅蕴和抵了过来,搂住她的腰,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他刚刚饮了酒,唇齿间是浓郁的酒精气息,钟意被迫承受着他的亲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醉了。
  她本来就不善饮酒,白酒更是没有碰过,只这一口,她就晕晕乎乎的,不知天南地北。
  残存的理智提醒着钟意现在是在哪里,她徒劳地捶着他肩膀,提醒:“这里是公共场合,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梅蕴和松开她,看着她一脸的红晕,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哑声问:“我又不做坏事,你怕什么?”
  喂喂喂,你的身体出卖你了先生。
  钟意欲哭无泪,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
  ——你嘴上说着不做,身体倒挺诚实。
  第47章 温柔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钟意赶紧转移了话题,好让梅蕴和能够冷静一下。
  她明显感受到梅蕴和贴着她,有些激动。
  qaq
  这里毕竟是女厕所呀。
  梅蕴和松开了手,刚刚手劲不小心大了些,她脸颊上有了一块红,挺明显的。
  他伸手搓了搓,那片红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有了扩大的迹象。
  可怜巴巴的,惹人怜惜。
  梅蕴和凑过去亲了一口,以示安慰。
  钟意轻轻推开他:“别亲了,有话说话呀。”
  梅蕴和自己也觉着那杯酒后劲儿有些大。
  或者是因为她,看一眼,就醉了。
  他仍搂着钟意,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说想我,我就来了。”
  钟意想起了自己给他发的那条短信。
  得了,以后别“说曹操,曹操到”了,直接改“说梅蕴和,梅蕴和到”好啦。
  钟意还惦记着他的工作:“那你工作怎么办?”
  “别担心,”梅蕴和没有说太多,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挨根儿亲,含糊不清地问,“外面那小子怎么回事?”
  嘁,满满的醋味。
  醋坛子酸溜溜地讲:“我瞧他对你挺上心的,什么情况。”
  还好梅蕴和没有上来就问责,先给了她点时间缓冲。
  钟意的手指被他吻的发麻,如一股小电流,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她试探着抽了抽,没抽出手:“他知道我结婚了,但好像不太相信。”
  “你应该戴上婚戒的。”
  钟意摇摇头:“有规定的,不能佩戴昂贵的饰品。”
  毕竟是教书育人的,那婚戒太过昂贵,她平时便没有戴过。她就这么死守着规矩,平时上课的时候,周身干干净净,不戴一点首饰,甚至连美甲也再没做过。
  倒是梅蕴和,随时都戴在手上,明晃晃地宣告着“已婚”的身份。
  梅蕴和哼了一声,把下巴放在她头顶上,蹭了蹭:“如果我不来,他岂不是会更猖狂?”
  “怎么可能,”钟意哭笑不得,“我会和他说清,他就主动放弃了。”
  梅蕴和不答话,捏搓着她的小耳垂,揉了揉,目光又移到她细嫩嫩白生生的脖颈上。
  隐约可见之前的痕迹,那里被遮瑕遮了一部分,仔细瞧,还是能够看到。
  一边心疼着她,一边又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梅蕴和低声叫她的名字:“小意。”
  “嗯?”
  钟意晃晃头,磨着他:“怎么了?”
  “我——”
  “嘭嘭嘭。”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惊醒了洗手间内的一对“野鸳鸯”。
  那人拧了下把手,没拧开,提声问:“里面有人吗?”
  糟了,是蔺老师的声音。
  她要是撞见自己和梅蕴和躲在女洗手间里——
  钟意不敢想。
  钟意望了望梅蕴和,下意识地就要把他往厕所隔间里推,梅蕴和握住她的手腕,一脸不解:“你做什么?”
  钟意说:“让她看见,影响多不好。”
  “我们是经过法律认可的夫妻,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好?”
  钟意快哭出来了:“可这里是女洗手间啊!”
  外面的蔺老师又喊了一声,见无人应答,满脸疑惑地离开,准备去找服务员问一下。
  听见没了动静,钟意赶忙打开门,做贼似的左瞧右看,卯足了劲儿,把梅蕴和往外面拖——
  还好这边人不多,暂时没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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