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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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觉得该帮帮你们,我听方才那位去世大哥说的话,就知道你们肯定也是走投无路才做这种行当,我们都是穷人,穷人之间若是还不能互相帮忙,那谁还活得下去呢?顾珠说道这里,看向绑匪中的老大,这位大叔叔,我二狗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今日能够遇见诸位叔叔,也是一场缘分,二狗家中已经无人了,在侯府看着光鲜,实际苦不堪言,愿用二狗这条贱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只要能够帮到你们,二狗死也无悔!
  二狗子!绑匪老三瞬间抱住手还被踩折了的小朋友,眼泪花子在眼眶里打转,转头便对老大说,老大,我严思从不做对不起良心之事!你我从前也读过圣贤书,旱灾以前,家中也有妇孺妻儿,我们出来做事,虽然是做的把脑袋别裤子上的活,但要牵连这么个好孩子为我们的钱财赴死,我做不到!
  场面一度静默,顾珠咽了咽口水,晓得现在最是关键了,可不能让老三真的跟其他绑匪站在对立面,他得融入绑匪中去才对。
  不,三叔叔你这话错了,我是自愿的,就像你们自愿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一样,都是为了你们在乎的人,大家都很好,是这世道,不好。
  老三很配合地进入了话题里,盘腿干脆坐在篝火旁边,笑了一下,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是啊,这世道狗屁的大兴盛世,当今大兴皇帝来位不正,这世道,当然也就不如何正气浩然。奸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富人吃香喝辣,穷人卖儿卖女,从前俯首称臣的高句丽与倭寇,近在咫尺的契丹、匈奴,哪里不是愈来愈不将大兴放在眼里?
  有绑匪接起老三的话,笑道:老三你又来了,你管他哪个不将大兴放在眼里,与你狗屁相干,我们呀,只管报了仇,拿了钱,以后过过自己的小日子便行了。
  唠嗑气氛越来越好,顾珠捕捉到报仇二字,悄悄看了一眼还在装死的谢崇风,虽不想掺和这人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抿了抿唇,没忍住,拿脆生生的音调懵懂提问:报仇?叔叔你们与那谢崇风有仇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所有绑匪争先恐后打开了话匣子。
  不是咱们与那谢崇风有仇,是凤阳县全体百姓,都与那谢崇风有仇!
  没错,就是他!
  要不是因为他,我们县哪里死得了那么多人?!他拿来的粮食,拿都是猪吃的,畜生吃的,他也太黑了!
  要我说朝廷也是黑透了心的,看他是丞相府的二公子,竟是也不管青红皂白,上告的一概不管,打死的打死,后来听说,他居然还办事有功,得了个什么加俸的赏赐!
  顾珠小朋友东一嘴西一舌地听,大概听了个明白,似乎是某地前些年月出了大旱,那个谢崇风跟着去处理此事,结果分发朝廷粮食的时候,发下去的全是畜生吃的麸糠,就这东西,哪个吃得饱?估计依旧死了不少人,大旱过去后,有不服气的上告,民告官的话,顾珠从模糊的电视剧里得知,告状的草民首先应当就要打个三十大板,这个朝代他不清楚,但应该也是很不容易。
  这么说来,他竟是该死的。顾珠又看了一眼那还在装死的黑衣男人,也不知道当事人听见这些绑匪这么说,有没有想要起来自我辩护一番的冲动。
  岂止该死!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愤!绑匪之首是个双目混浊的大叔,眉毛掉了个光,皮肤黝黑,风霜写满面颊,思及往事,拔刀便甩过去,那弯刀擦着谢崇风的脸颊划过,铛的一声巨响,插在泥土与石头的混合地面里。
  顾珠环视了一下这些绑匪,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在古代这封建、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丞相家的二公子办出了这种赈灾拿麸糠给灾民吃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瞒住上头,这里的上头,也就是他的皇帝舅舅。
  舅舅这人顾珠记得的,印象非常温和儒雅,哪怕年纪尚且还轻,却也不是什么懦弱之辈,即便大饼爹似乎跟他说过舅舅不怎么能管事,都是相爷从旁协助,那这样的大灾,全国瞩目之下,用麸糠救济,绝对是上面暗许的,可能是国库没钱没粮
  不过这样也不对啊,顾珠记得这几年他在扬州,没见过灾民,也没听说过哪里有灾情,家里吃用一律还是最好的,大家从来没有说过是什么短缺过,就算是寻常百姓家里,也没听说过有谁买不起米饿死的吧?
  扬州再怎么是富庶之地,一般有个大旱或者什么水灾,柴米油盐的价格,总是会有波动才对。
  啊,不过他也不买菜来着,哪里知道柴米油盐的价格呢?
  顾珠思路断了,可有一点很肯定,有人想要买凶杀这么一个名声不怎么好的谢崇风,这人能做出□□的事情,本人绝对不是光明磊落之辈,也肯定能做出利用完就甩的事情。
  这群绑匪大叔,即便官府不抓他们,也会陆陆续续死在回家的路上吧电视剧都这么演。
  顾珠自来了这个时代,见过的血还没几次,今日见着这群被人利用的大叔死的死伤的伤,眼睛其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些大叔是真正的可怜人,他或许应该告诉他们,按照他们这种拿了钱就真的办事的计划肯定会死,应该跟旁边装死的谢崇风合作才能保住一命,但他若是说了这种话,顾珠不认为自己会置身事外,他会有好几种下场全是不好的下场。
  要么是这些绑匪大叔怀疑他跟谢崇风一伙,冲动之下把他宰了,要么就是绑匪大叔们放了谢崇风求合作,但谢崇风这坏蛋出尔反尔,得救后依旧是把这些绑匪杀了,他在中间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却是会成为半个谢崇风的帮凶,就算最后大叔们没有杀了他,真的把他当二狗,放他一命,买凶之人或许不会这么好心,肯定会觉得他或许知道什么,再买凶杀了他这么个无辜弱小又可怜的六岁儿童。
  说来说去,重点都是谢崇风。
  这人好讨厌!没事儿招惹这么多仇家干什么?这下好了,又是□□,又是百姓报仇,连带他现在备受煎熬,都是这什么谢崇风的错!
  见顾珠小朋友紧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有绑匪还以为小朋友不相信,干脆帮那杀千刀的谢崇风做了个自我介绍:二狗,我看你是不是不知道谢崇风是谁啊?
  顾珠的确是只感觉名字很熟悉,但大饼爹只是个小驸马,跟他一样只喜欢吃饭饭,啥事儿都不操心,朝廷的事情,他哪里能方方面面都清楚?
  的确不知,二狗从小跟小侯爷在深宅大院住着,成日里也没有谁同二狗介绍这些,叔叔知道?
  绑匪之首朝外看了看,暂时没有听见老四放炮仗的声音,便继续点头,说:原本也不关心的,家里遭难前,大家都紧着过自己的日子,谁去关心哪个大官的儿子有做了什么事儿啊?不过是那年大旱之后才开始注意的。
  这谢崇风乃当今丞相大人谢居安独子的第二子,也就是庶孙,母亲听说是勾栏里的,生下谢崇风,确定是个儿子,才被接回丞相府做填房。
  这谢崇风似乎十二岁就被丢到军营里去当兵,但我估计就是走走过场,没几年就升了上去,所以这次镇压北边儿的齐国就有他,军中威信倒是很高,呵,不过听说这不过是因为他杀人的时候格外残忍,所以在军中有些威慑力罢了。
  顾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完了完了,听这架势,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人物啊,人家有兵权,有威信,能宰人,遭人妒忌,名声褒贬不一,出身低但能力强,一般这种人不是变态就是黑化预备役!大叔啊,你们没救了,自求多福吧,我是帮不了你们了。
  为了小命缩边边的顾珠打定主意不能得罪谢崇风,却没想下一秒就听见白日里烟花炮竹炸响的声音。
  顾珠小身板一抖,就见所有绑匪谈兴瞬间收回,重新蒙面,拿刀剑,绑匪老三甚至重新把他背起来,老大更是跟他承诺:二狗,跟我们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后,我们养活你,不会让你在侯府受苦。
  等等!跟你们走也是死路一条啊喂!
  顾珠尔康手此刻再不伸出去,就要把自己搭上了,连忙喊停:桥豆麻袋!啊呸!壮士刀下留人!
  第6章 坏人谢崇风 这货怎么比我还会倒打一耙
  说时迟那时快,绑匪大哥手中刀柄一顿,就差零点零一毫米就要落在那谢崇风的脑袋上,听见顾珠的喊话,回头一看,却是迎面万箭齐发当头而来!
  顾珠愣了一秒,眨眼的功夫,就发现不少站着的绑匪大叔头胸中箭,吐血而亡,背着他的绑匪老三立即顾不了他,顺手一丢,便把他丢到之前的稻草堆上,对着大哥喊:糟了!老四那边肯定是出事了!那烟花不是老四放的,这是那东家斩草除根!
  一面说,一面拼死跟围在洞口且拼命往里冲的蒙面黑衣人交手缠斗,顾珠面前刀光剑影,稍不留神就要被波及,吓得眼睛一闭,又下意识地找人当挡箭牌,肉嘟嘟的身子往谢崇风身后一躲,刚要松口气,挡箭牌就自己跑了
  跑跑了?
  顾珠没办法睁开眼,就见背影极其酷炫的坏蛋谢崇风闭着眼睛抽出两把死人的弯刀,精瘦的腰部也不知道怎么扭的,上半身转了一圈,刀刀割喉,最后双手将刀重重插入地面,入土三分,帅得跟拍电影慢镜头似的,身边六个黑衣蒙面人这时候才齐刷刷倒下。
  顾珠悄悄哇了一声,但随即双手捂住嘴巴,对谢崇风的人品存疑,不太敢暴露自己的存在。
  那坏蛋谢崇风却是重新摸索着走了回来,坐在稻草上,对他说:小侯爷?
  顾珠小崽子没有应声,默默挪了挪屁股,把尉迟沅往谢崇风的身边推了推。
  去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带创伤药。谢崇风声音冷冽,没有什么情绪,简单明了的命令似乎是他管用的说话方式。
  顾珠犹疑不定地仔细看了看谢崇风的眼,发现这人冷白的面上粘的全是血点,瞧着格外瘆人。他根本不敢跟这样的人呆在一块儿,怕自己莫名其妙嗝屁,于是含含糊糊地哦了一声,轻手轻脚地站起来,迈着小短腿,假意寻找创伤药,实际蹭到洞口,拔腿就跑!
  啊啊啊啊!杀人了!爹!!!救我!大饼爹!
  顾珠冻得鼻涕都亮晶晶的挂在脸上,白嫩嫩的脸蛋被风刮得刺痛,眼泪还没流出来,也被刮了回去,委屈地要死要活,哭天喊地,结果出去溜了一圈,完全不认识路,不敢乱跑,再加冻得脚趾头都快掉了,就又灰溜溜地蹭回了洞里烤火。
  回来了?山洞尽头坐着的人哪怕放松地靠在石壁上,被火光照出的影子都像是妖魔鬼怪一样令人生出几分畏惧之心。
  顾珠小崽子不吭声,目光落在自己那被踩骨折的小拇指上,那小拇指正扭曲地挂在自己手掌上,怎么看怎么心痛。
  顾劲臣之子未免也太胆小如鼠了点,连去死人身上翻点儿创伤药都不敢?
  对方忽地又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笑起来时嘴角咧地很开,给人以喜怒无常的感觉。
  听到这话,顾珠立即眨了眨大眼睛,想问这人是不是认识他大饼爹,但到底还是谨慎为重,说:大侠,我不是什么小侯爷,我叫二狗。
  呵,二狗便二狗吧,既然你不是什么小侯爷,那么看见本将如此落魄之人,本将都不会允许他活着,二狗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说罢,说完本将送你上路。
  靠!变脸比我都快!
  顾珠咬了咬牙,小脑袋转了转,下一秒便哭哭啼啼扑到谢崇风的大腿上,抱着不放:世叔,我方才是吓傻了,我想起来了,我就是顾珠呀,多谢世叔救命之恩,等爹爹到来,顾珠一定让爹爹好好感谢您,要什么都给!
  俊美非凡的青年被个小崽子一下子扑到了伤口,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咳了一声,立即震得原本渐渐凝固的伤口崩开,谢崇风嘶了一声,眼睛即便被石灰粉迷了,看不见,也想象得出来自己是被怎样一个小肉团子撞了个满怀。
  疼痛加剧了眼睛的湿气,然而石灰粉遇水便会烧伤眼睛。
  谢崇风顿了顿,哪怕危急到了这种时候,声音却依旧不慌不忙充满威严地跟顾珠说:好,既是知道叫我世叔,那现在就去帮世叔搜一搜他们身上有没有药瓶装的药油,什么油都可以,拿来我要洗眼。
  顾珠这回不敢耽误,直奔绑匪老大的身边,围着尸体绕了两圈,不敢碰尸体大哥,但抬头想要给自己求情,却又看出谢崇风眼睛似乎的确难受得紧,眼周的白色粉末肯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便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戴上痛苦面具,小爪子在尸体大哥身上翻翻找找。
  连翻了三具尸体,顾珠抱着一堆自己不认得的瓶瓶罐罐蹲到谢崇风的身边,对着其实应该叫大哥哥的谢崇风说:世叔,这些东西我不认得,哪个才是你要的呢?
  谢崇风此时额角有些青筋暴起,疼得呼吸略微紊乱,淡淡道:你将它们都打开,我闻闻。
  哦。
  顾珠手忙脚乱全部打开,一个个送上去,送到第三个,便听见谢崇风说:就是这个,我把眼睛睁开后,你只管往里面倒,两只眼睛都有,右眼稍微多倒一些。
  顾珠紧张地答应了下去,心里却在想要是自己一个手抖瓶里的东西被倒在地上,自己会不会被这人一巴掌拍死。
  如此紧要的清洗,顾珠为了小命怎么也不敢出差错,紧张地手心不停出汗发软,被谢崇风一双糊着石灰粉的眼睛一望,更是脑袋一片空白起来,只机械地帮忙清洗,整个儿人都趴在谢崇风的身上,跪在人家的大腿上都不知道。
  别怕,只是些石灰粉,洗过就好了,很简单。谢崇风像是知道他的紧张,随意聊道,今日你救了我,我谢崇风来日会登门拜谢。
  顾珠抿着唇,一边细致地帮谢崇风从眼里挤出混在菜籽油里的石灰粉,一边小声地拒绝,说:这个、这个就不需要了。你仇家要是以为我跟你一伙,来找我麻烦,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顾珠可不想惹麻烦,家里大饼爹也没什么实权,被你们这些一看就是能为了争权夺利不折手段的狼人给牵扯进去的话,哭都没地方哭。
  不是他顾珠不给大饼爹面子,实在是他爹的确没什么本事的样子,大概年轻的时候长得好,所以能够被娘喜欢,现在在扬州长胖了不少,就算公主娘当真爱惨了爹,估计也在见了现在两百多斤的大饼爹后,白月光也成了白米饭。
  他大饼爹没听说过有什么功名没有,就听说去长安求学过,然后他就不知道了,估计连秀才都没考上,武功的话,十个大饼爹都打不过面前这位谢崇风,更别提权谋、宫斗了,宅斗他的爹爹都搞不清楚,每回四叔在外头欠了赌债,人家都到他家要钱,爹还当真傻呵呵地要帮忙给,整个儿就是一大写的人肥钱多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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