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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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珠无奈,他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怕相府知道,找我的麻烦,是我我杀人了,尉迟沅。
  顾珠说这句话时,心里重重坠下去,冷地要命,害怕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不知道自己是谁感觉自己很糟糕坏透了,更不知道别人要是晓得自己害死了人,该怎么看他,会不会怕他,大饼爹会怎么想?远在长安的娘又怎么想?想他是不是个糟糕的孩子
  你放屁!尉迟沅真是见不得顾珠这啜泣的模样,略有些粗鲁地伸手帮顾珠脸上抹了泪,不会安慰人,也激动地安慰道,你没有,你就当是我杀的。
  顾珠完全没有被安慰道,深深地叹了口气,脑袋埋在尉迟沅的肩上,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尉迟沅其实不太能理解顾珠。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家中若是有些乱的,后院打死一两个下人的事情并非新鲜事儿,死人这事儿太寻常了,他都见过,珠珠也见过,那回在他面前多镇定,怎么今日铁柱没了,就吓成这样?
  尉迟沅忽然怀疑那次在山洞里,珠珠的镇定也都是装的,指不定回家后做了多少回的噩梦
  也对,像驸马爷那样疼爱顾珠的样子,怕是从未让顾珠见过几次血的,那次山洞里顾珠怕是有其他东西分了心,强行打起精神周旋,才如此厉害地活了下去。
  尉迟沅脑袋常年不用,即便用,也都用在稀奇古怪的事情上,比如研究珠珠为何这样受宠。
  此刻,脑袋里盛满对面前软弱顾珠的细密探知,越是分析,越心里也揪成一团,手臂更是缓慢地抬起来好几次,最终到底是轻轻落在顾珠的背上,拍了拍:别怕啊,要不,今夜来我府上歇息?尉迟公子并未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单纯觉得这样的陪伴或许珠珠需要。
  顾珠还未回话,终于将铁柱搬到平坦地区的郭管事便对他说:小侯爷,来一下!人还活着!
  顾珠登时脑袋抬起来,后脑勺都不小心撞在尉迟沅的下巴上,却也顾不得什么,急急忙忙跑过去:来了!
  咬着自己舌头的尉迟家公子懵了懵,无可奈何地跟过去,就见顾珠半跪在地上,趴在那谢崇风的身上去听对方的胸口,好一会儿,睫毛上还湿哒哒的,却笑着松了口气,跟他说:真的还活着,谢天谢地。
  尉迟沅原本还莫名失落,但见顾珠这笑,便又也跟着笑,说:嗯,谢天谢地。
  顾珠抱着铁柱不放,喊:铁柱,铁柱,是我呀,你还记得我吗?你不会又失忆了吧?我是你那个啥你的娘亲呀。顾珠凑道铁柱耳边悄悄说。
  被小家伙抱着的青年面具低下的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底下动了动。
  你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说你恢复记忆了?顾珠啥也不知道,挺怕谢崇风恢复的,起码不能这样恢复啊,但又认为谢崇风其实恢复了最好,他就省事儿了。
  地上躺着的傻子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意思,顾珠大着胆子伸手拍了拍铁柱的脸,捏住鼻子和嘴巴,结果又生怕把人憋死,连忙松开。
  算了,先回去吧。顾珠摸了摸铁柱的脑袋,手上沾着一点点血迹,他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便对郭管事道,麻烦郭叔叔抬他上车,路上再请大夫过来看看。
  郭管事无有不应。
  回去的路上,因着自家的马车给铁柱躺了,顾珠就坐尉迟沅的马车回去,灵哥儿则被暗牌坐在马车外头的边缘上跟车夫一块儿。
  顾珠一路上没怎么说话,旁边尉迟沅一直盯着他,问说:下午你去哪儿了?
  顾珠看着手心干涸的血迹,搓了搓手指头,温声道:哎,一堆事情,对了,过几日家里怕是要办阴婚,是我四伯跟王家的那位去世的姑娘。
  此事刚提了个头,尉迟沅竟是也知道,顺着话题说下去,惊讶道:你竟是也知道你四伯那事儿?
  顾珠光是听这句话,便晓得四伯这些年那莫须有的罪名大概早就在民间坐实了,还好如今有解决的方案,要不然真等大祸临头,鬼还能翻案啊?!
  你也知道?
  这后宅女子们最是爱说闲话,我大伯家中妻妾也多,我姑嫂更是多,都爱说这些东西,听说你那四伯很不是个人,在人家王家摆席的时候,要了人家王大姑娘,那王大姑娘虽说是个寡妇,但还没洞过房的,清白着呢。尉迟沅啧啧摇了摇头,说,那王家老爷子告了好几次的官,都被压了回去,好不容易给打断了腿,这流言也消停了,你家这是做什么?
  顾珠说:做什么?当然是拨乱反正。
  嗯?尉迟沅不太明白,你四伯跟个死了的女人成婚,欸,成婚?不是纳妾?这岂不是变相承认你四伯当真有愧于人家?原本只是风言风语的,现在岂不是要坐实了?
  顾珠想了想,皱眉。
  而且那王家算什么东西?小小员外郎的寡妇女儿,哪怕是当真要补偿人家,纳进来也就行了,实在不值当娶字,再来你们要当真这么办了,那扬州城可有热闹可看了,大抵半年都不得消停。尉迟沅说着说着,笑道,哦,还有,怕是只有你这么想,你四伯呢?他肯定不乐意,还有你家那位人称老祖宗的老嫂子,泷大族长的娘,她绝不愿意将军府的门楣就这样被践踏。
  顾珠听罢,立时发现此事收尾不够完美。
  他可怜那王大姑娘,又想要吓一吓四伯那老混帐,趁机管住四伯以后不许出去胡乱找人惹出事情来,却没有想过这娶一个寡妇进来,还这样声势浩大的娶,岂不是对将军府的名誉有损?哪怕他其实并不觉得如此,但当今大兴的价值观就是这样,这是极度的门不当户不对。
  但将军府的声望本就估计不如何好,旁人不晓得,他反正是明白了。
  再加上现在他们将军府根本也不需要什么声望,要的就是孤立无援与其他所有贵族划分界限,免得到时候清算他们的时候,殃及自己。
  首先,要打消皇帝舅舅对他们家的忌惮,就得往死里贬低自家,但得该清白的还得清白,可不能让外人觉得他们将军府是做贼心虚。
  顾珠沉思了一会儿,忽地说:我知道了,尉迟沅,你帮我请些说书先生,越多越好。
  说书先生?尉迟沅搞不懂,你要听书?
  非也,我要教他们说段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感天动地泣鬼神的千古绝恋。顾珠小崽子挑了挑眉,他要四伯不娶也得娶,要帮那王家大姑娘一把,也要那王老爷子知道,泼他将军府的脏水,是要把脏水喝回去的。
  尉迟沅依旧不晓得珠珠想要做什么,但见顾珠这机灵的模样,便很是欢快的带着点讨好的点头说: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哪回我不是办的好好的?
  我知道。顾珠对尉迟沅笑道。
  尉迟沅头一回不被珠珠怼,还怪不适应,抓了抓后脑勺,撇开眼睛,说:那你以后没必要跟白妄玩了吧?反正你不是已经得了他家的五百万两?
  那不行。顾珠眨了眨大眼睛,认真说道,我是那种用完就甩的人吗?我不是。
  尉迟沅脑袋里闪过好几回自己给顾珠送好吃的,顾珠吃完,转头就不搭理自己的画面:哦,好吧,你不是。
  第42章 三皇子曹卓 敌不犯我崽,我不犯敌。
  今日顾珠累了个半死, 下马车时腿都软绵绵的,不等他自己说,郭管事便背着他下车, 不让他落半点脚尖在地上。
  顾珠此时也不闹别扭,乖乖趴在郭叔叔背上,轻轻嘀咕了几句才跳下去,拍了拍自己的小腿肚,随后便让家丁扛着他的铁柱回房。
  此时天色已暗, 将军府华灯初上,角门的灯笼团着晚冬的寒气涉足青石街上,落了一片暖黄的矮光。
  顾珠静静地站在灯下, 帮他失而复得的铁柱敛了敛衣角,回头眸色黯淡的看了一眼被郭叔叔和其他家丁瞬间扣住的灵哥儿,抿了抿唇,不停留地继续回屋去, 绝耳不听后头灵哥儿那突然爆发出的质问:主子?!您干什么呢?帮着我做什么?
  小主子?我、我做错了什么您到时跟我说啊,我、我改!
  小侯爷?小侯爷!刘灵被压着跪在地上,有下人拿出绳子, 正要对其五花大绑起来。
  顾珠脚步顿了顿, 到底是忍不住就这样将人交给郭叔叔, 转过头就跑回来,隔着郭叔叔的宽阔的后背, 满是不解的困惑:灵哥儿,你别叫我主子,我顾珠当不起你这一声主子。
  怎么会?侯爷您这世上,只有您当得起的。您怎么会当不起呢?刘灵像是晓得自己被发现在铁柱此事上做了诸多手脚,并不辩解, 只是跪在地上,仰着一张秀气的脸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瞬间往下落。
  我是为您好的,主子,我只是为您好。刘灵重复。
  不必解释了,刘灵,等你什么时候把这件事交代清楚,你再跟我说这些吧顾珠当时在乱葬岗就发现了,他家铁柱的脑袋上伤口有好几处!全都不像是撞墙撞的,而是被人用利器击打,一下比一下凶狠,所以伤口在后脑与头颅侧顶上,而不是额角。
  只这一项,便说明刘灵在撒谎!
  更可怕的是,若他不坚持要去乱葬岗寻找铁柱,铁柱说不定当真就这样死在乱葬岗也未可知。
  顾珠不明白,他对刘灵不说多宠爱,关照确实隔三差五绝对送到。
  他念刘灵年纪轻轻就被封建权欲毁了一生,总是怕刘灵自卑,怕刘灵畏手畏脚,有意每回看见刘灵都一嘴的夸赞,他真心希望这可怜的小孩能够有独当一面的勇气为未来做铺垫,却没想到这刘灵鬼话连篇!
  他可是从未怀疑过刘灵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如今却不得不暗暗心惊胆战,不知道刘灵在自己面前的一切,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这小心翼翼的可怜劲儿是不是装出来的,这口口声声的小主子是不是真心喊的。
  他气得要命,他把刘灵几乎看做跟铁柱同等重要,甚至想着以后的以后要是刘灵愿意,都跟着自己过活,就这样一个他希望留在身边一辈子养着的人,却让他失望的差点儿怀疑所有接近自己的人。
  顾珠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自己成为那样一个,连交朋友都思前想后绞劲脑汁去想别人为什么跟自己好的人。
  你若当真是把我当成主子,那就自己把今天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届时该罚的罚,我会酌情处置。你若愿意,我还会给你一笔钱,到时候刘灵你自去谋生吧。顾珠猜想了许多刘灵做的坏事,却都因为铁柱还活着回来了,不愿赶尽杀绝,是打算将人送去官府,图个清净,只是说不能直说,怕刘灵知道得去官府,便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说罢,顾珠不再看刘灵的表情,决然转身便跑回明园。在园子里就碰见他那讨厌的大饼爹。
  他那讨厌的大饼爹双手揣在袖子里,正伸长了脖子看他,一见他便笑得见牙不见眼,很是喜气:珠珠,回来了?
  顾珠小崽子哼哼唧唧从大饼爹身边绕过去,不说话。
  顾五爷赔笑着,从身后一把将自家气鼓鼓的小朋友抱起来,坐在臂弯里,力气比任何人想得都大,捏了捏小朋友的脸蛋,便亲昵地将自己的脸凑过去,哀求一般感慨说:爹爹真的知错了。
  天底下最苦情的人也没有顾五爷如此的低声下气。
  偏顾珠听惯了这些话,一边小猫崽似的推开大饼爹的脸,一边忍不住把今日在外受的苦都抱怨给大饼爹听:我不信你,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一点儿也不帮我,还净给我添乱,你若是当真诚心悔改,不如现在就写一封推荐信给二哥哥,现在立刻马上,不要说不行!
  顾珠委屈撒娇之余,也不忘自己的铁柱现在不知什么状况,要给二哥哥的推荐信找下家。
  这顾劲臣故意犹豫着停顿了一会儿,随后便在自家小宝贝的警告小眼神里溺爱道,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那你现在就去,写完了再来我房里。顾珠捏了捏大饼爹的脸,又忽地想起什么一样,同爹爹道,对了,还有件事,也要跟你说,是关于四伯的事情,我给他寻了门亲事
  顾五爷慢慢抱着他的顾珠进屋,屋内还烧着火炉,暖烘烘着,将顾珠的脸颊瞬间熏得仿佛点了樱红的胭脂,雪里落花一样,精致得不可言说:哦?先说来听听。
  顾珠明白这也是要紧的大事儿,很有主意地把自己今日所见所想还有之后的准备都说了一遍,虽说是自认非常完满,却依旧是忍不住看爹爹的表情,想看出个是赞赏还是为难。
  顾五爷的脸上向来对顾珠是只有宠爱的,这回也只是略想了想,才缓和着语气说:平妻不可以,你四伯的正妻乃是徐州知府的母亲的亲妹妹的女儿,自小养在徐州知府的母亲膝下,感情非同一般,你祖父更是同徐州知府之父有结拜之义,不能弄一个死人来跟你四婶母平起平坐,不然两家的情谊过不去。
  顾珠没想到这弯弯绕绕的,可他大话都说出去了:那爹你说怎么办?
  得同你四婶母好好商量商量,此事我去,你不必再跑了。顾五爷摸了摸自家小朋友的脑袋,笑道,往后几日,切不要出门去了,你从前天天跑,我放心是因着身边有护卫,近日还能胡乱跑,那是因着爹爹把郭管事都拿去给你当车夫了,可不日长安有贵客远道而来,府上又有你说的阴婚要办,又是忙里忙外的,爹爹也得出门会友,珠珠你听话些,过段日子,再随你玩耍,爹爹绝对半句话都不会讲。
  顾五爷一向纵容顾珠得很,此前糟了大难,狠狠整治了一通明园护卫后,如今又对着珠珠出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顾五爷此刻绝对没有再纵容自家小朋友的余地。
  顾珠却随意地还以为同往常一样,严厉几日就又松松的,便也随便答应道:好啊。
  不过贵客是谁呀?顾珠眨了眨大眼睛,微微期待着自己那都快要忘了模样的公主娘,只是又生怕不是,便只眼巴巴看着大饼爹,浑然不觉自己这点儿小心思实在是一眼就被看透。
  顾五爷毫不留情打消顾珠的这点儿期待,却又语气一副无辜的色调,说:是三皇子曹卓,你大概得叫声三哥,只比你大几个月,听说却已有些名气,文章做得灵气斐然,很是得你皇帝舅舅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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