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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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调动兵丁这事并不小,谁知道他心里还藏着什么事情,还能调动哪里的兵,还能管哪里的人,按照常理,是应当立刻关起来,好好调查一翻的,但是怕你不高兴,父皇才说缓着来,慢慢看,首先是把你接去长安住,不然怕你被你爹拿来威胁皇家可怎么办?
  三皇子曹卓说到这里,压低声音,继续道:你是只心疼你爹,不心疼心疼左右为难的长公主对吗?
  顾珠被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竟是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爹说娘跟他结婚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利用他们父子,现在娘这边的亲戚又说爹绑着自己不放,其实是用自己威胁娘。
  所以到底谁才是真话?
  顾珠都记不清楚娘亲的模样了,自然是跟大饼爹感情更好,但是但是
  非要他选一个来相信,顾珠选不出来。
  可是有一样,顾珠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如果去了长安,家里才是比较危险,现在顾家并没有什么国家栋梁,只有一个大饼爹掌握着皇帝舅舅不知是害怕还是想要收为己用的力量,大饼爹是威胁还是帮手,这是舅舅的一念之间,犹如走钢丝,顷刻间的变化,就足矣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需要留下来,看着点儿大饼爹,让大饼爹不要做傻事,跟皇家对着干,也盯着家里混账的四伯伯,让四伯不要为祸人间,还要亲眼看着自己收的学生顾炙考上进士,金榜题名去,他在扬州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未完待续。
  我不是不心疼娘的,我迟早要回长安。顾珠听见自己这么说,他想,等家里情况好些了,爹爹跟娘亲关系不那么恶劣,哪怕是和离了,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到那时候他就能回去了。
  瞧瞧,堂堂小侯爷果然不愧是顾劲臣的儿子,是有底气,才会有选择,你说我两面三刀,看不起我,你没资格看不起我,我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一天一天,谨小慎微,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天的,我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地位绝高的母妃替我想未来,我就连吃一块儿糕点、喝一杯茶,都要自己去挣!
  你感受过三天都吃不到热饭的感觉吗?人人都喊你一声三殿下,眼神却是轻蔑的好像你才是下贱奴隶的感觉你有过吗?你的哥哥们都定了好亲事,就连弟弟都有娘亲帮着张罗,生怕好人家的姑娘都没了,你却好像被遗忘了一样,要不然就是准备了几个歪瓜裂枣准备羞辱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我凭什么不能有两副面孔?我就要这样,因为我只有这样才能过上跟别人一样的生活。
  顾珠,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别摆出一副你多高高在上的模样来数落我,你只是天生运气好,投了个好胎罢了。
  曹卓说罢,右眼颓然滚下一行热泪,脸上却在笑。
  顾珠怔怔看了半晌,声音清朗,说:我什么时候高高在上数落你这个三殿下了?我说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你要是当真觉得困难,不去挣不去抢,说不定会过得更好,就是因为你要挣要抢,要去出风头,所以大家才来难为你。
  韬光养晦知道什么意思吗?蛰伏懂不懂?表哥你口口声声说你难,但你难就可以肆意祸害别人了?别人招你惹你了?哦,我二哥哥就可以随随便便便你冤枉?我二嫂的命就不是命了?你明明是只看见自己苦,只觉得自己累,全天下就你一个有苦衷吗?就你有委屈?别放屁了,你只是自私自尊过头。
  倒不是说表哥你这样不好,但你要作妖请离我远一点,也别道德绑架我,以为随随便便说点儿苦衷舅能让我哭着跟你走吗?嘴炮谁不会啊?我嘴炮起来我自己都害怕。顾珠说完,却又忍不住软了几分,继续道,我不觉得我如果在你的位置能做得有多好,但是起码不害别人,这是能做到的,所以你如果想要一门好亲事,我会找娘亲帮你看看,你如果吃不起饭,给我说,我朋友有的是钱,没必要和别人比,我觉得,一辈子也没多长时间,永远只看着别人有什么自己没有什么,那活着实在没有意思。
  三表哥,你好自为之吧。顾珠捏着谢崇风的两根手指头准备回家去了,感觉继续留下来,大概不方便表哥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人表达内心真实想法。
  但拉着谢崇风刚到门口,却又忽地松开谢崇风的手折返回去,递给了三表哥一块儿帕子,说:想哭的时候可以不用忍着,哭出来后,擦了就行了,眼睛睁得再大,也包不住啊
  说完,又张开双臂抱了抱三表哥:我信写好了就送到你的燕园去,记得把我二嫂嫂放了,让真凶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要冤枉别人了。
  拥抱很短暂,似乎也有点突兀,但当顾珠真的离开后,高公公却发现他那从小看着长大的三殿下将手帕盖在自己的脸上,仰着头,任由湿润的两团深色渐渐在帕子上扩大,许久许久,才在依旧嘈杂的茶馆二楼里,在窗外浓雾雨幕的背景里,缓声道:表弟好小啊
  高公公明悟了,三殿下从小都没被谁抱过,约莫还是奶娃娃的时候,被奶娘抱,这不算的。更何况皇子长大后,懂事后,奶娘就都被送走了,殿下记不记得奶娘长什么样子怕是都悬。
  这小侯爷约莫是第一个拥抱三殿下的人。
  回殿下,这小侯爷,算是南方人,在扬州长大,水土养人,不长个儿,光长头发跟皮肤去了,自然是小小的一个,以后应当大些就好了。
  恩三殿下淡淡说着,忽而又问,方才踢痛你了?
  没有的事儿。高公公有些想哭,殿下也还小呢,力气一点儿都不重。
  实在是对不住。
  奴婢惶恐。
  别惶恐啊,回吧,我想回长安了,这扬州成天雨兮兮的,呆着晦气。三皇子曹卓一把将脸上的帕子摘下来,揣进袖口,站起来便好似又是一条好汉,但且得忽略他红肿的眼睛。
  啊?回了?高公公不解。
  曹卓抿了抿唇,说:表弟虽然说话很不中听,有些话我也听不懂,乱七八糟的,但有一段说得很对,是我想岔了,怎么就一股脑儿的总想出风头呢?回了,不然白被表弟嫌弃一顿,他的人也放了吧,免得出了岔子过来又骂我一顿。说我自私。
  殿下怎会是自私呢?小侯爷他不懂,他
  曹卓摆了摆手,似乎忽然豁达了不少,说:他说的是实话,我就是自私,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瞧得起我,要让所有人都不会因着我的出生露出轻蔑的表情,就是自尊过头,我就喜欢这样,为了得到这些,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这些使我快乐。
  那高公公忽然有点不太懂了,那为什么还要放了小侯爷走呢?直接抓起来绑走交给公主岂不是更好?
  曹卓晓得高公公怎么想,但实际上他手上没有可用之人,也不能跟驸马真的撕破脸,而且曹卓觉得,表弟怕是不会喜欢看似风光,实则步步惊心的长安。
  那就让表弟继续留在扬州也挺好。
  免得去了,天天骂他害了别人,那表弟可是骂不完的呵
  高公公真是不太懂三殿下了,看三殿下不知道想到什么,竟是轻松的笑了笑,满脑袋的问号,却又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他的三殿下似乎是有哪里变了。
  第62章 一路顺风哦 每年送三十万两过去。
  顾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茶楼回了将军府, 在入将军府大门没两秒的时候,后头便是追上来的大饼爹,从后面直接捞起他, 夹在咯吱窝下,就一言不发将他拐进了明园,放在桌子上定定看着他。
  雨细如丝,轻轻打在窗台上,顾珠大眼睛越过大饼爹的身边, 看见窗边摆着的花瓶里插着一捧西域来的玫瑰花苞,红得热烈尊贵,像火又像寂静的猎豹, 等待时机绽放。
  他不等大饼爹说些什么,便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胖爹爹,脸颊埋进大饼爹的怀里,娇气地要命:我私自回来, 你生气了?
  是的,很生气。
  顾劲臣手心都是汗,天知道他得知家里的小家伙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回来, 还跑去见了三皇子, 他有多害怕。
  顾劲臣不想做任何麻烦的事情, 不想参与那些尔虞我诈的争斗,不想他的宝贝沦为工具, 被利用,更不想他的宝贝对他失望,所以他不想跟皇室敌对,还钱便还钱,整治家风便整治家风, 只要他的顾珠开心,顾劲臣这辈子都打算这样平淡度过。
  但顾珠但凡被蒙蔽,被掳走去了长安,被控制着拿来威胁他,顾劲臣发誓他不会放过那对愚蠢疯狂的姐弟!
  他发誓,若是他回家没有看见他的顾珠,他就要跟相府合作。
  不过还好,回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娇小的小朋友拉着他最喜欢的大朋友在府上等他。
  顾劲臣从不明白他的珠珠怎么这么喜欢那戴面具的傻子,但喜欢就留着,毕竟珠珠喜欢。
  不、爹爹没有生气。顾劲臣的气在看见自家小宝贝的瞬间便什么都不剩了,唯余一片劫后余生的欢喜。
  可是我很生气,我不喜欢跟你分开那么久,你对我不好。顾珠委屈。
  再没有人能这样娇纵地发脾气,都让顾劲臣觉得可爱:是、是爹爹不好,以后,再不会了,爹爹就是上茅房,都把你背着好不好?
  好。顾珠撒起娇来很有些没完没了。
  之后用膳都是坐在大饼爹的腿上吃,午睡也要大饼爹陪着在旁边看着自己,晚上听见下头的人说二哥哥的小媳妇已经被放回来了,刘灵那家伙认了罪,直接不必流放,秋后问斩,倒是于心不忍了一瞬,却又没有去做些什么,只是把大饼爹推出去,自个儿带着谢崇风去了书房,坐在宽阔的椅子上,咬着笔头,要给远在长安的娘亲写一封信。
  谢崇风双手背在身后,站姿端正气势不凡,身材颀长而修健,单是站在那里,约莫没人看得出来是个傻子。
  顾珠习惯了这样不像傻子的傻子,一面思考怎么跟娘亲说起三表哥的事情,一面跟谢崇风说心里话。
  我觉得吧,表哥就是有点缺爱才会这样,童年没个好的引导,所以变得坏坏的,也不是他的错。我看他来扬州接我,主要是想要跟他的那些哥哥们一样有个好的婚姻,奇怪,才这么小就想着要娶老婆了
  对了,你有没有老婆啊?顾珠撩起眼皮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谢崇风,应该有了吧,尉迟沅说他都有个娃娃亲,等过了十四岁就要下聘礼了,你都十八了
  不过也不一定,你要是有老婆,她肯定会知道在长安的不是你,你也不会变傻了也只知道叫娘,而不是叫老婆媳妇什么的。
  谢崇风站在满室的烛光里,垂眸看着宽大书桌后头模样精致得不像话的小朋友,耳边是窗外细密的雨声,胸腔里是平淡的暖意。
  铁柱,你说,三表哥是想要当太子吧?
  当然是。
  也对,他从小被欺负,长大自然是希望能够做给那些人看,让他们看他多么厉害。可是他这样的话,一辈子都是在为别人而活,是为了证明别人是错的才去做那些事情,那真是怪难受的。就好比你吧,根据本柯南大兴分柯的分析,你跟三表哥差不多。
  哦?怎么讲?
  顾珠一边聊天似的说话,一边在纸上写下工工整整秀气的字体:你是庶子,大兴庶子地位有多低,这个我知道,但是一般庶子的亲生母亲都会很疼自己孩子,哪怕地位低,只要得老爷疼爱,吃穿用度也不缺什么,我家二伯伯留下来的遗孀和那三个庶子哥哥便是很好的例子,虽然他们已经分家出去了,但过得应该也不错。
  你大概比较惨,爹不疼娘不爱的,于是就有点想要证明自己根本不缺那点儿爱,别人看你只觉得你厉害,都说你不比那嫡子差,你很开心,可开心过后呢?顾珠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所以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就该跪下任由别人欺辱?
  所以,为什么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真是造孽啊
  谢崇风眼睫颤了颤。
  顾珠说完,信也差不多都写好了,他将信纸叠起来,装在信封里,用蜡封好,这才从怀里掏出娘亲给自己寄来的信。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连信封都不太想破坏,随后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一摞信纸,顺带着掉出一朵干花。
  花是长安特有的小型牡丹,很漂亮,大概是娘亲亲自晒干夹在书里做成的,摘了花蕊,只留下花瓣,于是不臃肿也不会鼓起一块儿来,只薄薄的一片,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顾珠捏着干花闻了闻,总觉得娘亲的身上大概就是这样夹着花与书的味道。
  再看信,信上都是些家常的话,大片大片都是对他被绑架的关心,和隐晦的对大饼爹的指责,对他身边捡到的谢崇风,娘亲根本不信,还说长安的已经确定是真的谢崇风,让他捡到的那个随便找个地方丢了、或者喜欢就留下来养着当个玩伴,都行,对谢崇风的处置就这么简单,最后重点则是问他要不要回长安,说长安的夏天很漂亮,七月七的时候,全城彻夜不眠,想带他去庙会,一块儿戴着面具在长街玩耍。
  顾珠看罢,失落得很,怔怔的,问谢崇风:长安的庙会比扬州更好玩吗?
  谢崇风自然是不能回答,但若但真让他说,他也只能回一句不知。他可从未参与庙会的,旁人吵吵闹闹,戴着面具在长街嬉闹,放灯、丢红线、挂平安符,这些事情都无聊透顶,所以谢崇风没做过,也不觉有意思。
  算了,又不是不去,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肯定是要去长安玩儿的。顾珠算了算时间,天真地想,三年一次考试,这次如果顾炙考上了,待今大哥没有考上,那么我还要在扬州待上三年,等我十岁的时候就能上长安去,恩,也不错嘛。
  顾珠露出个大大的微笑来,伸了个懒腰,捏着准备寄给娘亲的信,狠狠亲了一口,跳下椅子便拍了拍谢崇风的手说:走啦,晚上了,睡觉前的宵夜还没吃呢,我现在自由啦,咱们喊上阿妄还有尉迟沅一块儿来吃番茄味的小火锅怎么样?
  谢崇风对吃从不讲究,可听见这小东西说番茄能吃,那真是有些好奇了,据他所知番茄基本都是养在盆中的观赏性花卉,从海外传来,所结的果子藩人称之为有毒的浆果,但由于其色泽鲜艳,又在大洋彼岸被称之为情人果,专程送给爱人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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