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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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谢将军他是看都不必看的那一类吗?顾珠原本还郁闷,因为他说要去青州,谢崇风不说帮他,却还拦他。现在听见爹说起那个人,好奇便又一点点泛上心头,拿着一双还含着委屈的桃花眼看爹。
  顾劲臣也是儿奴,能凶上一时半刻那已是了不得。
  这会儿已然又和风细雨地苦口婆心跟宝贝蛋讲道理:你喜好那南风,爹从不跟你计较这个,原本大兴便不怎么禁,达官贵人们,哪怕是你的皇家那边,也玩儿得比你花。
  可只一点,像珠珠你这般的家世人物,招惹什么人都不是不行,天下没人配不上你,是他们配不上你,但所有姓谢的,都不行。你以为能够把持大兴朝堂三朝的谢相爷教出来的两个孙子能是好相与的?
  且不论在外面什么都不据,发起疯来能将人弄死的谢家老大谢祖峥,你以为老二谢崇风就是好人了?他一个庶子,在阖府庶子全死绝了的情况下还活成如今这般蛰伏不发的模样,他比谢祖峥可更不好琢磨。
  我琢磨他干什么?顾珠是有些小好奇,但却没有要琢磨人的癖好,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更何况,而且,爹,谢崇风他挺好的,比白妄好,也比韩江雪好,要戏弄,他那一辈子就谈了我一个的大龄单身汉,哪里比得过我,也应当是我戏弄他才对。
  顾劲臣真是不知道如何讲,他若是怕这个戏弄,倒还不气成这样!
  关键是他怕谢崇风根本就是狼子野心,想要依靠他的珠珠来笼络自己,好叫他办些什么事。
  谢家两个公子不合不是什么稀奇的传闻,那谢崇风自小被谢祖峥打压,他是看在眼里的。
  但嫡庶之间自古以来便是这样,那庶子能是什么出息的东西不成?在府里做半个主人也就够可以了,想要压嫡子一头的蠢货,就是找死!
  谢崇风便是那个找死的。
  所以顾劲臣还未成婚的时候便听过一嘴,说是谢家的二公子被自家小娘亲自打断了腿,跪在祠堂三天没有进食,此后便听话极了,但也只是稍稍压着自己,让自己的成绩刚刚好低谢家谢祖峥一点点,每回都是,这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挑衅,很是有点不知死活。
  谁知道老相爷是个惜才的,觉着谢家人丁也太单薄了点儿,既然两个都挺好,便让老二帮着老大打下手,这样老大便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去出门自己结交人脉。
  谢家将谢老二看作条虽然偶尔汪汪叫,但绝不敢反抗的狗,谢祖峥却是个恃才傲物绝不许任何人踩自己一头的偏激狂,于是兄弟两个明里暗里地斗,老相爷觉着是种锻炼,只要不出人命便好,哪想后来还是出了事。
  这事儿便是当年在扬州谢崇风被暗杀一事。
  事情办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指摘到相爷府头上,但是稍微想想也能明白是跟谢祖峥有关。
  当年谢家老二残废了的消息可是传的有鼻子有眼,后来人怎么又突然站起来还开口说话了,顾劲臣也找不到答案,可只这一点便可知道谢崇风此人绝非随意任人践踏的东西,这人从小就有股子狠劲儿,拼了命也要证明自己比谢祖峥强,被打压后便知道蛰伏,看似认命,实际暗斗。
  暗斗多年,看上去毫无建树,至今除了在军中有威信,但手上又没有兵权,只闲来呼朋唤友登高打猎,但顾劲臣怀疑,绝非如此简单。
  这谢家祖孙三人都有些许邪性,争强好胜是天性,好比老相爷,永远看待皇帝,就像是看待三岁孩童一样,什么都不想问皇帝的想法,觉得皇帝和先帝都没有开国的元祖皇帝优秀。
  又好比现在接触过几回的谢祖峥,自老相爷死后,除却更加冷静,还更目中无人,说过好几次最好是扶持一个拿捏得住的傀儡做皇帝,谢祖峥偏不,执意这天下原本就应当是谢家的,要不是老相爷照看,这大兴早完蛋了云云。
  如今为谢家办事的谢崇风看上去淡泊名利,十年来毫无功勋品级擢升也没有怨言,只背地里跟谢祖峥较劲,表现得很是没有格局,像是拘泥一个相府,不成大器。
  可一个能够屠城的将军哪里是个能忍的?
  忍,便意味着有更大的所求!
  他就是这样,他能不懂?!
  之所以目前不怕谢崇风做什么,那是因为谢崇风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所以顾劲臣便愿意将宝压在谢祖峥那忍身上,总之只要不是曹家人,他都愿意支持。
  可现在谢崇风在碰他的顾珠,他的顾珠!
  驸马爷白皙的面上铁青一片,直白道:你还戏弄人家?你那些花花手段,放在尉迟沅那小子的身上还使得,哪怕是放在白家那小子的身上,都不够用,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心思简单,以为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天底下一百件婚姻大事里,一百另一件都与利益有关。
  珠珠,他不是好人,他哄你跟他一块儿,不是为了拖累他大哥,便是为了造福他自己,他跟那品行纯良的韩江雪不一样,他只是小小的一个伴读,若是惹你不快,爹能为你出头,但谢崇风,像是所有箭都藏在了暗处,就为了针对他大哥,现如今我跟他大哥是一条船了,你若是还敢偷偷出去跟他一块儿,要是某日死了!你要我如何独活?!
  驸马说了这样多,一幕幕宝贝蛋死在自己怀里的画面便像是万花筒一样滚过,激出他十万分的急火,一口气没上来,竟是生生呕出一口血。
  顾珠哪里见过这场面。
  爹!顾珠急忙搀扶过去。
  顾劲臣随意抽出帕子擦了擦,却对他笑:别怕,火气大。
  我信你个鬼!
  自那夜被爹爹吐血给吓着后,顾珠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敢乱跑,生出还是跟铁柱算了的心思,毕竟爹是只有一个的,而且他近日也当真没心思谈恋爱了,满脑子都想着在青州的待今大哥如何如何。
  他成天愁眉苦脸,得了府上陌生丫头不小心掉在自己脚边儿的信也不回了,只琢磨着要想办法把待今大哥调回来才好。
  隔日他写信去给青州的二表哥,也就是二皇子,说四伯身体不爽,唤待今大哥急急入长安侍奉,谁料十天过后回了他一封公务告急,苍生在上,皇命在身,恕儿子不能侍奉左右,命夫人代劳等等的回信。
  顾珠皱眉,可又有点儿庆幸,庆幸似乎铁柱跟他说的那样紧急,结果那些传闻里的坏人并没有逮着待今大哥怎么样,也并没有供出他。
  没有供出他这件事顾珠其实并不惊讶,就他这位考学考了几十年硬是考不上的死脑筋,绝不是轻易背叛人的意志薄弱之人。
  可其实太坚定也不好,若是碰上严刑逼供,顾珠还是希望待今大哥说出自己最好,自己在长安,还有爹护着,有公主娘隔三岔五嘘寒问暖,舅舅哪怕或许讨厌他爹,但是对他从未怠慢什么,在没有下台前,似乎也有些威慑力,他是什么都不怕的。
  小顾府这边得了青州顾待今的信,四伯顾逸辛皱着老脸嚎啕大哭,在府上没日没夜地央求顾珠他爹去跟皇帝求情,放他老儿子回家。
  四伯像是也明白其中的风险,哪怕从前再混蛋,也到底是个父亲,又总觉着自己亏欠老儿子,所以如此作为。
  顾珠一天能看见四伯哭好几场,倒是比林黛玉还厉害,起初他瞧着很辣眼睛,后来看多了,却是心软。于是央求爹派信得过的人去青州保护待今大哥。
  派去青州的人是郭叔叔手下教好的学生,一水儿的肃穆冷淡,气势沉静,一副死士的架势。
  顾珠很放心,开始能睡个囫囵觉了。
  秋雨到的时候,顾珠去了公主府用膳。
  公主府外朱门巍峨,往里依旧是锦绣极了,一步一景,但仆从虽多,所有人穿戴依旧简单素净,顾珠跟公主娘吃了顿饭便被一直守在旁边的爹给带了回去,回去的时候顾珠回头看了一眼公主娘,娘没有表现出多么沮丧的表情,而是对他笑,像是不知道他其实不是什么好儿子,连爹要反了曹家的事情都不跟娘说。
  秋雨连绵,水涨船高。
  长安物价忽地涨了一倍,顾珠听身边的小满姑娘念道了一嘴,说是来往的船运发生船难的事故增多了,导致从南边儿还有外面运来的所有东西都紧缺起来,水涨成这个样子,顾珠一时担心极了,又连忙联系青州那边的待今大哥,问问水坝建好了没有,今年听说是百年难得的暴雨呢。
  信回得比从前慢了三天,顾珠伸长了脖子跟哭哭啼啼的四伯一块儿等,结果等来的信中却有意想不到的隐形人。
  只见信上提了几句水坝的使用良好,毕竟目前降水量其实并非多大,又说自己有次在河边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脚踩着了一滩青苔,直接滑进了湍急的河里,好在有十几个路过的兵丁拉了人墙救他,不然真是见不到驸马派来的几个壮士。
  顾珠一看这信内容,一阵后怕,哪里就刚好冒出来十几个兵丁会人墙救人呢?这事儿肯定有蹊跷!是有人特意在他爹的人还没有赶到前就保护着待今大哥呢!
  顾珠首先怀疑是谢崇风,没有别人了,一定是他。
  可顾珠已经积累了三封谢崇风的信没有回,顺便也已经冷了人家一个多月,这会子突然得知自己的待今大哥疑似被人家救了,哪怕再觉得见面尴尬,也想要亲口跟人家说一句谢。
  顾珠在这里不知道怎么写感谢信,好不容易写好了,却是送出去的信别人没有收,回来回信的小厮还贼头贼脑瓜着脸说:侯爷,我连谢府的门儿都没能进去,听说是谢家的管事忙,没空见我,也不认识咱们,说是府上也忙,就不招待了。
  忙?他个谢老二有什么好忙的?
  顾珠破坏了一场因雨起事的造反,现在大兴应该还算平静才对,他爹静观其变,没有动静,谢祖峥也没有动静,顾珠想不出来谢崇风除了因为被他冷落生气才不愿意收信的原因。
  小厮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说:听说好像是匈奴闹起来了,是前天的八百里急报,前天谢二爷就被招进宫里受封征北将军,不日便要整装出发,踏平毁约的匈奴王庭呢。
  顾珠歪了歪脑袋,颦眉道:啊?要打仗了?
  还有件事,听说这次原本是想要咱们驸马爷跟谢二爷一同出征,但咱们驸马爷当朝咯血出来,说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没去。
  顾珠立即担心道:怎么还有这种事?!爹他怎么又咯血了?我得找他去!
  小厮:那这信
  哎,不要就不要,我还硬塞给他不成?顾珠才懒得哄谁呢,虽然他总觉得这年头还要打仗似乎让大兴很有些雪上加霜,但只要内部不乱,就没什么大碍吧。
  为大兴操碎了心的顾珠叹了口气,小跑着去老爹书房,一脚踹开门便嚎:爹!你还说你没病!听说你都在朝上咯血了!
  第87章 征北大将军 加油呀。
  秋雨绵绵, 风卷残叶。
  长乐宫内漆黑一片,漆金楠木桌案上一沓沓一手掌高的蓝皮折子堆在一起,像是一座座小山, 山的后头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海。
  海的主人右边点着一盏袖珍金莲蜡烛,披着九爪金龙的龙袍,黑色的龙袍与黑幕融为一体,于是金龙便像是凭空浮游在空中,威严凌厉, 怒目向前。
  长公主曹昭越越过山水双面屏风,站在桌案前,入耳是屋外连续半月未停的雨, 面前是瘦如骷髅一般双眼几乎凹陷下去,快要不成人形的皇帝。
  长公主凝视她的胞弟,没有先开口说话,温柔似水的眸子也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等瞧见胞弟桌上的灯火闪闪烁烁,像是下一秒便要犹如自绝与蜡池中去,才叹了口气, 示弱一般走过去, 跪坐在胞弟的身边, 玉白的手拿起剪子,将过长的烛心剪掉。
  阿碑, 你该歇息去了。长公主说着,也将手挡在皇帝面前的奏折上。
  皇帝骨瘦如柴的手上青筋骨头暴露无遗,像是只剩下一张皮,却死死捏着珠笔,在臣子的奏折上圈圈划划, 一不留神,在阿姐的手背上划了一条刺目的斜红。
  歇息?皇帝声音温和,对着身旁的姐姐笑道,朕还不困,更何况时日也没剩多少了,那谢祖峥是个狠的,谢老相爷也是个狠的,那丹药是没有解药的,再吃下去会死,不吃下去也会死,索性还是不吃的好,我恶心那东西。
  长公主神色微恸,愁容爬上姣好的面上,张了张嘴,还是劝说:太医院的院正说了,慢慢调理,总会好的,你总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自然是好不了。
  慢慢调理?皇帝动作优雅地放下珠笔,眸色极冷地向阿姐撇去,我没有时间慢慢来,这么多的事情,还有只死了一半的谢家,都等不及我慢慢来,我慢一步,那谢祖峥便要学着他祖父的手段再次笼络群臣,我好不容易打杀了他们的威风,还给时间让他们休养生息,这怎么可能?
  长公主叹了口气。
  皇帝却继续笑道:阿姐若是当真心疼我,早就做出行动了,如今只是嘴上说说,可见根本不是心疼我的,何必还在这里假惺惺地等着,又是熬汤又是催我休息,何必呢?早晚我都要病死,含恨而亡,再不让我为皇二子努力,岂不是等我走后,天下还是落入谢家的手里?
  长公主顿时瞳孔圆睁,悲戚怒道:我假惺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假惺惺?倘若我假惺惺,当年我会为了你亲手亲手毁了她的小家?
  且住口吧阿姐。皇帝哪怕是现在,也没有一丝半点儿的怒意,依旧是笑,像是面上的笑是他的皮,早在多年前就被人定格在这个位置,于是不管喜怒哀乐,都一个表情,微有眼里的寒意水色,是他的心。
  阿姐如今早便跟我生分了,现如今不过是可怜我,要不然就是怕我死了,谢祖峥领着老大登上皇位,你不好过,所以希望我获得更长久一点。皇帝轻笑了笑,又咳了几声,云淡风轻地说,阿姐跟我面前还做什么样子呢?直说不就好了?就跟我说:弟弟,算阿姐求你了,别跟谢家斗了,就这样算了,别逼你再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别让你难做。
  弟弟现在不劳阿姐难做,只求阿姐回去,免得我看着心烦。
  哦,对了,阿姐怕也是知道如今驸马跟谢祖峥一道,虽然有些遮掩,却又故意做得不好,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他跟我不共戴天。阿姐倘若现在去投奔驸马,兴许看在珠珠的面子上,驸马还不怎么能动你,快去吧,别等着弟弟的头颅挂在长乐宫外头的歪脖子树上才去求饶,那时候,怕是晚了。
  你!长公主面红耳赤,双目含泪,一眨眼,便掉下来,紧接着便是给了皇帝一巴掌,我是你姐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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