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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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他也是这届的状元人选呢,我希望他能高中。”
  “你啊,怎么只想着外人,别忘了你哥哥这届也有考呀。”
  “我也就随口一说,谁不知道他现在是公主内定的驸马,哪是我们可以想的。”
  “哎,说的也是。”几名女子语气顿时就焉了。
  杜小小越听到后面心情也越是郁结,怎么到哪都一样,到处都能听到少爷的消息。
  “少爷,小小。”胖胖又是一路小跑回来。
  “拿了什么回来。”杜小小见她手上捧着一堆纸条,立马忘了刚才的时期。
  “全部是字谜,据说还都是最难的字谜。来,小小,你快猜猜看。”
  “我看看。”杜小小接过她手上的纸条,看了一眼就傻了,脸色通红,讷讷说道:“我忘了,我、我根本不识字。”
  司徒景烈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眼泪都差点要笑出来。
  爽朗笑声引起旁边人群的侧目,杜小小被他笑得羞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司徒景烈清了好几下嗓子才忍住笑,他拿过她手上的纸条,忍笑道:“我念给你听。情到浓时心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念你忘你都不对,宁愿伤心自己背。打四这个字。”念完,他也在心里琢磨了下。
  “青梅竹马。”杜小小眼咕隆转了下,立马回答。
  “这么快!”司徒景烈惊了声,连他也才猜出两个字呢,赶紧又念了一副,“笔亷难写心上情,此处落笔此处停。有情日后成双对,无情以后难相逢。石榴花开慢慢红,冷水冲矿矿会熔。只要两人心不变,总有一天会相逢。猜八个字。”
  “好长啊,少爷这说的是什么啊?”胖胖皱着眉头问。
  “这是诗谜。”司徒景烈看着纸条,猜谜他虽然不拿手,但逐句逐句分析的,大抵还是能猜出一二的。不过端看这八句,这哪是字谜啊,这分明是情诗谜啊。
  杜小小掰着手指头在那算,好半会才犹豫说道:“少爷,是不是‘白头偕老成双成对’呀。”
  “我看看。”司徒景烈照着她说的分析了下句子,心里一琢磨,还真是这八个字。他脱口道:“神了,全对。快说说,你既然不识字,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真的全对了?小小你真厉害,,我连它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胖胖惊讶的看着杜小小。
  杜小小也有点惊喜,随后不好意思的摆手,“其实我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只是以前背的多了,现在隐约还有点印象。”
  “背?”司徒景烈不解问。
  杜小小点点头,笑眯眯说道:“这是我爹爹教我的。他以前是村里的私塾先生,每到过年过节,村长就请他出灯谜、文字谜,其实哪有那么多字谜可以想呀,爹爹说很多字谜他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那会我还小,不到识字的年龄,怎么都猜不出,爹爹就教我背,教我找诀窍,背多了就什么字谜都不怕了。”
  猜字迷还有诀窍?司徒景烈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觉得不合时宜。
  “这位姑娘好生厉害,竟然能将我们山长的诗谜一字不差地全部说中。不知小姐可否有兴趣移步一二,去猜才那边的几道九数谜。”
  说话的男子正是刚才在人群卖力吆喝的书生,他的眼神很清澈,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杜小小。
  第68章 第 68 章
  “九数谜?”杜小小有点茫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
  书生看了她一眼,唇角微翘,腼腆笑道:“是的,小生刚看姑娘您才思敏捷,聪明过人,想那边的九数谜对姑娘该也不成问题,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少爷,我们去不去?”杜小小转头看司徒景烈。
  “去,为什么不去。”司徒景烈打开扇子一笑,这送上门的风头哪有不出的道理。
  “那三位请随我来。”书生做了个请的姿势。
  三人顺势转身,步子还没迈,就见对面有名红衣女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女子脸上罩着一面薄纱,身形纤细,气质羸弱。
  那女子见被引起注意,倒也大方,索性带着丫鬟走过来,轻声细语说道:“我与丫鬟原本想要离去,不想见到公子之才,心下不由得佩服,小女段红绵,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杜小小一打量,才认出这三人正是刚才隔壁那桌的,红衣女子旁边站着的丫鬟也正是刚才抢他们雅间的姑娘。
  司徒景烈呼地转过折扇,扇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他非常自然地开口,“在下司徒景烈。”
  “小小,少爷爱勾人的毛病又犯了。”胖胖小声地嘀咕。
  杜小小斜视旁边,干净俊郎的侧脸带着几分魅惑人心的味道。对于胖胖说的,她倒不这么看,二少爷这会的轻浮,其实是习惯性地自我保护吧?一遇到陌生的人就露出自己一直伪装的那面,让谁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原来是司徒公子。”段红绵看着扇子上的字,颔首又道:“不知司徒公子可有兴趣去猜下那的九数谜。”
  “正有此意。”司徒景烈合了扇子,执着扇子请了个姿势,道:“小姐先请。”
  红衣女子依言先行,胖胖凑近司徒景烈,“除了新嫁娘,还真没见哪个女子爱穿红色的。少爷,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穿这么鲜艳来招你的?”
  司徒景烈摇摇扇子,心里叹道,双眼无神,肤色黯淡,一看就是个久病不治的人,她大概不像三弟有股傲气撑着,还能有口气回天。新嫁娘?或许她就是知道自己没机会穿,这会当穿个过瘾了。
  “血不足,红色补,都是可怜人啊。”司徒景烈叹叹气,迈步往人群扎堆的九数谜桌前走去。
  “小小,什么意思啊?”胖胖有些摸不着门路的问杜小小。
  杜小小想了想,半晌道:“那名小姐走路都要两名丫鬟扶着,大概身体不好吧。我想二少爷是想到三少爷,有感而发吧。”
  胖胖点点头,随后“咦”了声,不怀好意的笑道:“小小,你好象越来越懂二少爷的心思了,还敢说你不喜欢二少爷?”
  杜小小语塞,一下被问住了。
  挤进人群前面,那位红衣女子正与自己的两名丫鬟说话,杜小小本来没有他想,不想看见她们三人微动的嘴唇,心里一动,仔细打量起来。
  “小姐,那诗谜真是那个小丫鬟解的,你确定没听错?”
  “我倒是想听错了,刚那些字谜本是我想要的,不想叫他人拿去了。”段红棉咳嗽几声。
  两名丫鬟急忙抚背,“兴许是蒙对的,连小姐你都猜不出的诗谜,那个笨丫鬟怎么会猜的出。”
  “春喜说的对,不如等会的九数谜我们都不出声,真才还是假学,高下立见。”
  被人讨厌了。
  杜小小轻轻垂眸,没敢再听。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上,自己怎么就招人话柄了。
  身旁的司徒景烈注意到她的神色,又看了看她刚才注视的方向,心中隐约有了警觉。
  原本热闹的周遭顿时安静下来,刚才邀请他们的书生在众人面前躬了一礼,然后拿出几叠红字条,苦恼说道:“前几日,山长给我们出了几道难题,小生拙笨,苦思多日才解出一些,还有不少无从下手,想今天有识之士都在,就特拿来想向大家讨教讨教。”
  明摆着的台面话,大伙也没当真,都起哄道:“别废话了,直接出题吧。”
  那男子笑了下,随意抽出一张,念道:“花甲重开,又加三七岁月。古稀双庆,更多一度春秋.此老人多少岁?”
  “有点意思。”司徒景烈嘴角动了动,右手指轻轻合计了下,小声对杜小小说道:“应是一百四十一岁。”
  他的话刚落,那头就响起柔弱无力的声音,“答案是一百四十一岁。”
  “不知姑娘是如何解出的?”书生问她。
  “花甲,指六十岁。重开,指两个花甲,一百二十岁。三七为二十一岁。上联加起来共一百四十一岁。古稀,指七十岁。双庆,指两个古稀,一百四十岁。一个春秋,即一岁。下联加起来也是一百四十一岁。”段红棉慢悠悠回答,显然胸有成竹。
  “恭喜小姐答对。”书生向段红棉鞠了一躬,然后让人将红纸条递给她。
  “少爷,你刚才干吗不说呀?”胖胖推推司徒景烈。
  司徒景烈气定神闲,“笨,太早出手了,后边可就没看头了。”
  胖胖眼睛亮了起来,“少爷的意思是等会有好戏看?”
  司徒景烈朝她眨眨眼,“有心人要捣乱,自然有戏看。”
  “那好,我们再来一题。今有田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为田几何?”
  话才刚落,现场就安静了。
  啊!算数题呀!杜小小愣了愣。
  “丫头,你去回答。”司徒景烈定声说道。
  “少爷。奴婢不会——”杜小小小声回答。
  “怕什么,有我呢。”司徒景烈推了她一下,在她手心里写了个字。
  杜小小迟疑了下,回头看他目光坚定,才壮着小的可怜的胆子,答道:“一……亩。”
  “这么快。”男子大惊,周围的人也被吓了一跳。
  杜小小见这么多人看她,不由得提高了嗓音,重复了一次,“答案是一亩。”
  “这位姑娘真是才思敏捷,天资过人,不知师从哪位名师名下?”段红棉身边的丫鬟目光灼灼的望向杜小小,笑吟吟的道,然而眼底深处的恨意却让人心惊。
  杜小小被吓得不轻,不安地回头,恰巧对上了司徒景烈使来的眼色。
  “文思敏捷说不上,小丫头没读过什么书,碰巧蒙对罢了。如若说的不对,还请各位别见笑。”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哪里还有人会去计较,转眼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书生身上了。
  那丫鬟冷哼了一声,只当算了。
  “少爷喝茶,幸亏您聪明,不然小小非被那女的扒皮不可。”胖胖特地倒了杯茶递给司徒景烈,讨好道。
  “你别说小小,你也是个不省心的。”司徒景烈划了划茶盏,心里暗叹麻烦,看样子那两个丫鬟很是护主,生怕别人抢了她们主子一点点风头,小小不过对了两个谜题就引来她们这么大反弹,待会若再说错什么,还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这个段红棉不能惹,看来还是早走为妙。
  “别看了,我们回去吧,我带你们去别地玩去。”司徒景烈各敲了胖胖和杜小小的头一下,轻声说道。
  而这头,书生在连报了两道题后,又出了今天场上最难的九数题。
  “鸡兔同笼不知数,三十六头笼中露。数清脚共五十双,各有多少鸡和兔。”
  杜小小正专注听着题目,没发觉头上被人来了一下,待胖胖拽了拽她袖子时,她才猛地回了神。
  “少爷,这题目奴婢解出来了。鸡22只,兔子14只,你快算算,是不是这样。”杜小小兴奋的对司徒景烈道。
  司徒景烈惊愕,胖胖也是瞪大了眼睛,她一脸怀疑问道:“小小,你会九数?”
  “嗯,我娘教过一点。你看,只要把鸡比做苹果,兔子比做李子,苹果+李子=36
  苹果+2倍的李子=50
  苹果=22倍的李子=14
  也就是鸡22只,兔子14只。”
  杜小小歪着头,想了想,末了加了句:“当时娘是拿包子比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算。”
  又是李子又是苹果的让人听着晕乎,但是答案的确没错,司徒景烈心里仔细琢磨了好一会,才连声赞道:“甚妙!你娘当真奇女子也!”这种解法,他也是第一次听闻。
  杜小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起刚才,问道:“对了,少爷,你刚才是不是打我了?”
  “当然没有。好了,不早了,我们先走吧,我带你们去别地逛逛去。”司徒景烈笑眯眯的倒甩了几下扇子,心情看上去相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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