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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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难缠的神通,太阳神火乃太阳星中哪位的专属,这小蛮子自哪里得来的?”敖坤咬着牙齿继续追击,死死的坠在杨三阳身后不肯松开。
  “龙族!龙族!”杨三阳在前方飞驰,此时恨的咬牙切齿,双目内露出一抹凝重:“怕是麻烦了!”
  “我倒是蠢,先天八卦有干涉天机的妙用,只是我自己实力有些不够……”杨三阳一边驾驭遁光,路上不断思忖自家日后如何与龙族交锋。
  死仇,化解是不用想着化解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怎么办?”杨三阳心中不断思忖,运转八卦推演,他绝不是敖坤的对手,打是打不过的,那就只能施展计谋。
  沉思中的杨三阳不曾发现,周边气机不断变换,山川茂林耸立,日月精华汇聚,但是天地间的妖气却在悄无声息间减少。
  就这般一直追了三日,杨三阳心头一动,体内法力即将告竭,连忙收敛遁光,降落在下方山头,放眼打量四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一处山谷,两侧高山看不到边际的山谷,没有日月光华洒落,山谷内一片漆黑,周边天地气机似乎发生了一种莫名的变化。
  不知为何,一股不安自其心中升起,此地似乎有大恐怖一般。
  “小畜生,你为何不逃了?”天边一道雷光闪烁,敖坤弹指间几个挪移,便已经来到近前,挡住了山谷去路。
  “敖坤,你非要赶尽杀绝不成!”杨三阳面色阴冷。
  “呵呵,不杀了你,我如何获得大太子赏识?如何请大太子出手为我修复肉身?”敖坤冷冷一笑:“我如今也没得选择,你今日是非死不可。”
  “嗯?”听着敖坤的话,杨三阳面色冷然,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间只听得天地间传来一片嘈杂之音,嗡嗡自远方传来。
  一道金光划过天际,振翅之声便是自那金光中传出,敖坤听闻声音猛然转身回头,随即面色骇然:“六翅金蚕!!!”
  话语落下,只见敖坤二话不说,便要驾驭雷光遁走。只见天边那金线弹指间划过虚空到了山谷前,铺天盖地般散开化作金色云头,将那满天雷光笼罩住。
  “给我滚!给我滚!”敖坤怒吼,周身雷光流转,龙珠迸射出无尽雷电,欲要将那金蚕劈死。
  可是这金蚕乃天地间异种,想要斩杀难上加难,那雷遁在满天金蚕的撕咬下居然显露出来,敖坤一声惨叫被逼出真身,然后铺天盖地的金蚕拥蜂般向敖坤撕咬而去。
  瞧着只能惨叫,毫无反抗之力的敖坤,杨三阳不由得心惊肉跳,二话不说鼓荡起残余法力,欲要化作金虹遁走。
  “孽障,安敢放肆!”天边传来一声呵斥,一道紫色雷电划过虚空,向山谷前的金蚕打来。
  雷光轰鸣,刹那间将满天金蚕轰散,敖坤此时大喜过望,不断扭曲挣扎,喝了一声:“太子救我!太子救我!杀害十八太子的凶手被我逼入了山谷,如今即将耗尽法力,还请太子救我!还请太子救我啊!”
  话音未落,那被轰开的金蚕在雷电中毫发无伤,竟然又一次拥蜂窜了上去,这一次撕扯更加凶横,不过短短几个呼吸,敖坤便已经尸骨无存。
  确实是尸骨无存,不单单是血肉,就连骨骼、龙珠、元神都被那满天金蚕吞噬的一干二净。
  这一番动作太快,兔起鹘落之间,敖兴已经在大太子面前死于非命。吞噬了敖坤,那一群金蚕还不满意,此时竟然疯狂的向大太子扑去,丝毫不顾及对方金仙之威。
  “混账!”大太子面色铁青,手中浮现出一枚古镜,对着那满天金蚕一扫,只见那满天金蚕横飞而出,化作烟雾消散掉。
  “不妙啊!”山谷中的杨三阳此时回过神来,已经察觉到了不妙:“死了一个敖坤,现在来了一个更狠的,还有那满天的六翅金蚕,绝非我能抵抗。”
  虽然不知为何六翅金蚕先吃敖坤,没有理会自己,但杨三阳绝不会认为那六翅金蚕是好玩意,会放过自己。敖坤血脉比杨三阳高贵的多,更有营养、价值,二人比起来犹若泔水与珍馐,能比吗?
  “走!!!”杨三阳二话不说,化作流光向山谷内飞去,他此时睁开法眼,道察觉到了眼前山谷的不同寻常。
  “孽障,休走!”龙太子此时瞧见杨三阳欲要遁走,顿时急了,可惜此时被那满天金蚕纠缠住,那满天金蚕仿佛杀之不绝一般,犹若是浩浩荡荡的潮水,逼得龙太子只能停下脚步与金蚕缠斗。
  有龙太子吸引火力,杨三阳倒是没有麻烦,那满天金蚕看不起他,根本就不理会他,俱都向龙太子扑去,欲要将其吞噬,使得血脉再一次发生进化。
  “蝼蚁!”龙太子目露冷光:“那山谷内乃金蚕老窝,怪不得附近方圆万里不见妖兽,你胆敢闯入山谷,必然死路一条。怪不得来前丞相为我预测,说是有陨落之危。这山谷乃六翅金蚕的老巢,我若不加注意闯入其中,必然身陨。”
  “哼,我就暂且先撤去,我在外面等你,等着为你收尸!”龙太子眼睛里露出一抹冷光,手中古镜震动,虚空仿佛水波一般荡漾,然后消失在虚空中,叫无数金蚕扑了个空。
  山谷内
  杨三阳一路潜行,已经察觉到了不妙,这一路上无数金蚕争先往外飞,自己貌似无意间闯入了金蚕的老巢。
  “不妙!不妙!此地乃大凶之地,不宜久留,我还需速速遁走方为上策!可我若是遁走,那龙太子必然在外面等我,这大太子比敖坤恐怖了无数倍,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我若出去也必然死路一条!”杨三阳手中先天八卦流转。
  “嗡~”
  就在此时,虚空震动,那铺天盖地的金蚕自龙族血脉的美味中醒来,感受到了杨三阳的气机,疯狂的向杨三阳窜来,生怕落后少吃一口。
  “他娘类!!!”瞧着那比雨点还要密集的金蚕,杨三阳二话不说立即蹿了出去,根本就来不及开卦,只能凭借本能选择吉利的方位遁走。
  杨三阳的金乌化虹之术虽然稚嫩,但胜在手中有开天执符内参悟出的奥义,眼见身后铺天盖地的金蚕欲要扑上来,杨三阳连忙摊开手,那金黄色符号上发出神光,骇得无数金蚕动作一滞,悬浮在虚空中。
  “逃!”趁着金蚕愣神的片刻,杨三阳二话不说,继续遁逃。
  远处
  万里之外
  大太子手持宝镜自虚空中走出,面色阴沉不定的打量眼前六翅金蚕所在的山谷,露出一抹凝重:“麻烦了!”
  确实是麻烦了!
  那人断然不可能自金蚕的围杀中逃出来,对方逃不出来,那开天执符必然也会随之遗留在六翅金蚕的老巢内。
  “丞相说我有陨落之危,而六翅金蚕又如此凶悍,天知道山谷内会不会还有八翅、十翅金蚕?我还需想个两全的办法才行!”龙太子将宝镜收入怀中,一双眼睛扫视着眼前虚空,双目内露出点点凝重:“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妙啊,难办了!这回又搭上一个敖坤,回去如何与族人交代?只希望能找回开天执符,否则父王怪罪下来,我怕担待不起。”
  一边说着,大太子干脆盘坐下,思虑着破局的办法。
  第一百二十章 误入先天大阵
  龙族大太子立于虚空,在愁眉苦脸的思考,如何自凶残至极的金蚕手中夺回执符时,杨三阳此时一脸懵逼的站在云雾中。
  我是谁?我在那里?外界狂追不止的金蚕怎么不见了?
  杨三阳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自从其一步似乎跨越了山崖般栽了个大跟头后,站起来打量着四方天地,俱都是蒙蒙白雾,杨三阳便动也不敢动了。
  确实是动也不敢动了,背后追击的金蚕,诡异的消失。眼前何时弥漫出这无尽白雾?
  那一群金蚕凶戾至极,绝不会忽然消失,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自己在哪里?
  不知道!
  杨三阳一脸懵逼,不过至少杀身之祸是暂时解决了,这倒是意外的惊喜。
  法相不断推演着种种可能,杨三阳忽然间心中一动,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先天大阵!”
  何谓先天大阵?
  先天大阵笼罩之地,必有先天灵宝。
  当初祖师讲道之时,他曾听闻祖师说过,先天大阵诡异莫测,纵使诸神也无能为力,除非是至强者强行轰开大阵。
  先天大阵分为两种,一种是困阵,只是捆束闯入大阵的生灵。还有一种是杀阵,其内蕴含重重杀机,纵使金仙落在其中,也唯有身陨的下场。
  先天大阵?
  杨三阳心中发毛,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迷雾,然后下一刻眼中一条金线流转,映射眼前虚空,然后杨三阳悚然一惊。
  虚空中一条条法则不断流转,风、雨、雷、电、日、月、江、河,乃至于无数杨三阳不曾参悟的法则,按照某一种玄妙的韵律流转,在虚空中编织交错,自成一方虚空。
  透过那无数法则,在大阵中央,一团五彩之光汇聚,有天地造化蕴含其中。
  杨三阳的身躯在哆嗦,双目内露出一抹骇然、兴奋,兴奋的是此地藏有先天灵宝,自己若能以先天灵宝寄托法相,日后大千世界尽可去得,谁还能抑制自己的发展?
  骇然的是此地法则交错之复杂,超乎了杨三阳想象,天地间本来颇有规律、简单至极的法则,此时竟然聚合在一处,衍生出无穷变化,自己稍有不慎踏错了道路,触动了大阵的气机,那无数法则暴起,自己唯有化作齑粉的份。
  “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杨三阳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双目内露出一抹凝重,元神中法相不断推演着大阵中的变换。
  大阵太过于复杂了,复杂到难以想象,若非有圣人分身,杨三阳绝对是想都不会想,用尽一切办法撤出去。可现在有了圣人分身为自己推演法则,推演大阵的玄妙变化,貌似不可能变得有了可能。
  先天大阵的恐怖,杨三阳听闻祖师说过,纵使祖师落入其中,也是灰头土脸。想要获得其中的宝物,唯有各凭运气。
  “先天大阵!先天大阵!”杨三阳双目内流光闪烁,天网所化的金光流淌,大阵演变在其眼中再无隐秘。
  若说寻常神祗想要闯入先天大阵是摸着石头过河,杨三阳是一眼将河水中诸般情况看透,想着如何以最简单的办法走过去。
  “好像从我修炼至今朝,大荒世界从未有过阵法的演变,诸神从未参研过阵法!”杨三阳心中若有所思:“也是,先天大阵复杂至极,万千法则交织流转,衍生出无穷奥义,纵使先天神祗也难以把握其冰山一角。”
  诸神各自掌握着各自的法则,一座先天大阵至少包含数十种法则之力,想要推演先天大阵根源,便要将那数十种法则推演透彻。法则是那么容易推演的吗?
  每一条法则的推演,都包含着大量的心血,数以亿万年计算,诸神连自己掌握的法则都不曾推演透彻,哪里还有心思分心他顾?
  再说了,先天大阵虽然厉害,但诸神却也未必没有破阵的办法。既然有办法破阵,直接破开就是了,还去参悟作甚?
  杨三阳盘坐在大阵中,不敢妄自走动,一双眼睛内金光流转,化作一道道法网,大阵中无数法则组合在法网中流转、模拟,法则之网一次次炸开,但是却又一次次重组。
  老子法相干脆立于法则丝网上,不断推演调度着法则丝网,借助法则进行演算。
  “开挂了!这次是真的开挂了!”杨三阳一边推演着诸般妙处,心中暗自感慨。
  正常人推演天地法则,就是推演天地法则,全靠冥冥中的灵机,还有自家的气运、资质。
  可杨三阳呢?
  看着体内的天网,这厮就像一个超级计算机,老聃法相是操控计算机演化、模拟的数学家,这还不是开挂吗?
  法则的直接演变,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包含任何气运成分,一切结果尽数推演而出。
  先天大阵虽然复杂,但杨三阳有天网,天网映射勾连了天地间的所有法则,真真正正的所有法则,杨三阳可以直接借助天网进行百分百的推演。
  与真正的先天大阵没有丝毫差别。
  至于说冥冥中的灵机?
  他根本就不需要,有先天八卦作为启示,先天八卦便是一座先天大阵,杨三阳借助先天八卦推演、寻找冥冥之中的一点灵机,对他来说并不难。
  天时地利人和,所有条件皆已具备,难道还推演不出先天大阵的玄妙吗?
  杨三阳口诵道德经,不断利用道德经接引冥冥之中的浩荡之力加持、灌注于老聃法相内,壮大老聃法相的成长。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修炼之中不计年,弹指间便是悠悠一千二百年。
  杨三阳绝不会想到,纵使是占据着诸般优势的情况下,一千二百年的时间,他依旧不曾彻底解开先天大阵的玄妙。
  先天大阵实在是太过于复杂,若非有体内天网可以直接观察法则本质,了解大阵最为本质的走向、运行的玄妙,还有天网可以在体内推演模拟大阵的无数变化,再加上先天八卦寻找一点冥冥中的灵机,老聃法相无量的智慧,他早就已经放弃参悟眼前的先天大阵了。
  不是一般的难!
  “一千二百年,我却只参悟出了一半的变化,这先天大阵太过于复杂了,怪不得诸神不肯在其中花费时间,实在是吃力不讨好!”杨三阳心中暗自思忖,天网+法眼+老聃智慧,虽然说只参悟了千年,但却抵得上神祗的几个、乃至于数十个亿万年。
  就像你人类的计算再厉害,速度、效率也永远及不上光脑一样。
  伴随法相的推演,法相周身莫名多了一股玄妙莫测的韵律,整个法相不断完善、凝实,恍若实质一般,每一根毛发、面孔都栩栩如生。
  须发皆白,与杨三阳一模一样的面孔,此时眼中满是智慧的推演着阵法的无穷演变,弹指间无数个念头在心中划过。
  大阵的诸般奥义,杨三阳是一概不知,所有奥义尽数在法相的心中。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大阵的演变太过于复杂,法则的变迁太过于莫测,那无数信息流根本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按理说他是本体,老聃乃是其观想而出的法相,他自己都承受不得,老聃法相亦承受不得才对。但偏偏老聃法相承受住了,不但承受住了那无数信息,而且还似乎受到了那无数信息的反哺滋润,发生了某种玄妙莫测的进化,似乎在冥冥中孕育着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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