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百分之百的利润(求点票票,评论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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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柴火钱三个字,李泌心里怦然一动。
  对啊,熬盐需要大量柴火,自己只想着粗盐变精盐能出八成,就没想到这柴火的成本。
  若是算上这个成本,怕是这精盐的价钱还要多一些才成。
  大唐不缺盐,盐的价钱也不高。昨日问过阿娘,粗盐一斗六七文钱,精盐十文,这价钱怕是没人会贩私盐。
  可问题是,大唐处处青山绿水,好像柴火也不贵啊!
  看着眼前这个得意的家伙,李泌有些心疼那五百文钱了。
  奶奶的,成天打鹰被鹰琢了眼睛。
  “李嗣业,去刘掌柜的书肆取五百文钱来。”
  李嗣业站着没动,明显是觉得李泌吃亏了。
  “李嗣业,你去吧,我和狗儿在这里再聊一会儿。”
  李嗣业狠狠瞪了韩狗儿一眼,转身走了。
  “狗儿啊,你怎么欠了这么多钱?与人赌博了吗?”李泌装作无意的问道。
  “前些日子,六郎得了一只斗鸡,说是从宫里弄来的,甚是能打能斗,就与他人约了斗鸡。我寻思着这宫里得来的斗鸡,那都是百里挑一的,与那些人的鸡斗,定然不会输,就把彩头下的大了些,没曾想……”韩狗儿有些后悔的说道。
  “这六郎是谁啊?”
  “六郎啊?六郎就是……你问这做什么?”
  李泌笑了一下,说道:“狗儿啊,你是个实在人。你就没想过是这六郎和他人合伙坑你吗?宫里的斗鸡,怎么这么容易就到了他手里?”
  “小先生多心了。这六郎的主子是李中丞,得一只斗鸡想必不难。至于他与他人合伙坑我,不能吧?这店主与他是本家,他就不怕……”
  “不怕什么?”
  “小先生,你若是再问个没完没了,我可回店里去了。”
  李泌心说我这不是心疼我那五百文钱吗。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待会我那弟子回来,你拿了钱,我等就走。”
  “我私下里拿盐这事……”
  “放心,你偷的又不是我家的东西,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先生,你人虽小,却江湖的很。”
  “是啊,认识我的人都说我人不错,肯为他人着想。你若以后有事,也可以去书院找我。”
  “好说好说,只小先生空口白牙,让人走一趟就可拿回五百文钱的本事,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既然已是朋友,你就说说那六郎怕什么呗。”
  “啊?”
  “我逗你玩呢!别当真。”
  “小先生很有趣啊!”
  “呵呵……”
  “------”
  李嗣业回来后,把钱给了韩狗儿,然后就背着李泌走了。
  “小先生,我们报官吧?这韩狗儿偷窃,报了官,让他好受。”
  路过坊市门口的武侯铺时,李嗣业停下来说道。
  “不急,这人还有用处。”
  “小先生,你还是怀疑那精盐有事啊?”
  “有,那精盐一定有事。”
  李泌的直觉一向很准。
  比如,他听到精盐和粗盐价钱相差不是很大的时候,就想到了精盐的来路有问题。
  果然,发现了偷盐的韩狗儿。可问题是,整个长安城里的精盐都是这个价格,韩狗儿不过是顺手牵羊带出来的罢了。
  李泌趴在李嗣业的后背上想了又想,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既然整个长安城里精盐都是这个价,会不会是精盐的来路有问题?
  不不,又乱了,是精盐这一行有问题。
  精盐出现在城里的时间不长,想必那些专营盐业的大户还不至于好心到为民着想的地步,想着怎么提高长安百姓的用盐质量。
  在李泌的印象里,这种垄断性买卖,那些经营者都是大爷份上的。只有你求他,他断然不会主动为你着想的。
  可在这大唐,李泌还就是碰到了这么有良心的垄断者。
  这很反常啊!有一句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李泌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李嗣业,回去后让苏焕和薛景仙来,这个韩狗儿去哪里,就让他们跟着他去哪里。”
  “明白。”李嗣业痛快的喊了一声,随之加快了步伐。
  苏焕和薛景仙只跟了韩狗儿一天,就把他熬盐的地方找到了。李泌把那处地方写在纸上后,让他们继续盯着他。
  第二天,苏焕对李泌说,韩狗儿又去坊间看斗鸡的去了。他跟在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仆人的后面,一口一个六郎叫着。
  “弄清楚那个六郎是什么人了吗?”李泌问道。
  “这个自然。他是御史中丞李林甫家中的仆人。”苏焕答道。
  一听李林甫三个字,李泌顿时就是一惊。
  “口蜜腹剑”李林甫啊!知道这个成语的人,都知道这个成语就是因他而有的。
  对这种人,不管是哪一世,李泌都不想和他打交道。
  怎么会惹到他的身上?李泌有些后悔自己多事了。
  “那六郎虽只是李中丞家里的仆人,却在晋昌坊有一所大宅子,只比这书院小一些------”
  李泌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小先生,这六郎虽是白日里在李中丞府里做事,回到他自己家中后,却是有仆人伺候他,还有胡姬给他跳舞------”
  这货过的可是纸醉金迷的奢侈日子啊!
  李泌苦笑了一下,心说自家阿耶还是六品官,家中也只不过只有阿奴一个可以使唤的人。别说买几个胡姬了,怕是多雇一名仆人,他的俸禄也不够用。
  “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便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我和薛景仙找里坊的人打听了,他不过是上个月刚刚搬过来。”
  一个暴发户。
  长安城半数的人,若是都吃这精盐,数月让他成为富户一点也不难。
  这样一想,李泌觉得思路就正常了。
  只是,精盐一事是这位六郎打着李林甫的旗号自己做的,还是李林甫授意的?李泌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精盐虽是不很贵,可先前朝廷不征盐课的时候,盐价更是低的离谱,只有区区五文钱一斗。
  而所征盐税是固定税,遇到年岁好,产盐多,分摊到每斗盐里,恐怕一文钱也不到。这样一算,不管是精盐还是粗盐,此时的利钱都是翻倍。
  百分之百的利润,李林甫会看不在眼里吗?
  李泌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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