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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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临渊笑:“虎毒都不食子,你是说做娘的要害死自己的儿子吗?你没有任何证据信口开河,就是污蔑,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再说了,若是她跟你一伙,做什么要让九王爷去调查宫女和卖字画的小贩,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她是朕的母后,她待朕如何,朕心里有数,休要在这里挑拨!”
  一席话说得庄文默哑了口。
  他倒不是无言以对,原本还想说,这个女人之所以宁愿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是因为想要顺势除掉他,自己独大。
  想想终是没说,事到如今,说了也没用,的确,他没有任何证据,而且,他们也的确是母子。
  庄文默被带了下去,郁临渊又当即下旨,将庄妃打入冷宫,还命禁卫统领霍谦带人去封了庄府。
  这是注定不平静的一.夜。
  再次想起这件事,郁墨夜已带着六六回了四王府,一切就像做梦一般,但是,她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跟他携手并肩的豪迈之感来。
  以前,他总叫她蠢货,这次她表现得很不错吧?只是滴血认亲可怜了小家伙。
  看着六六细嫩的小指尖上针刺的小孔还在,她就心疼不已,低头将他的指尖放入口中,轻轻吮了吮,十指连心呢,自己刺的时候,都觉得疼,何况六六还那么小,当时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因为回府已经是半夜,又想着某人折腾了一天,应该是不会来的,就自己带了六六睡。自从满月,她跟顾词初的身份换过来之后,六六就跟青莲和奶娘睡了。
  可刚睡得迷迷糊糊的,某人就来了,脱了衣袍就往床榻上挤。
  “你怎么来了?”郁墨夜睡得正糍糯,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下一瞬又被他摇醒,“等会儿再睡。”
  “做什么?”连续几夜都没睡好,郁墨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先把大事办了再睡。”男人一边说,一边脱她的衣袍。
  直到她衣衫尽褪,凉意透体,她才一惊,彻底清醒过来。
  汗,大事?这就是他的大事?连忙扯了被子将自己盖住,“六六还在旁边呢。”
  “他睡他的,我们办我们办的。”男人边说,边扯了扯被褥,想再次扯开,见被她抱拥在身前紧紧按住,遂直接将手伸到被褥里面各种不规矩。
  “别……别,郁临渊……等会儿将六六搞醒了…….”被他的大手一碰,郁墨夜片刻就紧绷得厉害。
  “没事,醒了就醒了,他那么小,又不懂,看着我们做也没事。”男人咬着她的耳垂,气息如火。郁墨夜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就也跟着乱了,“醒了,醒了他会哭……”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是哑得不行。偏生男人还不停地蹭着她,大手更是在被褥下实施着各种折磨,“那要不,先将他放在摇篮里睡一会儿?”
  郁墨夜没有做声,男人以为她不同意,吻着她的鼻翼唇角问她:“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我?我可是想你想疯了。”
  郁墨夜汗,“又不是多久没见面,我不是才从宫里回来了的吗?”
  男人脸当即就沉了:“你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说的想,是想要你,你自己说说,我们多久没做了?生六六前三个月不能动你,你坐月子不能动你,四个月,我们已经四个月没在一起了,不对,不止四个月,前面也不是正三个月,还有这几天,一起四个月多没有做了,你是想要将我憋坏吗?”
  郁墨夜无语,这些日子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且……
  “哪有让你受憋,中间不是用手帮你过吗?”郁墨夜说得都不好意思,满脸通红。
  男人笑:“手是没有办法,哪有你里面舒服。”
  说完,就起身将六六抱到摇篮里去了,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覆了过来。
  其实,郁墨夜又何尝不想着他,真正算算,毫无顾忌的又何止四个月?自从怀上六六,应该都算,即使后来满了三月,两人有做,也都非常小心翼翼。
  许久两人没有这般忘情过了,可是正如火如荼的时候,六六醒了,在摇篮里哭。男人还不想停止,被郁墨夜拍了几次,没办法才咬牙切齿起身:“明夜继续让青莲带着睡!”
  以为摇两下摇篮,小家伙可以继续睡,谁知摇了几下,还哭,郁临渊真是恨不得叫他的饶了。
  衣服也未穿,就在那里摇着摇篮,见摇了还在哭,他又将小家伙抱起来颠哄着,那画面,郁墨夜都不敢看。
  然而,小家伙似乎专门跟他这个老子作对似的,平时哄哄也挺管用的,今夜也没用,照哭。
  “可能是饿了,给我吧。”郁墨夜实在看不下去了,准备坐起身,却被男人止住:“你就躺着别动,侧躺着。”
  然后,他走过来将六六放在她怀里,小家伙一入怀就哼哼唧唧地蹭,很快就找到了,吃了起来。
  当滚烫的体温自背上贴过来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他为何让她躺着别动?因为他好从后面来。
  晕死,真是一刻都不想耽误啊。可是,这样就苦了她了,前面小家伙在喂着,后面……那感觉让她几乎受不住。
  ******
  凤翔宫
  内殿,一片狼藉。衣橱、衣柜的门都大开着,桌上、椅子上、凳子上、地上,到处凌乱着各种衣物和衣物碎片。
  太后脸色非常难看地坐在桌边,手执锋利的剪刀,还在剪,用力剪、使劲剪、飞快地、一刻不停歇地剪。顷刻时间,一件孩童的上衫就在她的剪刀下面,化成碎片。
  剪完一件,又拿过一件继续剪。
  孔方站在边上,眉心皱着,几次想劝,几次作罢。
  他知道她是气啊,心中有气,无处撒,又不能摔东西,乒乒乓乓宫人们会听到,就剪衣物,自龙吟宫回来后,就翻箱倒柜,将以前帝王小时候穿的衣服全部都找出来,一件一件剪成碎片。
  宫里无人知道帝王不是她亲生,除了先帝,她自己,便是他了。
  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毕竟养了那么多年,多少还是应该有些感情的吧?所以,走出这一步,想要荼毒将对方害死,她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艰难做出这个决定的吧?
  反正他是这样想的。
  终于下了决心走这条路,谁知竟没有成!不仅没有成,还为帝王做嫁衣铲除了庄文默,她如何能不气?
  哎,心中低叹,孔方终还是开了口:“娘娘莫要动气,气坏了身子是自己的,娘娘要这样想,这次能脱身,没被牵扯进去,已是万幸。”
  太后眼帘动了动,唇瓣紧紧抿着,手中的剪刀依旧未停。
  的确,最后被庄文默那个疯狗那样死咬着,帝王依旧没有追究她,她是应该觉得万幸。
  幸亏啊,幸亏为了顺便铲掉庄文默,她让郁临归去查那个传字条的宫女和那个卖字画的小贩,并且让孔方想了点办法,故意让郁临归找到这两人,不然,她今日就死定了。
  但是,她也心知肚明,今日帝王虽然放过了她,那也只是因为没有证据。那般厉害的一个男人,那般擅长操控人心的一个男人,那般心思缜密的一个男人,不可能对庄文默的指控丝毫无动于衷。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他如此厉害,已经厉害到可怕的地步,竟然还玩起了引君入瓮。
  早知道他羽翼渐丰,会这般碍她的事,她就应该早点走这条路的。
  哎,若不是他一直没有子嗣可供她扶持,她也不会等到今日。
  这都是天意啊,天意。
  现在庄文默已除,她又不敢轻举妄动,朝中基本上都是他的势力了,她以后的路,更是举步维艰。
  心中恨得不行,手中剪刀更加用力地剪了下去!
  ******
  床榻上,郁墨夜和郁临渊平躺着,被子都盖在睡在里厢的六六身上,他们两人什么都没盖,却还是热得大汗淋漓。
  郁墨夜更是喘得厉害,胸口急速起伏,浑身瘫成了烂泥。
  果然是憋了四个月,这个男人简直要了她的命。就像是饿牢里放出来的兽一般,不知餍足,要了一次又一次。
  “你睡吧,我不睡了,回宫洗洗差不多就要上朝了。”男人作势就要起身,却是被她一个翻身,腿架在他身上。
  他便没再动,眉目弯弯地看着她:“怎么了?不让我走?是不是还想来?”
  黑曜一般的凤目里还带着未褪的情.潮,呼吸灼热,呼打在她的鼻尖的位置。
  郁墨夜长睫颤了颤,只觉得那低醇沙哑的声音,连带着他的气息,都钻入了她的呼吸里面,直达心底深处,撩.拨。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有魅力,撇开他的身份不讲,也是让女人看了一眼就会心动的那种类型。
  “郁临渊,你为何会喜欢我?”
  他那般尊贵,那般闪耀,那般优秀,那般天下无匹,而她……她的优点是什么呢?她想了想,竟一个也没有想到,善良?其实她也不够善良。所以?
  他歪头,似是在想。就在她想着他会给她什么答案,心中隐隐期待的时候,他开了口,“喜欢便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
  郁墨夜顿时就不悦了,“一个理由都说不出,说明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若你要是问我,为何喜欢你,我可以列至少一百条出来,而你倒好,哼!”
  说完,水眸狡黠一动,换个方式?
  “那我问你,你觉得我身上有哪些优点?”
  男人又只手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头,“似乎没有。”
  郁墨夜无语。
  男人却又紧接着出了声:“我又不是要找一个好人,要那么多优点做什么?”
  他要的只是一个谁也代替不了的人。
  郁墨夜却听不懂了。
  “不找好人,难道找坏人?你的意思,哪怕我是个坏人也无所谓?”
  她本来是想挑他话里的漏洞的,谁知道,他竟是点了点头,还“嗯”了一声,郁墨夜就再次无语了。
  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她又问道:“那,如果我是细作,想要杀了你,也无所谓吗?”
  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眼波一动。
  轻凝了眸光,她专注地望进他的眼睛,他唇角一勾,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小脑袋都想些什么呢?就你这种水平还做细作,那不是去杀人的吧?是送去给人杀的还差不多。”
  她抬手打掉他的手,不服气,“别小瞧我,我只是没有恢复记忆而已,你也知道的,曾经我不是也有很强的武功吗?可以跟你一样踏风而行呢。”
  男人笑笑,没有做声,作势又要起床,却是再次被她按住。
  “对了,有个问题要问你呢,那日,你就跟我说,会在六六满月当天故意送个东西给顾词初,然后被我撞到,引起误会,你既然提前跟我打招呼了,你随便送个什么就可以了呀,我都会故意闹的,你怎么还要那般用心地去做枚铜板,铸上我画的匕首上的那个金鸡报晓的图案?”
  男人眼帘闪了闪。
  “这不是做戏要做真吗?而且,也为我后面故意捻掉图案,吊起大家的好奇心和猜疑心提供方便。”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他要故意送给顾词初的东西还没送呢,那枚铜板是顾词初在大厅里面拾到的,然后两人见面后,顾词初拿出来给他看,说自己拾到了一枚很奇怪的铜钱。
  两人正看着,她就来了,没办法,他就只能接着演,佯装那东西就是他送给顾词初的。
  很显然,铜钱是宾客中的人掉的。其实,他已猜到是谁。
  郁墨夜点点头,自是他说什么她都信,“你还真是心细如尘。”
  男人挑挑眉,笑得神采飞扬,“多谢夸奖!”
  “还有,你不是跟我说,派了九弟跟隐卫一直在暗中跟着我,怎么最后变成太后娘娘让九弟抓的那个宫女和小贩?”
  “嗯,”听到这里,男人慢慢敛了笑意,眉心微拢,“所以说,太后是只老狐狸,她利用了庄文默,又出卖了庄文默,就算她不派老
  九去抓这两个人,老九也会将这两个人抓来的,但是,既然她吩咐了,老九就只能顺水推舟,说是按照她的吩咐办的。太后想好了退路,就连庄府的管家她都收买好了。”
  “所以,这次,只是推翻了庄文默和庄妃,真正的罪魁祸首太后却毫发无伤?”
  “也不是,这次我们是完胜,虽然没有证据所以暂时放着太后未动,但是,她短时间内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而且,这几日我会将御史台的人员重新编制,瓦解掉她最后的势力,她现在也不敢阻止。她今日自己说的,朝堂是男人的天下,她只是一介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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