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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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想,她也就放心了……毕竟她心里还是喜欢和他一直呆在一起的。
  两周后,希维迎来了寒冷的冬季。
  沅沅一早就被外头雪地的白光亮醒了。说是亮醒,那是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视线前一片茫茫的白,还有干净的光。
  她又闭上眼睛,碰了碰一旁赫德的手——他一向起床的时间极有规律、又早,他起来了就会洗漱完坐在床上看一些今日要处理的事务或浏览希维日报什么。
  “很晚了?”既然外面这么亮,那就是她起晚了。
  “不是。”
  “沅沅。”
  她不想回,但听着。
  “是雪。”
  两个字,足以让她战胜所有。沅沅随即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她摇了摇身侧低头认真阅读的男人,兴奋地提议道,“我们吃完早饭去打雪仗?”
  “雪仗?”
  “不行?”
  他看着她,勾唇,“要快,不然等太阳出来,雪都化了。”
  “等我。”
  她向前倾了倾本来想吻他的,意识到自己还没洗漱就放弃了。
  沅沅急急忙忙地从床上爬下来,他注视着她细白柔软的身体在他面前舒展着又再度被掩盖住,沅沅高束起头发,露出秀致的背颈,最后她小跑到里面洗漱去了,他的视野中暂时见不到她。
  不过这暂时的时间留给他也足够了,有些事他是永远都不会告诉她的,哪怕瞒到最后一刻。
  简短的光屏会面,几日不见的拜尔满脸愁容。
  “大人,确定了,是那位三皇叔,他今天还想见你,听他的口吻是想谈判。”
  “没有价值。”他判断道。
  “只是大人,现在外面的舆论……我们真的扛不住了……保守党也一直想办法通过我来联系您……母星那边似乎对我们发去的消息……屏蔽了……”他小心翼翼道。
  最怕的,就是穷途末路。
  这几年什么苦、磨难都走来了,而今,成败只在一念之间。
  赫德神色镇定,眸光清亮道,“拜尔,他快沉不住气的时候,我们就该行动了。”
  “不止是三皇叔、保守党,还是母星。”
  听他一言,拜尔神情蓦地坚定,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微闪,问道,“那……夫人也要随我们冒险吗?”
  这时他听到了她洗漱完毕时的声音。
  “拜尔,如果我理智,我会给她选择,受我保护或是跟随我冒险。可是——”
  “我现在不理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快累死了………这章一半是我在晚上舍友都睡了的时候用手机码出来的……
  最近阅览室也吵,什么书啊都放那去领书什么,我也没法去码字
  昨天各种整理行李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这两手都不属于我的身体了……我想把这又酸又痛的手给卸了……
  真的……我睡觉连抬手都不敢轻易抬……太特么酸痛了!主要是痛啊!雾草!
  今天早上又是起来打扫宿舍学校要检查啊又是各种开会blablabla………我感觉我的腿也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现在只想葛优瘫看着你们……剧情开始进行了啊……终于要到这一部分了……(保住自己自抱自泣一下
  猴累啊……快!我需要你们的抱抱和么么哒!
  ☆、第62章 六十一
  与地球不同,希维的冬季漫长而单调。
  天空中最庞大的星体在远离这颗繁荣文明的星球后,长达半年左右才会真正回归,在回归的一年后它又将沿着星轨离开希维星球,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在它不在的日子里,希维的全球温度普遍下降二十度,也就是在这时,各种控温衣等保暖设备开始卖得红火。
  冬日,除了飞雪美景外,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值得谈论的事。寒冷的温度使希维这半年的食物不得不向别的星球进口,漫无边际的白雪覆盖的星球纯净而人迹罕至,许多希维人不愿意在这半年内出门,于是就带动了地下悬浮公交的生意。
  希维人为他们乏味无趣的冬季而忧愁,据说古时候的人们就是如此担忧的,因而产生出了一个迎冬日的节日,在这一天,人们会想尽方法克服严寒来到最热闹繁华的中心区,鼓动周围的人们来进行热身运动——简而言之就是进行一次全民抗寒运动,向严寒的冬季积极‘宣战’。
  这个节日每年都会举办,意义早已不仅仅局限于运动与健康,而是为了带动希维冬季显得有点‘萧条’的经济市场,大环境导致希维人不愿意在冬季谋生工作、抑或是离开母星到别的殖民星球或气候温暖的星球工作度假,而这种节日的延续和举办,就是为了减少此类现象的发生。
  迎冬日将持续三天,希维母星首都年年会举办,但今年的意义不同于往常。
  在迎冬日的三天前,希维政|府官方就发声表示:今年的迎冬日会由皇帝陛下来主持。此言一出,许多希维网民在星网上留言,纷纷表示想念皇帝陛下,也有些人在猜测是不是皇帝陛下要借迎冬日的氛围来进行公开的退位仪式,而王子殿下极有可能就是继位者。
  正所谓一石惊起千层浪,那人不经意的话转眼就传遍了所有希维民众的耳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坚信,皇帝陛下即将退位,那位假的王子殿下却要成为希维的王,民众的愤恨与怨怒越发深重,希维宫殿的一千米外就有人开始抗议、与宪兵打作一团。
  幸而这件事情在迎冬日前被压了下来,那群暴|动的民众被暗中处理掉了,一切都发生地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知晓。
  沅沅在希维宫中的日子也一直过得安宁平静,对外界的事情毫不知情。在听说迎冬日这件事的时候,她还特意在晚饭时问了赫德。
  “迎冬日我也能出去玩吗?”
  “不能。”
  她不乐意地撇了撇嘴,“那你呢?”
  他慢条斯理地切着肉排,“我需要准备一些有关迎冬日的资料。”
  赫德抬眼道,“你想玩?”
  沅沅朝他点头。
  “让卢娜陪你转转。”
  沅沅诧异,“你答应了?”这么简单?他有这么好说话吗?上次的飞行员大赛她都磨了好久他才同意的。
  “今年的迎冬日会有典礼。”赫德将餐具摆放整齐,金属器皿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掌握的力道正好,没有磕碰。
  “我这几天会比较忙,暂时不能多陪你。”沉黑的眼眸扫到她那,不禁皱眉,低声提醒道,“你还有剩的没吃完。”
  她不可能吃不下,她的饭菜全部都由专人针对她的身体构造严密把控各项指标做出的,哪怕是饭量都是提前考虑好的,口味也尽量贴近她的需求。但是沅沅挑食、平时又吃得少,这种习惯在他每天的督促之下终于有所改善,他当然不能做无用功。
  迫于压力,沅沅不得不吃完。
  终于放下调羹,沅沅如释重负,想到刚才他的话,不由好奇道,“那是什么典礼?”
  但赫德对此的反应淡淡,轻描淡写道,“一个无关紧要的典礼。”
  有多无关紧要你还要准备东西还要忙最近还不能陪我?沅沅直觉他隐瞒了她什么。
  “那你这几天会有多忙?”
  “放心,”他弯起唇角眸光幽幽地对上她的,“回来陪你睡觉的时间还是足够的。”
  ——不要脸。
  沅沅腾地站起来,恼羞成怒,“我训练去了。”
  她转身离开餐厅,走了几步后想了想不对啊,她又折回来提醒他,“今天我自己训练,你别来。”
  她边往回走还边强调,“你别来,别来。”
  身后的男人目送她的背影,难得地笑。
  她似乎能提前预感到什么,比如他忙之前会抓紧最后的时间更‘尽心尽力’地‘陪’她,所以她才会视他如洪水猛兽。可惜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预感在今天果然全部被印证了,他还是来了。
  两人在训练室待了一下午,沅沅累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两条腿都简直不像她自己的,对,说好的是训练,她确实也受到训练了,不过此‘训练’非彼训练,她那个后悔莫及啊,早知道就要提前锁住训练室的门的,这样他就进不来了。
  想到之后几日的清净,他这也算是从她那提前‘预支’一下?沅沅黑着脸想。
  ……
  迎冬日那天,赫德又是早早地与她分开了。
  她醒来时就听见房间的智脑柔声提醒她今日是大雪高寒,希维母星已经被雪完全包裹,一眼遥望去,就像是城市蓦然间深陷在童话般纯净的世界里,软绵绵的白令人有种蹂|躏的冲动,可惜希维人对雪并不感冒,他们非常厌恶寒冷。
  这一点在卢娜身上也能体现出来,她就是典型的希维人,厌寒更厌雪。
  “希维人喜欢规整的事物,什么雪啊雨啊一切阻碍希维人平常工作学习的事情,都会令我们厌恶,不过是因为希维的冬季比较漫长,所以我们更讨厌雪而已。”卢娜解释道,她疑惑地见到沅沅走到雪地里用手捏出一个雪球,不解,“你竟然喜欢?”
  沅沅将雪球扔到她身上,百发百中,“嗯。我家那很少下雪,南方嘛一到冬天就湿冷,就算下雪也积不起来,所以偶尔下一次雪,要是大点的话我就会很兴奋。”
  说着说着,她叹了一口气。
  好像又很久没有回家了,和赫德在一起的时候她全部时间都被他占据得满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卢娜也弯腰随意捏了一个,看着雪球在她手掌中融化,白净的雪渐渐变成带着灰的透明色,最后变成一滩冷水从她的指缝中流下。
  她也皱眉叹息。
  “沅沅。”
  她应了声才注意到卢娜神色凝重,不免道,“你怎么了?”
  “其实拜尔大人和我说了,今天你还是不能出宫,他说只是让我负责陪你在宫里转转。”
  ——原来赫德说的是这个?她就想哪会这么容易。也是,每次让卢娜来陪她,其实不就是变相地监视她、软禁她吗?
  沅沅拍了拍手上的残雪,“没事,我们今天聊聊天就能打发时间,这样吧……”
  “宫里我挺熟的,我带你转转。”
  “沅沅,其实……”卢娜皱紧眉头,到底要不要和她说?
  “卢娜?”
  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她还在身后,不由叫道,卢娜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没什么。”
  ……
  希维地下监狱,不见天日的巨大牢笼中囚禁着昔日的希维皇族,他们或坐或站或躺地待在牢笼中,不发出任何声音,神色疲倦而麻木。几个月来的牢狱生活已经让他们明白如何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他们习惯这种死寂。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动过自杀的念头,但没有人真的死成功过。典狱长会安排医师将那些自杀了的人进行治疗,康复后他将会面对他们所不知道的折磨,最后再让他来到这个巨大的牢笼中,大多数有过这种经历的人回来后精神失常,只能断断续续地用不太流利、有逻辑漏洞的话才向他们说出那些事。
  自此后,没人敢再自杀,他们都苟且地活着。因为他们都清楚地明白了,他们死不了。
  极微小的动静都能轻而易举牵起他们的情绪,就像现在,他们听到了脚步声,是两个人。当赫德再度站在他们面前时,男人俊美的面孔上神情淡漠。
  他站在牢笼外望着他们,犹如望着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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