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凶企鹅观察实录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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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下,应语堂说:“你过来说吧,手机不方便。”
  “不久前还突然跑过来粘着鹅,转眼就翻脸不认鹅,他们的记忆只有一天吗?”耳边小企鹅还在骂。
  阮星渊的对面坐着应语堂,听完他的讲述,应语堂半天没说话。
  思考了一会儿,应语堂说:“你说的这个,说不定是你本身的能力,我看到书上说,有一种人天生同动物有着缘分,能够接受特别动物发出来的信号,有的人甚至能够接收到几种动物的声音,这种人对于特种动物有着天生的帮扶作用。虽说具体怎么帮扶还不太清楚。”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那本书的?”尽管他自己也有些猜测,但特组人员没有一个人同他解释过缘由,一切都只说了需要保密。
  阮星渊难免猜测,难不成这是针对自然界生物的一场阴谋。
  应语堂愣了下,他想了一会儿,“好像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我书房里了。只不过小时候一直当童话故事看,长大了觉得身边似乎确实有些不太正常的情况,就一直带着这本书。说起来也奇妙,我见过一个人转角就不见了,有人见到另一个人突然大叫,其他人似乎习以为常,可据说他们才第一次见面。我待的环境总是让我匪夷所思。”
  “你原先待在……?”阮星渊从未想过应语堂还有这经历,他一直以为他是同他差不多,读了很多年学毕业后进了这里的。
  “在一个基地医院里,具体是什么我不方便透露,那里也不对外开放。”应语堂皱眉,“或许,这个世界本身就同我们认知的有很大的差别,真的有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混在我们当中,只是我们被小心隐瞒着。”
  阮星渊抬起头看着应语堂,“那你为什么又能知道呢?”
  “妈妈,企鹅为什么能够听见遥远地方其他生物的声音?”小企鹅遥望着冰面,说:“可我似乎只能听见他的。”
  阮星渊眼神变化,他瞬间坐直了身体,仔细倾听。可他的耳边什么也没传过来。
  阮星渊终于想起来,他只能听见小企鹅的声音而已。
  “那我能和他永远做朋友喽?”小企鹅抬起喙,“可那家伙说人和企鹅永远有差别。他似乎还要离开,人类离开了会去哪儿啊?”
  阮星渊眉头跳了跳,企鹅的妈妈会知道人类会去哪里吗?
  他安静坐了一会儿,遗憾自己听不见鹅妈妈的声音,可转念一想即便是听见了他也听不懂。
  “那鹅到时候出去找他玩,人兄弟总说要走,可南极这么大,他能够走多远呢?”依照小企鹅的观察,人类走得也不快,只要他努力走一走,总能见到他的人兄弟的。
  对面的企鹅妈妈似乎又说了什么,阮星渊听见小企鹅说:“才没有,是那家伙太笨了,看起来去哪里都生活不下去的样子。鹅得关照他一下,毕竟鹅还拿了他很多鱼。”
  “他们把能够接受特殊信号的人叫做接收者,”应语堂说,“可接收者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我的上级将我派到了南极,始终未叫我回去,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告诉他我在梦中听见了企鹅的叫声以及风的呼啸。”
  幼崽高声呼唤,走过寒风凌冽的冰川,孤独向前走去。
  他混在鹅群之中,没忍住朝他唤了一声,便见着这只企鹅转头向他走来。
  他将自己的食物分了一些给他。每天夜晚他都会见到企鹅,直到有一天,这只企鹅找到了新的家长。
  阮星渊思考着,“难道就是为了拯救动物生命?”
  他觉得有些好笑,或许他天生就是生物学家的料也不好说。毕竟他总是在企鹅堆里打转。要是能听懂企鹅的说话声,大概就是下一本变形记。
  “人兄弟是鹅的朋友。”小企鹅低下脑袋,“要是人兄弟可以不走,鹅可以在冰川上给他建一个屋子,就像他待的那样,鹅还可以躺在他身边不让他那么冷。”
  “而且……”小企鹅低声说:“就跟爸爸一样,他会跟鹅讲事情,提醒鹅要注意贼鸥,不要招惹海豹。还有,要和其他企鹅幼崽处好关系。”
  小企鹅叹了口气,“所以人兄弟真的就不能一直留下来,和鹅做一辈子的朋友吗?”
  通往外界的路究竟有多远,他要走多久才能见到人兄弟。
  “你会和我一起去找人兄弟吗?”小企鹅兴奋地说:“人兄弟说他还有一个家。大概就在来年三月,我们跟着人兄弟看看他家在哪儿,知道他在哪里,以后就能经常找他玩了。”
  等到来年三月,冰川慢慢融化,南极就不再是那般冷了。即便是小企鹅也能走很远的路了,他会带上很多的鱼,披上如同企鹅爸爸妈妈一样漂亮的羽毛,穿过南极去见他的人兄弟以及人兄弟的家人。
  “鹅会带上很多鱼作为礼物的。不过人兄弟不大喜欢鱼,所以鹅会准备一些磷虾的。”
  第58章 你才是豆豆
  “或许……因为我们同样拥有着一段神奇经历。”应语堂望着阮星渊,眼中第一次露出迷茫。
  “嘶,有点冷。”耳边的企鹅叫了一声,阮星渊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
  “怎么了?”应语堂感觉到了阮星渊的心不在焉,他站起身拉开窗户,也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天空飘摇下起雪来,细碎的颗粒粘在窗上,在很短的时间呢内融化成水珠,向下流淌,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痕迹。
  应语堂抬手抹去一片水雾,“下雪了,你要回去看看吗?”
  陆缘冰上开始下雪,这是企鹅爸爸走后他们迎来的第一场雪,雪不大,企鹅幼崽们甚至能够穿梭在雪里。也不知道在过会儿这里的形势是否还是这般,但企鹅幼崽们现在还很愉快。
  个头不大,不比其他幼崽的小企鹅已经贴回了企鹅妈妈的身边,听她讲述一些奇妙的东西。类似于生物进化、类似一只企鹅怎么样生存。在遥远的记忆里,他似乎也听过这样的声音。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有只企鹅跟他讲遗传,讲南极的生活与方位,讲述那里数不清的企鹅,让他感觉回到了家。
  在小企鹅的前面是一片光滑的冰面。企鹅幼崽们玩耍着在上面追逐嬉戏,叫声连绵,父母们站成一圈安稳待在旁边,幼崽们无忧无虑,对于目前的生活也很是满意。
  “妈妈,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看不懂人兄弟的东西,摆放在他房间里,莫名其妙就显示出暴风雪要来临的玩意儿,阮星渊说他是坐破冰船过来的,他们还有飞机,他穿越了很遥远的地方来到南极,南极十分偏僻。
  这样多的生命,也叫偏僻吗?
  这里有数不尽的企鹅,多得感觉到处都是的海狮和海豹,妈妈还说,不久后天再暖一些,虎鲸也会过来。
  “就是……”企鹅妈妈想了会儿,“就是很多很多个大南极,以及很多个像我们一样的活着的生命,忙碌的、总是为了生存而奔波的,辛苦而可爱的生命。”
  “好像和企鹅差不多。”小企鹅伸出鳍,排开撞过来的幼崽。
  “对。”企鹅妈妈低头,目光温柔,“你一定要去看看啊。”
  小企鹅仰起头,身体动了下抖落身上的雪花,他望着面前的企鹅幼崽们说:“会的。”
  玩累了的企鹅幼崽跑回到他们的鹅妈妈身边,一只又一只经过小企鹅面前。
  有一只企鹅幼崽探出头张望,一眼望见了遥远的冰山。
  小企鹅听见他问:“妈妈,冰山之后是什么?”
  他的妈妈弯下喙严厉地啄了下他的后颈,警告说:“要向往海洋,不要向往冰山。”
  有海洋的地方就有食物,遥远的冰山之后,是企鹅的墓地。
  可小企鹅想,冰山后有什么可怕的呢,冰山后是那家伙的家。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雪更大了,天空也变得黯淡无光,在温度降下来的时候,企鹅群发出警示的叫声,企鹅妈妈扬起脖颈回应:“我要过去了,小宝贝儿,你记得待在企鹅群里,和其他的幼崽在一起,不要乱跑。”
  “放心吧。”小企鹅迈开腿,向着逐渐成形的企鹅幼崽圈跑去。
  “可真麻烦,天气总这样。”企鹅群里幼崽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也有其他趴在别的企鹅身上睡着了。毕竟,温度实在太适宜了,就像是回到了企鹅爸爸的育儿袋里一般。
  “别的地方的天气也跟我们一样吗?”小企鹅听见有只企鹅这么说道。
  “挺好的,大家抱团一起睡觉,多舒服。”有只刚睡醒的企鹅打着哈欠重新闭上眼睛。
  企鹅们都在睡眠的时候,待在鹅群中他们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呼吸声,以及几只不听话企鹅的交谈声,这样就知道自己处于大家之中,可以完全放心地睡下去了。等到暴风雪之后,他们又可以起来同其他伙伴玩耍了。
  这一次没有饥饿,也没有寒冷,吃饱喝足后,企鹅们终于睡了个好觉。
  一觉醒来,暴风雪已经结束了,天空明亮,有光落下来,投在冰面上。
  “好滑!”企鹅幼崽呲溜一声摔在了冰面上。
  小企鹅扭头看一眼,嫌弃地转了回来。
  太没用了。
  “啪”,小企鹅摔在了冰面上,脚劈了个叉,尾部挨地,冰凉传到了尾端上,他一跃而起,毛绒绒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颤动,小企鹅警惕地看着周围。
  没有鹅看到吧。
  “噗嗤”一声,耳边传来笑声。
  小企鹅恼火地喊出声:“你笑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企鹅幼崽的趾并不像大企鹅那般长成完全适应冰面的模样,摔倒是常有的事,再说了,大企鹅们也经常摔倒。
  “你居然嘲笑鹅!”小企鹅愤愤地说。
  他怒气冲冲的去向前走了好几步,证明给阮星渊看,自己是没问题的。
  “没有。”阮星渊带着笑意安抚自尊心有些受伤的小企鹅,“我就是想到了别的好笑的东西。”
  “你想到了什么?说出来让鹅也笑一下。”小企鹅微微抬起喙,一副倨傲的模样。
  看着他的样子,阮星渊愣住了。这可糟糕了,他可想不出有什么适合幼年企鹅的笑话。
  他打开手机开始搜索企鹅笑话,看了一眼,念着说:“有一个记者,哦,不,人类,他去南极采访企鹅每天干什么,企鹅们都说吃饭睡觉打豆豆,他一一问过去,每只企鹅都是这么说的,直到他问道最后一只企鹅,你每天干什么啊,企鹅说,吃饭睡觉。记者很奇怪,问,你怎么不打豆豆啊。企鹅愤怒说道,他企鹅的,我就是豆豆。”[1]
  “……”小企鹅深吸一口气。
  阮星渊火速关了屏幕,他看见小企鹅的肚子鼓起来了,他知道这只企鹅下一刻就要来骂他了。
  虽然知道不管用,他大概率仍然能够听见企鹅的声音,但他实在不敢看小企鹅凶着骂他的模样。
  “老大——”胆小鬼哭着撞了过来,一头撞在了小企鹅的身上。正待小企鹅要发火的时候,胆小鬼转过身,指着身后跑过来的企鹅说:“老大,他打我!”
  走过来的企鹅身材高大,丝毫不畏惧对面企鹅多,瞥了一眼小企鹅,蔑视地说:“让开,小矮子,我要打鹅。”
  “呵。”说谁小矮子?
  面前的企鹅扫视小企鹅的身体,冷哼一声。
  小企鹅吸气,脚下一蹬纵身砸了过去,一个企鹅坐飞机将鹅压在了身下,挥起鳍凶巴巴地拍了下去,鳍一下接着一下拍打在企鹅幼崽身上,打得下方的企鹅抱头求饶。
  小企鹅嘴里骂着:“豆豆,豆豆,你企鹅的就是个豆豆!”
  胖企鹅被打痛翻滚着,喙里喊道:“救鹅啊——鹅不是豆豆啊!你打错鹅了。”
  “没打错!你丫的豆豆!”
  看哪个豆豆说鹅矮,揍他鹅的!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企鹅笑话集锦
  第59章 臭秃毛
  两只企鹅扑棱着打架从冰面中间翻滚到边缘,大个子企鹅身形看着壮硕,可耐不住小企鹅凶猛,一番架打下来竟没从小企鹅身上得到半分好处。
  “砰”的一声,阮星渊这边听到一声巨响,他紧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便见着面前的屏幕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赶紧点击电脑屏幕,调节其他摄像头,才发现是伪装在冰块里面的摄像头坏了。
  科考站在陆缘冰上放置了不少摄像头,有伪装成蛋的,冰块的,也有企鹅的。伪装成企鹅的摄像头还被单身帝企鹅追求过,阮星渊操纵着帝企鹅跑了好久才终于让那只追在摄像头后面跑的帝企鹅放弃。
  见着仪器出问题了,阮星渊赶紧向维修部报告。如此一来,阮星渊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跟着荆巧曼出去了。
  “唉,好像是供电系统那边出了点问题,维修部这几天在抢修,我也做过修理工作,跟你一起过去看看。”荆巧曼拖着维修的箱子跟着阮星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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