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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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耽误时间了。你让人和我一起去看看就行了。她发着烧。万一出了事。你们旅馆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前台小姐一听。确实。“那好吧??小陈。小陈。陪这位先生去306房间看看情况。”
  在阮滨的争取之下。服务员终于拿着房卡打开了306的房间。电话沒人接。敲门也沒人回应。只能刷卡进入了。
  幸亏进去了。夏至躺在床上。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虚汗。头发湿漉漉的黏在头皮上。好像洗了头一样。
  阮滨疾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烧得厉害。“小至。小至??”他叫她。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沒有。
  一起來的服务员有点吓到了。说:“先生。这人烧成这样。看來是一定要送医院的。”
  阮滨问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
  “就在山脚的xx镇上。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你先出去。我给她穿衣服。”说着。阮滨拿出钱包给了服务员一些钱。“请帮我找一辆车。我要送她去医院。”
  服务员拿着钱。不少。他点头答应了。“好的。”
  阮滨一边给夏至穿衣服。一边叫她。“小至。是我。你能听到吗。小至。”
  夏至迷迷糊糊地醒了。可是睁了睁眼睛又闭上了。她鼻子里吐出來阵阵热气。又急又烫。
  阮滨给她穿上衣服。二话不说就抱起她往外冲。
  服务员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就找了旅馆的车在门口等着。阮滨抱着夏至坐上了车。“师傅。开车。快点。”
  山路颠簸。好在司机熟悉这里的路。一路去镇上也沒有什么耽搁。
  夏至烧得人都糊涂了。一直躺在阮滨的怀里。期间她难受得几次醒來。但别说说话了。她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沒有。她只知道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叨叨叨叨地不停。吵得很。
  医院。医生给夏至量了体温。39度7.直逼40度。而且她已经出现了脱水的情况。再不医治的话真的会出大事。
  春天本就是感冒多发季节。输液室里人满为患。床位早就沒有了。只能坐在躺椅上。
  护士给夏至打了退烧针。又输上液。还拿了冰袋放在她的额头上冰敷着。
  阮滨看夏至依旧昏迷的样子。便问:“就这样吗。”
  护士:“就这样。退烧针要半小时见效。”
  阮滨看了看周围。全是病患。吵吵嚷嚷的。“护士。有床位了通知我。”
  护士反问了一句。“人家70岁的老大爷都是坐躺椅的。有床位不得先让给大爷么。”
  “??”阮滨竟无语反驳。小地方。资源有限。算算。先将就一下吧。
  之后护士就走了。忙别的去了。病人太多。走廊上等着输液的人也有不少。
  阮滨握着夏至的手。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退烧。
  一晃就到了下午。夏至出了很多汗。阮滨摸了摸她的额头。依然烧着。但比之前要退了许多。
  “小至。小至。”他轻声叫她。
  夏至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冷。“冷??”她轻起唇瓣。说。“好冷。”
  阮滨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又扶起她抱着她的肩膀。柔声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夏至推了推他。有气无力地问:“怎么是你。”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的。从旅馆到医院。这一路。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阮滨沒有回答她的问題。而是关心地问道:“有沒有好一点。饿吗。??你别动。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等病好了再跟我比力气吧。”
  夏至不再反抗。头晕、口干、胃烧。整个人都不舒服。
  护士过來了。给她量体温。38度。总算是退下去了。但输液还得继续。
  “喝点水吧。你出了很多汗。”阮滨让她躺好。又说。“我去倒点热水过來。”
  夏至沒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阮滨的背影。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那么的突然。这里是山区。应该不会是偶遇那么巧吧
  阮滨倒了热水來。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喂她喝水。
  夏至看着他。心里有太多疑问。而阮滨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笑笑说:“先水喝了。等输完液。你的身体恢复一点之后再说。行吗。”
  夏至张嘴喝了一口热水。微微有些烫。喝下去正好。胃里也舒服。
  “现在几点了。”喝完水。她问。
  阮滨看了看手表。“四点半。”
  “大巴车六点回杭城。我得回旅馆去。”
  阮滨按住她的肩膀。说道:“别着急。我已经跟刘宇钦打过电话了。他们走他们的。我们单独走。”
  “谁要跟你单独走”
  “那你现在这样子。也走不了啊。这瓶刚挂上。从这里到旅馆怎么着也得一小时。等我们回到旅馆起码七点。你想让那么多人等你一个。”
  “??”夏至说不出话來。好像眼下。也只能照他说的做了。
  阮滨安慰道:“我今天肯定把你安全送回去。你就放心吧。”
  夏至白了他一眼。又问:“你午饭吃沒吃。”
  阮滨摇头。
  夏至抿了一下嘴巴。心里多了一份愧疚。她闭上眼睛休息。再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扔掉婚戒
  第一百零九章 扔掉婚戒
  天色渐晚,山区的气温要比城区低一些,早晚的温差也更大。这种季节这种天气,更容易引发感冒,医院输液室里的病患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连走廊里都坐满了人。
  夏至一直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并不能舒舒服服地睡,所以她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昏昏沉沉的。
  她知道阮滨一直守着自己,一点都没有闲着,他去附近的商店买了毛毯和枕头,竭尽全力地想要她舒服一点。她能感觉到他时不时地给自己盖毛毯,她的头往下撇了,他也会帮她扶正。
  迷糊之中,她听见护士说,“退烧了,挂完这瓶可以走了。”
  阮滨:“好,谢谢。”
  护士:“你们是外地的吧?”
  阮滨点头,“对,我们今晚就要走。”
  护士好心提醒道:“虽然烧退了,但还是要注意,最怕晚上再烧起来,这几天千万不要太劳累,回去记得吃药,多喝热水,如果再烧起来,还是得上医院。”
  阮滨:“知道了,多谢。”
  输液室里病患太多,护士匆匆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说是休息,其实这里根本休息不好,坐的地方还是其次,最主要的问题还是人多嘈杂,但小地方资源有限,只能这样了。
  阮滨看了看夏至,伸手将她耳边飘落的头发别在耳后。
  夏至本就睡得浅,这一弄,她直接醒了,她眼睛还没睁开,头先撇开了,她不愿让他碰到,更不愿意接受这种暧昧的动作。
  阮滨停了手,识趣地放了下来,柔声问道:“醒了?感觉舒服点没有?”
  夏至慢慢地睁开眼睛,没有正视他,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阮滨看了看手表,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便说,“大巴车早就开了,你只能跟我走。”
  夏至反问道:“先生,我跟您熟吗?”
  阮滨并没有一点生气,而是浅浅一笑,坚持说道:“熟不熟不重要,重要的是,最近单身女性遇害的新闻一件接着一件,你一个女人生着病,还是在外地,你敢一个人走?”
  夏至没力气跟他争辩,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就不能在旅馆住一夜明天一早再走吗?”
  阮滨又笑了,调侃道:“你身上有钱吗???”看着夏至那吃瘪的表情,他心里直乐,“就算有好心的旅馆老板收留你一夜吧,你就不会怀疑老板别有用心?小姑娘,出门在外不要太相信别人。”
  “你别乱给我起绰号,喊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小姑娘,我看我最先怀疑别有用心的人应该是你。”
  阮滨玩味儿似的点点头,“恩,那就听你的住旅馆吧,我们一起,我保护你。”
  “你??”夏至气得接不上话,这赤果果的调戏,傻子才听不出来。
  阮滨看她被气得脸红的样子,不再跟她开玩笑了,一本正经地说:“你一个人走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的,要么我陪你住旅馆,明天再走,要么挂完点滴直接回去,我送你到家,你自己选吧。”
  夏至低着头不说话,她还没弄清楚他的目的,而且她也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两样都不想选。
  阮滨抬头看了看吊瓶,药液已经所剩无几,他说:“快好了,走出输液室之前你可以想想选哪个。”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夏至无聊地坐着,忽然,她看到前面好几个正在输液的人朝她的方向看着,她顿时就涨红了脸,像猴一样被看了半天的戏,那怪异的感觉特别不舒服。
  她心里默默地想着,大家不会误以为她跟阮滨有什么关系吧?!不行,千万不能让别人有所误会,她是一点都不想跟阮滨扯上关系的,人可是已婚人士啊。
  想到这里,本就因为发烧而脸红的夏至,脸越发的红,因为气恼而脸红,因为紧张而脸红,还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而脸红。
  阮滨看她沉默不语的样子,还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了,关心地问:“怎么了?”说着,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别又烧起来了。”
  夏至往后一躲,说:“没有,我很好,你别碰我。”
  阮滨轻轻地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说了。
  输完液,走出医院,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这里的夜晚比城市里面更加的暗,仿佛连夜空都更加广袤。
  夏至深吸一口气,这清冷的空气令她精神为之一震,还是外面舒服,虽然有点冷。
  “披上吧,别又着凉了。”不等她反应过来,阮滨已经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上,她试图反抗,他紧接着又说,“披上,这大晚上的没人注意我们。”
  “??”夏至语塞,原来,由始至终,他都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在顾虑些什么。
  “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叫了车你再出来,外面风大。”说完,阮滨朝路边的面包车走去。
  这里只是一个小县城,路上见不到出租车的身影,有的也就是路口停着的私家车,也可以说是黑车。
  不一会儿,阮滨谈好了价钱,朝夏至挥了挥手,“小至,过来,上车走了。”
  夏至揪着他的外套,小跑着朝他去。
  从这里开到杭城,可能是晚上的缘故吧,一路都很通畅,司机是个小伙子,问清了路线之后就没再说话了,专心开车。
  “睡一下吧,有一会儿呢。”阮滨拿起被她丢下的外套,试着再给她盖身上去。
  夏至挡了一下,刻意保持着距离,说:“用不着,别做这些,求你了。”
  阮滨的眼中蒙上了一层失落之色,他不再说话。
  车子往杭城的方向开着,车里没人说话,倒也显得安静无聊。
  夏至靠着,撇着头看着窗外,借着路灯光,她只看到了高速公路,以及公路旁边一些山体的轮廓,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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