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节
“应该，还不知道……”顾涵说，“不过我爷爷估计会告诉她，怎么了，你是不打算给她知道。”
“没有。”顾落歌说，“二十年前的案子了，如果要从哪里打破突破口纪紫虹那肯定是最好的，所以让她知道了更好。”
她早前在纪老夫人那放了喇叭花瓣，可惜纪家对这个事始终很少提到，即便提到也是只言片语，顾落歌完全无法从中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如果能靠顾家要翻查这个消息让纪紫虹有些动作，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与顾谢和顾涵说了一会话，顾落歌便觉得有些累了，揉了揉太阳穴，“陆姑姑怎么样。”
忽然的转移话题让顾涵怔了一秒，随即难过的应说，“呃，还好。不过大宝有些不大好，因为太小，又不好做什么……”他一副无奈的表情。
顾落歌想起那个发育才到五个月多的孩子，也是沉默了.
顾涵问她说，“落歌，你师兄本事那么强，如果是你师兄的话有没可能……”
顾落歌知道他的意思，说道不可能，“我师兄本事再强那也是在对方原因配合调养的情况下进行的，婴儿本就娇气，满月份的宝宝都不能用药以及进行医治，发育才五个多月份的宝宝先天各种不足，能够活几天，已经是个奇迹了。“死是迟早的。
她说的直接，顾涵有些沮丧，“是我为难你了。”
顾落歌不客气的道，“你知道就好，对陆姑姑来说，那个孩子早点离开反而是一件好事，时间长了，只会产生依赖的情绪到时候大宝再走陆姑姑会很伤感，她这次生产本就元气大伤心情不易起伏太大。”
她知道自己的话很淡漠没人情味，可是俩者取其轻害而抉择。
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活下去的，还不如直接点大家少抱些希望也少些痛苦。
顾涵道，“姑丈没敢叫姑姑见那孩子，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顾家。”
顾落歌惊讶的看他，“不回了啊，回去干嘛。当初我去顾家住，说好的，照顾到陆姑姑生产，现在陆姑姑生了我回去做什么。”
顾涵一听，立即大失所望，“那我以后可以去别墅蹭饭吗？”
顾落歌说如果你不怕你爷爷打断你的腿，“我也不介意，对了……顾谢，告诉顾大先生，小心纪文这个人。”
顾谢猛的抬头。
顾落歌说之前有个事我一直没提，“当初灵慧和小王子的事，我觉得有纪文的缘故，不过当时我没证据不好随意说。”顿了下，她补充道，“当然，现在我也没证据，全靠直觉，愿意信不就看你们自己了，我不勉强。”她很随缘。
顾谢记下了，“我会和我爸爸提的。”
顾落歌很随意的点头，与顾谢和顾涵又聊了两句，没什么事了，她人也晕得很，就开始赶客了。
顾谢有意把人接回去，不过顾落歌明显无意回去，加上韩南深也没有要放人的意思，他只能放弃。
……
……
顾谢回去把堂妹让小心纪文的话和爸爸一提。
顾呈听得眉头皱起，“小心纪文？她还说了什么吗？”
顾谢说没了。
顾陶在旁边说，“纪文能有什么好小心的，他在位这么些年，虽然没什么出色的政绩可也没做什么错处，我看她就是看纪家不顺眼，处处挑纪家的不是。”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不断的去回忆纪文这些年的行为有哪里不妥的地方。
顾二说便是这样也不能怪落歌，“纪姨三番四次针对那孩子，是我也会看纪家处处不顺眼。”
顾陶没好气的说，“你们就全向着她说话吧，等真相查出来，我看你们脸疼不。”讲着用力一哼，带着文易出去散步了。
顾二夫人对丈夫说，“爸的心里始终对纪家还是心怀内疚的。”
顾二眉头一皱，“纪家那边有什么动静不。”
顾二夫人摇头，“出事后也没来找过爸，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爸心里更加内疚吧，你和大哥就别再刺激他了，好不容易能让他答应查二十年前的事已经很不容易了，对了，要是真像爸说的那样，当年的是再查一遍还是三弟的过错那时，落歌怎么办……”
那孩子对自己的爸爸太过于相信。
要是万一……信仰崩塌，那伤害得多大啊，想想于心不忍。
顾呈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不管真相是怎么样的，翻查主要是给纪家，三弟还有落歌各一一个交代，如果真是落歌错了，那她就应该向纪紫虹道歉，那孩子，也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自己不是也提过？”而且，他心里总隐隐觉得，那孩子的坚持应该是没错的。
倒是顾陶不喜欢顾落歌住在韩家，韩问岚那老家伙看戏不停得在背后怎么笑话自己呢，于是他总是有意无意提起让儿子去把人接回来，毕竟当年的事他答应重查了，那小混蛋怎么样也该给这个面子了吧。
谁知道顾家人的去了韩家后，愣是被拒之门外。
顾落歌知道顾家来人也是在他们走了之后了，不过她也不把这当回事。
倒是韩问岚，乖孙先是个顾家的闺女带了回来。
然后又让人住在家里。
现在又拒绝了顾家人的见面，种种行为都让他觉得仿佛铁树开花了。
不巧的是谢家那边还传来一个消息。
顾陶的另外两位大舅子要来了，而且是冲着落歌来的，顾陶听着都打了个激灵，“什么时候来，几号？两个人一起？”一连几个问题砸出去，他眼里隐存希翼。
谢家的来人一脸不忍心的打断了他的希翼说，“已经订好票了，说是下月，会呆一个星期，顾老先生，我家老先生说了，四老爷和五老爷是冲着落歌小小姐来的所以，如果到时候见不到人的话，你……”保重二字，他咽了回去。
顾陶佯装一派镇定的说，“我知道了。”
等谢家人走后，他内心却是一片风中凌乱，如果说谢老爷子宠妹，那他的四舅子和五舅子那就是宠妹狂魔，还是连座的那种，尤其是不在眼前的更稀罕。
当年为了界生的事俩人就联手在大会上把他数落了一顿，从里到外的没面子，而他还不能怪他们。
因为也是那一次，老妻被俩位哥哥骂了一顿，他第一次看到老妻落泪，夹在兄长，儿子，和他之间的老妻无法偏向那一边，她既不愿意让儿子离开，又因为他必须给纪家一个交代，又还得顾着哥哥们的感受，最后大病一场。
因为这事，顾陶一直心怀愧疚。
后来再联系……
还是因为知道界生结婚了，生了个女儿，两个舅子才恢复了往来，但是依旧横看他不顺眼竖看他不顺眼，唉。
顾涵一回来就听说了四舅爷和五舅爷要来的消息大喊一声那太好了，顾二夫人翻了个白眼，没眼力见的，你是好了也得藏心里啊，没看你爷爷脸色都吓白了。
顾涵当然注意到了，并且他还很幸灾乐祸的，“爷爷，落歌现在在发烧，伤口也很深哎，养一个月恐怕没法恢复的啦，四舅爷和五舅爷是冲着落歌才来的吧，他们都不想看到你一眼，哎，如果叫他们看到落歌的伤再知道是纪家干的，嘿嘿，你完了。”
顾陶气得想揍他，不过依旧硬着头皮说，“那也不是我让她伤的，你四舅爷五舅爷是讲道理的人。”
顾涵说爷爷你是吓傻了吧，“四舅爷和五舅爷那么护短，讲道理，不存在的啦。”
顾陶心里最后一道自我安慰的防线被攻破，吼道，“老二，我看这混小子成日没事干的，你把他给我丢进营里去，男孩子家的天天晃在家里像个什么话。”言罢，喊上文叔起身，往外走。
顾二夫人很镇定的应，“爸说的对，回头我让他爸给他丢去营里，哎，爸，你去哪？”
顾陶满脸不自然的说，“我散，散步……”
散步的顾陶来到了韩问岚这，急吼吼的道，“韩老头，你，赶紧的，让你的孙子把我孙女放回去。”
512章那孩子是顾家人
韩问岚抬了抬眼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哎呀，顾老头你急个啥子呢，小辈之间的事我们不好掺和，来，坐，我给你倒杯茶喝，你想喝铁观音呢，还是喝普洱茶。”
顾陶都快急死了还喝茶呢，喝个鬼，然后点名道，“你这有金瓜贡茶不，我要喝那个。”
韩问岚说有的有的，不过倒出来的茶却不是金瓜贡茶，而是普洱茶。
顾陶多敏锐的味蕾啊，喝一口就品出来了，“你个老小子，年纪一大把这么小气，就拿这个来打发我。”
韩问岚心情好也不气，“对啊，我就是小气，那金瓜贡茶那么贵，我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喝几次，怎么可能便宜了你。”
顾陶哼哼两声，“我不和你扯皮，赶紧，让你孙子让人。”
韩问岚故作糊涂的问，“放什么人呀。”
顾陶说，“我家那小混蛋。”
韩问岚笑道，“你家那小混蛋，哪个小混蛋。”
顾陶青筋直跳，“顾落歌！”
韩问岚看他气翻，心里爽歪歪，面上却不显得道，“哦，那女娃娃啊，你又不把她认回顾家，那她就不是你顾家的人，你以什么名义来和我说这话的呢。”
顾陶咬牙猛的一拍桌，眼看着茶水倒翻，他又赶紧收拾妥当，然后才道“你少来了，我虽然不认她，可她终究是我顾家的骨血，我难道还真的能不管她不成，那孩子太傲像她爸，人若没资本却那么傲将来很容易受到挫折，你我都很清楚，我必须搓搓她的锐气！不对，我和你扯这个干什么，你赶紧让你孙子让人，男未婚女未嫁，她年纪还小，住一起算什么回事。”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他懊恼无比的坐了回去。
韩问岚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小子，可算讲实话了。
不过他慢悠悠的看着那被拍翻的茶水，说，“可怜我这普洱茶哎哟，我平日都舍不得喝难得拿出来招待客人。”
顾陶咬牙，“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信不信我拆了你这里。”
韩问岚浑然不在意的笑道你拆吧，“拆了我孙子也会给我重建的，不过你的孙女是回不去了，进了我韩家大门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他对那女娃娃中意的很，帮着顾陶把她赶走，那不存在的。
顾陶咬牙，“怎么样你才肯放人。”
韩问岚说，“老顾头啊，这不是我放不放人的问题吧，是我就算说放人，你那孙女也未必会回去吧，你看看你顾家上下，有哪一点对她好了，我听说她在顾家也住了一段时间了，你是弥补给了她这些年让她失去的父爱了呀，还是给了她爷爷给孙女的疼宠了呀，还是你们一家老小让她笑的开心过了呀。”
顾陶愣住。
那孩子回顾家这段时间是为了调养女儿。
至于对她好，让她笑……好像，统统没有。
甚至连一件东西都没给她买过。
“怎么了，是不是没有。”韩问岚一副看透的表情，“就你这样的，还想把人带回去了，鬼才乐意和你回去。”
顾陶沉了脸的说，“就算我们给她买了，那小混蛋也不会领情的。”
韩问岚哈哈大笑，“你啊你，亏你活了一把年纪，那孩子领情不是她的事，但是你们怎么对她，又是你们发自内心的事。”
顾陶说，“你知道什么，那小混蛋说了不想见到我们，她在的那段时间我们都不能去熙熙那房子。”
韩问岚说，“换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要品行没品行，要耐心没耐心，要啥没啥，谁想看到你啊，看了就烦知道吗。”
顾陶心里不痛快的说，“你讲的倒是头头是道，可也没见你把儿子教好。”
如今韩之丢了官位，失了职位，也没去工作，天天就混在家里到处应酬喝酒。
韩问岚淡淡地说“我那是没你有福气，娶了个好妻子。我们那个年代，成日奔波于一线中战斗，哪里顾得上家里的孩子教育，等我反应过来时，孩子也大了，管不住了。不过我确实也有错，生而没养，养而不教还让我儿子白白害了芸芸那样的好女孩，这点责任我永远不会推卸，如今我不会管我那混帐儿子，将来我老了也会到地下去赎罪。”
顾陶见他说得坦然，心里也怪别扭的，把话题扯开说，“我不和你皮，你就直说吧，怎么样才肯让你孙子把人放走。”
韩问岚考虑了下，说，“你向我说三声，顾陶不如韩问岚，我就去和南深提提。”
顾陶丢下一声你做梦，扭头就走。
韩问岚哈哈大笑。
斗了几十年，谁不知道谁。
顾陶怎么可能轻易朝他低头，也正是不可能，他才要开出这样的条件。
“没有。”顾落歌说，“二十年前的案子了，如果要从哪里打破突破口纪紫虹那肯定是最好的，所以让她知道了更好。”
她早前在纪老夫人那放了喇叭花瓣，可惜纪家对这个事始终很少提到，即便提到也是只言片语，顾落歌完全无法从中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如果能靠顾家要翻查这个消息让纪紫虹有些动作，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与顾谢和顾涵说了一会话，顾落歌便觉得有些累了，揉了揉太阳穴，“陆姑姑怎么样。”
忽然的转移话题让顾涵怔了一秒，随即难过的应说，“呃，还好。不过大宝有些不大好，因为太小，又不好做什么……”他一副无奈的表情。
顾落歌想起那个发育才到五个月多的孩子，也是沉默了.
顾涵问她说，“落歌，你师兄本事那么强，如果是你师兄的话有没可能……”
顾落歌知道他的意思，说道不可能，“我师兄本事再强那也是在对方原因配合调养的情况下进行的，婴儿本就娇气，满月份的宝宝都不能用药以及进行医治，发育才五个多月份的宝宝先天各种不足，能够活几天，已经是个奇迹了。“死是迟早的。
她说的直接，顾涵有些沮丧，“是我为难你了。”
顾落歌不客气的道，“你知道就好，对陆姑姑来说，那个孩子早点离开反而是一件好事，时间长了，只会产生依赖的情绪到时候大宝再走陆姑姑会很伤感，她这次生产本就元气大伤心情不易起伏太大。”
她知道自己的话很淡漠没人情味，可是俩者取其轻害而抉择。
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活下去的，还不如直接点大家少抱些希望也少些痛苦。
顾涵道，“姑丈没敢叫姑姑见那孩子，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顾家。”
顾落歌惊讶的看他，“不回了啊，回去干嘛。当初我去顾家住，说好的，照顾到陆姑姑生产，现在陆姑姑生了我回去做什么。”
顾涵一听，立即大失所望，“那我以后可以去别墅蹭饭吗？”
顾落歌说如果你不怕你爷爷打断你的腿，“我也不介意，对了……顾谢，告诉顾大先生，小心纪文这个人。”
顾谢猛的抬头。
顾落歌说之前有个事我一直没提，“当初灵慧和小王子的事，我觉得有纪文的缘故，不过当时我没证据不好随意说。”顿了下，她补充道，“当然，现在我也没证据，全靠直觉，愿意信不就看你们自己了，我不勉强。”她很随缘。
顾谢记下了，“我会和我爸爸提的。”
顾落歌很随意的点头，与顾谢和顾涵又聊了两句，没什么事了，她人也晕得很，就开始赶客了。
顾谢有意把人接回去，不过顾落歌明显无意回去，加上韩南深也没有要放人的意思，他只能放弃。
……
……
顾谢回去把堂妹让小心纪文的话和爸爸一提。
顾呈听得眉头皱起，“小心纪文？她还说了什么吗？”
顾谢说没了。
顾陶在旁边说，“纪文能有什么好小心的，他在位这么些年，虽然没什么出色的政绩可也没做什么错处，我看她就是看纪家不顺眼，处处挑纪家的不是。”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不断的去回忆纪文这些年的行为有哪里不妥的地方。
顾二说便是这样也不能怪落歌，“纪姨三番四次针对那孩子，是我也会看纪家处处不顺眼。”
顾陶没好气的说，“你们就全向着她说话吧，等真相查出来，我看你们脸疼不。”讲着用力一哼，带着文易出去散步了。
顾二夫人对丈夫说，“爸的心里始终对纪家还是心怀内疚的。”
顾二眉头一皱，“纪家那边有什么动静不。”
顾二夫人摇头，“出事后也没来找过爸，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爸心里更加内疚吧，你和大哥就别再刺激他了，好不容易能让他答应查二十年前的事已经很不容易了，对了，要是真像爸说的那样，当年的是再查一遍还是三弟的过错那时，落歌怎么办……”
那孩子对自己的爸爸太过于相信。
要是万一……信仰崩塌，那伤害得多大啊，想想于心不忍。
顾呈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不管真相是怎么样的，翻查主要是给纪家，三弟还有落歌各一一个交代，如果真是落歌错了，那她就应该向纪紫虹道歉，那孩子，也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自己不是也提过？”而且，他心里总隐隐觉得，那孩子的坚持应该是没错的。
倒是顾陶不喜欢顾落歌住在韩家，韩问岚那老家伙看戏不停得在背后怎么笑话自己呢，于是他总是有意无意提起让儿子去把人接回来，毕竟当年的事他答应重查了，那小混蛋怎么样也该给这个面子了吧。
谁知道顾家人的去了韩家后，愣是被拒之门外。
顾落歌知道顾家来人也是在他们走了之后了，不过她也不把这当回事。
倒是韩问岚，乖孙先是个顾家的闺女带了回来。
然后又让人住在家里。
现在又拒绝了顾家人的见面，种种行为都让他觉得仿佛铁树开花了。
不巧的是谢家那边还传来一个消息。
顾陶的另外两位大舅子要来了，而且是冲着落歌来的，顾陶听着都打了个激灵，“什么时候来，几号？两个人一起？”一连几个问题砸出去，他眼里隐存希翼。
谢家的来人一脸不忍心的打断了他的希翼说，“已经订好票了，说是下月，会呆一个星期，顾老先生，我家老先生说了，四老爷和五老爷是冲着落歌小小姐来的所以，如果到时候见不到人的话，你……”保重二字，他咽了回去。
顾陶佯装一派镇定的说，“我知道了。”
等谢家人走后，他内心却是一片风中凌乱，如果说谢老爷子宠妹，那他的四舅子和五舅子那就是宠妹狂魔，还是连座的那种，尤其是不在眼前的更稀罕。
当年为了界生的事俩人就联手在大会上把他数落了一顿，从里到外的没面子，而他还不能怪他们。
因为也是那一次，老妻被俩位哥哥骂了一顿，他第一次看到老妻落泪，夹在兄长，儿子，和他之间的老妻无法偏向那一边，她既不愿意让儿子离开，又因为他必须给纪家一个交代，又还得顾着哥哥们的感受，最后大病一场。
因为这事，顾陶一直心怀愧疚。
后来再联系……
还是因为知道界生结婚了，生了个女儿，两个舅子才恢复了往来，但是依旧横看他不顺眼竖看他不顺眼，唉。
顾涵一回来就听说了四舅爷和五舅爷要来的消息大喊一声那太好了，顾二夫人翻了个白眼，没眼力见的，你是好了也得藏心里啊，没看你爷爷脸色都吓白了。
顾涵当然注意到了，并且他还很幸灾乐祸的，“爷爷，落歌现在在发烧，伤口也很深哎，养一个月恐怕没法恢复的啦，四舅爷和五舅爷是冲着落歌才来的吧，他们都不想看到你一眼，哎，如果叫他们看到落歌的伤再知道是纪家干的，嘿嘿，你完了。”
顾陶气得想揍他，不过依旧硬着头皮说，“那也不是我让她伤的，你四舅爷五舅爷是讲道理的人。”
顾涵说爷爷你是吓傻了吧，“四舅爷和五舅爷那么护短，讲道理，不存在的啦。”
顾陶心里最后一道自我安慰的防线被攻破，吼道，“老二，我看这混小子成日没事干的，你把他给我丢进营里去，男孩子家的天天晃在家里像个什么话。”言罢，喊上文叔起身，往外走。
顾二夫人很镇定的应，“爸说的对，回头我让他爸给他丢去营里，哎，爸，你去哪？”
顾陶满脸不自然的说，“我散，散步……”
散步的顾陶来到了韩问岚这，急吼吼的道，“韩老头，你，赶紧的，让你的孙子把我孙女放回去。”
512章那孩子是顾家人
韩问岚抬了抬眼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哎呀，顾老头你急个啥子呢，小辈之间的事我们不好掺和，来，坐，我给你倒杯茶喝，你想喝铁观音呢，还是喝普洱茶。”
顾陶都快急死了还喝茶呢，喝个鬼，然后点名道，“你这有金瓜贡茶不，我要喝那个。”
韩问岚说有的有的，不过倒出来的茶却不是金瓜贡茶，而是普洱茶。
顾陶多敏锐的味蕾啊，喝一口就品出来了，“你个老小子，年纪一大把这么小气，就拿这个来打发我。”
韩问岚心情好也不气，“对啊，我就是小气，那金瓜贡茶那么贵，我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喝几次，怎么可能便宜了你。”
顾陶哼哼两声，“我不和你扯皮，赶紧，让你孙子让人。”
韩问岚故作糊涂的问，“放什么人呀。”
顾陶说，“我家那小混蛋。”
韩问岚笑道，“你家那小混蛋，哪个小混蛋。”
顾陶青筋直跳，“顾落歌！”
韩问岚看他气翻，心里爽歪歪，面上却不显得道，“哦，那女娃娃啊，你又不把她认回顾家，那她就不是你顾家的人，你以什么名义来和我说这话的呢。”
顾陶咬牙猛的一拍桌，眼看着茶水倒翻，他又赶紧收拾妥当，然后才道“你少来了，我虽然不认她，可她终究是我顾家的骨血，我难道还真的能不管她不成，那孩子太傲像她爸，人若没资本却那么傲将来很容易受到挫折，你我都很清楚，我必须搓搓她的锐气！不对，我和你扯这个干什么，你赶紧让你孙子让人，男未婚女未嫁，她年纪还小，住一起算什么回事。”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他懊恼无比的坐了回去。
韩问岚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小子，可算讲实话了。
不过他慢悠悠的看着那被拍翻的茶水，说，“可怜我这普洱茶哎哟，我平日都舍不得喝难得拿出来招待客人。”
顾陶咬牙，“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信不信我拆了你这里。”
韩问岚浑然不在意的笑道你拆吧，“拆了我孙子也会给我重建的，不过你的孙女是回不去了，进了我韩家大门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他对那女娃娃中意的很，帮着顾陶把她赶走，那不存在的。
顾陶咬牙，“怎么样你才肯放人。”
韩问岚说，“老顾头啊，这不是我放不放人的问题吧，是我就算说放人，你那孙女也未必会回去吧，你看看你顾家上下，有哪一点对她好了，我听说她在顾家也住了一段时间了，你是弥补给了她这些年让她失去的父爱了呀，还是给了她爷爷给孙女的疼宠了呀，还是你们一家老小让她笑的开心过了呀。”
顾陶愣住。
那孩子回顾家这段时间是为了调养女儿。
至于对她好，让她笑……好像，统统没有。
甚至连一件东西都没给她买过。
“怎么了，是不是没有。”韩问岚一副看透的表情，“就你这样的，还想把人带回去了，鬼才乐意和你回去。”
顾陶沉了脸的说，“就算我们给她买了，那小混蛋也不会领情的。”
韩问岚哈哈大笑，“你啊你，亏你活了一把年纪，那孩子领情不是她的事，但是你们怎么对她，又是你们发自内心的事。”
顾陶说，“你知道什么，那小混蛋说了不想见到我们，她在的那段时间我们都不能去熙熙那房子。”
韩问岚说，“换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要品行没品行，要耐心没耐心，要啥没啥，谁想看到你啊，看了就烦知道吗。”
顾陶心里不痛快的说，“你讲的倒是头头是道，可也没见你把儿子教好。”
如今韩之丢了官位，失了职位，也没去工作，天天就混在家里到处应酬喝酒。
韩问岚淡淡地说“我那是没你有福气，娶了个好妻子。我们那个年代，成日奔波于一线中战斗，哪里顾得上家里的孩子教育，等我反应过来时，孩子也大了，管不住了。不过我确实也有错，生而没养，养而不教还让我儿子白白害了芸芸那样的好女孩，这点责任我永远不会推卸，如今我不会管我那混帐儿子，将来我老了也会到地下去赎罪。”
顾陶见他说得坦然，心里也怪别扭的，把话题扯开说，“我不和你皮，你就直说吧，怎么样才肯让你孙子把人放走。”
韩问岚考虑了下，说，“你向我说三声，顾陶不如韩问岚，我就去和南深提提。”
顾陶丢下一声你做梦，扭头就走。
韩问岚哈哈大笑。
斗了几十年，谁不知道谁。
顾陶怎么可能轻易朝他低头，也正是不可能，他才要开出这样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