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林薄暮回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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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男宾席,东阳王确实在与南凌王喝酒谈天,方才南凌王已经去见过了林家的长辈,行过了家礼。
  “四哥,难道这霄月这么多女子之中,就没有你能看得上的?为何你直至如今,都不愿娶亲?”月镜宇问道。
  东阳王月镜楼饮酒苦笑:“七弟,你与三哥,都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终成眷属……四哥我虽然不才,但也想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而非仅仅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当年,那个总是低着头不言不语的小丫头,到底去了哪里?
  月镜楼十七岁时,曾跟着兄长来过凤王府,那时候他刚跟太子比试过骑射之术,太子快输了的时候耍了个赖,叫身边的侍从将月镜楼推下了马。月镜楼腿和手臂上全是擦伤,他却只能隐忍不发,不声不响。
  他跟母妃,还有三哥,都不能直接去与太子对上,那样的话,在这后宫之中,势必要遭到贤皇贵妃唐云若的毒手。
  他可以受伤、可以流血,但母妃跟三哥,他不可以让他们有事!
  前面是一个不小的园中湖,周围栽着许些月季,右手边有一株歪脖柳树,垂下碧玉般的丝绦来。湖对岸栽着许些向阳花,围着一个青碧色瓦片的亭子。
  四下里无人,月镜楼轻手轻脚地将袖子和裤管挽起来,用园中清亮的水,微微擦拭了一下还未结痂的伤口。
  “你不可以这样做!”突然,身后传来女童稚嫩的声音!月镜楼转回身,只见一个穿着嫩鹅黄.色绸裙的少女鼓起两颊,提着裙摆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对他说道:“你的伤口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敢去碰水?疼就说出来,不要硬挺着!快跟我来,我给你包扎!”
  “不必了……”月镜楼愣了一下,便将手往回缩。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黄裙少女说道,提着裙子便去取金疮药和绷带。月镜楼本不想麻烦,可不知为何,竟没有离开,而是当真站在那里,等着黄裙少女归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可月镜楼竟然没有觉得无聊和枯燥,相反,他觉得有趣极了!心里忍不住期待着:“她会带回什么来呢?现在的她是在做什么呢?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而正当此时,忽而园中湖对岸,两个少女悄然跑来,在凉亭中说着话。
  月镜楼不愿被人发现,徒增麻烦,便藏身树后,想着等这两个少女走后再出来,可谁知,两个少女却聊个没完,偏生那细微的话语声时不时地飘入他耳中。
  “大姐,你可要抓住这样的机会呀,五皇子聪明绝顶,是个难得的实心人儿!你若是能够跟了他,将来就是皇子妃。大姐,知道你在这府里日子难过,你想想,你若是成了皇子妃,将来谁还敢怠慢你?”穿着浅粉色.色短褙的少女说着,话语中带着蛊惑之意。
  从前在后宫之中,那些恶毒的女子想要蛊惑别人的时候,都是这般。
  月镜楼心中想道:“听说五弟最近正想要跟凤家搭上关系,可没听说他看上的人是凤家的大女儿啊?”
  凤家大女儿凤长歌,一直是个温吞的性子,办事优柔寡断不说,才情也是根本没有的。五皇子虽然表面上颇为谦逊,但实则非常自负,他是不可能喜欢这样的女子的。
  月镜楼一直觉得五弟看上的是凤家的二女儿,凤长安。凤长安早有才名,样貌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据说善良机敏,很有头脑。
  凉亭之中,被粉衣少女撺掇着的女孩儿扎着一个双环髻,眉目柔和,穿着一身蓝绿色的绸裙。这样的颜色,对于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儿来说,未免有些老气。
  “长安妹妹,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是……那是皇子,我怎么敢去高攀?再说,我的婚事,定是母亲来做主的,就算是、就算是我有这个心思,母亲和父亲也不会同意……”
  “姐姐,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去为自己拼一拼吗?母亲和父亲的意见虽重要,但若是你能够同五皇子两情相悦……”
  月镜楼差点没有被这句话给气笑了!
  自古以来,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这道理想必没人不知道!方才那粉衣女子竟然让自己的大姐去与五皇子私定终身?那大姐还当真认真地在考虑?为什么凤王府里会有这般毫无心机的女子?凤王府能够被叫做大姐的,多半就是那自小失了娘亲的凤长歌了!那粉衣女子便是凤长安?
  看来,凤王府也如后宫之中一般无二,这些女子之间,多得是这般的算计陷害。
  前一世,不就是因着凤长安这般的鼓动,凤长歌最终嫁给了月镜风。但她哪里知道,月镜风一开始看中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凤长歌,而是凤长安,只不过凤长安内心之中爱慕的是月镜宸,太子无德无才,不足为虑,陛下宠爱的三皇子却是个不俗的人物,不过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军功累累,战无不胜。
  所以,凤长安才想将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大姐推给五皇子,反正大姐这个人一向糊涂,说不定内心之中还得对自己感激涕零呢!
  目睹了这样一幕的月镜楼内心之中毫无波澜,他只不过是个无关的外人,这凤王府里谁好谁坏,又与他何干?他没有义务去提醒谁,帮着谁。
  等到两个少女结伴离去,黄裙少女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可也许是她跑的太急,在湖边竟崴了脚,一下子失了重心,向湖里跌去!
  月镜楼连忙从树后出来,伸手揽过女子细腰,馨香扑鼻,软玉在怀。
  女子红了红脸,挣脱出来道:“多谢你……”
  “咳,无事。”
  女子给月镜楼上好了药,包扎妥当,便道:“以后可千万别那么莽撞了,这样的伤口,沾不得水的。对了,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凤王府的后院里?”
  月镜楼失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敢这般待我?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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