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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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凤栖还未反应过来,司湛便已经跃上了一旁的屋顶。屠凤栖惊呼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吓得在他的耳垂上拧了好几把。
  这果真是个小气鬼呢!
  她将脑袋搁在司湛的肩膀上,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可谁叫她,偏是看上了这般一个小气的战王呢!
  回到王府中后,司湛便抱着她进了房间。丫鬟们见惯不怪,总归这二人是极恩爱的。
  “湛哥哥有话要与我说。”屠凤栖趴在桌案上,一双明亮的大杏眼中满是笃定。
  “嗯。”司湛贴着她的耳畔,“前段时日,父王去了皇陵中。若是我猜得不错,皇上应是在查我的身世。”
  司湛的身世?
  “他不是知晓吗?湛哥哥是太后娘娘的儿子,此事皇上不是早便知晓了?若不然,又怎会早早地在凉州中布下这个局?”
  司湛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屁股,搂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不是太后,是我的父亲。”
  原是如此。
  “那湛哥哥可是知晓,你的父亲是何人?”她早便猜出来了,司湛的父亲应不是先皇,如若不然,当初太后亦不会将司湛交给老王爷抚养了。
  她能看得出来的事儿,司湛自然不会被太后给骗过去。
  司湛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头绪,不过不是很清楚。”
  只是隐隐约约有些猜测罢了,但如今太后已去,唯一知晓真相的人,便只有老王爷了。他能查到的事情有限,当年的秘密藏得太深。
  “湛哥哥的意思是,皇上是查到了湛哥哥的父亲是何人了?”屠凤栖仰起头来,有些担忧:“贤妃敢对湛哥哥下死手,莫不是便是仗着皇上知晓了湛哥哥的身世,知晓皇上此次亦不会放过湛哥哥?”
  以前司湛是先皇的“儿子”,昭德帝心中多少是有些顾虑的。但若司湛的父亲不是先皇,那他便是皇室的耻辱了,如此一来,昭德帝倒是能名正言顺的给司湛难堪了。
  便是有人想要除掉司湛,只怕昭德帝心中更是痛快吧!
  “他应当没有查到。”司湛摇摇头,若是昭德帝有了实实在在的证据,如今只怕他早便不能好好儿的呆在凉州之中了。
  但想必昭德帝心中应是有了怀疑的对象了。而这怀疑的对象,正是忽然去了皇陵的老王爷。
  “我大抵是明白王爷的意思了。”屠凤栖沉吟了一会儿,“他应当是知晓了父王与太后娘娘之间的事儿了,故而便猜测,父王才是湛哥哥的父亲。巧合的是,皇上的心思叫贤妃给知晓了。”
  贤妃便趁机想要害死司湛,总归如今昭德帝对司湛生出了疑心,便是司湛当真被她给害死了,昭德帝亦不会过问半句,只当贤妃是替他报仇了。
  “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贤妃这般做,便不怕皇上会记恨她不成?若她成功了,虽也能除掉湛哥哥与我,只怕皇上亦是要同她生分了。”
  凉州到底是大昭的城池呢,若是凉州当真被郦国给拿下了,昭德帝心中应是会有所抱怨的。
  不等司湛回答,她又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哎呀,我倒是忘了,还有个温府呢!”
  若是出了事儿,贤妃只管将温府推出去。如此一来,她倒是能同时除掉温良白与司湛了。
  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呢!
  “明日去见温良白,定是要好好儿问清楚,怎生这两兄妹,竟是闹成了仇人。”屠凤栖打着呵欠,靠在司湛怀中。
  司湛点点头,确实是应当问清楚的。
  不过等到明日,想必昭都中亦应是有消息了。
  司湛目光忽的变冷,若是昭德帝当真将他逼急了,他倒是可以好好儿的利用利用鸢鸢的虎符。
  小姑娘睡着后,卫茅在外头敲了敲门。司湛小心翼翼地将屠凤栖放到床榻上,又替她盖了薄被,方是转身走了出去。
  卫茅站在门口,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王爷,郦国人又有动静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恩怨,逼问 上
  次日,屠凤栖与司湛一同找了温良白。
  温良白被囚禁在自己的房中,见着二人来到,温良白先是冷哼了一声,不屑地抬起下巴,“你们来做什么?”
  他目光不善,瞪着司湛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哪哪儿都不痛快,“若你们想从本官口中知晓什么,本官劝你们还是放弃吧,本官断不会叫你如愿的!”
  司湛挑了挑眉,手指落在腰间的长剑上。
  屠凤栖娇笑着按住他的双手,“温大人说笑了,今日本王妃与王爷来此,并非是想从温大人口中知晓什么,而是想要告诉温大人,三姑娘和大公子昨日见了本王妃。”
  她面色平静,只看着温良白变了脸色。
  司湛抿了抿薄唇,将手从长剑上挪开,面上竟是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仿佛他什么都知晓了一般。
  温良白眯了眯双眼,“所以你们来找本官,是为着向本官炫耀,你们什么都知晓了?”
  “是不是炫耀,倒是由温大人自己理解了。”屠凤栖慢吞吞地回望着温良白,并未错过温良白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温大人说奇不奇怪,贤妃娘娘可是温大人的亲妹妹呢,若不是温大人,如何会有今日的贤妃娘娘?可偏生,贤妃娘娘却是因着那么点儿小事,便记恨了温大人这些年,甚至不惜毁掉温府。”
  温良白的脸色有些发白。
  “女人便是这般小心眼儿,听说三姑娘亦是因着长期被贵夫人与大姑娘欺压,方会起了报仇的心思。”屠凤栖将目光收回来,只望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半点儿都不在意温良白的神色一般,“再说了,贤妃娘娘那件事儿都过去这么些年来,事到如今,她竟还惦记着,着实是有意思。”
  “本王听说,贤妃娘娘入宫时,还曾与温大人大吵了一架。”司湛不动声色地煽风点火,“果真是女子,便只顾着儿女情长了,却不知当初温大人给她选的路,方是最正确的路子。”
  温良白冷嗤了一声,“便是你们知晓了那件事又如何?她确实是因着一个男子,便与本官翻了脸。可如今本官是她在朝中唯一的依靠了,若是她想要稳住在宫中的地位,还不是需要本官?”
  故而他却是半点儿都不担忧,他们温府会因此完蛋。
  真是个可怜人。
  屠凤栖摇摇头,目光中带上丝丝怜悯。
  温良白只想到了一层,贤妃在朝中确实需要外家,但与其保住温良白这总是闯祸的兄长,还不如将他给交出去,好博取昭德帝的同情。
  从温良白被昭德帝派到凉州那日起,他便已经是一步废棋了,只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正受皇上重用的国之栋梁罢了。
  “皇上为何要指派温大人来凉州,温大人可是知晓?”屠凤栖轻笑了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
  温良白不甚在意地看了司湛一眼,竟是有些得意,“自然是为了替皇上镇守边关了。”
  真正的缘由,他自是知晓的。正是因着知晓皇上的心思,这些年他方是敢在凉州之中为非作歹,皇上皆是不会过问半句。
  但当着司湛的面儿,他却是不能将这真正的缘由说出口的。
  “既是给本王添堵,为何贤妃会选了自己的兄长?而本王听闻,当初朝中并无人愿意来此。”司湛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
  他是如何知晓,当初并没什么人想要来凉州的?
  “凉州地处边关,自是无人愿意来此。本官为着替皇上分忧,又如何会怕这点困难?”温良白义正言辞。
  司湛用看傻子德尔目光看着他,“你倒是会自我安慰。”
  温良白神色一冷,“王爷是什么意思?”
  “谁来了凉州,谁便是废棋,谁愿意来?”司湛冷冷地扫了温良白一眼,敛眉冷笑了一声,“温大人自以为是得了好处,却不知从一开始,贤妃便是奔着让你去死的目的,来求得皇上的恩准的。”
  贤妃深明大义,为着替皇上分忧,竟是不惜将亲哥哥往末途上送。如此情意,便是日后当真出了什么事儿,昭德帝亦会看在这份儿上,对贤妃多些体谅了。
  “贤妃娘娘一开始,便不曾想过要保下温大人。倒是温大人,似乎还记挂着这点兄妹之情。”屠凤栖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叫人感动。可惜到头来,温大人还是给他人当了垫脚石。”
  而那踩着温良白往上爬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亲妹妹,他最是信任的贤妃娘娘。
  “这不可能!”温良白低声喃道,“娴儿不会这般的。”
  “是吗?”屠凤栖知晓,此时温良白对贤妃已经生出怀疑来了,“可若不是如此,贤妃娘娘为着要偷偷在温府中修了暗道?还叫郦国人大摇大摆地从温府中出来了?若不是仍在记恨温大人,为何要将温府中的大小事宜,都交给温思柔来处理?”
  “那是因为柔儿是沐姨娘一手带出来的,沐姨娘是贤妃的丫鬟,娴儿说了,本官素来鲁莽,有柔儿在,倒是可以帮着温府的地位,更上一层楼。”温良白兀自点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是吗?”屠凤栖似乎被他点醒了一般,低声嘀咕:“这倒也是了,这些年来,温大人在凉州中的地位,倒是着实不低呢!”
  “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头一个被皇上问罪的,正是这地位最高的人。”司湛道,“本王已经将奏折呈给皇上了,若是贤妃当真在意你,早便给派人周旋了。”
  但事实却是,如今温良白这一家子,仍是被囚禁在这院子之中。
  “勾结外敌,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呢!贤妃娘娘是出嫁女,倒是能躲过一劫,这也算是给温家留下了一点儿血脉了。”屠凤栖顿了顿,继续道:“倒是不知晓温大人可知晓,三姑娘的情郎,竟是郦国的皇子呢!”
  温良白一下子便瞪大了双眼:“这不可能,柔儿说宁之澜才是她的心上人。那宁之澜与郦国中的一个将军有些交情,故而柔儿方是愿意与一个卖货郎来往!”
  以往每逢郦国人进犯,他们都能从宁之澜那儿收到消息,故而温府每回都能正正好地躲过去。
  趁着郦国人进犯,他还能捞上一笔。
  【作者题外话】:正在回家的车上,四点半出了考场,所幸考的都背了,应该能捞个80分qaq有点晕车,窗外下了雨,天色渐渐变黑,手机还在循环老薛的《刚刚好》,想起一些旧事,竟然觉得很应景。大概是逗比综合症要发作了,竟然还想和泥萌说说话,是真的说话那种。可是蠢作者这一口不大标准的普通话,实在是不敢丢人现眼(*%2fw\*)
  无论如何,我一定一定,比泥萌想象中的要喜欢泥萌~可能可以失去巴基,但却不能没有泥萌。
  ☆、第三百一十九章 恩怨,逼问 下
  “温大人不信?”屠凤栖轻笑,“但这却是事实。郦国人进犯,温府却总能躲过一劫,温大人以为这是好事儿?长此以往,凉州的百姓会如何作想?”
  自然是以为温良白早便与郦国人有了勾结了。
  “柔儿她……”温良白顺着屠凤栖的话往下想,却越想越是心惊。
  原是从一开始,贤妃便算好了每一步,只等着他傻傻的顺着她的算计往下走,直至将温府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温大人来凉州时,王爷虽是年幼。只谁不知晓,王爷深得太后娘娘的宠爱,又是父王唯一的儿子,更是本王妃外祖父的徒弟。若非是因着如此,皇上亦不会大费周章地设下这一棋局,但与王爷作对,生死莫名,昭都中的权贵们自是不会自寻死路,反倒是温大人……”
  “你给本官闭嘴!”温良白已接近崩溃的边缘,只恶狠狠地瞪着屠凤栖,“你说的没错,娴儿果真还是惦记着那个人的,当初我便与她说了,她与那人不会有好结果!她偏不信我的话,还妄想成为那人的妻子!我将她送进宫,换来了温府的富贵荣华……”
  温良白陷入回忆中,双眸变得通红,“我都是为了她好,那个人,那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她。可她是嗝儿死心眼儿的,哪怕成为了贤妃,还记着那件事情。如今她开始复仇了,她终于待不住了,头一个是温家,第二个便是……”
  “是谁?”屠凤栖紧盯着温良白。
  “是谁?”温良白磨了磨牙,“还能是谁,当然是曾经与她一起爱而不得的那个人罢了。那个人谁也没娶,倒是可怜了这两个女人,过了半辈子,还是为这儿那个人在争风吃醋。呵呵——”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忽而看向了司湛,“不过,为什么会牵扯到你,我可不知晓。大概是,你和当年的那个人太像了,那个人也曾是这般,是大昭的英雄,却偏偏……”
  “父亲!”
  真相便在眼前,一声娇呼徒然打断一切。
  温思柔从外头快步走进来,警告地瞪了温良白一眼:“父亲慎言!”
  亏得她来得及时,如若不然,只怕父亲是要将贤妃娘娘的秘密都说出来了。这两个人可不是吃素的!
  温良白猛地回过神来:“柔儿?”
  “父亲,贤妃娘娘已经想出法子了,父亲断不能中了旁人的奸计。”温思柔意有所指地扫了屠凤栖与司湛一眼,“贤妃娘娘是父亲的亲妹妹,自是不会叫父亲受苦。”
  “三姑娘来了。”屠凤栖笑了笑,知晓再问下去,亦不会再知晓什么。
  司湛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与外敌勾结,贤妃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亦不能完完整整的保下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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