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阿满的男人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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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呆地出了会儿神,我没精打采地往寝室走去。赵若怀居然又回来了,在背后拍拍我的肩,说:“发什么呆呢?唉!算我倒霉,拿你没法!”我投去感激的一瞥,在他眼里看到的却是挣扎与矛盾。我说:“这才够哥们!”他说:“柳咏巴不得我生气引退,我为什么要让他高兴?”
  柳咏正环视房间,他走向墙壁,开始对那‘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提出质疑,他问:“傅心仪,这是你写的?”我看一眼赵若怀,微笑说:“我的字你还不认识呀?我哪有这种笔力,这是一位高人留下的。”
  “是吗?你们这地方还能有这样一位高人?也对!这哪是你的风格,你哪能这么忠贞?你要是写,也应该是‘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之类。’”
  我正色说:“柳咏同学,我怎么就不忠贞了呢?”
  柳咏拿腔拿调地说:“何为忠贞?我和孙立夫之间,你先认识谁?再说了,看情形对孙立夫,你也忠贞不到哪儿去?”
  我正要还击,阿满警告说:“看情形又要开掐了。”
  柳咏说:“没事,掐就掐吧!这大半年没掐,还真不大习惯。孙立夫舍得把你放到这种地方,我也看不出你在他眼里有什么份量。”
  我倒上热水让阿满洗脸,阿满说先递给柳咏,我把大半盆热水端到柳咏面前,说:“带了毛巾没有?”他说:“就洗洗你的毛巾不行呀?”我递给他,他又说:“帮我把毛巾拧湿一下,这么远跑来看你,你也侍候我一下。”赵若怀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傅老师,你干脆好事做到底,替人家把脸洗了吧!这么远跑来,容易吗?”又对旁边的陈忆说:“陈忆,转移一下视线,非礼勿视!”梁阿满就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柳咏也不还击,还真把脸凑了过来,我把毛巾扔到他脸上,他一边伸手,一边说:“对了,傅心仪,帮我把皮鞋擦擦!还有,走了这么多路,这袜子已经不行了,拿去洗洗,晾干!反正今天也不走了。我包里带了换洗的袜子。”
  侍候二人洗完脸,又按柳咏的吩咐给他洗了袜、擦了鞋。回过身来,柳咏仰躺在床,梁阿满斜靠在床。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两根秧子,还真是累得不轻。赵若怀、陈忆二人,则站在窗前的备课桌边,赵若怀正在我的记事本上,一本正经地写着什么。我走过去一看,陈忆便大笑起来,赵若怀也不回避,狠狠地盯我两眼,只见本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傅心仪为柳咏洗袜、擦鞋。其奴颜婢膝之状,惨不忍睹!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从他手中抢过笔来,在后面跟上一句:“此举实属无奈,敬请海涵!为表认罪之诚意,特承诺如下:为赵若怀洗袜三次,擦鞋三双,即日兑现!”然后在陈忆和赵若怀共同的大笑声中,梁阿满、柳咏站了起来,我连忙把本扔到了抽屉里去。
  经过商议,我们决定到姨妈家后园那片桃林去玩。于是,赵若怀按我的吩咐,先回姨妈家做准备去了,陈忆在我的吩咐下,带着柳咏先去了操场。
  然后我和阿满梳妆打扮起来,我换上了赵若怀为我买的那件衣服。自他送我那件衣服以来,我只在他面前试穿了一下,一直没好意思穿。寒假我在江城,为赵陈孙每人买了一根比较上档次的皮带。另给赵若怀买了一双皮鞋,瞒着陈忆、孙思悄悄送给他的。这样,穿这件衣服,就能心安理得了。
  阿满前前后后审视一番,说:“傅心仪,自打我认识你以来,就这件衣服,还有点档次。”我连忙问:“是吗?那你给估算一下,这衣服值多少?”阿满跑过来摸摸,看看,然后说:“三百多吧!去年下半年我在广场那家服装店看到过的,咱云岫城中,就那家服装店档次最高。我也试过,觉得还行。当时是因为有老王陪着付钱,我就挑了件更贵的。”
  我和阿满互相寻问身体恢复了没有,并问她今天走这么远山路有没有不适,还问柳咏到底为何而来,她回答说:“他是随省政府领导一同到云岫出差,前天就来了,昨天办完了正事,今天告了假。非缠着我一起来。为何而来?这还不简单,贼心不死!傅心仪你这个死妮子,你咋就那么大魔力呢?你让我都妒嫉死了,那姓赵的,姓孙的,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说:“那你知不知道那姓陈的被谁迷得神魂颠倒的啦?”阿满一脸的茫然,我说:“可怜呀!那姓陈的被你给迷上了,属于一见钟情。我当时出于同情,想给他留条小命,曾再三履行劝说的职责,说这工程太大了!不是他能拿下来的,可这人就是不听。他们为什么频繁地到你们金利来掏腰包?好好回想一下,那陈忆在你面前的种种表现。”阿满想想说:“还真是的!那又如何?他父母是干什么的?”我说:“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俗?一开口就是父母。”她说:“他本人的处境就这样了,当然得问父母,父母如果还适格的话,念他一片忠心的份上,可以适当参考一下。发展他做个替补。”我说:“剔除世俗的因素,对这个人的本身,你满意不满意?”她说:“怎么可能剔除世俗的因素呢?”又说:“他这种穷而且困的情形,不要说做老公,就是做个情人,都不够格!不过呢,有人喜欢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嘛!行!等姐将来成了富婆,可以凑合着发展他做个小的。”
  我瞠目结舌地打量阿满,说:“失敬失敬!此其志不在小啊!梁阿满,我算认识你了!如此荒唐荒誔荒淫的话你都说得出!莫非你是武则天转世?”她说:“瞧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男人可以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地乱来,凭什么女人就不能?”
  然后我让阿满提着柳咏带来的那茶,我提着此次从江城带过来的那套茶具。出去和他们会合。柳咏看看天、看看周围的环境,然后看着我和阿满说:“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尤物,竟然同时出现在这种地方,真是太没天理了!”陈忆是一如既往的笑嘻嘻的样子,毫不掩饰地夸赞说:“你俩今天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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