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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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陆骁低头看了眼被攥着的手,默了一会儿,用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丢给林启,“你去把车开过来。”
  林启捂着脑袋领命而去,林陆骁把南初拉过来,手掌握住她的后脑勺,以单手抱头的方式扣在自己胸前。
  这出乎预料的发展倒是让南初有些意外,她以为,林陆骁大概就是随便给她弄个黑色塑料袋套头上也绝对拒绝任何跟她肉体的接触。
  两人站在门口,林陆骁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抱着她的头,把她摁在怀里,手掌在她后脑勺还轻轻抚了抚,神态自若驾轻就熟。
  “你倒是很娴熟啊。”
  南初窝在他怀里说。
  他轻哼,胸腔震动。
  林陆骁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很干净,也舒服。男人的胸膛坚硬无比,薄薄的t恤根本挡不住男人贲张的胸肌,南初一脑门子顶得都是他硬实的肌肉,埋首在他怀里,俏摸仰头瞟他一眼,被人一掌按下去。
  南初额头贴着他的胸膛,手扶上他的腹部,那里一块块包起的肌肉,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指尖顺着他的肌理条渐渐往下刮,刮到裤边位置,卡着皮带的锁头,南初食指往下戳了戳,意图想戳进去,被林陆骁一把扣住手腕,垂眼俯视她。
  “再乱摸就把你推出去。”警告意味明显。
  南初讪讪,见好就收,深知得罪他的下场,倒也没再乱动,乖乖趴在他怀里。
  林启开车过来,林陆骁带着她一边走一边用手护着她的头,走到车边,拉开后座的门,毫不客气地将她一把塞进去,自己跟着坐进去。
  林启一轰油门往前冲。
  车里。
  林陆骁看着她,扬着下颚指指里头,眼神示意她往里头挪挪。
  南初没理他,整个人跟他贴得死死的,跟林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林启一边开车,头也没回:“你今天约了谁啊?”
  南初看了林陆骁一眼,舒服地往座椅上一靠,“一个男人。”
  林启:“男朋友?”
  南初哼唧一声,没答。
  林启又说:“那你放他鸽子,不会生气吧?”
  南初看着林陆骁,后者正看窗外,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硬朗,南初意外地发现他睫毛很长,跟眼尾开了剪似的,翘着弧度,她漫不经心地说:“气着呢。”
  林启叹口气,转而问林陆骁:“哥,你呢,你刚在干嘛呢?”
  林陆骁瞥了眼南初,挺冷淡地说:“睡觉。”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切。”
  林陆骁:“……”
  车子开到一半,林陆骁实在受不了林启顶着一脑袋青青紫紫的淤伤开车,直接把他赶下去,自己坐上去一路开到军三院门口。
  三院都是熟人,林启顶着那花花绿绿的脑袋一进去就被赵医生抓了个正着。
  赵医生跟林清远一家世交好,俩小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有个头疼脑热也是她给治的,林启小时候身体不好,治得都是内里,林陆骁则都是调皮捣蛋落个外伤。
  今儿个瞧见这俩兄弟,也是一震,心疼地抱着林启的脑袋:“你这脑袋瓜子怎么成这样了?跟人打架了?”
  林启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意外意外!”
  林陆骁则插着兜跟南初站在身后。
  赵医生往后头一瞧,“不会是让你哥给揍的吧?”
  “没有,就是个意外,您可别打我小报告。”林启讨好笑。
  赵医生打小就疼这俩兄弟,见他都这样儿还耍贫嘴,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肩上狠狠拧了一把,“我是这样的人么?跟我过来!”
  说完,拉着林启进诊室去上药,看了眼后头的林陆骁,问道:“陆骁,你来说,这怎么回事儿?”
  南初跟林陆骁两人一人倚着一边门框。
  林陆骁白t黑裤,懒洋洋地抱着臂靠在诊室地门框上,曲着一只脚,一耸肩,闲散道:“您还不了解他,打不过人家非要跟人打,被人揍得满头包回家又不敢哭。”
  林启脸红。
  赵医生瞪他,“哪有你这样说弟弟的。”
  谁都知道林陆骁从小就极其护犊子,就算真知道这混小子干了什么混账事儿也不舍得打一下,也就是这样,林启才一直依赖他。两人都已长大,林陆骁性格倒是收了些,只是林启这少爷脾气是越发见长了。
  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蹬着地砖噔噔噔作响,南初听着这脚步声甚觉熟悉,回头看了眼,果然看见穿着白袍顶着空气刘海、扎着小马尾的夏晚从走廊尽头噔噔噔跑过来。
  “不好意思,让一下。”
  这话,是对南初说得。
  林陆骁却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往边上侧了侧。
  夏晚看他一眼,走进去,被林启的模样惊了个呆,捂着嘴,惊讶道:“你这怎么弄的?”
  林启讪讪,“小伤,没啥。”
  一旁的赵医生听了,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这可不是小伤,你别不当一回事儿,你体质本就差,这些淤青没个十天半个月都不容易好,而且你的骨脆,再多来几次这样,保证你以后习惯性脱臼。”
  夏晚说:“就是,你好好听赵医生的话,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林启被轮番轰炸,耳朵快长老茧,只得拼命点头。
  夏晚说完,回头看了眼林陆骁,又扫了眼旁边的南初,走到林陆骁面前,双手插进白袍,站定,仰脸看他,声音放柔了许多:“你最近忙什么?”
  说话的时候,空气刘海一飘一飘戳进眼睛里,南初看着都替她难受。
  林陆骁抱臂靠着门框,俯看她,淡淡地说:“在外地培训。”
  “好久没一起吃饭,明天一起吃饭吧?”
  林陆骁:“明天得回去了。”
  夏晚露出失落的表情,“培训什么时候结束?”
  “三周后。”
  “下周末回来吗?”
  “不回。”
  林陆骁惜字如金,都是对方问一句答一句,十分心不在焉。
  夏晚浑然不觉,还在深入了解。
  “那等你培训结束回来,咱们去看电影吧,贺导的,讲救火英雄的,就写你们这样,去吧?”
  林陆骁终于正视她,一秒,两秒,转回头,淡淡地说:“没什么兴趣。”
  “……”
  夏晚惋惜,这才注意到一边的南初,故作惊讶:“你们怎么会一起?”
  林陆骁看了眼南初,没理她。
  南初淡淡跟林启说了句:“我出去打个电话。”
  医院的长廊总是常年散发着一股凉飕飕的阴气和浓烈的消毒水味,长廊的尽头开着一扇小窗,月光从外头洒进来,落下清辉,像云层铺洒在地上,令人心安。
  上次见他就是在这块地儿,林陆骁穿着军常服,倚着墙抽烟,军帽檐挡了他半张脸,下颚线轮廓紧绷令人想摸一把,夏晚就是从那头噔噔噔跑过来,仰着头,跟他轻声细语。
  南初靠着垃圾桶边的墙,给沈光宗打了个电话。
  沈光宗声音尖锐像把刀,仿佛想要透过话筒刺穿她,“最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所以你上天下地也得给我折腾点儿事出来让我收拾是不是!?你丫的现在在哪儿?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在医院。”
  沈光宗声线一拐,“你受伤了?”
  “一个朋友受伤了。”
  沈光宗正了正嗓,“你赶紧给老子滚回来,一个小时之内看不见你,我把你的小助理拆胳膊卸腿下汤药,你爱信不信!”
  南初沉了嗓,威胁道:“你敢动她试试?”
  沈光宗根本不受威胁,丢下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
  嘟嘟嘟……
  南初骂了句脏话,想把电话往墙上砸,身后传来一句。
  “跑出来干什么?”
  空旷的长廊上多了一道黑影,被照进来的月光拉得老长,但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是谁。
  南初把电话塞回兜里,往墙上一靠,无所谓地说:“给你们留点空间呗。”
  林陆骁站在她背后,手抄在裤兜里,嘴里叼着跟没点的烟,扯了扯嘴角,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把南初堵在他跟墙之间,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漆黑的眼睛像潭清水,笑了下:“以前没发觉你还挺懂事儿。”
  说完,站直,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偏头点燃,轻吐一口,清白的烟雾在淡白的月光下显得十分浑浊,一瞬间模糊了他的轮廓。
  两人站得很近,一个贴墙靠着,一个叼着烟,站面前。
  黑暗无人的角落,总是容易凸显男人的硬气和女人的骄矜。
  南初眼睛一眯,做坏的心思又溜出来了,抬手摸上他的腰腹,指尖顺着腹部的肌理线条慢慢往下刮,再抬眼看他,男人的轮廓更清晰更硬朗,英俊深邃,视线渐渐往下,脖间那微微的凸起随着他抽烟的动作轻轻滚动,她的手指轻柔又软,轻轻撩起他t恤的下摆,摸进去,单手握住他皮带的锁头。
  拇指轻勾。
  空寂的走廊里,响起一声“啪嗒”,清脆如雨滴。
  皮带松了。
  下一秒,手被人握住,宽厚粗粝的手掌,那触感抵达脑补神经时,南初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低哑的,“扣回去。”
  林陆骁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腰间,低头看她,眼底深沉,眼窝明显,嘴里还叼着根烟,烟头萦绕着一缕青丝,两人就这么隔着青白的烟雾,看着彼此。
  眼神是——直勾勾的。
  南初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卧蚕,是很多男明星不远万里飞到某国度去做的那种。
  “扣回去。”
  他嗓音清了些,又重复了一遍。
  南初背抵着墙,一只手曲着搭在墙上,抬着眼皮看他,终是在他的眼神攻势下服下软来,慢悠悠地帮他皮带扣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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