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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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傅拾失手打碎了杯盏。
  *
  傅拾第一次感受到思念肆虐的威力,也第一次感受到人可以这样无情。
  这个时候才来和我说,你发现你爱我?许念稍稍叹了口气,面带怜悯:那可真是
  傅拾心口发紧,如凡人聆听神的宣判。
  蠢得惊人。
  #美人受无情驯化渣攻系列
  #攻苦苦追妻被反复掩埋在火葬场系列
  浪漫慵懒人间清醒作曲家受面和心狠商界精英攻
  2021/5/6文案截图记录。
  第2章
  夜色下斑斓的霓虹灯更显喧嚣。
  酒吧就开在学校周围的商圈里,冷白的招牌半掩在桂树的树冠下,其上花体字相当绚丽。
  Stroll。
  谢祺拉开门帘,进入到这一方小天地。
  灯光昏暗,木质的酒柜铺陈而开,让人遐想那些神秘的瓶罐里蕴含着怎样的芬芳。
  中央是舞池,舞池边上有一方小台,钢琴静静矗立。舞池灯未亮,只有一点微光落在钢琴架上。
  来应聘?吧台的酒保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来之前他已经换上了身衣服,略显正式,把挺拔修长的身材勾勒得相当漂亮。
  他礼貌作答,跟着酒保进入内室,门被关上,身后酒吧内细微的嘈杂声音立刻被阻隔开来这酒吧的隔音材料相当好,就连刚进门时,每走过一个不同的区域,都能感受到后头的音量轻了不少。
  是一个很有情调的酒吧,静谧,神秘,像它的名字一样。
  *
  恭喜,二楼,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你总算是回来了。
  徐绍悠闲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又给对方满上。
  说来也巧,他刚脱离家族企业开起了自己的酒吧,旧时的朋友就也辞去家族海外的职务,回到了国内。
  不过,他在家里是闲人一个,这也只算是小打小闹;对面的俞一承可不同。
  年纪轻轻的,就在会议室里和上一辈人平起平坐,若是不出意外,俞一承就是俞氏集团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可他却非在这时候辞去职位,千里迢迢赶回了国内,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想也知道,这过程当然不可能一帆风顺。光是俞一承的父母就对此意见很大。
  但俞一承显然决心已定,最终谁也没拦得住他。
  徐绍特意为他接风,也算是祝贺他得偿所愿。
  不过,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徐绍察言观色,难道真是因为那个呃
  他说到一半,话就卡得说不出口。
  圈里疯传俞一承一心回国的原因是不堪骚扰。
  流言说骚扰其实也过了,徐绍和他熟识,也大概知道一些前情。
  但到底是人家私事,他也不好直截了当说出口。
  不全是。对面的男人惜字如金。
  他也是太固执,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徐绍心里觉得自己对了□□分,就算俞伯母对他一如既往,你们也不可能了吧还是说你家里人也这么想?
  俞一承略略抬眼,面上不动声色,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厌烦:
  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徐绍心下了然几分。
  他这朋友从小老成持重,载着家中长辈的期望,从不出错。
  到了将近三十岁的时候,终于逆反了一回。
  也好,你回来放松下。来这边你还是要接管国内的公司吧?
  也没,俞一承终于将将露出点笑意,只是有一点小事操办。
  稀奇了,他这朋友向来是身居高位,这次回国竟是把担子都抛下了一般。
  徐绍暗自咂舌,两人一时无话。
  就静下来这一瞬,楼下传来一阵琴声。
  最近在招钢琴师,徐绍解释道,有不少人来面试这边还挺多学生来兼职的,下边那个看样子估计也是学生。
  俞一承便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
  一楼舞台,顶部的光直直地打在演奏者脸颊上,光影在手臂与腰部之间划出一道分界线,余下都隐在暗处。
  也就显得这人脸颊白皙,进而显现出冰凉的质感,像他家里收藏的瓷器,灯一照就明亮得晃眼。
  很标致的南方人长相,眉眼清纯,垂眼时有种小桥流水蕴养出的含蓄。
  怎么说呢,很静。
  一楼周围原本有些喧闹声,这会也悄悄息了下去。
  他弹的是一首常见的曲子。
  hat you leave.
  并不难,一点也不花哨,甚至有点寥落,和四周卡座里迷幻多彩的灯光有些许格格不入。
  只是台上的人蹙着眉,有几分出神般,脊背、肩颈与手腕轻而易举组合出一种温柔的姿态。
  抬手间,这一点点些微的、未曾宣之于口的寂静情绪似乎就被具象化,由他撒向四周,如星子错落。
  幕后灯光师悄然把一楼所有的灯光调成月白色调,深浅不一,明明灭灭。
  而唯有台上的他是这白亮灯光所倾注的中心。
  直至曲尽,他眉目也未曾舒展。
  看来招聘可以截止了。
  徐绍原本不过是随手一指,谁知就这样和俞一承一起看完了整首。
  不仅是他们,灯光已经还原,一楼不少人的视线还胶着在钢琴凳上的人身上。
  这条件我得今晚就签合同。 多半还能成为酒吧特色。
  即使在他这样见过许多美人的二代看来,谢祺也极为出挑。
  能称为出挑的美人几乎都各有风情,毫无疑问,楼下这位应聘的学生也气质卓然。
  春泉积翠,见之难忘。
  这么快?你不听听其他的?
  俞一承略显惊讶。他是知道自己的朋友在经营酒吧时是有多挑的,宁缺毋滥,完全不急着创收。
  刚刚小朋友弹的这首曲子,好听则矣,但难度不够。
  形象条件这么好,技术过得去就行徐绍低头翻起手机,面上笑开,技术没问题,小徐说在内室里他已经试弹过,刚刚只试试舞台效果。
  而效果他们已经看到了,相当之好。
  小朋友来做兼职估计是急用钱,还问能不能提前支工资,徐绍眉飞色舞,现在不签没准过几天他就不想干了。
  学生么,流动性很高,俞一承不清楚,他可明白,大学旁边艺术类的兼职多了去了。
  他微信上吩咐小徐适当给小朋友提高一点时薪,好好商量,又饶有兴味地看向俞一承:
  难得你有兴趣,不如你点几首,帮我试试他的水平?
  酒吧里如果有客人点曲子,钢琴师最好也能接下。
  相应的,客人会为此给小费当然这不是本地传统,应该算是从国外传来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习惯。不过徐绍心知俞一承必然会出手大方,毕竟他在国外也是清吧的常客。
  算是给这小朋友一点帮助。
  他乐滋滋地想。
  你看中的人还需要我试什么,俞一承却兴致缺缺似的,稍微摇摇头,这么晚了,别折腾了,早签完让小孩早回家吧。
  他禁不住再往下看去。
  底下的青年正安静坐在卡座上,只点了一杯柠檬水,低头写着点什么东西,时不时揉揉眼睛。
  估计是困倦了。
  谢祺正拿出手机,向罗里询问周围房子的出租信息。
  原身在开学前就决定和主角攻同居,并没有申请校内住宿。
  他尝试着向辅导员和班长发消息,答复自然是最好下一年再申请,开学也小两个月了,再安排新住宿难有先例。
  要是他自己,无论如何都会留一个自己专有的住处。
  现在他负气出走,当然也要顺势结束同居,不得不找房子短租。
  最好在学校和这个酒吧周边qwq
  他发过去一个地标。
  罗里:我把你拉进学校的租房群,再帮你问问其他人吧不过,酒吧?
  我是在这里兼职。谢祺把刚刚面试官传给他的舞台视频发给罗里。
  对方正在输入中
  反复三次。
  罗里:
  很好看。
  我是说,很好听。
  你好。
  正发着消息,头顶传来声音,他抬头一看,是酒吧里的侍应生。
  二楼有位先生请你喝一杯。
  他面前被递过来几张纸钞。
  侍应生怕他不懂这些,热心提醒:别担心,这就是给小费的意思,是因为你弹得好。今天二楼就坐着我们老板和他朋友,估计老板也觉得你很好。
  当然,侍应生是白操心了,原身可能会茫然,谢祺却对对这一套熟稔得很。
  只是这小费也未免过多。
  不知是那人不懂行情还是有意为之。
  他遥遥向二楼望去。
  二楼灯光昏暗,只能看到两个坐着的身影,其他什么也看不清。
  于是他只低声道谢,便欲起身离开。
  夜色愈发深,风声呼啸。
  手里这把在酒店下便利店买的伞忽地一折,差点被风吹翻。
  拿这把伞吧。
  身后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
  雨与风被宽大结实的伞面尽数遮去。
  过几天还给酒吧就好。俞一承朝怔愣的青年笑了笑。
  小孩一个人在外,这么晚还来赶兼职面试,怪不容易的。
  谢谢您的伞。
  清脆如玉击的声音夹杂着湿润的水汽,雾蒙蒙。
  俞一承循声低头打量他,视线一顿。
  青年外套已经散开,里面并不是板正的衬衫实际上,是缎面材质,肩部缀着几颗小珍珠,只不过领口斜斜地往下划,露出右边一大块白皙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
  也谢谢您的小费。
  谢祺抿出梨涡,眼如弯月。
  他们隔得这么近。
  近距离看谢祺这么一笑,先前舞台上那点远远的寂寥感尽数散去。
  笑起来好看。
  俞一承忽地想起不久前他们公司广告部的成品:画纸上,黑白水墨忽然流动起来,树影下,水潭里滑入一尾鱼,荡开波纹旋即黑白淡去,青绿山水画层层展开,翠色鲜亮。
  不用谢。
  眼前的男人衣着考究,手腕边沿还嵌着一对蓝宝石袖扣。
  一看就非是同道中人。
  他上下打量这男人一眼,就着风雨匆匆离去。
  一切矜持有礼。
  作者有话要说:  徐:回来干嘛
  俞: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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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stroll酒吧最近时常座无虚席。
  白皙的,静默的,笔直的身影,吸引着台下人的视线。
  台上的人十指滑动,琴音便流淌如清泉。
  着实迷人。
  即使钢琴师已经弹完所有曲目,退到暗处卡座,也依然有人时不时把视线投向那昏暗的一角。
  只是钢琴师在圆形卡座边挂上了藤条。这是酒吧特色,挂上藤条的意思是不愿有人打扰,即使卡座上还有空间。
  因而也没有人贸然上前扰人不快,顶多就一边悄悄打量,一边和同伴窃窃私语。
  在这些人隐晦的视线中,棕发蓝眼的高大男人从门口处走入,径直走向卡座。
  旋即他们看到钢琴师露出了下台后的第一个笑容。
  Leon.
  或许是刚抿了一口柠檬水的缘故,谢祺的声音有点含糊,湿漉漉的。
  让罗里想起前几日初见时的下雨天。
  晚上好。
  谢祺眼角微弯。
  罗里今晚是特意过来与他见面的。
  说是恰好找到了几个要出租房子的朋友,想给他看看。
  当然,按理说这种事罗里只需要给他发一下图片,转一下微信号,就是顺手帮了大忙了。
  不过罗里主动提出和他在酒吧喝一杯,谢祺自是欣然接受。
  酒吧里的灯光温柔又迷幻。
  真好看。
  这家房子不错什么?罗里没反应过来。
  谢祺指了指头顶:
  灯光。
  还有眼睛。
  他专注地盯着罗里的面部准确地说,是罗里的眼睛。
  周围的灯光的确给罗里的蓝色瞳孔添了几分奇异的美。
  罗里顿了一下。
  他不是谢祺这样的乖孩子,鲜少外出玩乐,只在困窘时来清吧弹弹琴。
  相反,他交游广阔,甚至算得上夜场常客。
  只是他熟知社交礼仪,在谢祺面前,把一切可能谢祺不适的习惯都收敛得完完全全。
  却没想到谢祺会突然一边这样说,一边用他纯粹的黑眼睛凝神与自己对视。
  在酒吧对饮时夸别人眼睛好看他不知道这句话经常用来调/情吗?
  在他印象里,谢祺一直就是那种腼腆乖巧的传统男孩尽管初见那天,谢祺的表现有些许不相称,但那一丁点奇异早就在强大的刻板印象前消失殆尽。
  直到谢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才陡然回想起谢祺咬着烟时,略显倦怠和慵懒的面容。
  心里的异样感重新浮现,且趋于强烈。
  湖蓝不,还要调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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