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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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就听到苏容继续说话的声音,“我现在很幸福,希望你也能够幸福,将来你一定能够碰到一个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孩子。”
  曹洋仍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瞧着对方认真的脸色,他在心中缓缓吐出一口气,痛心道,“既然你觉得自己幸福,那我就不痴缠你了,希望我的行为没有对你造成任何的困扰。”
  说完这句话后,曹洋就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
  他知道,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苏容了,曹洋每迈一步就觉得脚如千斤重,等到转弯的时候,他又回头深深地看了苏容一眼,然后才毅然离开。
  苏容也有些无奈,但感情的事情没法勉强,她头到尾都不喜欢对方。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苏容才慢吞吞地离开了学校。
  还没等她回到家中,干乾就来了电话,“苏容,我是你干爷爷,不知道你现在有要事没有?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
  干乾的声音里面带着着急之色,很容易就能够听出来。
  苏容到对方的话,立刻就反应过来,对方是教她太极拳的老爷爷,耐下性子询问道,“干爷爷,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干乾沉重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还是我那孙子小肆,他自从和那苗女在一起后,仿佛所有的心智都被苗女控制了般,这回他的身体状况又急转直下,我老人家着实担心的很。”
  “苏容你也知道,上一次那苗女主动的替他解了蛊毒,所以小肆对她信任无比,可是如今这回情况又不一样,小肆已经吐了好几口血。”
  苏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干肆的脸庞,对方的各种表现太不讨人喜欢,想到太极拳带给她的好处,苏容犹豫了一会儿,“我过两天就会回京市,到时候你派人来接我。”
  干乾大喜过望,连声感谢。
  其实连干乾都没有想到,当初在松市有缘见到的小女孩,在短短一年内,名气居然传的这么广,连他的态度都要压一压。
  苏容挂了电话,但是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这回又是干肆作妖,那她绝对不会出手。
  苏寻很低调地就去了北方。
  但是苏家长老们得知苏方毅的打算后,就立刻把苏方毅再度叫到了宗祠之中。
  苏方毅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润润喉,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询问声。
  “苏寻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次去北方,非同以往,你这做爹的,怎么忍心浪费家中的一个好苗子。”
  “是啊,苏寻忠心耿耿,全心全意为苏家做着奉献,你这样不会让他觉得心寒吗?”
  平日里说话隐晦的长老们如今几乎把话放到台面上来说,让苏方毅觉得有些意外。
  苏寻的事情根本就惊动不了长老们,所以苏方毅说话时更加小心翼翼,“苏寻是自愿去的北方,这件事情我和他已经沟通好。”
  苏方毅已经是家主,长老们对他的约束力并没有像以前那么广。
  “既然苏寻这方面没有问题,那我们再来谈谈苏容,你预备什么时候把她接回家?”
  长老们自然有一套自己的信息网,越是详细的看清了苏容的底细后,就越想让她认祖归宗,在某些程度上来说,她的本事比起苏家所有人,都来得高,这样一个人苏家怎么可能一直让她流落在外?
  苏方毅立刻就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他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直言不讳道,“苏容虽然是我的孩子,但是她并没有接受我,她已经明明白白地与我说过,不愿意回到苏家。”
  “长老们,龙有逆鳞,苏容与陈秀就是我的逆鳞,望你们不要再打她们任何的主意,只要她们不愿意,我就不会逼她们做任何事情。”
  “这是我欠他们的,也是你们欠我的,我奉劝你们不要私底下做我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否则我要是发了疯,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是如何?”
  最后一句隐隐约约有威胁之意。
  苏方毅的眸子冷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长老们,碰上别的事情还可能给长老们一个面子,但是他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让他去哪里接回家?
  说完这番话后,苏方毅一言不发、直接起身离开宗祠,他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就是这番做派,让在宗祠之中的长老们气的嘴巴都歪了,但苏方毅毕竟是推选出来的家主,他们也不能真的怎么着对方。
  谁能够想到刚开了个头,苏方毅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般,他们不约而同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第163章 163
  坐在首位的长老脸色是最难看的。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檀木桌, 桌上摆放的茶杯也跟着颤抖, 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现在翅膀硬了, 就目中无人了。”
  不用想, 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坐在他下首的众位长老们噤若寒蝉。
  不过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都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可不就是当了苏家家主翅膀就硬了吗?以前怎么可能和他们这么说话。
  苏沐的怒气还没有缓和过来,然后直接开口道,“大家都知道苏容这棵苗子好, 所以我们苏家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将其弃在外头, 不知此事你们怎么看?”
  他的话音刚落,众位长老们就纷纷附和。
  苏沐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些,然后目光环视四周,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 直接询问,“那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但是苏容归苏容,那陈秀我们苏家是万万不可能迎回家的,一个乡野村妇, 根本没资格染指苏家主母的位置。”
  得亏苏方毅不在这宗祠中,否则听到了这话必定会气的七窍生烟。
  他倒是想把对方迎回来呢, 可陈秀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总是自以为是,也不看看人家稀不稀罕。
  “依我来说,大长老亲自去找苏容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总能把人劝回来。”
  苏沐撇了撇嘴,老脸上满是皱纹,他直接反驳道,“直接去找苏容,苏寻的例子不是个活生生的教训吗?若是她也直接打电话给了苏方毅,那我们如何下场?”
  苏家家主毕竟是家主,有着凌驾于众人的权利,他们可以在旁影响家主的决策,却不能违背家主的命令行事。
  顿时苏沐下首所有的人都变得沉默起来,硬招肯定不能用,但是软招他们也不甘心。
  苏沐瞧着大家推脱的神色,最后直接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别管苏容的意愿了,直接向外公布这则消息吧,以后苏容就是我们苏家的人了。”
  他就不信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苏容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家主。”
  宗祠中顿时响起了稀疏的回应声。
  苏沐瞧着众人的反应,也不管大家是否真心实意,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嘲讽之色,旋即站起身,离开宗祠。
  已经没有人和他一样全心全意为苏家考虑了。
  苏沐一走,顿时身后的长老们也纷纷起身,离开了苏家宗祠。
  转眼间热闹的宗祠又变得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来过般。
  苏寻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他一边要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还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心里清楚,在离开初期,苏方毅会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所以必须得表现的心甘情愿。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的时间,苏寻直接窝在新书房中,屏退了所有人,脸上温和的笑意立刻褪去,露出一抹疲惫之色,他靠坐在软椅上,闭目养神,只觉得累得慌。
  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帮他,他必须拿出所有的精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也不是没可能的。
  苏寻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悔意。
  若是一早知道苏容不可能继承苏家,他又何必多生出这些事情来,顺其自然的话,义父还会更加相信他,可如今,肠子悔青也没办法重来。
  此时此刻,书房的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苏寻立马就坐正了身子,直言道,“进来。”
  进来之人是他的心腹,苏寻眼底闪过一抹亮色,急切地询问道,“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做好了吗?”
  心腹直接眨了眨左眼,意思不言而喻,他深知隔墙有耳的道理,接着开口回答道,“北方所有的资料都已经整理出来了,你想要的都在这里,你检查一下。”
  说完助理抱着一沓的资料就放到了苏寻面前。
  苏寻随意地翻了几页,才在某页的角落中发现一串电话号码,他立刻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猜的一点都没有错,这苏天掣果然还有自己的人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人联手,还有一些翻盘的机会。
  若是他那日继续在苏方毅的面前狡辩,恐怕苏方毅也不会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苏寻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在义父还是念旧情的。
  念旧情,是苏方毅最大的致命伤。
  权力是个好东西,苏寻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更不可能永远龟缩在这个小地方。
  苏容在填报完高考志愿后,就如约去了京市。
  下了飞机,刚到出口处,就见到了沈亦颀长的身影,她的脸上漾出了一抹笑,然后加快脚步走到了对方的身边,“师兄。”
  沈亦先是接过了对方手中的行李,而后目不转睛地瞧着苏容的脸庞,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最后口中才缓缓吐出三个字,“烂桃花。”
  苏容不由得有些无语,知道沈亦从她的面相上粗粗看出来了什么。
  她连忙伸手抱住对方的胳膊,撒娇道,“你都说了是烂桃花,这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亦根本没有计较的意思。
  他亲昵地用没有拎行李的一只手刮了一下苏容的鼻子,然后揽住她的肩膀,“老住酒店也不是办法,但中景名邸的房子还没有装修好,我在京市有两套房子,看你喜欢哪里,咱们就住到那边去。”
  苏容顿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沈亦,“这么说你在京市一直有房子,为什么景佩当初给我们预定酒店的时候你不说话?”
  沈亦神色自若,“住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吗?既然人家花了大力气才给我们订到房间,也不能辜负人家一番心意。”
  苏容:……景佩订酒店哪里花了大力气?!!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她怎么那么蠢,沈亦那么有钱的人,怎么可能在京市没有房子呢?
  沈亦瞧着苏容变化多端的表情,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意,整个人像是朝霞般亮眼,他反问道,“和我一起住酒店很吃亏吗?”
  苏容正想要答话,说他不要脸,可挎包中的手机却突然地响了起来,她瞪了一眼沈亦,然后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来电之人正是景阳。
  苏容有些诧异,自从解决了景阳的灵降后,对方似乎从未联系过她,苏容只晃了晃神,就听到对方急切的声音。
  “苏大师,听说你这次专程来京市是为了干肆的病情。”景阳说话的声音一顿,显然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开口道,“虽然干肆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我也不愿意看到苏大师涉险。”
  “从我大哥那里打听来的消息,那苗女很是厉害,苏大师,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别出面了。”
  苏容脸上的娇意散去了几分,变得冷静下来,“把具体情况和我说说。”
  景阳听到这话,一股脑地把话全都说了出来,“这苗女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圈套而已。当初这个苗女给干肆下了蛊毒,然后反了她身后之人选择了干肆,这也只是一出计谋而已。”
  “干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对她死心塌地,前些日子干爷爷查出干肆已经把手中不少的股权、资产全部转移到了对方的名下。”
  “事情复杂的很,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苏大师,反正你记住,能不要掺和这件事情就不要掺和这件事情。”
  苏容这才明白干乾不一样是什么意思,她眼睑低垂,低声地回答道,“景阳,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景阳知道苏容心里有了底,知道对方是一个不会鲁莽行事之人,顿时就放了心,就说了两句后,才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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