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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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惠还想再提几点疑惑,可观母亲此时的欢喜,知道多说也无用,“贾夫人看着温和,定也会喜欢元娘,待贾府寿辰那日,贾夫人也能见到元娘了。”
  谢文惠有意让母亲多带谢元娘在贾侯府露露脸,之前孔氏让刘妈妈去叫小女儿过来也是有这个用意,可是后来看到贾夫人对长女的亲近之后,她便歇了那个心思。
  贾府的世子已经订亲,还有次子没有订亲,孔氏打量着大女儿,越心越是激动,先前贾夫人也说这次寿辰老夫人有意给小儿子相看亲事,难不成……
  心中有了猜测,孔氏却压着激动没有说出来,毕竟事关女儿闺誉,一日没有定下来便一日不能说,万一只是她想错了,再传出去什么,岂不是让大女儿沦为笑话。
  孔氏虽然没有说,可是谢文惠却看懂了母亲的目光,前世就是这般,贾侯府让人来提亲事,母亲便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她浑身冰冷,后来怎么回的望月楼都不记得,只知道宝枝进来说要去静安居用晚饭了,谢文惠才知道过去了这么久。
  晚饭时,孔氏难得没把食不言这规矩放到一旁,说起了贾夫人白日里到府上来的事,谢父听了也微愣,等听到长女入了贾夫人的眼之后,谢父并没有高兴,眉头反而拧的更深。
  “侯府勋贵世家,怎么会看上惠姐?”
  谢文惠这时才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她鼻子微酸,“白日里我也与母亲说了,母亲觉得没什么问题,我想了想也是这样,侯府权高势大,咱们府上能有什么让他们谋算的。”
  谢元娘安静的吃着东西。
  前世顾庭之说过贾侯府出事的原因,涉及到皇储之事,所以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不清楚,而且也不明白不明白贾府为何要娶谢府的姑娘,要真是相中小门户的,可以有很多人家选择,不是非要谢府。
  不过正如谢文惠刚刚说的,定是谢府有什么东西是让贾侯府惦记的,或者说前世贾侯府就已经得手了,只是谢家并不知晓。
  谢元娘不说话,是因为她也在想这件事情,而且她也想听听谢文惠怎么说,不过显然从谢文惠的回答上听得出来,谢文惠活了两世,也没有摸出头绪来。
  谢文惠很会说话,先是为母亲辩解,却同时也提出来她心中也有疑惑,谢父听了这话,知道不是他一个人多想,也就更不放心了。
  他提醒妻子,“都说高嫁女低娶媳,我看这话到不心然,高门大户后院里的阴私还不知道有多少,咱们不求女儿大福大贵,只要安稳幸福便可。”
  孔氏面上应着,心里却不赞同,在她眼里,大女儿好,就是谢府的出身低了点,可是别忘记了,还有孔家这个外祖罩着,便是这样的身份,也不低旁人什么。
  无利不起早,女儿入了贾府的眼缘或者是假,可看中孔家却不假。
  想到孔家,孔氏的心情也很复杂,即骄傲出身孔家,却又恨孔家这个身份。
  饭后,谢父叫了两个女儿移到暖阁里下了几盘棋,在孔氏催促了几次之后,这才让两个人去休息。
  贾侯府夫人到谢府的事,当天就传开了,次日平日里与孔氏来往勤的人便接二连三的上门了。
  第236章 深思熟虑
  谢元娘在自己院子里看书时,听到外面醉冬说任姑娘来了,她还挺惊呀的,等任蓁蓁进来之后,看到是真的,这才笑着放下书招呼人在榻上坐下。
  “你母亲可有多日不曾到我们府上来了。”谢元娘知道任蓁蓁定是与任夫人一起来的。
  任蓁蓁的脸微微一红,“让谢姐姐看笑话了。”
  那是她的母亲,她却也没有办法。
  谢元娘笑道,“世人原本就是这样,你性子太软,这样的事没必要道歉,再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任蓁蓁感动不已,“谢姐姐,谢谢你。说起来惭愧,母亲这般我和兄长也劝过,只是人微言轻,母亲性子要强,容不得我们说的。”
  “我都懂。”两人难得见面,谢元娘也不想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这是我新做出来的春卷,只煎了一下,没用油炸,吃起来也不腻,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姐姐还做下厨?”任蓁蓁说着,已经拿起了春卷咬了一口,里面的红豆沙就流了出来,她惊呀不已,“这是怎么做的?”
  别家的点心也有用红豆沙做馅的,可是都很能甘,能像这样流出来的没有。
  “别人放的是糖,我放的是蜂蜜,而且放的多,这样煎了之后,蜂蜜也就化了。”
  “谢姐姐好厉害,这样也能想得出来。”任蓁蓁眼睛闪亮闪亮的,“蜂蜜不是很甜,放多了也不会苦,加上红豆沙的豆香味,外酥里嫩滑。”
  一连吃了三个,见她还要吃,谢元娘拦下了她,“吃多了也会腻,先喝盏茶,你爱吃等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包一份。”
  任蓁蓁乖巧的应下,随即脸一红,“我大哥也喜欢吃甜的,虽然他不说,可是我就知道,每次有甜菜的时候,他总会多吃半碗饭。”
  谢元娘听到任蓁蓁主动提起她兄长,就越发的喜欢她,“那我就让人多包点,你带着一起回去给你大哥。”
  任蓁蓁脸上涌出一抹的落寂,“谢姐姐,你有大才,外祖家又是孔大儒,你不嫌弃我大哥出身低微,这样好的女子,偏偏我母亲看不中,如今又打起了郭侍郎府的姑娘,其实这次到府上来,也是我母亲听说你母亲要去贾侯府参加寿辰,她想接触到郭夫人,这才到府上来,她虽然没有说,可是我就能猜到。”
  相比起来,谢姐姐如此坦当,没有埋怨母亲势力,还对她这么好,任蓁蓁越发的愧疚。
  原来与郭府这阵子流言传的这么厉害的竟然是任府。
  想想任显宏的优秀,郭府能相中他也正常。
  压下心底的呀然,谢元娘宽慰她,“这也不是你们能决定的,毕竟儿女婚事,总是要家里的长辈做主,你母亲想给你大哥长一个家势高的贤内助也没有错,更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日后不必再为这事愧疚,不然让我日后也无颜面对你。”
  谢元娘并不担心,她知道任显宏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当初做下了承诺,便一定会做到,只是命运不计,春闱出了‘通关节’这样的事情,四月的春闱作废,还要等朝廷安排新的日期重新考来。
  任蓁蓁听了这些话,反而越发的愧疚,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即才想起一件事情来,“谢姐姐听说了吗?外面都在传郡王府宋世子春闱的名次能那么好,也是买了通关节,郡王府动怒,让人查也没有查出什么来,不过这两天却又有流言说宋世子要与赵首辅的孙女订亲。不过听说是郡王妃的意思,想亲上加亲,让儿子娶侄女,不过宋世子却不同意,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了赵芝枝,当场还说了难听的话,赵芝枝捂着脸跑开了。外面传的绘声绘色的,也不知道真假。”
  谢元娘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她是在鸡鸣寺的后殿撞到过宋怀荣中意贾春,而前世宋怀荣娶的正是外祖家的表妹赵芝枝,也不知道今生会不会改变。
  这边两人说话,静安居那边,孔氏面上冷然,对进来后就滔滔不绝说着奉承话的任夫人淡淡的,任夫人喝了两盏茶,孔氏也不过是嗯啊的,根本就是任夫人一个人在说。
  任夫人心里着急,她这也是没有办法了,那日在寺院里听到郭府的婆子说的话之后,她回去之后就让人打听,只是接触的人实在靠不上前,根本接触不到郭侍郎府,这样一来,想探究郭府的意思也就难了。
  而董府那边又过来透了一次话,是中意儿子的。
  又怕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任夫人也想探探郭府是不是真有些意,若是有便可以拒绝董府,若没有此意,便为儿子结下董府的亲事,所以失望最后竹蓝打水一场空,任夫人敲门无路,听了贾夫人到谢府的事,这才动起了心思。
  以郭家的身份,贾侯府的寿辰一定会去的,若是她能借着孔氏而去贾侯府,一定会想办法见到郭夫人,到时再搭上话,那么事情也就解决了。
  所以今日她才厚着脸皮上了门,知道之前把孔氏给得罪了,今日上门也是受冷脸,所以都承受了下来,可孔氏不说话,让她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任夫人又坐了近一柱香的功夫,见还是这样,这才起身告辞,孔氏面上的功夫做的还是可以的,她把人送出了正院,一直站着看不到人影了才回屋子。
  孔氏在软榻上坐下来,“我是不喜欢元娘,可也没有让别人欺负的理。任家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家,还想着羞辱完我的女儿后再求得我的原谅,呸。”
  刘妈妈递了茶上去,“可不是,也不看看夫人可是出身孔家,她算个什么东西。”
  孔氏听到孔家,面上的笑淡了些,“也是我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做的没有收敛,才让人看了去,知道我不喜欢元娘。妈妈时常劝我是我没有听进去,这些年让妈妈劳心了。”
  孔氏不是想不明白,只是有时刻意不让自己去想,不想面对现实。
  第237章 劝说
  “这是奴婢该做的,哪里当得夫人这样说。”刘妈妈心下暖暖的,夫人看着任性,可心地却也是好的。
  孔氏笑了笑,端着茶望向窗外,“我知道也就嫁给了老爷,我才能像在闺中做姑娘时一样任性,这些年婆婆又不在跟前,日子才过的轻松了些。可是老夫人年岁大了,两个儿子又都不在身边,早晚是要接回来的。”
  自古以来婆媳之间的问题就是难题。
  刘妈妈劝道,“如今有了小少爷,老夫人那边也知道前些年委屈了夫人,不然也不会躲回老家去。日后便是回来,也不会再为难夫人。”
  何况老夫人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虽是农妇出身,却也是有见识的人。
  这话刘妈妈却不敢说出来,当年夫人嫁进来时,一直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在婆婆面前这样,有哪个婆婆会喜欢?
  孔氏也不愿提起这些不快的事,“过几日要去贾侯府,给惠姐和元娘做身衣衫,布料从我的私库里出吧。”
  “今年外家那边送来的布料有几匹锦缎,颜色也嫩,夫人也做一身吧,出去做客,总要换身新的。”
  孔氏想了想应下了。
  接下来的几日,府里也忙了起来,外面成衣铺子的掌柜过来量尺寸,在这其间孔氏也带着两个女儿去外面的首饰铺子逛了逛,平常的铺子没有什么好的首饰,好的地方却又贵的让孔氏掏不起银子。
  所以转了一天,只在外面用了顿午饭,便回了府。
  孔氏面上不说,脸色却不好看。
  平身起来的世家,就是这点不好,没有底子,要么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勋贵世家百年传承,便是落迫了,家底一般人也比不上。
  前几年孔氏没有这样的感觉,可是今年娘家送来的东西都是实用的,却不华丽,出门做客充面子根本不够用。
  孔氏现在后悔之前因为要面子,而将元娘的东西还了回去,不然那些东西,眼下也够周转的了。
  刘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夫人,任夫人来了。”
  孔氏正心情不好,“她又来干什么?不见不见,说我身子不妥当。”
  “任夫人说得了几件好的首饰,想着夫人要出门做客,或许能用到,所以亲自送了过来。”刘妈妈回道。
  孔氏面上的神色一僵,又狰狞起来,“好啊,一个五品的主事也看不起我谢府。”
  想到因手里紧,而买不到首饰,现在任夫人送上门来,岂不就是暗指她没有银子置办?
  刘妈妈就知道会这样,“夫人消消火气,任夫人这般送上前来,无非也是想让夫人带她去贾侯府,奴婢打听过了,任夫人听说郭侍郎府有意在低门户家嫁女,任夫人这阵子一直没有机会接触郭府,怕是打算着借贾侯府的宴会接触郭夫人。”
  孔氏眉头一挑,“她到是会挑巧,不过也生了个好儿子,也才让她有这样的底气。”
  说起任公子,刘妈妈也赞誉道,“任公子年轻有为,在他们这一辈的男子中,也是难得让人夸上几句的。”
  孔氏撇嘴,“再好出身低又有何用?等他拼出个什么来,也年迈了。”
  “任夫人正是想到这点,才想为任公子求一门高的亲事。”
  孔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一转,“你去将人请进来吧,两家老爷在一个衙门当差,我总不好做的太难看,既然她三番二次相求,我总要帮一帮。”
  刘妈妈可不相信这话,也不知道夫人打什么主意,不过能将人请进来,也算是好事,起码不会做的那么难看。
  任夫人这次仍旧带着女儿一起来的,刘妈妈让曼云送了任姑娘到了青山院,谢元娘看到任蓁蓁来了,自是高兴,拉着她坐下说话。
  不过谢元娘立马就发现不对了,任蓁蓁也慌乱的扯了下衣袖,遮住了光秃秃的手腕。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谢姐姐在忙什么?”
  谢元娘不想她尴尬,也收回目光,笑道,“过两日去贾侯府做客,贾老夫人的寿辰,母亲让我准备礼物,我想写一百个寿字做贺礼,刚写完,还没有干,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话题转开了,任蓁蓁也没有开始那么拘束。
  其间谢元娘借口内急,出去在寒雪耳边交代几句,寒雪便走了,任蓁蓁在暖阁里正看着百字的寿字,不时的惊呀低呼,一百个不同的寿字,能写出来就已经让人惊呀,更不要说还写的这么好。
  谢元娘笑着说她喜欢,到时也送她一副字,任蓁蓁高兴的说喜欢,不多时令梅从外面进来,凑到谢元娘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任蓁蓁自然不会打听,低下头看着字画。
  谢元娘听了之后心下了解。
  刚刚她让寒雪去打听任夫人来这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结果寒雪打听回来说任夫人是来送首饰的,看着很金贵样子又难得,谢元娘再想到任蓁蓁手腕上往日里带着的金镯子不见了,就奇怪,毕竟女子出门都要打扮一番,与任蓁蓁相信这些日子来,一直看到她戴着那金镯子,任家是小门小户,也没有多余的首饰可换,所以一直戴着一个,这也是谢元娘印象深的原因。
  如今没有戴不说,便是耳坠也极为普通。
  这事她不好多问,所以才抱着侥幸的心里让寒雪去打听一下任夫人那边怎么样,结果就是任夫人送金重首饰的事情传了过来。
  想来任夫人是下了血本,董府那边逼的急,为了能接触到郭家的人,任夫人这次也是独抛一切的要去参加宴会了。
  任蓁蓁的首饰哪里去了,不用问也猜到了,定是任夫人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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