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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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文芳了两圈后,遇上了一个熟悉的人,就是因她调到市国土局,然后又在幸福新村买了房的周亦南。
  说起周亦南,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以前跑步时,就常遇到他。在曾文芳的心目中,能在早上爬起来跑步的人,都是勤快、有毅力的人。
  “好像有一会没见你跑步了,是不是很忙?”
  遇到了熟人,周亦南放慢了脚步,与文芳并排小跑着。其实,文芳并不知道,跑步这个习惯,还是周亦南住在幸福新村之后养成的。当然是因为在小区阳台上看到她在跑步,为了能与她相处,才坚持下来的。
  “是啊,你知道我负责工业园那茬,很忙,事情也很麻烦。”
  周亦南在国土局上班,对她又关注,当然了解她的工作难度。这段时间,他听说文芳有了男朋友,还是上次他见过的陈文干。
  他记得陈文干在京都开公司,上次之后,也没见过他与文芳在一起。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还猜想是不是文芳为了摆脱那些纠缠者,才宣布的消息。
  当然,他不能直接问这事,文芳本来就拒绝了他,他问这事,文芳肯定会点头。唉,没想到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位姑娘,却这般难追。
  “文芳,刘叔说小玲的婚期定在10月8日,恰好是周末,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吧。”
  周亦南在市里有个有钱小姑,小姑家有车。周亦南每次回青山镇都会借小姑家的车,以前,曾文芳也蹭过几次他的车。
  这次嘛,曾文芳勾起唇角,嘿嘿,就让他蹭回去好了。
  “亦南,我忘了告诉你,我买车了,到时候我载你回去。”
  “买车了?”
  “嗯,不过这车没有你小姑家的豪华,只是普通的代步车罢了。你知道,工业园那边离得远,每天上下班没有车很麻烦。”
  第三百五十六章 身世
  周亦南知道这是事实,但还是被她买车的举动打击到了。
  要知道,1997年,他们整个东湖市,能买上车的都少得可怜。而文芳才毕业一年多,就买上了小汽车,这能不打击人吗?
  听刘叔说,她读初中时就开始做生意,青山镇那间杂货批发部,就是她做主租下来的。从租下来到如今,生意一直很红火,镇府好些老干部看了都眼红。
  还有芳华毛织厂,也是她与表姐合作开起来的。如今,不但青山镇有,阳光县城也开了一家。
  “芳华、芳华?”周亦南稍稍跑到前面,然后转身往后退,面向她,神情复杂地问:“文芳,东湖这家芳华家具厂也是你开的?”
  虽然是问句,但是,他心里已经能肯定下来了。
  “也不算是我开的,芳华家具有三个股东,我是其中一个。不过,东湖这家,股东换成了我弟。”
  曾文芳也没掩饰,大大方方地说出了实情。之前,芳华家具没有落居东湖,她说了还得解释来解释去,麻烦!如今,事实就在那里,弟弟还是法人代表,想瞒也瞒不住。
  周亦南心里百味杂陈,他一向自诩不错,可是,跟文芳相比,真的差太远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文芳为什么看不上他,一个人立在了高处,看这芸芸众生都是渺小的吧?
  有了这个认知,周亦南无比沮丧,回到家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怎么办?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可能了吗?”周亦南倒在沙发上,心思重重。
  曾文芳却不知道周亦南在想什么,她跑步回来后,洗了个热水澡,吃过早餐,就散步去了市政府。
  除了从工业园直接回市政府办事,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开车去那里。一则是离家近,二则,她也不喜欢张扬。
  “文芳?”
  曾文芳去到秘书二科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有几位同事在那里。李小石也在,见到文芳一早来这里,有些疑惑。
  “大家早上好,有个朋友说上次寄了些资料给我,但我一直没收到,我来看看,是不是在这里。”
  “哦,这样啊,你的办公桌暂时还没有人用,你去看看抽屉里有没有。”李小石了悟,原来如此。
  “嗯,下次如果有我的信,麻烦李科通知一声。”
  李小石满口答应,还忍不住打趣道:“行,你也常回家看看,你的关系还在这里呢,这可算是你的娘家哦!”
  “嗯,李科说得没错!”办公室里的人都附和。
  “我本来就是市政府的人,你们不嫌我烦就好了。”
  “怎么会?你来我们才开心呢。”
  不管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曾文芳听了都很高兴。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那个经常放信件的抽屉,果然,一个大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
  拿起来,还挺厚,但捏了捏,里面却没有硬的东西,应该都是信纸。沈小叔到底有多少话要跟自己说,才会写了这么厚的信?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咦,真有信啊?”
  李小石见曾文芳拿出一个大信封,不由好奇。
  “是啊,应该是我刚搬东西走那会来的。后勤人员不知道我不在这里办公,所以还是按往常那样放在抽屉里了。”
  李小石关心地问:“这都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什么重要事情。”
  “没事,如果真有重要事情,也会打电话来。李科,我先走了,如果以后有信件,麻烦告诉我一声。”
  “好,下次有空来窜门啊!”
  曾文芳没有拆开信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些紧张,有一种谜底即将解开的惶恐。
  古人所说的“近乡情怯”,果然有道理,她觉得,如今自己这样,也算得上“近乡情怯”了。
  回到家里,她给伍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情去了市政府,会迟点去单位。
  自从陈文干请他吃的那顿饭后,伍主任一直对她很客气,还让她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不用去单位。当然,她可不敢托大,还是尽量准时上班,该她做的工作一点也不耽误。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有些心惊胆颤的拆了信。
  果真是沈小叔写给她的信,她翻了翻信里面的东西,稍稍放下了心。但是,后面所见到的东西,却让她一脸茫然。
  “dna检测报告”?还不是一张,而是一叠。这东西,除了上一世在一些肥皂剧里看过,真正的东西,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见过一次。
  她屏住了呼吸,看向最上面的那张,却是写着“沈伟明与曾国生”。曾国生?她爸爸?沈伟明是谁?沈小叔的父亲吗?
  不是医生,那些数据她也看不懂,翻到结果,竟然显示:“99.99%是父子关系”!
  即使曾文芳再稳重,看到这个结果,也几乎软倒在沙发上。
  怪不得爷爷奶奶不疼爱小儿子,原来父亲竟然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也就是说,沈伟明才是她的亲爷爷,可是,沈伟明到底是谁呢?是沈小叔的父亲吗?
  曾文芳喝了一口热水算是压压惊,没有再翻别的检测报告,而是展开沈小叔写给她的信。
  “文芳:展信安!
  或许你已经看到了信里夹的检测报告了,你不要怀疑这几张检测报告的真实信,也不要怀疑科学。因为,事实真相就是如此。上次南方一行,就是查证一些事情,记得那次我们在机场相遇吗?那次我见到文雪,就心有疑惑,但一直以为是巧合,后来……
  文芳,如今这几份检测报告,只是更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测。文芳,你父亲是我的亲哥哥,而你,则是我名副其实的亲侄女。文芳,我很后悔,后悔前几年起了疑心时,没有去查证这件事。
  但是,我也觉得很幸运,因为,如果没有在机场与你们相遇,没有在战家与你们相聚,即使我对事情有了怀疑,也不可能找回你们。因为,我们相隔太远,这事也太不可思议,而我母亲又已经不在。一个不注意,我们就再也没有相认的可能。
  文芳,在几年前,你就喊过我小叔。但是,那个时候,你是跟着美琪一起喊。那个时候,我们做梦也没有想过,其实,你是真的要叫我小叔。
  文芳,小叔很高兴能找回你们。二哥、二嫂,还有三个懂事能干的侄子侄女,这几天,我们全家人都在商议这件事,我爸,也就是你爷爷很想立刻就过去找你们。不过,他年岁已大,已经不适合长途跋涉。
  再三思量,我觉得这事对你们来说过于突然,就想先跟你说这事,再由你跟家人把这事说清楚。然后,我再与你大伯一起去接你们一家来京都。
  文芳,你爷爷今年七十有八,因为早年忙碌,你奶奶又去世后,他又一直郁郁寡欢。你爷爷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还亏得你上次给了我一些药膳配方,经过细心的调养,身体才好了一些。以他的身体底子,能够长寿,是托你的福。
  文芳,你一定没想到,在几年前,你就已经用行动帮助、孝顺爷爷了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文芳,我是个无神论者,如今,我却不得不信天上有神明。
  ……”
  曾文芳看完信,已经泪流满面,小叔,如果天上有神明,为什么上一世,你没来找我们?如果天上有神明,为什么上一世我、我的母亲、我的弟妹都如此不幸?
  想起恍若隔世,不,应该就是已经隔世的往事。曾文芳第一次有痛哭一场的冲动,之前她也哭过,但都是默默流泪,今天,她在大厅里,伏在沙发上,痛快地哭了一场。
  这天上午,曾文芳没有去上班。这也算是她第一次翘班,唐冬阳在伍主任的办公室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等到她。
  伍学武与黄晓聪还以为她是因为知道唐冬阳会来找她,故意避而不见呢。毕竟,上次唐冬阳的母亲与未婚妻来找碴,已经不是秘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唐总来找
  曾文芳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调节心情,也终于想通了一件事,这个亲,她得认!
  重活一世,本就是上天对自己一家人的补偿。既然如此,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也都不奇怪了。有一句广告语叫做“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一世,她一家子就要活得更好!
  原想等小玲结婚再回家的曾文芳,决定这个周末就回家一趟。晚上,沈小叔再次打来电话,在电话里,曾文芳边说边流泪。听到话筒那头委曲压抑的哭声,沈琅很心疼。
  在他心里,小侄女懂事、能干、乐观,如今却在他这个刚认的叔叔面前哭得哗啦哗啦的,可见,她小时候肯定吃了很多苦头。还有,那个把他二哥换走的老太婆,据说前面已经生了两个儿子。
  他们本就知道二哥不是亲生骨肉,肯定对二哥一家子都不好。农村生活本来就不好,文芳兄妹受苦受累,这是显而易见的。
  想到这里,沈琅恨不得连夜飞过去。
  “芳芳,你别哭了。小叔明天就过去接你们好吗?”
  接电话的时候,曾文芳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或许是因为上一世的不幸,也或许是因为这一世的幸运,总之,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得这么起劲。
  估计也是因为在电话里,如果沈小叔真在眼前,她还会这样肆意地哭吗?听到沈琅这么着急,她好不容易控制好的泪水又像打开闸门似的,不住地往下掉。
  她觉得,今天她差不多把两辈子的泪都流完了。不过,她还是回归了理性,哽咽道:“小叔,这个周末我会回家,让弟弟妹妹也回去。我跟他们说清楚事情经过再说吧。”
  沈琅原也是这个意思,但那是他没想到文芳会哭得这么伤心。
  “文芳,没关系的,我不比你爷爷身体弱,多跑几趟也没关系。”
  “小叔,我不是跟你客气。我只是想让家里人有个准备,你给我写信,不是直接过来认亲,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好,文芳,有什么消息你给我或是家里打电话都可以。你只有我的电话吧,你拿笔来,把家里的电话也记一记。”
  “好,等我跟家里商量之后,再给你打电话。”
  “铃铃……”曾文芳刚记下电话,门铃就响了。
  沈琅在话筒里听得真切,想起上次来的时候,侄女满不在意地带他回家的事,脸又黑了:“文芳,这都九点多了,还有谁来家里?”
  曾文芳也想起上次沈小叔说过不许带陌生男人回家的事,不由脸都红了。那个时候,小叔就把她当亲侄女了吧!
  “小叔,我也不知道是谁,应该是邻居大婶。有好些邻居大婶自己种了有菜,有时会给我送一些。”
  “好,记得上次小叔跟你说的话,可不许让陌生男人进门啊。”
  “知道了,小叔,你跟爷爷说说,我会去看他的,让他老人家注意保养身体。”
  这个时候的曾文芳又恢复了之前的开朗稳重,与刚才哭泣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挂了电话之后,曾文芳开了房门,外面的却不是她心里想的邻居大婶,而是唐冬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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