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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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她那一下是为了学术,或者有没有可能有那么一丝丝动机是为了他。
  黎嘉洲心尖像蘸了一点蜂蜜,可当视线落在她手上,他眉头蹙了蹙,蜂蜜里有了点不知怎么问的关心。
  傅阔林则是八卦王者。
  最开始,他看到黎嘉洲把小姑娘护在身后,后来,他瞥见小姑娘在盛文杰推黎嘉洲的第一下就握了拳。
  傅阔林叫住陶思眠,陶思眠不明白傅阔林用意,还是乖巧站定,就在黎嘉洲旁边。
  而傅阔林看看黎嘉洲,再看看陶思眠,小姑娘能文能武能屈能伸他越看越满意。
  傅阔林忍住想把两人手牵在一起的冲动,笑眯眯地问:“你叫什么呀?大几呀?哪个专业呀?”
  陶思眠逐一回答。
  傅阔林:“我好像听陈潜和周识理都提过你。”
  陶思眠笑了笑。
  傅阔林懂分寸,又问了两句学习上的事,状似无意:“那你待会儿要去哪呀。”
  陶思眠轻道:“去校门口拿个快递,”她转身,“傅教授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傅阔林在后面拍脑门:“哎呀黎嘉洲你去校门口帮我买杯咖啡吧。”
  黎嘉洲犹疑:“这边事情不是没忙完吗……”
  傅阔林不耐烦:“废话这么多,叫你去你就去!”
  ————
  陶思眠没想等黎嘉洲,她只是觉得电梯里面五个人有点多,她宁可等下一班。
  黎嘉洲也没想放弃工作,但尊师重道是基本品德。
  两人并肩走在行政楼下时,阳光隐了点,叶隙把光斑割成小巧的铜币状,亮色在两人闲散的脚步间绰绰晃着。
  陶思眠换只手拿手机:“傅教授挺可爱的,和你链接里严肃的样子不太一样。”
  “他这人戏多,你别管他,”黎嘉洲还是没忍住,眼神示意道,“你刚刚还好?”没受伤?
  “还好。”陶思眠有句答句,如果不是时间场合不对,她可能还想去拿个麻袋摁着人捶。
  “那就好。”黎嘉洲放下心来。
  过马路太阳到了另一边,黎嘉洲不着痕迹换了方向。
  “你最近好像很忙。”黎嘉洲挡住太阳,你都没给我单音节。
  “你最近好像也忙。”陶思眠回,你不给我发消息我怎么回。
  黎嘉洲笑:“好像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天聊得散漫,过了女生宿舍,校门就在前方。
  黎嘉洲道:“本来以为你刚刚又要欠我一个人情,结果扯平了。”
  陶思眠小倔强:“我不喜欢欠人情。”
  黎嘉洲笑:“可欠过的那些是既定事实。”
  “你现在有时间吗?等我五分钟。”陶思眠忽然道。
  黎嘉洲还没回过神来,陶思眠已经从黎嘉洲表情里知道他有,小跑回了宿舍。
  黎嘉洲话噎在喉咙,望着她背影,手抬了抬,又放下。
  五分钟?要做什么?拿什么东西还人情?还是生气了?难道自己太斤斤计较?
  可黎嘉洲也憋屈,他家小姑娘就是油盐不进,他好不容易和她有点人情上的关联,他怎么可以不计较……
  上午学校走动的人不多,黎嘉洲听话地待在原地。
  就在他快要脑补一出连续剧时,小姑娘拎着一只纸袋子站在他面前。
  陶思眠晃晃手:“这里是两罐薏仁粉,我也有胃病,薏仁粉养胃。”
  黎嘉洲果然猜对了,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你能不能每次还人情之前先问问别人要不要。”
  陶思眠面不改色:“红色的早上泡,黑色的晚上泡,如果是三百毫升的杯子你就放三勺。”
  黎嘉洲:“难道你从来都是这样自作主张不考虑别人感受吗?”
  陶思眠自顾自继续:“里面还有个小勺子,勺子上有对应刻度,两罐刚好够吃一个月。”
  黎嘉洲:“你拿这个还之前剩的那个人情,”黎嘉洲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她,声音里掩盖不住失落却强撑嘴硬,“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收的情形。”
  陶思眠恍如才听他说话般抬头看他,表情格外无辜:“我有说薏仁粉和人情有关系吗?”
  “什么有关系,”黎嘉洲愣愣地重复一次,转而瞧着小姑娘眉眼弯弯我就看你急的样子,黎嘉洲瞬间明白过来,气笑了,“诶你个……”
  陶思眠笑他:“小王八蛋吗?”
  黎嘉洲瞪她:“小猪佩奇!”
  陶思眠作势收回袋子:“那我不给——”
  “诶诶,说了送。”黎嘉洲真的害怕她反应地,一把拿过来。
  两人接着朝前走,嘴角都偷偷翘起。
  “可能我家老爷子年龄大了记性不好,这个月明明已经送了两罐,结果上次过来看我又送两罐。”陶思眠若有若无地把锅甩了。
  黎嘉洲朝小姑娘走近了点:“这次算我欠你人情,但不能抵消。”
  陶思眠觉得自己就是个很拎得清的人了,没想到黎嘉洲比自己还要明确。
  陶思眠起了点恶作剧的心思,停下脚步。
  她一边仰面看他,一边朝他走近了些:“你刚刚很紧张?”
  黎嘉洲梗着脖子微微后退:“我没有。”
  陶思眠眼底藏笑,脚尖和黎嘉洲的逐渐挨近:“你在担心?”
  黎嘉洲退到树旁:“我不是。”
  陶思眠难得看到黎大佬这样子,脚步一寸一寸挪逼得更紧:“可你脸有点红。”
  黎嘉洲心跳得很快。
  陶思眠笑得愈烈:“你脖子也红。”
  黎嘉洲头偏向一旁。
  他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要和小姑娘介意,偏偏小姑娘越靠越近。她是长在他心坎的长相,明眸皓齿,顾盼间能漾起水波,她身上有类似双子叶植物的清淡香水味,她声音叮叮咚咚,脆得像一抔乱溅的泉水。
  黎嘉洲宛如断片的老电视,心里乱麻麻,脑子闹嗡嗡,他告诉自己要忍耐,不要冲动,偏偏小姑娘仿佛立着恶魔小角般越来越嚣张,“你耳朵好像也红……”
  她甚至还弯着眉眼想去碰他耳朵。
  黎嘉洲面红耳赤又忍无可忍,握住小姑娘伸过来那只手猛地回身一把将她摁在了身后的树上。
  “你试试被人像这样卡住脖子是什么感觉,”黎嘉洲一手轻拽着陶思眠的手举过她头顶,另一手撑在她身侧,他手指修长,在树干上屈得如落琴键一般,轻轻扣下。
  陶思眠是个不喜欢被强迫的人,不知是对方身形完全笼住她,还是他力气太大,亦或真的有个琴键的音节响在她耳边。
  陶思眠反应能力像流水一般慢慢流空。
  偏偏黎嘉洲还俯身靠近,压低的声线勾着诱-哄:“你脸也红了。”
  陶思眠整个人都烧得热热的,有点不知所措。
  那缕香甜跟着她肌肤细腻的绯色勾在黎嘉洲鼻尖,“你脖子也红了。”
  陶思眠眼睫垂颤,眼神飘忽。
  两人的脸隔了不到一尺的距离,说不清谁的脸更红,谁心跳更大,陶思眠稍稍昂头,刚好看到黎嘉洲喉结的线条,伴着极细微的吞咽声一起一伏。
  而黎嘉洲视线从她的眼眉扫过鼻尖,落到唇上。这是黎嘉洲第一次这么近看一个女孩子的唇,菱红精致,微微启着,似莹似软……
  两个人屏一下呼吸,又呼吸。
  一下,再一下,温热的鼻息就混在了一起。
  黎嘉洲“你耳朵红了”噎在喉咙,视线没在她唇间,他完全不想也没办法克制,却不得不克制,腕上青细的血管微微汩起。
  而陶思眠耳朵确实红了,但不止耳朵。
  没人经过树下,被无限放大的静止里,陶思眠乱乱地想起黎嘉洲说的话:“你试试被人像这样卡住脖子……你脸也红了……你脖子也红了……”
  黎嘉洲“嗯”得几不可闻。
  好像有安静,好像又没有。
  陶思眠舔了舔唇。
  “可你确定,”无声间,陶思眠脸和熟虾一样,浑身跟着红红热热的,她眼睫扑闪,声音很轻很小地,“这样是……卡脖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别人家男主表白被拒大家会说虐,甜粥表白被拒大家只会哈哈哈哈哈哈。
  黎甜粥:再哈哈哈哈哈我就亲了!
  第22章 十八口
  黎嘉洲本来很紧张, 听到这话, 漫了一丝低低的笑音。
  而陶思眠同时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愚蠢问题,本就烧透的小脸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
  一秒,两秒, 三秒。
  陶思眠强撑淡然地朝左走, 黎嘉洲拦住左边。
  陶思眠朝右走, 黎嘉洲垂手拦住她右边。
  陶思眠胸口起伏, 分外能忍地贴着树干徐徐蹲身, 借着身高差距从他手臂下跳出来。
  是的, 那个动作是跳。
  黎嘉洲几乎当即就笑了出来。
  陶思眠闷闷朝宿舍走,黎嘉洲就抿着笑意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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