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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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棚里的布景已经搭好了。
  那是一间过去东北农村常见的红砖房,房间里一铺大火炕,上面散堆着被褥。
  今天的戏,是年轻的继父腿伤后很多天没洗澡,继子为其擦身结果两人走火的戏份。
  戏里面,继子的母亲早早生病故去,家里面只剩下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与继子。
  三十七八岁的继父与十七八岁的继子,在天长日久地相互依赖中,在不知不觉的共同成长中,悄悄萌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
  在原著漫画里,当午突出了东北地区的一些景物特色,将人物火热大胆的动作与大东北的风情结合在一起,既画出了北方汉子的粗犷豪迈,也将东北一些民俗景致融入在画中,这本名为《爸爸再爱我一次》的漫画在当年出版的时候,因为这些特色也是深受好评。
  因此今天楚河和当午的妆容都画得十分野性与粗犷。
  化好妆的楚河躺在了火炕头上,额头上盖在一块湿毛巾,身上盖着被子。
  化妆师在给他画妆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他的黑眼圈,吐了吐舌头。
  以他的经验,楚影帝昨天晚上应该是纵了一夜的欲。不然,以他给他画了这么多年的妆对他的了解,楚河从来就没有过这么深这么大的黑眼圈。
  当午端着一盆热水按照指定机位走了过来。
  他刚走了几步,导演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叫了声,“咔!”
  导演不得不叫停地原因很简单,当午端水走路的姿势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青春无敌的儿子,倒像是一个七老八十弯腰闪胯的爷爷。
  没办法,谁他妈不愿意在镜头前好好走路啊,可是老子现在真的屁股疼得直不起腰来好嘛!
  在反复试了几次后,导演放弃了这个镜头,将机位直接改为当午扮演的继子小栋跪在火炕上为继父大柱擦身。
  大柱:“小栋,叔这次受伤,可把你累靠了,本来你身上就没二两肉,现在更是瘦得快脱相了。”
  楚河在导演示意开拍后,说出了这场戏的第一句台词。
  他果然是演戏方面的天才,这一张嘴,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儿就冒了出来。
  当午伸手从他额头上取下湿毛巾,放在热水盆里。
  “叔,你忘了,你不是说我瘦一点更好吗……”
  楚河眼睛里闪了一下,慢慢抬起手,在当午的后腰上来回摸着。
  “嗯,你还记得这话呢,没错儿,瘦点好,瘦点叔能抱得动你……”
  系统:“等等,太长君!这小栋都这么大了,他继父怎么还会抱他,不是台词写错了吧?还有,大柱小栋这俩名字,怎么听起来怪怪哒!”
  当午:“你懂个屁!”
  第七十二章
  当午按照剧本开始给楚河擦身。
  他揭开被子, 里面的楚河赤着上身, 只穿着家常的粗布短裤。
  当午将弄好的热毛巾刚伸到楚河的胸口, 一边的导演猛地叫了声,“咔!”
  楚河和当午都怔了一下,不知道导演又感觉哪里不对。
  导演走到楚河身前, 眉毛紧皱,仔细打量了片刻后,指着他的上身道, “楚先生, 你身上的草莓种得也太多了吧,在镜头里看着像得了天花似的, 这样子的话,戏不好往下连啊!”
  他这句话一出, 在场的人才恍然大悟,所有的目光刹那间都落在楚河的身体上。
  当午只觉得脸腾地热了一下, 目光也落在楚河的身上。
  果然,在那健壮结实的胸膛上,或者说从脖颈到上身的每一个角落, 都有无数块或红或青甚至有些发黑的印痕。
  我擦!
  当午没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下口和下手竟然会这么重, 愣是把影帝一副漂亮的好皮囊抓咬成了花色大熊猫。
  可是说实话,在当时的状态下,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地这些行为,基本上就是一边叫一边乱抓乱咬,反正只要是他身上的肉, 也顾不上是哪个位置,抓几把再说。
  楚河看到众人闪着好奇火种的目光,一把将被子又拉了上去,对一边愁眉不展的导演道,“林导,对不起啊,昨天晚上我受风了,起了一身的疹子,才变成这样的。”
  导演看了看影帝不动声色的脸,又看了看当午故作平静的表情,嘴角动了动,似乎想对楚影帝的突然‘受风’表示点什么。
  只是他嘴唇动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告诉楚河只能先不怕这场擦身戏,改成另外一场两人都正常穿衣服的戏份。
  拍完上午这场临时换场戏的两人回到了楚河的房车上。
  刚上车,一身汗的楚河便开始去脱身上的衣服。
  当午忙拦他道,“等散散汗再脱吧,现在就脱的话,小心又受风了。”
  楚河眼睛眯了一下,扯掉了上身的t恤,露出布满印痕的胸肌。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这是受风来的?唬一唬别人也就算了,小午子,你能不能不自欺欺人啊!”
  从昨天晚上两个人开始亲热时起,楚影帝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便开始管心上人叫起小午子来。
  当午横了他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知道这些是我抓的,可是你现在一身大汗就脱衣服,确实容易受风的好嘛!”
  楚河“嘿嘿”笑了两声,欺身到他身边,“那你说怎么办,我现在又热又胀,浑身是火,你既然这么好心,那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消消火吧!”
  当午看到他眼睛里闪动的爱欲和熊熊的火苗,心头一紧,菊花一凉。
  “大影帝,您饶了小的行吗?这上午的戏我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屁股像火烧一样,你这会儿要是再来一次,估计我也下不了你的房车,拍不了下午的戏了。”
  楚河见他边朝后躲边摆手抗拒,哪里肯放过他,高大的身体亦步亦趋,两步便将他顶在车上。
  “你放心,下午的戏非常好拍。你的戏份就是发高烧躺在炕上,人事不知,也不用说话,主要是拍我的独白和内心戏……”
  当午被他整个人压在车箱上,呼吸不由自主地紧促起来,尤其是听到他说的这番话,更是又急又气。
  人家影帝的意思表达得已经很清楚了。
  你根本不用担心屁股的事儿,也不用担心能不能走路或是坐着,因为今天下午的戏你只需要躺在炕上装死就可以了!
  楚河慢慢解着当午的衣衫,“而且我觉得你现在演戏还在入门阶段,最欠缺得就是体验,所以,我想帮你增加这方面的体验,你懂吗?”
  楚河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男低音特有的磁性,在耳边传来,说不出的诱惑和动人。
  可是影帝先生请你等一下再诱惑我好吗!
  什么叫我欠缺体验,你想帮我增加什么体验?我真的不懂哎!
  当午:“我没懂你说的意思,你刚才不是说下午是拍我高烧昏睡的戏吗?一个昏睡的戏,你想怎么帮我增加体验?”
  楚河嘴角向上翘了翘,露出一丝痞痞的坏笑来。
  “要想演出一个发烧病人的症状,当然不一定真的要发烧生病,可是如果我们在沐浴间的水里共渡一个中午,让我好好帮帮你疏通下管道的话,我估计下午你应该可以找到那种发烧后全身无力、虚脱昏迷的感觉,那样你的表演肯定会很自然流畅,这也算是一种体验派的演技学习,懂了吗?”
  我不懂!
  我也不想懂!
  你根本就是在耍流氓,根本就是要欺负人家,还非说是什么生活体验,体验你个鬼啦!
  两个钟头后,躺在火炕上的当午双眸紧闭,面色苍白中透着浓浓的红晕,镜头下看起来倒真的很像是发烧的状态。
  剧组正在准备开拍前最后的连戏检查,楚河悄悄俯下身,“怎么样,现在能找到那种浑身无力、身子发热、嗓子嘶哑的感觉了吧?”
  当午从被子下伸出手去,在他贴着被褥的大腿里子上用力掐了一把。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将自己按在沐浴室的墙壁上欺负了一个小时,又按在满是水的地面上欺负了一个小时,到最后在自己哑着嗓子苦苦哀求下,才勉强将高铁提速到站,还美其名约是在帮自己体验生活。
  体验你个腿!
  当午在肚子里狠狠地臭骂了楚河一句后,竟然忍不住哑然失笑起来。
  可不是嘛,自己刚才体验的,可不就是人家影帝的第三条‘腿’嘛!
  被当午掐到大腿里子的楚河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握画笔的手,掐起人来,还真够疼的。
  还没等他有反应,一边导演宣布开拍的声音也同时传了过来。
  当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潮红的面孔上一副昏迷的表情。可是被子下的手,却还在楚河的大腿上用着劲。
  楚河按照剧本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昏睡中的继子小栋发了高烧,继父大柱在他身边忏悔着自己对他的所为。
  “小栋,叔不是人,叔是禽兽,叔不该这样对你,叔和你做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儿,以后到了地下可怎么去见你妈啊!”
  楚河的声音里有懊恼、悔恨、自责的情绪,同时还夹杂着没能抗拒住继子诱惑的深深羞愧。
  “栋,这都是我的错,是叔造了孽,不管是不是你主动,你终究才只有十八岁,你还小,不懂这世上的难,可是叔已经是快四十的人了,还管不住自己的身子,叔不是个东西啊!”
  楚河在低声的忏悔中眼眶慢慢地湿了,他痛苦的用手击打着自己的额头,声音中不知不觉地带出了哭腔。
  影帝的演技,的确不是盖的。
  听着楚河越来越入戏的声音,当午慢慢把掐在楚河大腿上的手指松了松,变成了轻轻地抚摸。
  这个男人果然天生就是吃艺人这碗饭的,完美出色的外表自不必说,光是对角色的理解与揣摩,就明显在太多的艺人之上。
  一样的剧本,一样的人设,有的人会将角色演成一块木头,而有的人,却可以通过演绎让木头绽放出鲜艳的花朵。
  比如现在,虽然闭着眼睛,看不见楚河脸上的表情和动作,可是光凭他完全入戏的声音,当午就可以完全感受到一个被继子诱惑后,在灵与肉、欲与情之间苦苦挣扎的男人的心。
  “小栋,虽然现在你听不见叔的话,可是叔还是想跟你说,这样的事,仅此一次,以后绝对不可以再有了。你大了,不能再和叔睡一铺炕了。十八岁的小伙子和叔叔睡在一块,说出去,是要被人耻笑的!”
  听到楚河沉浸在角色中深情的独白,当午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用摄像机都捕捉不到的动作,把眼皮悄悄睁开了一点点。
  他实在太想看到刚才在房车里那个斯文禽兽现在的神情了。
  面前的楚河按照剧本对着沉睡中的继子忏悔了一阵后,看着继子英俊年轻的面孔,又忍不住深深地端祥起来。
  当午那一丝微弱的目光看到了正在自己脸上深情凝视的双眸。
  那双眸仁里此时有一种极其复杂难解的光在闪动,那是来自角色的表情,既是楚河,又非楚河。
  半响后,楚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似乎又悄悄多了另外一种情绪。
  “小栋,小栋…你知道吗,虽然叔绝对不能再碰你,也不能让你再接近我,可是你知道吗,其实叔……叔是喜欢让你接近的。”
  他的手指慢慢压在了当午的额头上,轻轻的,像羽毛在皮肤上拂过,带着丝滑与悸动的感觉,从额头,慢慢滑向他高高的鼻梁,再慢慢,落在他两片柔润的唇瓣上。
  “小栋,小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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