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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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啦,摄政王虽然不在,但是他留着的大官小官不少,这些人肯定会闹,所以故意不上朝,避开他们。
  等新上任的各位稳了再出去露头,到时候木已成舟,生米已成熟饭,任那些人再折腾也没用,板上钉钉了。
  这厮越来越聪明了,不动声色将一切事物都打理好,事先也都有筹划,不错不错,离明君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可不是吗?”古扉嚣张的躺下来,翘起二郎腿,“我现在厉害坏了。”
  今儿不知道刮了哪阵子风,竟然穿了足袜,一般情况下这厮都赤着脚,在长明宫从来没套过东西,整天毫无形象溜达来,溜达去,也不嫌丢人。
  “咱们今天哪都不去,谁都不见,就在长明宫玩儿。”他自己先伸了手,去接床上跳下来的猫儿,跟猫儿玩。
  “不穿衣裳起床了?”花溪示意他看身上。
  古扉千算万算,漏算了衣裳这茬,春天还有些风,俩人都穿着亵衣,就这么起来冷。
  “屋里有炭火,冻不着。”反正打死也不给花溪开手铐。
  花溪也不急,两个人铐在一起有诸多不方便,穿衣裳只是其一,还有吃饭上茅房等等。
  古扉还是撒了欢的性子,喜爱凑热闹,新鲜的东西,她可以憋个几天几个月不出门,古扉不可以,迟早会解的。
  她有的是耐心等,就看古扉能不能坚持了。
  古扉还在逗猫儿玩,心情很好的样子,这么一会儿笑了好几次,他笑起来也很好看,脸上带着还未完全褪下的婴儿肥,一笑万物失色,真正的风华绝代。
  在原文里不知道迷死了多少人,其实现在也被诸多宫女和大家闺秀追求,只是他自己没有注意而已。
  这厮的眼睛里只能装下玩儿和江山,别的一点余地都没有,跟他五感相连,就没见过他停留在谁身上多几秒钟。
  就算是今年的除夕夜宴,各大臣带来国色天香的少女们表演节目。
  记得京城第一美人也来了,跳了只舞,面纱掉下来的时候整个御花园里的人齐齐吸了口气,就连她都有些惊叹,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的美人。
  本来想问古扉对人家有没有心思,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才发现他在小声嘀咕。
  大冷天穿这么少,还赤着脚冷不冷啊?
  我平时赤脚都踩着毛毡,屋里染了火盆,暖洋洋的。
  赤脚会得病的,她身体肯定不好。
  话说回来,脚还没我好看……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指望过古扉有欣赏水平,他就那样了,不可能再进步。
  猫儿是会跑的,玩着玩着便会朝一边奔去,古扉想去追,不小心扯直了链子,又连忙坐了回去。
  窗外有鸟儿飞过,他也好奇想去看看,刚走两步,想起什么,再次退了回来。
  元吉过来汇报,说五皇子在门外等着,想见他,古扉一喜,连忙就想出去,瞧了瞧腕上的帘子,收了心思。
  中午吃饭晚,这厮没事做,饿的便很快,一遍一遍的催,这还不过瘾,想出门看看,人还躺在地上没爬起来呢,望了一眼床上安安静静的花溪,只好叹息一声,继续躺着。
  实在无聊,仰头喊花溪,“我们来吵架吧。”
  花溪在看匣子里的玉,已经有了点要被修好的迹象,因为其它玉开始发白,变成粉末的样子,空间那块粗劣的拼在一起,拿起来不会散,但是上面裂痕很大,受损严重,还需要一段时间修复。
  能修复她就很开心,尽管玉缺了一小块,不影响她心情好,毕竟一开始以为空间已经没救了,现在希望提升到一半一半。
  “不吵。”没空陪他吵架,而且他无聊,正合她的意。
  古扉翻了个身,“我好无聊。”
  他已经把折子批完了,想着跟花溪一起出去玩,但是花溪一直躺在床上,吃饭也是,哪都不想去。
  “无聊把链子打开随便你想去哪去哪。”花溪是故意的,他不解开,她就一直躺床上,熬死他。
  古扉怎么会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埋怨道,“你太狠了。”
  来劲了,“我才十二岁,比你小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让着我点。”
  这个不要脸的,又来这出,俩人现在只相差了一岁而已,他也不止十二,都快十七岁的人了,还能厚着脸皮说自己十二岁。
  第168章 就好这口
  花溪恍惚间想起小时候,古扉六岁,俩人刚进冷宫,处于互相磨合的状态,经常观念碰撞。
  古扉的观念来源于他的母妃,花溪是现代人,几乎相当于现代人和古代人的摩擦。
  都说三年一代沟,这都几百年的代沟了,基本上每天会来几次,古扉小,说不过她,时常气得跺脚,边跺边奶声奶气凶道,‘我比你小,你要让着我。’
  那时候他确实小,现在嘛……
  花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边玩去儿,别打扰我静坐。”
  她想修仙,首先便是静心,耐得住寂寞。
  她能耐得住,古扉耐不住,在地铺上滚来滚去,“太无聊了,花溪,我们去玩儿吧。”
  因着花溪不想出去,导致他就没离开过地铺,被子和席子一直铺在地上,他也在这里待了一个上午,吃饭都在这儿,粗略让人挨个尝过之后送来,跟她大眼瞪小眼面对面坐着用膳。
  “外面花儿都开了,正是出宫玩儿的时候。”赶巧了,他要避开摄政王和他的同党,不方便留在宫里,出宫吃个饭,逛逛街,再顺便看个灯会,参加参加猜谜那不香吗?非要在这里打坐。
  “不去。”花溪闭着眼,盘腿坐得笔直。
  “那陪我吵架。”古扉退而求其次。
  “找元吉去。”花溪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不想跟元吉吵。”元吉吵不过他,应该说元吉根本不敢跟他吵,一般都是他这边数落数落,元吉‘嗯嗯’‘哦哦’‘奴才明白了’,仿佛他欺负元吉似的,无趣的紧,“你陪我吵。”
  花溪微微抬眼朝他望去,“为什么非要吵架?”
  古扉的爱好真是说不出的奇怪,见过各种各样的,比如种花种草好吃之类的,还从来没见过爱找人吵架的。
  “你不觉得吵架很有意思吗?”古扉陷入回忆,“还记得两年前吗?我们偷溜出宫吃烤鸭,坐在最边上的桌子,旁边就是窗户,街上有两个吵架的老爷爷老奶奶,俩人一人拄一个拐棍,路都走不稳,牙都掉光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因为一件小事吵架。”
  这事花溪记得,而且记忆犹新,因为那天古扉丢下银子跑了出去,跟在那俩老头老奶奶身后一路去了他俩的家,在窗户口还盯着看,大半夜俩长辈歇息了他才回去。
  那时候她还问过古扉为什么盯着看那么久?
  古扉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爱上了吵架,并且十分惋惜,她没有身体,要不然还可以打架。
  那俩长辈一路都在吵架,气极了索性用拐杖对打,没有半点杀伤力,最多棍子碰棍子而已,根本没伤到身上,像小孩子闹着玩。
  古扉也闲着蛋疼,时不时找元吉过来陪他打打,打完嫌弃跟元吉没那个感觉,一直絮叨着,说想跟花溪吵架和打架,最好天天吵,天天打,像那俩老头老太太一样。
  那么大年纪了,活动两下就要歇息歇息,偶尔不小心摔倒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怼,你一句,我一句,其实——很有爱?
  “花溪,你今天剩饭了知道吗?”古扉没事找事,挑花溪的刺,“我才六岁的时候你就教过我,不能剩饭,因为浪费,我把碗里的东西都吃完了,牢牢记住你的教诲,你怎么不以身作则?”
  花溪闭目养神不理他。
  “你这样是不行的,这是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花溪不想跟他吵,他一个人也可以吵得起来,“让我以后怎么信你?”
  “还有筷子,你握的太上面了,夹不住菜,我跟你学的我也夹不住了。”
  他还小的时候,不怎么会用筷子,每次吃饭都有宫女追在屁股后面喂,不需要自己来。
  后来跟花溪去了冷宫之后,没人喂了,花溪也不惯着他,让他自己夹。
  花溪自己用筷子特别高,很难夹住菜,古扉跟她学了好久学不会,还以为是自己笨,着实沮丧了一阵子,现在才发现是花溪握筷子的方式不容易学。
  “花溪,我挑了你两个毛病了,你也挑挑我的呗。”古扉回头看去,“有来有回才叫吵架,一个人吵好没意思……”
  突然顿住,“花溪?”
  花溪不见了,只剩下一副空的手铐,压在枕头下,所以在失去主子之后没有惯性掉下床。
  古扉把手铐捡起来,发现并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锁还在,那花溪一定不是用正常方式离开的。
  目光往床上打开的匣子里看去,里头已经只剩下一堆堆的粉末,古扉伸出手,在其中搅了搅,没有硬东西,她把玉拿走了。
  应该说空间修复好后,她进空间了。
  她是空间的主人,可以进去,古扉也是。
  古扉闭上眼,坐在花溪曾经坐过的地方,心念一动,已经眼前一白,去了别的地方。
  没有昔日那么亮,天空中还多了几道裂痕,就像被人打破了一样。
  古扉环顾一周,发觉空间小了许多,不仅如此,从草屋到池塘,包括小部分地都消失了,像是一块蛋糕,被人切走了一角。
  古扉知道原因,这部分是玉掉的边框。
  赶巧了,它不大,恰好是个圆润的椭圆形,把草屋和池塘,包括小块地都概括了进去。
  池塘损失最大,掉了大半,只剩下小半,地损失了几米的样子,草屋的偏房没有了,只剩下一个主屋和右边偏房,细看注意到井水也掉了点。
  还好井水顾着吃水方便,就在门口,没挨着边缘,大概一米宽的井口只掉了一只手的长度,万幸。
  “花溪!”古扉观察了一圈,都没望见花溪,忍不住喊她 。
  “这里。”
  草屋里有人回应,古扉一喜,连忙奔了过去,果然在草屋里瞧见了花溪。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进空间了?”现在空间有多危险,她看不见吗?
  “空间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在发现匣子里的玉已经被全部吸收完之后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进来,居然还真可以。
  只是还有很多地方因为没了玉,无法再继续进化而已。
  养了空间这么久,林林总总将近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她感觉空间没以前灵活了,不能让时间快进和倒退,还跟刚开始得到空间的时候一样,是自然而然流逝。
  空间的大小也跟以前差不多,只不过里头多了些东西而已。
  她种的,养的,除了掉落的那块,其它都在,因为空间小,它们也挤在了一起,挡住了大部分的亮光,房屋的一角被挤成了‘凹’型,瞧着颇是滑稽。
  “我知道,你还要靠空间修仙呢。”有一瞬间,他想过要不要干脆让空间不要好了,后来一琢磨不对劲,这不是打断花溪的翅膀吗?
  不能够。
  “空间这个样子,看来一时半会修不好了。”古扉心已经放下大半了,“别担心,我会帮你搜集玉的。”
  就算他举全国之力搜集,想让空间变回没破之前,没个一两年也不可能,一两年,足够了。
  花溪目光依旧放在天上,并没有收回来,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许久许久,久到古扉都要做别的事,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开口了,“嗯。”
  没有说‘谢谢’那种客套话,说明把他当成了一家人,古扉很开心,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稍稍纾解了些。
  他被老老实实捆了大半天,花溪也不陪他,自然各种不爽,现在知道花溪走不了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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