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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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恒看着她。
  按照宋以真所说的那般,若柳将军死亡的第一现场不时在房间里,那副将很有可能说谎了。
  于是两人再次找到了副将,副将一听,立马竖起眉头,不悦道:“怎么,你们以为是我杀了柳将军?”
  华恒没动怒,每一个命案本就该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他抬头看着副将,沉着声音道:“你是最后一个见过柳将军的人,不是单单怀疑你一个人,而是驿站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请问副将,你最后一次见到柳将军是什么情况?”宋以真看着副将问道。
  “将军白天从宫里回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让我送洗澡水进去的时候,将军还坐在窗前看书呢。”
  宋以真沉吟一会儿又问:“那自从将军遇刺之后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副将摇了摇头,然后狐疑道:“对了,今天将军出城回驿站的时候,险些撞到一个人……”副将若有所思的道:“那是个三十来岁的光膀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对了,他肩膀上有个老鹰的纹身。我们将军平时最恨有人挡道,可今天却只骂了他一句,就绕到走开了。”
  春天虽然暖和,还远远没到光膀子的时候。而且宋以真只觉告诉她,那汉子身上的纹身有问题。
  宋以真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又对华恒道:“柳将军应该是死了之后再被人搬过来的,你去查查附近,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华恒轻轻颔首,宋以真准备去大理寺解剖尸体。刚走两步,就听见那副将在吐槽一个大夫,能懂验尸吗?
  紧跟着便传来华恒淡淡的声音:“能懂!”
  宋以真微微勾起唇角,也不怪副将会有此疑惑。
  在古代仵作都属于下三门的手艺,一般干仵作的人身份都不怎么好,冷不丁见着御医来兼职当仵作要怀疑那也很正常。
  走出驿站,宋以真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垂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箱子,但愿许靳远不是杀害柳将军的凶手。
  她去大理寺正准备仔细检查柳将军尸体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忙让人将柳将军生前穿着衣裳拿过来。
  她检查柳将军的衣物,见衣衫的后腰部被刮破了一些。而且在那里能闻到淡淡的酒味!
  “看来杀害柳将军的凶手喝了酒。”
  王珠赶紧在一旁拿笔记录宋以真所说的话,通过仔细的检查,宋以真发现柳大人先是被人正面一脚踹碎了子孙袋,痛死过去,再被人搬到房间里用剑贯穿身体而死的。
  凶手可能以为柳大人是痛的晕死过去,所以才又给补了一刀。基本死亡情况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宋以真缝合了尸体,便走出了验尸间。
  这时,华恒从一旁走了过来,说在柳将军所住的楼下,发现了一个碎掉的酒壶。
  宋以真拿过一片碎瓷器放在鼻尖闻了闻,发现和柳将军衣衫上的酒味一模一样。华恒当即让人去城中酒肆,搜查这个酒壶的来历。
  他让人把宋以真送了回去,自己则让人去调查柳大人的卷宗。
  宋以真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住脚步,转了方向朝许靳远家里而去。
  结果却被告知,许靳远自昨日出去之后便一直未归。
  宋以真满心疑惑,王珠却问道:“东家,找许公子能帮忙查案吗?”
  宋以真摇了摇头,又听王珠奇怪道:“自从许公子入京之后,咱们竟然一回也没见过他。那时候他还说让咱们有事找他呢,这居然找不着人。”
  王珠的话提醒了宋以真,是啊,前阵子因为春闱牵扯太多事情,导致她一直忘记了这回事。如今一听,还真的觉得许靳远很奇怪。
  想到这里,她又反身回去敲门,守门的老人见还是她,就有些好奇。一听宋以真询问许靳远入京之后的事情,忙说:“他们家大人入京第二天去吏部上任之后,就一直没瞧见踪影,直到前天回来了一趟,就再也没看见人了。”
  这简直是越来越奇怪了。
  宋以真满腹心事的回了家,一心都落在柳将军之死和许靳远身上。
  那日许靳云到底是不是去刺杀柳将军去了?
  许靳远这样温和如玉的人,应当不会是杀害柳将军的凶手?
  不管宋以真心中如何想,第二日一早,就被大理寺的官差请了过去。说是顺着碎酒壶查到了杀人嫌疑犯!
  “是谁?”
  宋以真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直觉,果然就许靳远的名字从官差口中说了出来。
  宋以真凝眉:“这是怎么回事?”
  “许大人刚好昨日在城外的一家酒肆买了壶酒,那壶酒正好就是咱们在驿站外面捡到的那个碎酒壶。”
  “……”
  宋以真跟着官差走进去,就见许靳远站在堂下。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长发用同色发带高高束起,正背对着她和华恒说话。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看着宋以真。
  这一次再见,宋以真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那灵秀温和的脸庞,在这肃然的公堂之上,平和中带着一丝清冷的模样,这样的神色,让宋以真呆了呆。
  宋以真还不曾出声,坐在上面的华恒便站起来,朝她走来。
  他站定在宋以真面前,轻声道:“我查卷宗,发现十五年前柳将军,曾经是边关护国将军许威远手下的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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