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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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柔面色一惊,从刚才她不小心脱口而出开始她就生怕被人拿住话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没想到害怕的还是来了。
  “我不过是偶尔……听一位大夫……说起过罢了,哪里谈的上什么见多识广,濬王……过奖了。”沈柔努力稳定心神,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是么,不知是听哪位大夫说的?”司马濬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这个,时间太久,我……忘了……”沈柔面色慌乱道。
  司马濬玩味道:“忘了……看来丞相夫人记性不太好啊!”
  景绣诧异地看着司马濬,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人本就话少,尤其人多的时候更是惜字如金,爱装深沉,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啊!
  景媛气急败坏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目光幽幽地看向沈柔,娘她一定知道什么,不然她不可能知道什么紫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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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出生佛门
  南宫璃忽然想起来,沈柔前几日让人传给他的话,说她会让景绣在今天当着整个平阳城贵族的面出丑,让她受尽别人的唾弃让她再也抬不起头来。并让他事情发生后,去安慰景绣,在景绣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接近她,这样景绣日后一定会死心塌地地为他做事,这的确是个好计策,反正他需要的也就是景绣那张脸,至于名声如何并不重要,他当时就答应了。
  结果今天当众出丑的人竟然是景媛,南宫璃看着沈柔那目光闪烁慌乱无助的样子,立马就猜到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恨沈柔成事不足,今天这事,众人都看在眼里,大家不会去在意景媛有没有中毒,她们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事情一旦传到父皇母后耳朵里,他和景媛的婚事就更不可能了。
  但是他更恨的是景绣,这个女人小小年纪竟然就如此狡猾,明明早就识破沈柔的诡计却不动声色的将计就计,偷偷的在他送给媛儿的胭脂盒里动了手脚,他之前真是小看了这个贱人!
  接到他阴冷的目光,景绣瑟缩了一下躲到了司马濬的身后。众人见状看向她的神色更加同情起来,他们心里都对今日发生的事有着自己的猜测,虽然整件事情依旧真相不明扑朔迷离,但是他们都一致地相信景绣是无辜的。
  所以看到南宫璃一脸阴冷地看着景绣,心里对这个太子也没了好感。
  司马濬将景绣牢牢地挡在身后,目光凉薄地迎向南宫璃的视线。南宫璃咬牙,移开视线对景媛柔声道:“媛儿,先让大夫看看你脸上的伤,其他事交给本太子,本太子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是啊,媛儿,还是先看看脸上的伤。”沈老夫人精明的眸光在沈柔的脸上划过,看向景媛温声道。
  景天岚已经没办法做到和颜悦色了,连伪装都懒得伪装,沉声道:“来人,送大小姐和夫人回房!”相府的脸已经都被她们丢尽了,技不如人就该认赌服输,竟然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沈柔被他的语气吓得一个哆嗦,多年夫妻,她对景天岚的了解不少,这一句里包含怎样的愤怒她心里清楚,只怕自己以后连他的敬重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景绣这个小贱人害的,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南宫璃抱着景媛往院而去,大夫也识趣地小跑着跟在后面。沈柔被两个丫鬟扶着,李环扶着沈老夫人也一齐跟了过去。
  他们走后,景天岚沉重的脸色才和缓了一些,对着众人郑重的说了几句歉意的话,就亲自送众人离开了。
  清枫院内。
  景绣仿佛没看到一脸阴云密布的景天岚似的,悠哉地品着花茶。
  “唉……”过了许久,景天岚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景绣这才抬眼看他,景天岚在她对面落座,问道:“你可知道你今日得罪了多少人?”
  景绣垂眸,掩饰掉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今日景天岚可谓颜面尽失,他竟然没有出口责备她。他对她纵容的底线究竟在哪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景绣神情不在意地说道。
  景天岚见她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你以为你母亲和大姐会善罢甘休?太子会放过你?还有沈老夫人,她一向疼爱媛儿,性子也是极其护短睚眦必报,她身为长辈又有诰命在身,如果想要针对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景绣淡淡重复道:“我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手软。
  景天岚一窒,喉咙滚动了几下最终也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小姐……”孙嬷嬷担忧地看着景绣,虽然她还没想明白今天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但她能感觉到老爷生小姐的气了。
  “嬷嬷,我想静一静。”
  “……是!”孙嬷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并细心关上了房门。
  景绣双手撑着下巴,脑中浮现出回相府后发生的点点滴滴,景天岚对她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前几次还好说,这一次闹出这么严重的事来,她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可是他愣是忍了下去没对她说出一句责备的话。这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景绣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来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
  “你……”刚想问他怎么进来的就瞥到不远处微微晃动的窗户,嘴角微抽,将疑惑咽了下去。
  司马濬在她旁边坐了下去,再次好奇道:“刚才在想什么?”
  景绣皱着眉头,将自己回府以来景天岚对她的态度和她自己的疑惑都对他说了出来,见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你也觉得很奇怪对不对?”
  司马濬轻轻嗯了一声,听她说的景天岚的确有些奇怪。他去而复返也是因为担心景天岚会因为今天这事太过责罚她,但是景天岚不仅没有责罚她,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这的确有些反常。
  “算了不说这个了。”景绣指着地上几个大箱子道:“你来的正好,这些东西能不能暂时放在你那儿?”
  司马濬蹙眉:“不喜欢?”
  “不是,只是太多了用不着,而且放在这儿总是有人惦记着不安全,你先帮我收着好不好?”
  司马濬眉头舒展,“好,晚上我让人来拿。”
  景绣满意一笑,那日看到信中画像就猜到是他送来的,画像中人一身白色锦衣手拿折扇端的是玉树临风英气十足,正是她做修堇时的装扮。除了他没别人知道景绣即修堇。
  *
  院。
  景媛早就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丫鬟们动作迅速且轻柔地替她将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擦干净,老大夫才上前仔细地查看伤口。
  沈柔南宫璃以及沈家婆媳二人都紧张地站在一旁。
  “大夫怎么样,会不会留疤?”李环心急的问道。她倒不是有多关心景媛,只是景媛嫁得好他们沈家也有面子,这要是留了疤,别说嫁给太子了,嫁给普通官宦人家都悬。
  她这一问,其他三人原本就悬着的心立刻一紧,视线从景媛的脸上立马移到老大夫的脸上。
  老大夫一脸惶恐道:“回夫人的话,伤口较大而且处理不及时,恐怕……会留下细微的疤痕。”
  几人神色一怔,沈柔更是身子一软后退了两步,幸亏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南宫璃一把抓起老大夫的领口,疾言厉色道:“本太子命令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脸上留疤,不然就准备人头落地吧!”
  “太子殿下……小人一定,一定尽力而为!”老大夫头上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说道。
  南宫璃一把松开他,冷声道:“还不给她上药包扎!”
  老大夫一个不稳重重地跌落在地,头也重重地磕到了实木的床脚,但他顾不得疼痛,急忙爬了起来,开始替景媛上药包扎。
  喝退大夫,南宫璃瞪了沈柔一眼就沉着一张铁青的俊脸离开了。沈老夫人挥退了满屋子的下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神色灰败的沈柔,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啊你……”
  沈柔涕泪横流,垂头顿足道:“母亲,我是真没想到那个贱丫头如此狡猾啊,我这是上了她的当啊!”
  沈老夫人轻哼一声:“怪就怪在你太轻敌,那个丫头一看就不是软柿子。这次全当教训了,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
  “母亲教训的是!”沈柔连连点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她再也不会也不敢小瞧那个丫头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送走沈老夫人,沈柔知道一切还没完,老爷还在等着她。
  来到书房,她还来不及认错忏悔,景天岚就指着她厉声道:“蠢货!”
  沈柔身子一震,成亲多年,老爷他还从没有这么说过她。要是以往,她肯定会出口反驳,可是今天理亏,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绣儿不过就是个女儿家,最多两年她就会出嫁,你怎么就那么容不下她呢?”
  “老爷我……”
  景天岚伸手阻止她说下去,“绣儿不单你惹不起,就连我也要让她三分,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要去招惹她。不然,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他的语气坚决,沈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老爷,那个景绣难道比我和媛儿义儿在你心中还重要吗?”
  景天岚目光凉薄地落在她脸上,不耐烦道:“我言尽于此,你如果一再执迷不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沈柔失魂落魄得走出书房,回到院,看着床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景媛默默地流着泪,心里对景绣的恨意却犹如滔滔江水般滚滚而来。
  *
  院整天人来人往,沈家和太子府每天都会来人,院的热闹衬得本就冷清的清枫院更加冷清。
  一连多日,几位姨娘和景荣都安稳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下人们做事战战兢兢人人自危,不敢说错做错一件事。整个相府都笼罩在一层压抑沉重的氛围之中。
  景绣觉得无聊得紧,这个时候出府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只好来到芳宜院打发时间。这整个相府,也就二姨娘能跟她说上几句了。
  “二小姐不怕吗?”秦芳宜一边忙着手上的针线活,一边抬头挑眉问道。
  景绣故作糊涂,“姨娘此话何意,好端端的,我为何要怕?”
  秦芳宜但笑不语,“二小姐的性子和芸娘妹妹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像。”要是芸娘有二小姐一半的坚强和勇敢,怎会年纪轻轻就去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谈起芸娘,景绣笑问道:“我娘的性子是怎样的?”
  秦芳宜放下手中的针线,唏嘘道:“你娘的性子软弱,当年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也连累了你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却在寺里出生。”
  “寺里?”景绣诧异不已,她竟不是在相府出生的么?
  秦芳宜惊讶道:“二小姐不知道么?”
  景绣水眸微转,“不瞒姨娘,当年我头部受了些伤,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秦芳宜满脸理解的点头,别说受了伤,就是没受伤那么小的孩子也记不住太多事。怜悯地叹了口气,秦芳宜将当年芸娘刚过门就被沈柔以不详的名义送进静安寺待了好几年的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景绣是在芸娘在静安寺第四年怀上的,然后一直到景绣两岁的时候她们母女才被景天岚不顾沈柔反对接回了府中。或许是对她们母女心存愧疚,景天岚想方设法地对她们母女好。尤其对景绣更是好的不得了,就连当时还是景天岚唯一的儿子的景仁义都望尘莫及。
  这让沈柔母女心生嫉妒,总是趁景天岚不在的时候想方设法欺负芸娘和景绣。
  这样同时被景天岚宠着又被沈柔母女欺负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景绣五岁那年。
  那个时候景天岚被崇明帝派到外地出差,沈柔知道那是她对付芸娘母子的最佳时机。于是她谎称要去广源寺为景天岚祈福,求菩萨保佑景天岚旅途平安,就拉着芸娘和景绣陪她一起去。
  结果十天后只有沈柔一个人回来了,却根本不见芸娘母女的身影。景天岚因为差事顺利,比预期早回府。他质问沈柔芸娘母女的所在,沈柔却说路上遇到劫匪,芸娘母女不幸被劫匪掳走了。
  景天岚自然立刻派出大量人手出去寻找,也报了官。一直到一个多月后才有人在一处崖底发现了芸娘的尸体报了官,景天岚亲自认领了尸体回来并且下了葬。
  “你娘下葬后老爷派人在那崖底整整找了五天,几乎翻遍了崖底的每一处角落,都没发现你的尸体。虽然如此,我们大家当时都觉得你也凶多吉少了。但是老爷他不愿相信,一直派人四处找你,广贴告示,就这样过了大半年老爷才死了心。因为这件事啊,老爷整整有一整年没跟夫人说过话。”
  后面的事景绣都听孙嬷嬷说过,但是静安寺那一段倒是没听孙嬷嬷提起。她是在芸娘到静安寺之后怀上的,这意思不就是说……景天岚和芸娘在佛门清净之地做那事么?
  这让景绣觉得有些惊讶,景天岚虽说心机深沉了点但好歹也是温润端方,略有些清高的文人,况且他身居高位那么看重名声怎么会在佛门之地做出那种事呢?还有芸娘,她的性子也应该不会这么做啊?
  秦芳宜见她若有所思,顿了一会儿才接着疑惑道:“说起来也是奇怪啊?”
  景绣收回思绪,不解地看向她,二姨娘也觉得以景天岚和芸娘的性子在佛门之地行男女之事奇怪么?
  秦芳宜看着她,语带深意道:“二小姐就不觉得奇怪么?夫人说是劫匪掳走了二小姐和三姨娘,可是相府却从来没有接到过劫匪送来的勒索信……”
  景绣敛眉,淡淡反问道:“姨娘的意思是……夫人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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