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横刀夺爱的徒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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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人死了,为什么还会说话?石头告诉盗宝贼,因为它在等待。”卫初晴看师傅已经理好了牌,又朝暹罗女商人看去,她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脸上有着陶醉的红晕。
  火候差不多了。
  卫大小姐转着手里的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人易受浮华所迷,认为谁对自己好,给自己吃穿,便是相守一生的人。其实真正爱你的人,他或许什么都没有,却有一颗等你的心。无论这辈子,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他都会等你,就算化成一块石头,他依旧不改初衷。”
  这样胡编乱造的故事,如果是在茶余饭后谈起,大家会一笑了之。只是这场前世今生的赌局,这首时而悠然婉转,时而波澜壮阔,时而离愁别恨,时而苍凉孤寂的歌词,这个故事便升华了,极具现场效果,让人怦然心动。
  赌局开始得很快,待暹罗女商人切了一刀牌,目光环顾四周,最终落在卫初晴身上,微扬着下巴,示意她出牌。
  卫初晴让师傅把剩下的纸牌顺时针摆出一个圆圈,十二张摆齐以后,便说道:“这局叫时光倒流术,现在就由我师傅抽纸牌了。”
  最后一步虽然关键,单凭借师傅的智慧,不会有差池了。这局最容易露破绽的地方就在于洗牌,普通人或许可以蒙骗,但这个暹罗女商人显然是骗术的行家,必须转移她的注意力,否则就穿帮了。
  卫大小姐又说又唱,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取悦观众,哗众取宠,是为了隐蔽对手耳目,让师傅有机可乘,在纸牌里动手脚。
  时光流转术算是比较考验一个人的眼力与记忆力,必须快速记住最开始的十二张牌,然后在洗牌的时候不动最上面的十二张牌,当然前提是十二张牌最后一张必须与对方的纸牌一样。这里也得动一下手脚,趁机看牌,变牌。
  数过对方所切的纸牌,做一下减法,顺时针找到十二张的末牌就稳赢了。
  只要记住以上三点,就能玩转时光了。
  骗术在于一个藏匿,用花里胡哨的表象迷惑看客,讲究舞台效果。会骗术的人具有极高的表演天赋,爱做戏的大小姐自是玩转自如。
  “这是千年等一回,前世修来的缘分啊!”卫初晴拍着桌子,不要脸地祝福着师傅与未来师娘。
  桌上果然是两张一样的纸牌,百姓们也看奇了。难道这就是天定的姻缘?
  神棍。明钰看透了这个骗子,知道她又做戏了。
  “欸?小鸡,你家小姐怎么回屋了?”不是该给追求者一个机会么?玛德!早知道该来局赌桌上的招亲,赢了以后直接扛回家做媳妇。卫初晴暴露女匪嘴脸,愤愤不平地掼着袖子。
  “我家小姐说了:只要你答应了她的条件,她会给你个机会的。听仔细了,是给你的机会。”翻译鸡没好气地说道,然后看师徒震惊的模样,得意地笑了。
  玛德!遭算计了!
  沃日!我居然成了横刀夺爱的不肖徒弟,这小妞好险恶的用心,要我们师徒反目啊!
  “切!一个小妞而已,师父父,天涯何处无芳草,放弃一朵野花,咱有漫山遍野的花。我有很多姐妹,介绍给你认识,这个女人只会说鸟语,会有语言障碍的。
  ”回头给师傅找个好媳妇,替她包办婚事酒席。
  卫初晴抚慰师傅风中飘零的心,心想着回头得从小妞那里骗回师傅的地契。
  “徒弟弟,为师想做采花贝戎。”
  “……”
  师傅是个专情的铁汉,为了小猫咪放弃了大片花丛,一心一意迷恋着她。作为徒弟,必须替师傅排忧解难,并且得赎清横刀夺爱的罪过。
  那就再无耻地进行一次采花贼行动吧。
  然而出师不利,师徒二人遭了反杀,落入了小猫咪的手里。
  俩人如今坐在一个地下室,与小猫咪谈论如何竖着走出知乎客栈的大门。
  小猫咪微笑地听着师徒二人采花贼的具体行动,眼里闪过欣赏。
  原想徒弟如此老实坦白,会比师傅先上路,哪知小猫咪对徒弟死不要脸的精神而吸引,决定与她春风一度。
  看心上人与徒弟没羞没臊地探讨人道,师傅等着徒弟精尽人亡,替她超度。
  在念了一百遍往生咒,打算再把大明咒念一遍,救星从天而降,此刻大明咒才念了六个字。
  “你来了。”苍琊兴奋。
  “你先上去。”救星指着上面洞开的暗门。
  “我可以先走么?”
  “三刻以后,不必等我了。”
  “那我替你喊救兵。”
  “不,你去死。”
  要上去的人又回来,“还是在这里等你。”
  “那你现在就死。”
  “喂!开口闭口就是死,死神附体?”
  “不,你该死。”
  ……
  苍琊不擅长道歉,遇上明钰以后,这已是家常便饭。
  “下次冒险,只你一人。拖累他人,愚蠢自私。”
  “你知道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花心如你,如何会交付一个陌生女子整颗心?”
  “我知道了。”
  “知错了?”
  “我知道了,呆子,你在意她。”
  明钰送了一脚,苍琊笑眯眯地挥手离开。
  暗室里只余一人,他要去坏事。
  遭人反制,不如反制于人时舒服。但遭遇香艳的处罚,比之孤枕难眠的寂寞,远胜有余。
  “春药?这个法子比你们的英雄救美好多了。”
  “我这人洁身自好,不喜欢春药,也不喜欢猫咪。”卫初晴双手双脚遭了捆缚,轻呸一声,吐出嘴里的香丸。
  “你不爱我了?”猫咪咬唇浅笑,在香榻上叼起滚落的香丸吞咽了。
  “我不喜欢人妖。”
  “嗯?”猫咪不懂人话。
  “我不喜欢狐狸精。”
  “喔?”狐狸精跨上了她的腰肢,俯身啄着她的唇。
  “我更不喜欢女鬼。”
  “呵。”女鬼眼角一勾,妖媚地勾引凡人。
  “欸……我不喜欢搞姬。”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你不爱我啊……爱上我,你会喜欢的。”
  “我们生不了孩子。”
  “我不需要。”
  “我有主了。”
  “我不在乎。”
  “我怕死。”
  “听话,我不让你死。”
  “那我死定了。”
  “你好诚实。”
  诚实的大小姐歪着脑袋,看着暗室里的门,忍受身上的酥麻,心里数着羊,等到困倦了,就当一切不曾发生。
  她不是故意背叛淳于澈,只要忍耐下来,找机会逃出去,她还是能继续待在他身边,替他传承香火,替他寻找宝藏。
  “这些是送你的,选一样。”琳琅满目的玉势,合适各色各样的女子,见对方不露笑,认真地比划着玉势:
  “它们很干净,我玩过一次就扔了。”
  “任性。”卫初晴闭上眼睛,不喜欢这种方式。
  “那就不要它了,我继续。”
  “你为什么不哼哼,我这样做,你会很舒服。”小猫咪光着身子与她耳鬓厮磨,低柔婉转道。
  “欸……我想唱戏。”
  “那你闭嘴。”
  本应回南山的人再次回到王府,把前庭培草的和尚约入了房,二盏清茶过后,尝试新鲜事物,摸上牌九。
  “我是出家人。”
  “二个人也凑合。”
  “我不是指人数。”
  “你不会,我教你。”
  “出家人有五戒。”戒赌,戒妄,戒嗔,戒色,戒赌。
  “这不是赌。”
  “嗯?”
  “人地人和。”李冶摸了四只牌,分为了两对,等着慧觉出牌。
  “双梅。”和尚会认牌。
  “双板凳。”
  “你输了。”
  “嗯。”
  “不会玩牌,还是故意?”这是和局。
  李冶让他再出大牌,和尚不耐,认为她自找没趣。
  “双天。”和尚出牌。
  “至尊。”
  “你输了。”
  “和局。”
  “不骗你。”
  “那我骗你。”
  李冶把色子收纳了起来,丢了和尚收拾赌局,自欺欺人之后,顿觉愉悦。
  “你想做什么?”慧觉丢了牌九,凝眉不解。
  “明日替我捎个信。”庭外人乘着夜风漫步。
  “传你的死讯。”慧觉冷冷笑道。
  “我不会死。”李冶摘下梨树上的叶子,揉碎在掌心。
  “给哪个倒霉鬼。”
  “乱人岗,潞苍擎。”
  “你不下棋,改玩赌了。”这是碰运气?
  “棋子自由了。”
  苍琊许久不见师傅,去了趟靖国公府,对着夜里耍枪弄棍的师傅赞许几声,二人相互寒暄,一同下书房叙旧。
  “探查清楚了。”
  “知乎客栈有密道,暹罗商队有阴谋。”
  “明钰在做什么?”
  “英雄救美。”
  “让他休息也好,明日你过去。”
  “此事与契丹有牵扯,师傅得小心。”
  “太子不可去。”靖国公沉吟道。
  “为何?”
  “调虎离山。”
  苍琊了悟,随手关上了书房,出府时,遇见明珠,上前打招呼,遭了对方一记眼风,灰溜溜地出了靖国公府。
  卫初晴数着一百只羊,不觉困倦,转头面向墙壁,眼光流转,看着墙上的影子。身上的人忽而一顿,从床头取出一把锋锐,转手朝后刺去。
  “叮!”丢弃的衣裳重新罩头,卫初晴视野模糊,只听闻金戈交鸣声。
  “你果然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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