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下)摊牌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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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项云握住自己手掌的大手,洛凝的目光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项云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大,竟然敢如此轻薄自己!
  然而,项云对此却是视若无睹,他反而是微微用力,在洛凝柔嫩小手上摸了一把,那动作就好像是,街边占小姑娘便宜的猥琐算命先生。
  项云突然笑道:“洛凝,你不是还有那么多好酒吗,难得今夜卢城主也在,光啃馒头也无趣,不如咱们喝上几杯?”
  洛凝的目光与项云目光,对视了一瞬,只是略一迟疑,下一刻,洛凝的面容,忽然变得有些羞赧,她极为不好意思的,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嗯……”
  洛凝低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好似一个羞答答的少女,答应情郎的要求。
  下一刻,地面闪过一道幽光,顿时出现了两个巨大酒坛!
  “哈哈……卢城主,咱们今夜,可有口福了,洛拿出来的酒,可是陈酿百年的桂花烧。”
  卢永昌一见到酒,顿时也是眼前一亮,他平日里在府上可没有喝过什么好酒,大多是泥瓦巷,便宜辣喉的高粱酒。
  项云又问道:“对了,那八位兄弟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喝酒人越多,就越热闹!”
  “他们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卢永昌回道。
  “好,那咱们就等着他们,今日也是够辛苦他们了。”
  对于项云的提议,卢永昌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三人便一起等待那八人回来。
  途中,项云说自己有些内急,便到峡谷右边的,一块巨石后面方便去了,毕竟是野外,这些事情,也就讲究不了太多。
  等项云回来的时候,那八名黑衣死士,也恰好赶回来,众人身上的血污连同水汽,都已经处理掉了。
  项云邀请他们喝酒,八人自然无人不从,当下项云亲自拿起酒坛,将醇香酒液,倒入每一个酒杯,交于众人手中。
  而洛凝则是乖巧的像个小媳妇,拿起另一个酒坛,给项云斟满美酒。
  项云当先举杯,对众人说道:“诸位为了寻我,不顾生死闯入银月森林,我项云无以为报,在此,对诸位承诺!”
  “待安全走出这银月森林,回到世子府,本世子给你们每人赏赐万金,但凡有愿意,行走仕途的,本世子亲自举荐,保管你们,今后在官场上一帆风顺。”
  八名黑衣人闻言,皆是对视一眼,并无人应声,卢永昌顿时眉头一皱,他叱道:“世子殿下敬你们酒,给你们重酬,还不管快谢恩!”
  “哦哦……多谢世子殿下!”
  八名黑衣人闻言,这才连忙双手举起酒杯,与项云酒杯相碰,旋即满饮此杯。
  随后,项云又单独与卢永昌喝了一杯,敬了这位城主大人一杯,表示对他数次出手相救的感谢。
  众人喝完杯中酒,一旁的洛凝十分乖巧,又拿起一个酒坛,主动为众人倒酒,而项云自己也拿起另一个酒坛,给自己倒满。
  众人围坐在一起,八名黑衣死士都没有怎么出声,大多数时候,都是闷头喝酒,更多的时候,都是项云和卢城主开怀对饮!
  借着酒兴,两人竟是如多年的未见的老友一般,从当初的相遇,相识,乃至如今相知好友的过程,都回忆了一遍,说的甚为兴起。
  酒过三巡,卢永昌脸上已经有些绯红,百年桂花烧,的确是醉人,连他这玄云境巅峰的高手,都有些醉意朦胧。
  他拍了拍项云的肩膀,由衷说道:“世子殿下,说句实话,抛开一切不谈,您的经商的头脑,简直没的说,若非出生帝王家,你绝对是一位商道翘楚!”
  “哈哈……”项云仰头大笑,他一手搭在卢永昌的肩头笑道。
  “卢城主, 我也说句实话,你这个人太厚道,唯独对你自己不厚道,一个武道高手,偏偏对谁都没有架子和威严,你这活的,未免也太无趣了点,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要换一种活法?”
  卢永昌闻言一怔,他打了个酒嗝,忽而有些认真的说道:“有……而且我想……应该会很快了!”
  项云眼眸虚眯,瞥了卢永昌一眼,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没有说话,只是笑而已。
  卢永昌望见项云的灿烂笑容,他眼眸中一道精芒闪过,他忽然端起酒杯,看向项云,突然毫无征兆的说了一句。
  “世子殿下,那你可否再说句实话,你有把我当过朋友吗,那种真正的朋友!”
  项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他只说了两个字。
  “有过!”
  卢永昌惺忪眼眸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项云面带笑意,他忽然望向辽远天空,此刻天空暗沉,并无明月,却有点点繁星星,项云朗声念诵。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众人望着那道溪涧边,仰头望向浩瀚星空的青年背影,皆是有些愣愣出神,看得出来,青年有些落寞,也有些伤感!
  忽然,项云背对众人,淡然开口:“卢城主,我们还是要好的知己好友,在你准备动手,了结我之前!”
  “轰……!”
  短短一句话,却是让全场的气氛瞬间凝结!
  八名黑衣人噌的站起身来,卢永昌手中,刚刚端起的酒杯,悄然落地,砸得粉碎!
  唯有此刻端坐在树墩上的洛凝,精致面容上尽是冷厉之色,从见到卢永昌的那一刻,她早已生出疑窦!
  气氛凝固,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后,卢永昌转头,对着八名黑衣人一招手,示意他们坐下。
  随即,卢永昌子再次将目光,投向项云的背影,他那张如同庄稼汉一般,黝黑憨厚的面庞,平静无波,他亦是淡然道。
  “世子殿下,原来您已经知道一切了。”
  项云仍旧是面对着溪涧背对众人,他笑道:“为什么不试着,为自己辩驳一番?”
  卢永昌摇了摇头:“我不想再骗殿下了,而且,我想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呵呵……没有必要了?”项云重复了这句话,似是在自嘲。
  他缓缓转过身,面上,已经是平静如一池死水,项云一步一步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自饮一杯。
  “还不动手吗?”项云抬眼,看向卢永昌。
  卢永昌轻笑一声,摆摆手,他气度从容的说道。
  “不急,既然殿下已经知道了一切,那我们便多聊一会儿吧。”
  “凭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让你喝完这坛子酒,再上路不迟,正好我还有很多疑问,需要世子殿下您不吝赐教!”
  项云抱起酒坛,自斟一杯酒,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
  “下官想知道,世子殿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又是什么时候,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项云将酒坛放在一旁,侧耳倾听后,点点头他说道。
  “卢城主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半点破绽,本来我做梦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可是那一次城外狩猎,让我有了一丝困惑,让我一段时间寝食难安。”
  “哦……什么困惑?”
  项云继续说道:“卢城主,还记得当初狩猎时,我们遭遇到了那条玄火双头蟒吧。”
  “当时我们一路逃向营地,几次差点被那畜生杀害,还是卢城主你,及时出手救下了我们。”
  “当时我是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觉得卢城主救了我的性命,知道那天,我看到了你的背后,竟然还有一枚玄火双头蟒的赤色鳞片,那是你的第一个破绽。”
  “鳞片?”卢永昌闻言一愣,显然有些不解。
  项云解释道:“那天卢城主只用了一招,便轰退玄火双头蟒,天空中炸飞的鳞片,都是向着西北方向飞的,而那天刮得是东南风,天空中的鳞片 顺风而行,不可能倒着飞回来,落在卢城主你的后背。”
  “所以,我猜想,会不会在这之前,卢城主您已经与这头玄火双头蟒,有所接触,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听命于你的,是你要杀我!”
  “随后我又想起了,当初给我卖药的那个店主,他们一家人全部失踪了,您这位勤勤恳恳,管理秦风城的城主大人,却是一无所知。”
  “最后帮许诺我追查,也是聊无音讯,我也在想,会不会这药店老板,就是你一手安排的棋子,也是要杀我!”
  卢永昌这才恍然大悟:“看来真是我的疏忽了,世子殿下,就是凭借这两点,判断出了是我在害你?”
  项云摇摇头:“自然不是,对于你,我当时只是怀疑,毕竟你在我心中积累的形象还不至于这么快崩塌。”
  “我便想,如果你会在城外狩猎大会上害我,定然是决定要对我下手,一次不成功,自然还有下一次!”
  “所以我故意让牛胖子来试探你,透露出我一个人离开了秦风城,前往郊外游玩赏花,如此好机会,料想卢城主您若想要杀我,一定不会放过我。”
  “而我本人,其实并未离开,而是在另外一辆马车上,伺机直扑城主府。”
  “若当时,您不在府中,我的猜想便是正确的,结果没想到,您竟然仍旧留在府中,这让我对你的怀疑,瞬间降到了最低。”
  项云端起酒杯,对卢永昌示意,两人竟然端起酒杯,轻轻对碰了一下,旋即各自平静的,饮下杯中酒。
  卢永昌笑道:“那一次,我的确是差点中计,其实我已经出发,去郊外寻找世子殿下的踪迹,可是走到一半,我忽然想起,当初您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卢永昌追忆道:“我记得当时我府上,荷花开满池塘,便派人邀请殿下前来赏花,可是殿下拒绝了,并说赏花不如‘采花’,你从来不会做赏花这等无趣事。”
  “随后我又忽然想到,以牛少爷的品性,他又怎么可能,把借出去的东西再还给我?”
  “这一次,我也发觉了,殿下可能对我,可能已经有所怀疑,但仅仅是怀疑,所以我变的更加谨慎,准备再晚些动手,而且是一击必杀才行。”
  项云苦笑一声:“原来如此,看来我也太过疏忽了!”
  “对了,雪龙门的郑河山,是你请来杀我的吧!”
  卢永昌闻言哈哈大笑:“不错,当初殿下找我要银月山脉的地图,我知道,你定然还要去一趟银月山脉。”
  “而那郑河山野心勃勃,想要成为银月山脉一带霸主,需要我支持他,而且之前你和牛少爷,将他的独子丹田废掉,他对你们怀恨在心。”
  “我便借此机会,利诱他,出手将你除掉,毕竟我并不想亲自动手杀你,一来我于心不忍,二来难免留下蛛丝马迹,我需要完美的除去你!”
  “可惜他却没能杀掉我!”
  卢永昌点点头道:“早就知道此人是个废物,没想到真的如此无用,堂堂玄云境高手,竟然连一个黄云境不到的云武者,都无法收拾。”
  卢永昌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问道:“世子殿下,既然郑河山对你出手了,为什么之前问起你来,你却是只字不提,只说是他的儿子谋害你呢?”
  项云笑道:“我想的是,若是你今夜没有动手,回到秦风城,必然会因此对郑河山生疑,到时候你们两狗咬狗,斗个两败俱伤,我不就坐收渔翁之利吗?”
  卢永昌深以为然道:“殿下这一步棋走的高明,可惜那郑河山就是个废物,成事不足,如何能够威胁到我!”
  项云摇摇头道:“那倒不完全是,此次若非郑河山,我也难以看出,那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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