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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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月见一直看着那个背影,前卫女人低声笑,声音沙哑:“那是何珍珍,我们的vip顾客。”
  月见没有回答,低着头打开坤包,在翻找里面的卡。
  卡是洛泽给她的。当时,她正在他的书房里消遣,到处翻看他的书,想了解他都阅读些什么,喜欢些什么。
  他把卡放在她手边上,说,“喜欢什么,刷就是了。”
  她头也没抬,张嘴就来:“我喜欢你。”刚好看到外文书里,十分辣眼的情-色描写的情节,脸居然就红了,心跳得快,连鼻尖都出了汗。
  洛泽看了那部书一眼,心下了然是哪些情节,觉得她的举动还真可爱,决定调戏她一把:“我可是很贵的。”
  第15章 针孔摄像头
  月见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只装作埋头看书。可这书越看越火辣啊!于是她讪讪地问:“想不到洛总居然对看这种书有兴趣。”难道是独身太久的缘故?
  “哦,这是程庭上次送文件过来时,带进来的书,他忘记拿走了。”洛泽在她身边坐下,手肘搁茶几上,拇指按在下巴那一道竖着的酒涡里,眼睛却注视着她,“嗯,原来是《五十度灰》,你不也看得挺津津有味的吗?说什么的?我没有看过。”
  他是一脸的玩味,月见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腹诽:没看过才怪!还有那程小哥,就算想起把书落在这了,哪还敢再来拿走……
  月见脸皮薄,不经逗。他也随了她,到办公桌后处理文件去了。
  那种书实在是不能看下去了,尤其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看得月见全身发热,于是把书扔一边,去找其他书看。
  洛泽正研究项目方案,连续通宵几晚,还在搞手头的项目,已经是疲惫不堪,觉得她举止可爱,便继续逗她:“没‘性’趣了?”见她突然回转身瞪他,她脸红红的,他心情倒是一下子好了起来,疲惫感也随之消散。
  他说:“我是指那本书。”
  她发觉,熟悉之后,其实他挺坏,是个雅痞。他只有在做雕塑时,才是认真专注而严肃的。她不回答他,继续在落地大书柜里找自己喜欢的。
  他低笑了一声,又重新回到案子上来。
  “《五十度灰》里的灰先生,也是像你一样,是个霸道总裁吗?”月见决定调戏他一把。
  洛泽正在审核重要文件,没有注意到她的弯弯道道,随口接了,“嗯。”
  “不是说,没看过吗?还说没‘性’趣,嗯?”她在那个字上,咬了重音。
  知道自己上了当,洛泽沉默了一下,有些别扭地转过了头去,看着手上钢笔发呆。
  若是换了以前,月见一定是有些害怕他的沉默的。可现在不同了。她蹦跳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他胳膊:“切,我开玩笑的,你居然都没看出来。你老了,没有幽默感了。”
  洛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还不是你说得多有兴趣似地!怎么,就嫌我老了,嗯?”我最宠爱的小女孩……他看着她,一脸宠溺。
  秒懂了他的意有所指,月见的脸又红了,嘟起了嘴不理他。
  她在书柜里继续翻找,居然找到了一个棕色牛皮纸做的封面的记事本。看得出记事本是曾经被分成了好几本的,可如今都装订到了一起,厚厚的一大本。她被吸引住了,十分好奇,于是迅速翻看了起来。可才翻看了一小半,她的眼泪就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有些记忆,纷至沓来。可总么也抓不住。她又翻开了好几十页,陷入了迷惘与沉思中。
  洛泽一直在审核项目,本来没有注意她。因为她平常就是安静的性子,所以他不用时时与她聊天。可很突然地,他就觉得她的那份安静很诡异。他猛一抬头,就发现她泪流满面,在无声地抽泣。
  洛泽走了过去,取走了那本属于弟弟洛克的日记。顿了顿,再说话时,他的嗓音发哑:“那不会是个好的故事。别哭了。年轻女孩子,还是看些别的吧。”
  她则说,这个故事太感人了,就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她也没看他,只是低着头问:“这个事故是真的吗?”
  “嗯。”洛泽回答得潦草。
  “里面不单止有爱情,还涉及了一对兄弟从出生到童年再到分别,与分别后的故事。很感人。”她说时,没有发觉洛泽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里,他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可是眼睛是没有焦点的。他再一次,陷进了竭嘶底里。
  但当月见抬眸看他时,他又回复了平静,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眼带温润笑意。
  洛克在日记里,没有标明彼此的名字,只是弟弟、哥哥的称呼。所以,她不知道是属于洛克的日记。洛泽一转身,回到办公桌上来,并将日记本锁进了抽屉里。
  月见过来时,一直心事重重。洛泽那时的举动十分古怪,那本记事本有那么重要吗?居然要锁起来,不就是为了不给她看么?!
  月见从记忆里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美得张扬的女人撞到了自己,而且连声道歉也没有。还真是……要不要这么高冷啊!
  月见不愿生事,正要走,领着她的前卫女人不悦道:“周薇,走路不带眼的吗?”
  那叫周薇的高冷女人,眼尾一扫,斜了月见一眼,就走了。
  她还真是,撞了人还理直气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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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角处,周薇举起电话:“对,那个叫月见的女人,手上握着的洛总的卡。而且我前段时间就找人调查过了,她好像是成为了洛总的助手。好的,我懂怎么做了!”
  周薇正要走,想了想又转了回去,一把拉住了一个女侍者,“把这个给我装到709房间里,”见女侍者十分为难、急着要拒绝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我可以给你三百万。怎么样?这个数不少了,毕竟你只是举手之劳!”
  女侍者犹豫了一会,接过周薇暗里塞来的针孔摄像头。
  “拿了钱,马上从这个城市消失,不然,你是知道我手段的。”周薇警告道。
  纹身是要脱掉外衣的,尤其是她的伤疤还在胸口处。月见进了房间后,就转进了更衣间。
  更衣间里挂有雪白的浴袍,还香喷喷的,用的是一款不知名的香水。月见是化工天才,闻出了这是一种只生长在东南亚一带的一种植物叫月下香,这种香的味道很特别,是高定的香水。
  高级会所,果然是与别不同。
  月见脱掉了衣裙,露出了一身雪白的肌肤。她正要取下浴袍,转身时,忽然背部一痛,胸衣后扣居然被衣勾勾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唰”一声,她的胸衣直直地掉到了脚趾上。
  只是尴尬了一瞬,月见马上拣起胸衣穿好,没有注意到更衣间里一个隐秘的地方,忽然闪了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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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月见穿着白色浴袍从更衣间里出来,只见方才那个一身前卫的女人,将一叠图片册放到她面前,问:“想要一个什么图案。”
  月见想了想,不答反问:“有没有女师傅?”
  “奇了怪了,来这的,女的爱找男的,男的爱找女的。你倒例外。”女人一脸神奇。
  门边传来一声笑,磁性十足,单听声音,极具诱惑。月见抬头,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就站在门边。月见认得,是享誉国际的一线造型设计师。
  “看来是没我什么事了。”男人看了月见一眼,转身就走。
  “难得他主动接单,你倒不要。何珍珍指明要他,他都不愿出面。”女人说得一脸暧昧。
  月见不置可否。然后,月见一粒一粒地解开了扣子,雪白的肌肤浮现出来,细腻非常。连见多了大牌明星与豪门名媛的女人都眼前一亮,从未见过这么好的一身皮。
  然后,她裸色的bra露了出来,还有那高耸丰满的胸部。胸前的吹弹可破的饱满肌肤与羊脂无异,别说是男人,即使是女人也抵挡不了那种诱惑。
  女人一声叹,伸出手来,摸了摸她右胸前的一道疤:“可惜了……”难怪她要来这里。
  女人出去找了一个女师傅过来。
  走到门边,却被男人挡住,她要笑不笑地:“gary,那一位是很美,可是你招惹不起。”
  “哦?”男人一脸玩味。
  “那一位用的是洛氏的副卡,她是洛总的女人。”女人明白说了。
  月见坐在那里等了一会,门终于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戴着口罩一身白裳的女人。
  月见很满意。
  “喜欢什么图案?”女师傅言简意赅。
  将手机拿出,翻开到保存图片那里,月见说,“就纹两片大马士革玫瑰的花瓣,颜色不要正红的,要粉红,如丝绸一样的粉红。”
  女师傅看了图片一分钟,然后说,“明白了。花瓣就要随意洒落的姿态。”
  果然是大师级的,一眼就明白自己的意思。
  “对。”月见微微一笑。
  从进来到现在,这位女客一直没有表情,可忽然展露微笑的那一刻,却是美得触目惊心,让看惯了各色大美女的她都怔住了。
  笑了笑,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也是,洛总的女人,不会差到哪去。
  “会有些痛,你忍住。”女师傅给她打麻药,为了引开她的注意力,随意说着话,“纹给洛总看的吧?”
  “是。”月见答得直接。
  那么闷骚的一个男人,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直接勾.引吗?……
  第16章 洛泽与雕塑
  其实一切安定下来后,洛泽是要继续进行,以月见草名字命名的“小草”的雕塑创作的。
  但考虑到她刚恢复身体,所以洛泽一直没有提出工作的要求。
  晚上时,月见回到家后,麻药刚过,感到身体十分疼痛。纹身这种小雕琢,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情,但其实很痛。吃完晚饭后,月见甚至感到自己发烧了。
  “你还好吧?”洛泽看着她,十分担忧,“你的脸色很苍白,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他已换上了一身整洁的白色休闲套衫,白衬衣的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干净白皙的手腕。月见抬头瞧他,知道他是要去进行雕塑创作了。
  她刚要从沙发起来,洛泽又说,“你看着很累,还是休息吧!”
  “我想看看你的作品。”月见已经跟了过去。
  洛泽走到了工作室的入口。一道厚重隔音的红色门,立在了俩人面前。
  推开暗红色的库房门,洛泽先进去。
  “这里暗,你慢慢走。”他将一边的壁灯打开,过道有些长。
  月见顺着壁上一盏连着一盏的橘黄的灯,走进了深处。地下室很大。
  “是为了保密,所以才在地下室创作么?”月见问。
  “是。作品在面世前,都是处于封闭状态的。其实包括我自己也是,在创作时保持封闭的状态,从精神到肉体。无论外界怎样变迁,当我把门一关上,我就是孤独的一个人,断裂开来的一个人,和一个空间。我进入一个更封闭的状态,从原本是荷/尔蒙主导的创作状态,变成越来越狭窄,越来越抽象思考的‘真空’状态下。”洛泽说时,眼神平和,深邃得见不到一丝亮光,如平静无波的黑色镜面。
  他的目光,没有了白天打理生意时的那种杀伐决断和沉敛,只是很沉静的,甚至是带着天真与伤感两种相互矛盾,又相互融合的懵懂的神采。这个时候的他,像一个梦游的人,又像一个小孩。
  洛泽见她在注视自己,脸上一红,忽然笑了,“我是不是说得太晦涩了。”这个时候的他,腼腆脆弱得如新生的孩童,在艺术的殿堂里,他只是一个su人。
  “阿泽,我懂。”月见上前了一步,手落在了他苍白的手腕上。“你很抑郁。”月见又说,“我在你书房里,看到了帕慕克写的《天真的和伤感的小说家》,其实你就是‘天真的和伤感的艺术家’,你永远在自我否定,自我怀疑,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使你都在进行着自我折磨的状态,又无法停止。艺术家搞创作,一但停止,就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月见又上前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腰腹贴着他的,大腿贴着他的,她将腿贴进了他的双腿之间,用低哑的嗓音说:“停止这种抽象和封闭的状态吧,你需要抽离,或者投入到具体的,有趣的生活中,你永远充满好奇心,那就能寻回最初的兴奋。我相信,你由荷/尔蒙主导创作时,必定是充满活力,干劲十足的。”
  “其实,我们可以干点,别的什么,具体的东西。”月见将脸扬起,直视着他的眼睛。她的唇扉几乎是贴着他的,她绒绒的,细琐的呼吸都贴到了他的脸部肌理里,让他沉醉,开始沦陷。
  她总是有这样的魔力。
  怔了许久,在他的身体将要苏醒之时,洛泽低笑了一声,撇开了脸。他的眼睛垂下,长而翘的眼睫微微震动,视线也是垂下的。
  月见知道,他在表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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