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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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卖身是不可能的,打死跳楼都不可能的。
  阮明颜的态度很坚定,奈何现实是残酷的,她在街上摆摊给你代写书信挣的银子杯水车薪,连勉强糊口都不够,断粮的危机近在眼前。即将面临饿死危机的阮明颜,不由地的将目光投向了隔壁山头,听说那上面又一窝子的山贼土匪,衙门重金悬赏他们的人头。
  她觉得也许可以……
  就在这时候,崔兰叶又再一次的慢悠悠的逛了过来,旧事重提说道,“不如来我府上给我做厨娘。“
  “都说了让你滚!”阮明颜毫不客气怼他道。
  认真思考是不是去打劫山贼黑吃喝,啊不,是正义悬赏抓拿十恶不赦的山贼替天行道,以此来赚悬赏钱的阮明颜,收了今日的摊,回去了。
  回去府邸的阮明颜,碰巧撞上了另一家邻居的丈夫在打骂妻子,他暴怒的大吼大叫响彻整个天空,时不时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和孩子哭声,以及女人的痛苦哀嚎。
  阮明颜眉头皱起,当即大步走了前去,二话不说踹开了邻居的家门,将妻子和女儿带走,并且痛打了丈夫一顿。
  这户人家的妻子正是之前老宅婆子口中所说的,和穷书生私奔的富户家的小姐,因为爱慕书生丈夫的才华与他私奔,结果百无一用是书生,婚后养家带孩子家里家外全是妻子一人在操劳,而书生却因为屡试不第而脾气越发坏时不时就朝妻子儿女动粗。
  阮明颜听闻后心下忿恨,随后写了一出话本讽刺书生,崔兰叶看了她所写的话本之后问她有没有想过将话本卖给书商,在银子的诱惑下,阮明颜动心了。最终她的这本话本火爆湖州,让阮明颜大赚了一笔。
  之后的某一天,隔壁鼻青脸肿的妻子找上门,请求阮明颜替她写一封信给她多年未曾联系的母亲。阮明颜拒绝了她,但是同意替她润色这封信,“这样的信要由你自己写方才显诚意。”
  妻子写了这封信,阮明颜替她润色,而崔兰叶替她将这封信送了出去。几日后,隔壁这户人家来了一群人,是妻子的家人找了过来,将抹泪的妻子和她的孩子带了回去。而作为对阮明颜的感谢,阮明颜收到了妻子的家人送来的一大笔钱。
  阮明颜拿到这笔钱之后,心情大好,特意让丫鬟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请崔兰叶一同前来庆祝。在宴席上,崔兰叶请求阮明颜替他写一纸悼文,悼念他去世多年的母亲,而这也是崔兰叶第一次谈起他的家世,阮明颜这才知道他的身世。
  原来,崔兰叶乃是京城镇国公世子,是镇国公和长公主唯一的嫡子,长公主在怀他生产的时候难产,危难之际,孩子和大人之人二选其一。镇国公爱妻如命,选择保长公主之命,但是长公主却坚持要选择保孩子,镇国公最终无法只得答应她。
  长公主在生下崔兰叶之后难产去世,因此镇国公对他有心结,无法面对他。
  父子间的感情并不好。
  阮明颜知道崔兰叶的身世后,顿起怜惜之情,安慰他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的母亲她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才选择将生的机会给了你,你莫要辜负她一番苦心。”
  这一晚过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什么改变,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暧昧。
  经过了这户人家的事情之后,阮明颜开始沉迷起了写话本,陆陆续续写了好几本话本,虽然都被书商收了印刷贩卖,但是都不如之前的那本受欢迎。直到有一天,一个面容苍老的老妇上门,请求她写一则告状令。阮明颜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答应了写这一则被湖州无数人拒绝的告状令,她也因此惹祸上身受牵连被关入大牢。后来被崔兰叶救出,经过崔兰叶的从中协助插手,老妇的告状令得以成功送到前来查巡的御史手中,事情也被完美解决,冤屈得以平息。
  而阮明颜和崔兰叶的感情也因此更加深入,两人在监狱里互表心迹。
  老妇的告状令一事解决之后,阮明颜发现隔壁搬走的妻子那一户人家住进了新的住户,是一个带着大批仆人的贵女,这个贵女称崔兰叶为表哥,阮明颜因此和崔兰叶吃醋变扭了好一阵。
  误会解开之后,两人感情更加亲密。
  贵女原来也是从京都来湖州避难的,后来通过交谈之后阮明颜才知道,原来贵女竟是当朝贵妃的独女,明兰公主。阮明颜替公主解决了麻烦之后,公主返回京都。而作为感谢,阮明颜收到了贵妃派人送来的千两黄金。
  通过公主一事之后,阮明颜明白了她和崔兰叶之间的门第差距,心生隐忧,镇国公府那样的门第,是她能够高攀的上吗?
  阮明颜因此心头蒙上一层阴霾,这对他们二人的感情藏了一份不稳定。
  而就在这时候,忽地京都传来消息,阮明颜祖母病重,传她回京。
  因为祖母病重,阮明颜回到京都,侍奉在祖母病床前。
  祖母的病好了之后,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大不如前,所以祖母想给阮明颜最最后的打算安排,替她选择一户好人家。
  阮明颜因为不忍拒绝祖母的好意以及出于对自身和崔兰叶的门第差距考虑,默认了祖母的安排。而就在阮明颜在祖母的安排下议亲的时候,崔兰叶回到了京都,使出百般手段阻挠阮明颜的婚事,让她几次议亲都屡屡失败。
  “……”阮明颜。
  多大仇!?
  毁人婚姻,天打雷劈好吗!
  第101章
  阮明颜耐心的等那个小孩吐完, 打算询问这小孩一些事情,结果小孩吐完之后抬头看了她一眼, 便表情惊恐两眼一翻白倒地晕厥了过去。
  “……”阮明颜。
  我有这么可怕吗?
  这心理素质太不行了啊!
  从后面赶上来的秦止目光看了一眼旁边被阮明颜削落了脑袋倒在地上当场横尸的妖兽一眼, 说道:“是双翼虎妖兽。”
  然后他走上前去,来到两小孩身边, 蹲下了身子检查了一番,“是因为惊吓过度体力不支而晕厥过去。”
  阮明颜闻言松了一口气, “无事便好。”
  “这应该是族群里的小孩。”秦止说道,他收回目光抬眸看向前方阮明颜,“多谢。”
  “不必。”阮明颜说道,“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救人于危难乃是剑修的分内之事。”
  “正巧我们也要前去隐族聚居之地, 我们一人一个将他们送回去吧。”她说道, 然后收了剑走上前去,弯腰抱起了地上闭着眼睛神志不清的小女孩,手中的女童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
  另一边, 秦止抱起了那个男童。
  两人继续朝前赶路。
  半个时辰后。
  阮明颜看见了前方远处传出来的炊烟, 那想必就是隐族聚居的村落了。
  “一会,你跟在我身后。”秦止对她说道。
  阮明颜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好。”
  两人便继续朝前, 来到了隐族的村落外。
  村落大门前,有隐族的战士守卫巡逻,不等秦止和阮明颜靠近,便早有隐族的战士发现了他们, 抽出长刀刺向他们,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四周巡逻放哨的战士们顿时警戒了起来,迅速的围拢在一起,目光不善戒备的盯着前方闯入的秦止和阮明颜二人。
  “是我。”秦止抱着男童走了出去,声音平稳说道。
  为首的那个战士目光盯着他看来许久,脸上浮现出犹疑、震惊的神色,“你是……圆生?”
  闻言,秦止颔首说道,“是我,铁生大哥。”
  “是你小子啊!”战士听见他的话收了武器,对着他大叫道:“你小子还有回来的一天!”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收了武器。
  那名叫铁生的男人大步走上前,来到秦止身前,伸出宽厚的大掌握拳,在秦止肩膀前重重的捶打了几下,“你小子还算有良心!”
  秦止目光看着他,忽地笑了,“铁生哥,你一点都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
  “你小子倒是变化很大,如今倒也人模人样起来,当初……”说罢,铁生叹了口气,“当初你个熊崽子,下手最凶不过。”
  他目光看了眼秦止怀中抱着的男童一眼,说道:“这不是少族长家的水卫吗?”
  说完,他又抬起头目光锐利又冷酷的看了一眼秦止身后的阮明颜,扫了她一眼之后放过了她,视线落在了她怀中抱着的女童身上,说道,“敏雨丫头也跟着出去了。”
  “回头他爹还不得揍死他。”铁生说道,目光看着秦止怀里的男童,语气恨铁不成钢道:“带妹妹偷跑出去,结果人都护不住,真是丢人!”
  “他们是少族长的孩子?”秦止闻言惊讶说道。
  “可不是。”铁生说道,“你离开多年不知晓正常,回头和你详说,现在你和你的同伴随我去见族长和祭司。”
  “走吧。”
  秦止对身后的阮明颜说道,“阮师妹,同我一同前去吧。”
  “嗯。”阮明颜应道。
  然后两人便跟随在铁生身后进了村落。
  阮明颜一边走着,一边打量这座隐族村落,房屋建筑在两排,中间留出了宽敞平稳的道路,每一间房屋都是青瓦粉墙,修建的整齐又宽敞。家家户户门前都栽种了树木,有的是梨树、枣树或是榆钱树。
  她收回目光,心下惊讶,这座村落比她想象中的要更为富庶,并没有她预想中的那般闭塞和落后。
  铁生带着秦止和阮明颜去了这排房屋最后也是最大的一间屋子前,“你们且站在外面等候,我进去禀告族长。”
  “这两小孩也给我。”他说道,“刚好送他们回家。”
  闻言,秦止和阮明颜便将手中抱着的孩子交给了他。
  于是铁生便一手提一个,进屋了。
  很快的他去而复返。
  “圆生,族长让你进去。”铁生对着秦止说道。
  秦止转头对着身旁的阮明颜说道,“你且在外等候,我先进去。”
  “你去吧。”阮明颜看着他说道,“不必担心我。”
  秦止目光看了她一眼,便进去了。
  等秦止进去之后,那名叫铁生的隐族战士目光看向的看着她,问道:“你和圆生是何关系?”
  “情人吗?”
  “……”阮明颜。
  乍一下听见他这么说,阮明颜差点没被惊得噎着,好半响才说道,“不是。”
  “不是啊。”铁生的脸上闪过一道遗憾之色,然后叹气说道:“圆生从小就性子孤僻古怪,不讨人喜欢,以后恐怕是娶不到媳妇了。”
  阮明颜目光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眼睛虽然瞎,但是对秦止还是很了解的,可不就是嘛,即便是在白鹿书院秦止都是首屈一指的注孤生,别说是女朋友连朋友都没几个。
  “不是情人,那你和圆生是何关系?”铁生又好奇目光看着她问道。
  阮明颜不答反问道:“你为何叫他圆生?这名字是何人所取。”
  听见她这般问,铁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因为圆生他小时候圆头圆脑身子也是圆滚滚的,所以捡到他的阳叔便给他取名叫圆生。”
  “……”阮明颜。
  完全没看出来啊!
  秦止这么冷峻冷酷的男人,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名。
  “该你回答我了。”铁生催促她道。
  “我和他是同窗,同窗就是一起学习进步的人,他是我年长我的师兄。”阮明颜说道。
  铁生闻言,脸上顿时失去了兴趣,“原来如此。”
  知道阮明颜和秦止并没有亲密的超越普通男女之间的关系,铁生对她瞬间没了兴趣,也不像是一开始的热络,只是冷漠无言的看守在她的身旁,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和她说了。
  “……”阮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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