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四章 清照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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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赵明诚离开了山东,李清照的心情也平静下来,全面投入了妇联的工作中,她本就是力倡男女平等的女权主义先驱,卢俊义设立妇联和让她担任常务副会长这两点都正对她的下怀,她沉醉在工作中,整日奔波于每个大家大户的后宅之中,那些大家闺秀贵妇们对她的态度从提防好奇慢慢地转化成拥护和爱戴,她的才气折服了所有的异性和同性,她的主张同样震撼和征服了所有同性,数月后,她已俨然成了山东的女性领袖,李师师与她相比毕竟年轻些,许多人情世故都不太知晓,不太会处理问题,便主动让贤,让李清照做了妇女联合会的总会长,李师师甘愿做副手。
  而在这时,卢俊义渐渐知晓了李清照跟赵明诚之所以闹到这步田地的真正原因,并不仅仅是赵明诚怀疑李清照跟卢俊义有染,还有更深层的问题。
  当年,李清照婚后不久,北宋政局如狂风恶浪、地覆天翻。元祐党人的保护神向太后去世,政权交到宋徽宗手中。花鸟皇帝赵佶任命善谋私利的蔡京为翰林学士,“昏君+奸相”,启动了宋王朝亡国之旅。
  平日喝一碗羹要杀几百只鹑、一次宴会仅蟹黄点心就费钱一千三百贯的蔡京,过去在政治斗争中善于两面讨好,大权在手就双向出击,既打击保守派也打击变法派:崇宁元年七月,蔡京定司马光、韩忠彦、苏轼等120人为“元祐奸党”,由皇帝御书为“党人碑”,立于朝廷端礼门前,已死者一律削官,活着的一概贬窜。再将向太后执政时的变法派分成正邪两类,排做上中下三等,邪类五百人或降职或斥责。“党人碑”上,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赫然有名。李清照心急如焚,急忙上诗翁舅(公爹)赵挺之(赵明诚父亲)恳求营救自己的父亲。诗写得情真意切,有“何况人间父子情”之句,“识者哀之”,赵挺之却不为所动。
  其实,李格非罹难,赵挺之难脱干系。赵挺之“排击元祐诸人不遗力”,确定“元祐奸党”名单的衮衮诸公中,就有御史中丞赵挺之!两年前赵挺之主动跟李格非联姻,现在又亲手将亲家推进党争陷阱并大张旗鼓与之划清了界限。因为这邪恶手段,赵挺之在徽宗亲政、权力重新组合时站对了队,官运亨通:崇宁元年六月,赵挺之担任尚书右丞,七月,李格非被列入“元祐奸党”,八月,赵挺之左迁尚书左丞。深宅内院的李清照岂能想到?父亲被列入黑名单、终于罢官回原籍,公爹担任了推波助澜的角色!
  转过年来,赵挺之又升官,“除中书侍郎”,赵明诚也因父荫“出仕宦”(做官),九月,宋徽宗下诏“宗室不得与元祐奸党子孙为婚姻”。李清照被遣离京城。这实在说不过去。未嫁从父,既嫁从夫,李清照早已是“赵李氏”,赵挺之难道不该将幼子至爱的妻子留在京城?
  其实这道联姻禁令本来不能奈何李清照。其一,“不得为婚姻”禁令指“今后”,诏令明确规定:“已定未过礼者并改正”,已过彩礼者显然可以存在,由此推之,既成婚姻更不在内。其二,山东诸城赵家,跟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赵家并非一家。
  科考出身的赵挺之却故意攀龙附凤、忝列“宗室”,煞有介事地执行“不得与元祐奸党子孙为婚姻”,将禁婚令扩大化,把过门两年的李清照遣离京城。更不可思议的是:株连元祐党子女正是赵挺之出谋划策的结果!赵挺之“首陈绍述”即:首先向皇帝提出“宗室不得与元祐党子女为婚姻”的建议,又慷慨陈词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在豪门官宦联络有亲的情况下,赵挺之悖情悖理悖人伦,成了“大义灭亲”的庙堂做秀!
  历史经验多次证明,婚姻从来就是另一种政治形式,是微妙而有效的政治手段。它会因为政治需要开绿灯,也同样因为政治需要亮红灯。李清照的婚姻就是如此。
  随后,李清照之父李格非在党派斗争中失利,削职为民,遣回原籍山东章丘。娘家失势需要忍辱负重时,李清照偏偏太岁头上动土。她又呈给公公赵挺之一首诗,里面有这样一句::“灸手可热心可寒!”意思是:权势登峰造极却心如铁石、一点人味没有!犯官之女竟胆大包天对掌生杀大权的尚书左丞说:“灸手可热心可寒!”年仅二十岁的齐鲁才女真是风骨凛凛、铁骨铮铮!但是儿媳对公爹如此不敬,简直罪至“七出”!
  可以想像:有如此倔强反骨的李清照怎能见容于翁姑?负“词女”盛名、傲视群芳的李清照,早就流露出“妒风笑月”、“玉骨冰肌未肯枯”、“谁人可继芳尘”孤芳自赏情绪,遇难时怎能求助二位长嫂?今非昔比,被欢天喜地迎进赵家的李家才女成了双重贱民:娘家败落,贬回原藉;自己进门数年多,未给赵家添丁, 这才是要害之要害!
  女人哪女人,封建宗法制下的女人,哪怕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哪怕飞花粲齿、下笔千言,只要不能负起传宗接代责任,在家庭的地位就不如目不识丁的愚妇,只要那愚妇能生下哪怕半傻的儿子!缙绅家嫡妻不生育,纳妾可也,即使正妻有子,仍可姬妾满堂。可是新婚夫妇如胶似漆,看来只要李清照在京,赵明诚三五年内不会纳妾。这样一来,借“党人碑”把三儿媳逐出京城,再给三子纳妾求孙,成了赵挺之夫妇的最佳选择。
  责任是否在李清照?当然不是,赵明诚随后娶了四房侍妾,结果赵明诚不仅无“弄璋之喜”资格,连专生女儿的所谓“瓦窑”也没做上。赵明诚只有两个亲侄子,赵家香火不旺,赵明诚患不育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很早就替他背上不生麟儿十字架的,却是李清照。
  再加上赵明诚怀疑李清照跟卢俊义有私情,因为这所有不可思议的林林总总,李清照被打入迹近弃妇的悲惨境地,陷入了感情的寒冰地狱。
  这个时代的人,都不懂得李清照的价值,那个赵明诚根本不懂,只有卢俊义懂得。
  原来那段历史上,李清照的一辈子,过得很坎坷,很倒霉,很不走运。
  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为神宗朝尚书右丞相王珪之孙婿,而秦桧为王之曾孙婿。当李清照处境最艰难,甚至有可能坐牢之际,这个势倾天下,炙手可热的亲戚,却不肯助她一臂之力。相反,当她有机会谋得在宫廷里起草时令应景帖子的差使,借以混口饭吃的时候,想不到秦桧之子秦梓,竟然不顾一点亲戚情面,用手中的权势,将她炒了鱿鱼。
  “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李清照晚年生活,是相当凄凉的。但是,历史从来是一个澄清过滤的过程,是一个消解扬弃的过程。时光磨耗掉对历史来讲的那些无足轻重的一切,而存留下对人类文明进步有价值的东西。这样,个人遭遇的不幸,因时过境迁而渐渐淡化,颠沛流离的痛苦,因斗换星移而慢慢稀释,爱恨情仇的纠缠,因年代久远而逐步褪色,悲欢恩怨的往事,因身非亲历而日益淡漠,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于是,在这面历史的筛子上,是精华,自然会留下,是糟粕,早晚要去除,一时火爆,不能持久,璞之剖玉,早晚间事。对于这位“最有天才的女子”来讲,最后剩下来的,便是她璀璨的文学成就。那些小丑,那些败类,那些构陷,那些污亵,遂像泡沫一样,从人们视野中消失殆尽。于是,一个才华出众,成就卓越的李清照,便永存于这部人心中的文学史上。
  李清照留给后人的文学遗产,并不是很多,流传于世的词,不足50首;流传于世的诗,不足20首;流传于世的词学批评,只有区区五百六十字(如果不是别人为了骂她,录以存照,也许早消失了),然而,她却因此成为一位名显于生前,不朽于身后的大家。
  文学史,有两种版本。一种是摆在书架上的,一种是放在人心里的。摆在书架上的文学史,可以装进成千上万位作家诗人的名字;放在人心里的文学史,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一百位。这其中,就有李清照。每个读过宋词的人,都会记起这“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的七字叠句,这些字,似乎并不艰深,似乎并不复杂,但经她创造出来,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成为她深入人心的品牌诗句,凭这,当然也不完全凭这,大摇大摆地走进这部放在人心里的文学史,永远活着。虽然她死得不明不白,不知下落,但在人们脑海里,只要提到这个名字,立刻就能涌现上来,那早年美丽端庄,文思奇诡的她,那中年奔波跋涉,坚忍不拔的她,那晚年人间蒸发,不知所终的她。
  李清照跟卢俊义同年,都是公元一零八四年出生,当此时都已经二十九岁,李清照虽然经历了一些人世的风霜,但比起她原来历史上中老年时所受的痛苦,却是不值一提。
  卢俊义想起李清照的凄惨晚年,忍不住心痛如斯,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个旷世才女再落到那步田地,所以他毅然决然成立了妇联,留李清照在他身边,即使什么都没有,也无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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