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刑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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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那道石门再度闭合,容瑾笙回身长望,清俊挺拔的背影在月光下度了满身霜寒。
  他凝视良久,“回城吧。”
  “好!”
  两人避开岗哨,赶在换岗前离开了皇家陵园,回城归府,一路无言。
  曲蓁知道他因雪贵妃遗骸失落之事而情绪动荡,怕再度出现失控的场面,便守在了且听风吟。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醒来,容瑾笙凤眸冷淡,再不见半点异色,皇陵中的血与泪,似乎都伴随着那道石门落下,被葬在其中。
  唯独曲蓁心里清楚,一场滔天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的酝酿中,静候着爆发的时机!
  而她能做的,便是陪着他!
  “姑娘,公文搬来了,是送去松风水阁还是书房?”
  “拿去书房吧。”
  容瑾笙抢先说了句,又命人置办了张新的桌案,摆在他旁边,还特意在悬窗处垂了张竹帘,好方便遮去午时那过于浓烈的日光。
  一呆便是数日。
  宫中也派人来请了几次,说是六公主容鸢相邀,曲蓁顾念着池清姿的那声‘小心宫内人’,寻了理由都推掉了。
  这日,两人正研讨刑狱法典的修订之事,外面突然传来道声音。
  “王爷,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狼军那桩案子定了。”
  “哦?”
  容瑾笙和曲蓁对视了眼,略有惊异之色,询问道:“怎么说?”
  “狼军斥候杨晓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着凌迟之刑,待刑部复核后,立即执行!”
  影卫的话让曲蓁不自觉的搁下了手边的卷宗,疑道:“不是说杨晓拒不配合吗?”
  “据说先前是不答话,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开窍了,干脆利落的将所有罪状供述,签字画押。”
  这就更奇怪了!
  “大将军那边呢?可有查问过?”
  阿渊想借着杨晓的案子复盘离人坡之战的所有军事调动,探查隐藏在朝中的黑手,这样一来,恐怕难以如愿。
  影卫道:“杨晓画押后,大将军去牢中探视过几次,他都只说自己有愧提携之恩,其他的闭口不谈。”
  曲蓁陷入沉思。
  容瑾笙见状,抬手道:去吧,盯着点刑部。
  “属下遵命!”
  影卫抱拳一礼,随即离开。
  见她眉眼间忧虑深重,似是对这裁断不甚满意,容瑾笙奇怪问道:“你对这案子有别的看法?”
  曲蓁微微摇头,“说不上来。”
  但就是觉得这案子结的有些莫名其妙,杨晓的态度前后也转换的有些蹊跷。
  容瑾笙侧目看她,试探问道:“是因为杨氏击鼓鸣冤,还是受大公子对那人信任的影响?”
  以她的脾性和原则,鲜少会在未经查问案情前就下定结论,这次着实反常!
  面对这样的询问,她不禁苦笑,“或许是后者。”
  阿渊对于杨晓的罪状始终持怀疑的态度,坚持彻查也是想弄清楚其中的问题。
  这一点,她比谁都要清楚!
  闻言,容瑾笙挑眉,“你就这般相信他?你自己也说了,人性如深渊,深不可测,总会有看错的时候!”
  “倒也是。”
  曲蓁轻笑,这次案子陛下亲自过问,三法司会审,枢密院旁听,又有晏晔参与,按理来说不该有问题。
  她轻叹一声,“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朝廷要是多几个如你这般尽心尽责的人就好了。”
  容瑾笙摇头笑道,扫了眼处理过半的公文,蓦地放下笔,“我将你拘在府中多日,想来祖父他们也该着急了,不如一道回去看看?”
  “祖父?”
  他话题转的太快,曲蓁一时没跟得上,等反应过来听他这般熟稔亲密的称呼,不禁失笑。
  先是大哥,又是祖父!
  他这是打算将她身边的人全都笼络过去啊!
  “难道不是吗?”
  容瑾笙笑看着她,神色认真。
  她耳垂微不可见的爬上一抹殷红,但还是装作镇定,答道:“算是!”
  他闻言轻笑。
  随后便派人过府递了消息去,一道在曲国公府用的晚膳,白莲花拽着满盈缺不请自来,老夫人又特意找来了棠越,众人围坐一团。
  “小棠越喜欢吃青团吗?慢点吃,别噎着,厨房还有呢!”
  “瞧瞧,我早说了这孩子胃口好,要多备些肉食。”
  “呦,小兰花你别害羞啊,就把这儿当自己家,祖母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
  松明斋许久不曾有这样的热闹,席间老夫人笑得脸都酸了,看这群小辈一个比一个喜欢。
  曲弈有些吃味,“祖母都关心旁人了,怎么也不问问我喜欢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你这皮猴儿哪儿次来我不是早早准备吃食茶点?”
  老夫人嗔了他一眼,“再说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学孩子撒娇,也不嫌人笑话。”
  “孙儿和您口中的‘小白’公子可是一般年纪。”
  曲弈忍不住提醒了句。
  正抱着猪蹄啃的开怀的白莲花闻言,抬头看他,轻嗤道:“我生的俊俏,瞧着可比你年轻多了。”
  “不要脸。”
  棠越撇嘴表示不屑,满盈缺赞同的点点头。
  众人忍俊不禁,笑作一团,曲蓁却看向了坐在上首,默不作声的老者,祖父他,似有心事?
  她压低声音对曲弈问道:“府中近来可出了什么事?”
  “没有啊。”
  曲弈疑惑的看她,“怎么这么问?”
  曲蓁没答话,只看向那方向,曲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面上的笑意不自觉的收敛起来,“前几日阮世叔登门,同祖父在书房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离开后祖父便是这模样。”
  阮舒白?
  曲府不涉朝政,祖父闲赋在家多年,应是没什么公务需要商讨,不为公,那就是为私?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祖父这般难受?
  曲弈见她沉默,低道:“要不你去问问?祖父素来疼你,断不会黑脸的。”
  “你怎么不去?”
  她反问。
  曲弈苦着脸道:“这段时间因那桩婚事我总寻着由头躲在外面,哪儿还敢往上凑?”
  婚事的事儿曲蓁早听曲夫人讲过,不好说什么,只等着家宴散,老国公起身,她正要追去,就听他道:“听闻王爷棋艺精绝,不妨陪我下两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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