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当花开满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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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好之后,夏静月就不爱到处走了,一直留在原睿王府休养。
  她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为韩潇做一件衣服,希望他在九十九大寿时能穿上它。
  人老了,眼神也不好使了,夏静月做得很慢,一针一线慢吞吞地缝着,经常还把手指给戳出血来。
  这件衣服,她足足做了两年才做好。
  秋天的风带着秋叶飞飞扬扬,蓝蓝天空如同一面美丽的镜子,那白云就是镜子边上漂亮的花纹。
  韩潇带着夏静月来到华羽山庄,这座山庄,他们有近二十年没有来过了。
  旧地重游,夏静月看着山庄里的一景一物,跟她十四岁那年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让她几疑回到十四年前。
  她转过头看着韩潇,韩潇正在看她,问:“喜欢这里吗?”
  夏静月点了点头,“喜欢,很喜欢。”
  这里有他们年轻时候美好的回忆,即使二十年没来了,夏静月对这里一景一物仍然熟悉无比。
  夏静月走到那棵古榕树下,抬起头,笑道:“你看,这树还是那样的茂盛,跟那年一模一样。那会儿,你和法明禅师在这里下棋。”
  也是那会儿,她才知道这个表面冷酷的男人是个喜欢吃甜食的。为此,成亲之后,她学会了做很多种甜品。
  年轻的时候,她为他学做甜品。
  年老之后,他为她学煲养生汤。
  夏静月听着古榕树在秋风中簌簌的声音,思忆慢慢地回到过去。
  韩潇走上前,握着夏静月的手,让她依靠在他身上,免得她站久了腿累。
  前几天,夏静月大病一场后,突然莫名地好了,人也精神了。
  韩潇知道,这是她最后陪他的日子了。
  于是,他带着她出了宫,来到这片有着他们少年时候记忆的地方。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韩潇知道来对了。
  “这些年来,能走动的时候,咱们都出京游玩去了。近几年咱们走不动了,又一直在原睿王府休养,不知不觉的,都二十年没来了。”
  在两年前夏静月大病之后,韩潇就想带着她过来,可当他到了华羽山庄时,发现没有多少熟悉的影子了。
  于是,他用了两年时间,慢慢地将它恢复到当初。
  夏静月感受到了韩潇为她所做的一切,“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韩潇将夏静月拥入怀中,笑道:“当年你是在这里给我治病的,又是在这里,我发现自已喜欢你。”
  “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夏静月有些讶异,年轻时候,她跟所有年轻的女人一样,喜欢问丈夫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已的。
  然而男人不是闭口不言,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怎么哄他都不肯说。
  不曾想,他现在倒是自已先坦白了。
  “我应该在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韩潇徐徐说道:“兴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第一次见面?”夏静月没有记错的话,那会儿,她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只是在进京的路上,发现他伤得很重,又被人追杀,看着怪可怜的,于是救下了他。
  “是啊,平生见过的唯一一个没羞没臊的女子,能不记忆深刻吗?”回想当初,韩潇有些忍俊不禁,说:“初一见面,你没看清我的样子,倒是先把我的衣服扒了,又将我摸了一遍……”
  “我那是检查。”夏静月力表清白,“我是个大夫,病人为重,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别。”
  “即使是个大夫,大靖也没有像你胆子这么大的姑娘。因而那次之后,我就对你起了疑心,后来青山寺再见,就让人查了你的出身来历。”
  兴许是关注得太多,不知不觉的,就把心都牵在她身上了。就连自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等知道后,又不懂情字,表达情意的方式太过笨拙,做了许多的傻事,险些就错过这份缘。幸好,他醒悟得早,不愿放手,这得抱得美人归。
  韩潇把夏静月带到亭子里,“累了就歇一会儿。”
  夏静月摇了摇头,说:“我不累,一点都不累,精神跟年轻时候一样好。”
  韩潇心口却撕扯般痛了起来,但脸上,他轻轻地笑着:“月儿,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夏静月满是依恋地看着他,就如同年轻的时候,哪怕刀山火海,他说去,她便跟着去。
  她对他的信任,从来不改。
  韩潇让人准备了轿舆,一座面积跟半个房间般大的轿舆,需要十六个人才能抬得起来。
  轿舆上备上了热茶点心,桌椅毯子等物。
  舆上的帘子挽起来,四面风景都可随意观赏。
  轿顶挡住了阳光,秋风时时吹来,韩潇怕夏静月冷了,给她披了件厚衣。
  桌上的茶水还是温热的,夏静月浅浅地尝了一口,是她喜欢喝的花茶。
  轿舆来到了清平庄,这座夏静月陪嫁的庄子。到了这里,夏静月也看到了韩潇想给她瞧的东西。
  是一份浪漫的惊奇。
  入目所在,满山遍野的鲜花,一座座山头,种植的尽是菊花。
  这会儿,正是菊花盛放的季节,一眼望去,花开满山。如同天空软绵的白云一片片地落在了那一座座山头上,美不胜收。
  这美丽而壮观的一幕,让夏静月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看到了吗?这是我送给你,第一份礼物。”韩潇说道。
  夏静月虽然老了,但记忆还不错,尤其是今天,精神特别的好,年轻时候的事本来有很多逐渐淡忘了,但这会儿却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你那会儿是送了我九千多亩的山地,可是,不是为了治病人我的赏钱吗?”夏静月问道。
  当时她还吓了一跳,连忙给他送回去。然后,在他凶巴巴的脸色中,只好又收回来,忐忑了好些日子。
  “傻瓜。”韩潇刮了刮她的鼻子,夫妻几十年了,两人的头发都白了,但感情仍然像年轻时候那样,自然而亲昵着。“那会儿,我发现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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