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兵围带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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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子佩看着掉在地上的两截竹竿,对慕容子衿道:“他故意让竹竿被我们砍断,就是让我们喜功冒进,露出破绽。”
  慕容子衿道:“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慕容子佩道:“应该是崔浩命其前来,不过他在此拦截我们二人,估计是猜到了我们的打算。”
  慕容子衿道:“爹怂恿尔朱羽健行刺李敷,就是为了将司马楚之身边的沐谦引开,让我们有行刺司马楚之的机会。不过这个司马楚之的实力比我们预料的还要高,我们联手,竟也奈何不了他。”
  慕容子佩道:“不必忧虑,至少此次行刺,已使司马楚之意识到喜峰口危机暗藏,明日起兵,定会留下重兵把守。我们的目的,已达成一半。”
  慕容子衿道:“赵谦应该能猜到我们目的,他是否会将我们的身份告诉司马楚之?”
  慕容子佩道:“应该不会,赵谦乃是崔浩的门客,崔浩与司马楚之因南征一事常有冲突,赵谦与司马楚之的立场并不相同,并且,赵谦乃赵云后人,司马氏灭蜀,两个家族的矛盾不可化解,因此对赵谦来说,只要顺利攻下带砺坞即可,至于其他,以其恬淡无为的性格,不会多管。”
  慕容子衿道:“但是赵谦对我们依旧有威胁,我们刚才不应放其离开。”
  慕容子佩暗道:“赵谦剑招劲力未吐,若与其生死对决,只怕和我二人之力,也非其对手。”便道:“我敬佩赵云忠义,因此若非万不得已,不愿与其后人的赵谦生死对决,就先放其离开吧。”
  翌日,两支大军分别从喜峰口与居庸关出发,向带砺坞进军。
  尔朱羽健与李敷纵马而行,在他们身后,一万大军缓缓行军,绵延不绝。
  尔朱羽健对李敷道:“听闻李中散昨晚遭遇行刺,不知是否知道刺客是何人?”
  李敷道:“只知刺客是名女子,至于其身份,却是不得而知。”
  尔朱羽健道:“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行刺太子心腹?”
  李敷懒得多言,便缄默不语。一名卫兵纵马前来,道:“将军,前方便是带砺坞,司马将军命令两军合一,将带砺坞围得水泄不通,断绝其粮草。”
  尔朱羽健点头道:“围而不攻,看来司马将军是想利用奚眷兵困酒泉城之法,将带砺坞内军民饿死在城中。”
  李敷道:“如此甚费时日,难怪司马将军要在居庸关与喜峰口留下重兵,看来是想保证后方粮草供给稳定。”
  带砺坞内,坞主高契与其心腹金彻二人正在商议,高契道:“现在司马楚之与尔朱羽健已领兵围困此城,慕容质带领的六千精兵应该也已经快赶到居庸关与喜峰口了。”
  金彻道:“此围魏救赵之法甚是巧妙,等到司马楚之领军回援,我们便出兵攻其后方,到时候其首尾难顾,必定大败。”
  高契道:“司马楚之与尔朱羽健各怀心思,拓跋焘想消耗他们的实力,而他们又不愿任人宰割,他们的上万大军,看似气势汹汹,实则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军营之内,司马楚之、尔朱羽健、李敷三人端坐胡床之上,尔朱羽健道:“刚才后方传来消息,居庸关与喜峰口遭到奇兵围困。”
  司马楚之道:“他们竟然想围魏救赵,单从战略来看,此法确实精妙无匹,但实际上,当年孙膑不仅没赶到魏都大梁,赵都邯郸也被庞涓攻破了,只不过孙膑根本没有救赵的打算,只是故作姿态,让魏国与赵国拼个两败俱伤罢了。”
  尔朱羽健道:“万一居庸关与喜峰口被攻破了怎么办?”
  司马楚之道:“居庸关与喜峰口均是易守难攻,他们要想攻破,可没那么容易。”
  李敷道:“除了周观与司马顺明负责留守居庸关与喜峰口外,太子又命尔朱郁德与司马道恭在河北整军,随时可以领兵支援。因此我们不必担心。”
  尔朱羽健道:“原来太子早有部署,如此我们倒可以放心了。”
  李敷道:“不过既然居庸关与喜峰口遭到奇兵围攻,为防不测,我们需主动出击,不能在此等着带砺坞内粮食用尽。”
  司马楚之道:“此言有理,我们明日便开始攻城。”
  带砺坞外,司马楚之、尔朱羽健、李敷三人纵马来到城门前,高契与金彻站在墙头,城上守军弯弓搭箭,只等高契下令,便立即将司马楚之等人射成刺猬。
  高契朗声对司马楚之道:“司马将军,我高句丽屡次向大魏进贡,不知大魏皇帝为何突然大动干戈,派将军前来征讨我们?”
  司马楚之道:“屡次进贡?你们年年向刘宋进贡,而向大魏进贡不过寥寥数次,其中心思,不言而喻。”
  高契道:“将军此言差矣,我们向刘宋进贡,所献者,不过是些本国特产,而向大魏进贡,所献者,乃是金银珠宝,不似向刘宋进贡那般频繁,实是本国财力有限之故。”
  高契此言,司马楚之自是不信,但也懒得争辩,道:“那你曾行刺陛下,作何解释?”
  高契道:“我从未去过平城,何来行刺之说?只怕是有人冒充我前去,还望将军明察。”
  司马楚之见高契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也不理会,道:“久闻带砺坞内猫类奇多,陇西曾遭遇鼠王国偷袭,平城又遭鼠疫肆虐,故想向高将军索要一千只猫,以免大魏再遭鼠殃。”
  高契不明司马楚之何意,道:“只要将一千只猫交给将军,将军便退军吗?”
  司马楚之道:“自然。”
  高契道:“一千只猫不在少数,我需要时间筹备,三日之后,交给将军,如何?”高契自然不会相信司马楚之会按照许诺退军,故而打算拖延时间,只要慕容质攻破居庸关与喜峰口中的一个,情势便会逆转,是战是和,便在其一念之间。
  司马楚之知道高契的心思,怎会顺遂其意,道:“三日不行,最多一日。”
  高契道:“好,就一日。”
  司马楚之道:“那我就静等将军的好消息了。”说完,便领军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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