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逆境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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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宝兴命人将随身携带的水囊尽数盛满后,便领军护送百姓离开。
  大军沿着先前留下的标记撤离,行军数个时辰后,却发现插在地面的长枪已消失不见。
  王宝兴等人毫不意外,他们早料到会有人做手脚,将长枪插于地面做标记,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的暗招是在将长枪插于地面的同时,又将一块铁片埋于地下。
  赵谦驾马走在大军最前方,施展洞垣之术,发现被埋于地下的铁片,依据铁片上的记号来辨认方位。王宝兴、诸葛清岚领军跟在赵谦后面,一行人马不停蹄,很快走出沙漠。
  临津关外,何言之渐渐醒来,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又看了看怀中的冷秋霜,将其摇醒。
  洪水爆发之际,他二人紧紧抱住彼此,方才没被洪水冲散。
  二人站起来,游目四望,见四周一片狼藉,成百上千的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何言之施展洞垣之术,环视周围,却没有发现李寒。何言之道:“也不知李兄被洪水冲到何处?”
  冷秋霜道:“黄河被人决堤,那么决堤之人定有后招,我们需做准备。”
  何言之点头,二人查看四周躺在地上的龙骧军,发现除少数被水淹死外,大多无性命之忧,不过都多多少少有些伤势。
  何言之命人巡查四周,尽可能的聚拢被洪水冲散的龙骧军。经过一个时辰的苦苦找寻,仅寻得千余人,依旧未寻得李寒。何言之不敢多做耽搁,便率领龙骧军离开。
  行了数里,大军人疲马乏,何言之只得下令休息。
  冷秋霜低声对何言之道:“何大哥,决堤之人不会没有后手,现在只怕尚未脱离险境。”
  何言之道:“他们决堤之后没有立即动手,便是为了让我们将龙骧军聚拢,好一举全歼。现在仍未动手,便是让我们疲于奔命,等到我们筋疲力尽,再给予致命一击。因此,虽说眼下危险重重,我们亦需保持体力。”
  冷秋霜点头。
  倏然,箭如雨下。龙骧军先经洪水,后又行军,早已身困体乏,应变却是不慢,连忙组成盾阵,抵挡箭雨。
  片刻之后,杀声轰然,上万骑兵分从四方围杀而来,浩浩荡荡,大地震动,军旗上写一“杨”字,但非魏旗,显然是杨文德大军。
  冷秋霜环视四周,见南面林密路陡,忙道:“何大哥,我们向南逃吧。”
  何言之似是未闻,双眼紧盯着奔驰而来的铁骑,朗声道:“众将士,你们怕吗?”
  龙骧军轰然喝道:“不怕。”
  何言之道:“好,等会无论发生何事,依我号令而行。”说完,又在冷秋霜耳边低语一番。
  冷秋霜先是一愣,后微微点头。
  龙骧军在何言之指挥下,以拒后阵排列。
  铁骑奔驰而来,两军交锋,杀声震天,血如雨下。
  龙骧军天时地利人和皆处下风,仅抵挡片刻,便死伤连连,连忙向南方撤去。
  杨文德驱马而来,看了看四周龙骧军士兵尸体,对身旁的司马洪达道:“司马将军,你所料果然不差,他们真的往南逃了。”
  司马洪达道:“我们已在南方布下天罗地网,他们必然插翅难逃。”
  杨文德道:“这次司马将军当居首功。”
  倏然,地面上一人翻身而起,一把扯去身上杨文德大军的铠甲,露出本来容貌,正是何言之。
  原来,在龙骧军与杨文德大军激战之际,何言之将一名敌军士卒击杀,褪去其身上铠甲,穿在自己身上,并将那士卒的尸体踢进密林深处,然后趴着地上装死。冷秋霜则率领龙骧军向南逃去。
  杨文德来到激战处时,已命人查探战场,将躺在地上、尚未断气的龙骧军将士尽数斩杀,却忽略了身着己方铠甲的何言之。
  不过何言之所趴之处与杨文德所为位置颇远,何言之跃起后,施展冷秋霜传授的飘渺云烟步,向杨文德急冲而去。四周卫兵列阵拦截,被其直接冲散。
  见何言之挥剑刺来,杨文德横剑拦截,铮的一声,杨文德手中长剑被震飞,旋即剑光一闪,杨文德左臂被削断,血如涌泉。
  司马洪达挥剑相救,尚方剑法使出,杀式连环,帝王之气尽显。
  何言之左格右挡,数招过后,觑准司马洪达剑招破绽,一剑刺出,破剑劲,解剑招,再取敌手咽喉。
  就在司马洪达即将殒命之际,破空之声传来,何言之察觉暗器袭来,忙回剑格挡,将来袭暗器尽数拨落。
  何言之隐觉手心发凉,不禁暗道:“适才暗器上的劲力好生奇怪,似是极为纯净的先天真气,但先天真气蕴含勃勃生机,而适才的先天真气为何给我一种死亡之感?即便是杀人如麻的悍匪,我亦无此感觉,神玄、鬼方两派视苍生如草芥,因此劲力无论阴阳,都隐有一丝凉意,这便是两派功力极为难缠之处。但刚才那暗器上的劲力,仿佛让人看到了无垠的黑暗与死亡,远比神玄、鬼方的劲力难缠,所幸其修为尚浅。但是世上有谁会有此修为,其修炼又是何种武学?莫非是传说中的……”
  他连忙回首,却见司马洪达已消失不见,杨文德也在护卫的守护下逃离。
  何言之哀叹一声,暗道:“若我所猜不假,无辜苍生将再次遭到荼毒。”
  这时,冷秋霜率领龙骧军反扑而来。杨文德舍弃大军,仓惶逃窜,其手下大军群龙无首,兵败如山。激战半个时辰,龙骧军斩杀敌军上千人,缴获大量辎重。
  杨文德逃到汉中后,被宋朝免官削爵,杨文德同宗杨高乘机率平武、阴平氐人造反。两年后,宋朝任命杨文德为辅国将军,引兵自汉中向西进军,攻占平武、阴平,后因攻打啖提氐人不力,被梁、南秦二州刺史刘秀之执送荆州。再后来,荆州刺史、南郡王刘义宣谋反,杨文德因不肯跟随而被杀,宋孝武帝追赠征虏将军、秦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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